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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海沉浮

第二十章 不過心上一道疤

花海沉浮 青衣月娘 3204 2022-04-19 13:45:38

  三笙實在沒想到,因為看好自己作品而邀請自己來片場的會是薛雪本人。

  外表佯裝冷靜的她其實心情已經(jīng)很是激動。

  她覺得,這是她一個新的開始,她必須把握好這個機(jī)會。

  其實說到底,她對于“少年打馬”是懷著怨恨的,恨他明知道自己最大愿望是寫小說寫出名堂,也不愿意讓她真正接觸到這樣子瑰麗的電影世界。

  在休息室休息等人的時候,三笙在手機(jī)上寫下了這樣的文字:

  “有些人和事不過心上一道疤,時間久了,也就淡了。就算當(dāng)初刻下這道疤的人開始對你歇斯底里,人卻變得不想配合演戲了。誰讓你我從不是個演員。網(wǎng)絡(luò)太虛假,還不如現(xiàn)實里多參加些活動。理想跟網(wǎng)友,我還是更喜歡理想一點(diǎn)?!?p>  打完這樣的文字,她將文字按了發(fā)送鍵,發(fā)到了朋友圈里。立馬就有朋友關(guān)心點(diǎn)贊,三笙感覺到了些許的溫暖。

  猝不及防的,少年竟然發(fā)來了消息:“你朋友圈里的話是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隨便寫寫的?!?p>  三笙撒謊了,這些話其實就是寫給余晉看的,只是她沒想到,才剛發(fā)出來,余晉就敏銳察覺到了。

  “……我忘不了她,你等我一下!”

  “呵?!比弦宦曒p嘲,她覺得太過諷刺,“少年,那就是道疤,你明白嗎?那就是道疤!你既然忘不了,又何必天天掛在嘴上提?將傷口扯得血肉模糊、鮮血淋漓,你會覺得很爽嗎?”

  “我只是不想忘記,我只是想證明……”

  “證明什么?”三笙怒了,“證明你非她不可,證明你忘不了她嗎?任何東西,只要加了一個前字上去,就已經(jīng)成為了過去式!”

  休息室門后,薛雪挑眉看著余晉秒變的臉色:“還過去嗎?”

  余晉冷笑:“過去做什么?吵架去嗎?”

  說完,頭也不回。

  你有你的自尊,我也有我的高傲,憑什么要求我一天天低三下四求你留下來!你可以認(rèn)為我是沒有心的,因為我在公眾面前就是張高級臉,一張冷心冷情到不會和情啊愛啊掛上勾的臉!

  如果一直這樣,我們怕是連朋友都做不成。

  余晉走了,頭也不回,說到底,是三笙傷到他了。三笙固執(zhí)地認(rèn)為,余晉只是把她當(dāng)作朋友,所以才會在她面前坦然提“前女友”三個字。他們互相傷害著,卻忘了回頭彼此看顧。

  一輩子,只這一瞬,讓余晉和三笙覺得,對方完完全全就是不可理喻的存在。

  薛雪斜靠在門后頭,聳了聳肩,將墨鏡摘下的時候,也步入了休息室。

  三笙正在發(fā)呆。

  樣子有點(diǎn)像戲幕里頭,一切準(zhǔn)備就緒,上了妝卻突然沒了觀眾的戲子,坐在那失魂落魄,只有一臉的油彩昭示著幾分鐘前的熱鬧絕倫。

  觀眾散光了,徒留下個戲子又能撐起多久的戲份?

  三笙呆呆的,就是沒有淚水,她早就為余晉流干了淚水了。明星和粉絲,像那樣鮮血淋漓的愛情,三笙想,如果下半輩子可以避免,就不要再跳進(jìn)來了吧。

  我愛你,也依舊仍愛著你,卻再也沒有跟你在一起并肩的勇氣。

  薛雪看三笙始終在發(fā)呆,嘆了口氣:“何苦來哉呢!”

  她搭上三笙的肩:“走,妹子,我?guī)闳ネ鎯喊?!?p>  三笙眨巴眨巴眼睛,笑了出來,笑意里有幾分歉意的凄涼:“謝謝薛老師了,我今天有點(diǎn)不舒服,我想先回去休息一下?!?p>  若在平時這樣的回拒是很不禮貌了,但薛雪還真就沒在意。

  她難得脾氣很好地掃了眼三笙失魂落魄的臉,心里想的卻是,自家表弟真真是作孽,把一個姑娘的心傷成這樣。

  “那你好好休息,下次我?guī)闳e的地方玩,保證比片場好玩?!?p>  三笙笑開了。

  毫無疑問,三笙在逃避,她在逃避娛樂圈,她任性地以為,寫作和娛樂圈是不搭邊的,她只要一門心思寫她的,就不會再跟余晉有任何交集。

  她想通了,她放棄了。

  余晉是星辰,是觸摸不到的存在,而她,只是塵埃。

  當(dāng)天晚上,父親給她安排了一場相親,她沒有絲毫猶豫便去了。

  來的人一來就在打游戲,很不把三笙放在眼里。

  三笙好脾氣地等著。

  等了好一會,那人終于將手機(jī)收了起來,露出了一張成熟卻不失精明的方塊臉來:“我叫周潤生。”

  “三笙,姓史。”

  “我知道你!”周潤生的表情一如既往的漫不經(jīng)心,壓根沒把三笙往心里放,嘴上卻說著,“你跟我堂哥周華相過親,堂哥回來還跟我說可惜呢!”

  “嘖嘖!”他端詳著三笙,“是個美人!怎么樣?我可比周華那小子富得多了,跟了我,京城都有你的名!”

