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襟危坐的水鏡神游天外,對面的莫凌只坐了一會兒卻是兩腿發(fā)麻了,水鏡看著用手捶腿的莫凌突然站起,按住腿發(fā)麻的莫凌給他磕了三個頭,“拜師禮成,小子看你誠心誠意的份上,我就大發(fā)慈悲地收下你了?!彼R看著揉著腦袋的莫凌笑得那叫一個得意。
“我不是…”莫凌剛想說些什么。
“好了,開始今天的教學(xué)?!彼R直接就打斷了莫凌的話,手里的羽扇變成了一把戒尺目光略顯嚴(yán)厲。
莫凌喉結(jié)微動,形勢不明,還是忍著吧,就點了點頭。水鏡先生摸了摸光潔的下巴,“教點什么好呢,異能我不會,打斗經(jīng)驗我也沒有…”看著一邊踱步還又嘀嘀咕咕的水鏡,總覺得不那么靠譜,莫凌覺得得做點什么就掐了一下自己的臉,你別說還挺疼。
“既然不是夢,那我是在哪兒呢。”說完也學(xué)著水鏡摸起了下巴,這一摸就不對勁了,看著下意識伸出的左手,似是猜到了什么,又看了看左腳踝,原本該在的胎記卻是不見了,旋即看了看右邊,胎記出現(xiàn)了,“我好像是鏡像的啊。”不禁驚呼起來。
“哦,不錯啊,居然發(fā)現(xiàn)了?!滨獠降乃R看著驚訝的莫凌,“這里是鏡子世界,現(xiàn)在你的身體是鏡像的,意識是被我拉進(jìn)來的,你的本體還在熟睡,這回不用再胡想了?!蹦杪犃私忉?,有些心安了,卻是不再愿意跟水鏡再呆下去,沖向了水鏡,一拳揮出準(zhǔn)備直擊水鏡面龐。
水鏡卻是笑了起來:“意識要是在這里消亡了,那么你就會變成植物人哦。”拳頭穩(wěn)穩(wěn)地停在了水鏡面前一寸,莫凌垂頭喪氣地跪坐回去,還給水鏡道歉。
“差點就犯了欺師滅祖的大罪了,下次不可再翻了,既然你品性不端,那就教你做人吧,講講故事,你這少年應(yīng)該也會有所成長了。”水鏡再次摸起了下巴,“講個什么故事好呢,有了,為師給你講個蘇秦的故事好了?!?p> 莫凌雖然依舊想要脫困,但是毫無辦法,既然水鏡想要教些東西,學(xué)學(xué)應(yīng)該也無妨,莫凌點點頭,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水鏡根本沒等莫凌回應(yīng),已經(jīng)自顧自的講起來了:“說啊,很久很久以前,有位叫蘇秦的年輕人,才華橫溢,于是背景離鄉(xiāng)侍奉君王,游說其采納他的策略,可惜失敗了,失去了立身之本只好回到家鄉(xiāng),可是吧家里人看見他一副落魄的樣子,就沒給他好臉色看,其嫂尤甚,蘇秦更加發(fā)奮,每當(dāng)困倦時,還引錐刺股,最終他在另一位君王處實現(xiàn)抱負(fù),富貴加身,在他衣錦還鄉(xiāng)時,他的家人一改之前做法,更是離家三十里處就去歡迎他,對他最不好的嫂嫂跪在地上不敢起,在地上如蛇爬行。這就是前倨后恭的故事,不知徒兒你學(xué)到了什么。”
莫凌思索片刻,沉聲道:“嗯,不能因人窘迫而冷眼視之,也不能因人富貴而攀附其上?!?p> “這顯而易見的就不用說了,再講講別的?!安粷M莫凌回答的水鏡背過了身去,手中的戒尺啪啪作響。
莫凌連忙再答:“那就是要奮發(fā),不能因一時挫折就志消意沉?!?p> 戒尺聲依舊作響,還是不滿,莫凌抓耳撓腮,還是沒有想到什么好的回答。
“唉,伸出手來?!彼R嘆了口氣,看著聞言伸出手的莫凌,用戒尺打了三下,“請先生賜教。”挨了三下的莫凌迫切的想知道這故事最深沉的含義。
“自然是要學(xué)蘇秦家人了,不逼一逼,你就不知道那人有多么強(qiáng)的潛力,其嫂嫂我最為欣賞,即逼急了蘇秦,又只是跪拜了片刻,卻是贏來了富貴,真是有遠(yuǎn)見的人啊?!彼R語氣真摯,一副向往之色。
莫凌表情凝固在臉上,面皮微抽,這答案這是太扯了,總覺得水鏡要帶壞他,他是不會聽進(jìn)心里的,表情慢慢轉(zhuǎn)變,一副師父說得對很有道理的樣子。
歪理邪說水鏡先生徹底上線,放飛自我,連故事都開始瞎編了,到五關(guān)斬了叫六將的關(guān)羽,因工資不滿七進(jìn)七出叫長坂坡的造紙廠的造紙農(nóng),光能吃還能拉的老將軍廉頗,死了還要魂渡黃河的宗澤。這已經(jīng)不是正常故事了,已經(jīng)開始講鬼故事了。
莫凌卻是再也忍不住了:“您這樣糟蹋這些故事里的人物真的好嗎?歪曲這些事實,讓我接受你那些荒唐的理論真的好嗎?雖然有些故事原版我并不知曉,但是那個造紙農(nóng),啊不是,趙子龍卻是知道一些的。”
水鏡一改剛剛的嬉皮笑臉,目光深沉,臉色平靜,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樣,先是小聲嘀咕了幾句抱歉的字眼,隨后看著氣憤的莫凌:“這便是我要教你的第一個道理,兼聽則明,偏聽則暗,就算是師父長輩亦有錯,不可聽之信之,判斷力才是真的立身之本,就如同我的第一個謊言,你沒有識破。你若是想離去,我根本攔不住你,意識那些自然是為框住你了?!?p> “你還不值得我信賴,回去吧?!庇鹕惹鍝u,莫凌就墮入了黑暗。
莫凌猛地睜開了眼睛,卻是看見劍丞站在自己床邊,一旁的小胖子一臉高興的樣子:“莫凌,你可算醒了,還有十分鐘就上課啦?!?p> “啊,那你倆怎么不叫我呢?”莫凌立馬從床上彈起,嘟囔起來。
“擾人清夢,非良人所為?!眲ω┑_口,小胖子跟著攤了攤手,表示不是他不愿意,只是無奈罷了。莫凌明白了過來,連忙喊起了同樣在睡的斯利普,斯利普自然跟著莫凌在洗漱,衣著卡一揮,兩人穿戴就整齊,四人急急忙忙往教室趕。
鈴聲悠揚(yáng),四人堪堪抵達(dá)名為G級的教室,只是場面似乎冷淡了點,空無一人,他們四人愣了一下,仔細(xì)看了一下通訊卡的信息,甚至出去看了一眼教室牌子,都沒錯啊,怎么就是沒人呢?坐在座位上,四人陷入了愁思,愁得斯利普又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