  三笙皺眉尬笑,沒什么太大反應(yīng)。三笙對于物質(zhì)其實看得并不是很重,她一直認(rèn)為,金錢只是輔助品,是更好體驗和認(rèn)識這個社會和世界的工具,如果被一樣工具支配,那樣的人生,何其悲劇。

  三笙只是微笑:“謝謝你的夸獎?!?p>  “怎么?你同意了?”周潤生立馬坐直了身體,“我這人可有趣了,我還能跟你一起打游戲,你會玩游戲嗎?可以玩的東西可多了去了?!?p>  身體越湊越近,簡直要懟到三笙臉上去了。

  說來真是,眼看著周潤生要挨上三笙的時候,突然從斜里出現(xiàn)一個人,一把扯過周潤生,將他人拉遠(yuǎn)了。

  三笙一愣,抬頭去看。

  徐海宏?就見徐海宏一頭的熱汗,一身白色衛(wèi)衣,擼著袖子,就差跟人干架的模樣,渾身散發(fā)著男性的霸道陽剛氣息。

  “怎么?幾個意思?想打架?”周潤生不服氣,被方才徐海宏推搡進(jìn)了椅子里,他立馬又站了起來。

  徐海宏緊攥著拳頭,直到三笙握住他的拳頭,說了聲:“別打架!”他才堪堪松開了。

  徐海宏回頭瞪了那周潤生一眼,拉著三笙就離開了這間相親的餐館。

  一路上一言不發(fā)的,直到到了徐海宏車子邊上,也不管三笙意愿,門一開,將人塞了進(jìn)去。

  早春的夜晚,冷得讓人沉醉。

  車子一路開,看方向是去她家的路,她稍稍放心了些。

  車子抵達(dá)家門口那一刻,徐海宏停下了,戛然而止的剎車。他點(diǎn)燃了一根煙,車窗緩緩落下,彌漫的煙草味道在空氣中徐徐蔓延繚繞,直到伴隨著男人清冷的眸光,飄逸出窗外。

  三笙也不急著下車了。

  她轉(zhuǎn)頭看著男人緊鎖的眉頭,冷峻的側(cè)顏神情凝重,修長的手指夾著一支煙,卻沒有吸納,任它一節(jié)一節(jié)寂靜地燃燒……

  三笙頭一次覺得,熬夜加班的男人,也是有魅力的。

  煙火明滅,漸漸成灰,纖長的煙灰固執(zhí)地糾結(jié)在一起,終于灼痛了男人的手,彈指間他才驚覺,自己竟然發(fā)起了呆來。

  徐海宏頗為不自然地錯開三笙投來的目光:“對不起,破壞你的相親了。”

  三笙語氣溫和:“沒什么的?!?p>  她是真的不在意,因為在三笙心里,徐海宏也不過是人生中一個過客。但就是這樣的態(tài)度,刺激到了徐海宏。

  他壓抑著內(nèi)心的暴虐,反問:“你寧可去愛一個網(wǎng)絡(luò)上虛幻的人物!三笙,難道你沒有發(fā)現(xiàn),真正愛你的人就在你身邊嗎?”

  有些事情就像是窗戶紙,一旦捅破,要么成,要么敗。要么萬劫不復(fù),要么一雪前恥,功成身就。

  三笙卻只是淡漠的一笑,答案不言而喻。

  愛情這種東西就是這么奇怪,有些人再好都沒辦法代替,徐海宏再愛她,她都沒有絲毫感覺,也無法去回應(yīng)。

  對于愛情,三笙永遠(yuǎn)忠于自己的感受。

  三笙想下車了,卻徐海宏拽住胳膊,一把扯了回來。

  “你喜歡那個人什么?”徐海宏幾乎是怒吼著問三笙,“那種人沒有未來,沒有現(xiàn)在,連一張臉都是假的,整個人都是虛構(gòu)的數(shù)據(jù)。你以為他很真實嗎?他給不了你任何未來!一個才二十歲毛都沒長齊的明星,你以為他會真的喜歡你?難不成你還想老牛吃嫩草?”

  三笙也被激怒了:“你不要太過分徐海宏!”三笙努力掙脫徐海宏的鉗制,她惡狠狠告訴他,“你說他給不了我未來,說他是嫩草,你他媽就不嫩了嗎?莫挨老子!”

  徐海宏一愣,眼里怒火猶如煙火般璀璨盛放,心里就像焦灼了一股子油。

  就在兩個人在車子里爭執(zhí)不下,徐海宏攔著三笙不讓她下車,而三笙掙扎著離開徐海宏的控制范圍的時候。

  三笙那邊的車窗被敲響了:“停車有點(diǎn)道德可以不,這是人家家門口!停個屁的車!”來人爆著粗口。

  三笙一愣,她將車窗搖下來,是父親。

  史父一看竟然是三笙,就見自家女兒衣衫有幾分凌亂,再往那頭看,徐海宏也是差不多是一個被蹂躪撕扯過后的鬼樣子。

  史父倒吸一口涼氣,黑著一張鞋拔子臉:“兩個小兔崽子,都給我滾進(jìn)來!”

  進(jìn)屋后,一番前因后果了解下來……

  盡管三笙再三解釋,史父還是黑著一張臉,沒啥好氣:“家門口鬧鬧哄哄的,像什么樣子,也不怕街坊鄰居看到!”

  “還有你!”史父指著徐海宏,“破壞我女兒相親!干嘛?想潛規(guī)則我女兒??!隱私懂不懂,隱私!”

  徐海宏握了握拳頭,卻不想再隱忍了,他突然就跪了下來,單膝跪地:“伯父……”徐海宏道,“我會對笙笙好的,我破壞了她的相親,我就把我自己賠給她?!?p>  史父站在那,頓時慌了神,傻愣愣沒了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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