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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明道解

第一百零七章 男女之情最鬧心

玄明道解 易有三 6862 2020-03-20 21:53:03

  那邊人剛遠去,云荷和涂清鈴的臉都冷了下來,揮手屏退了潘月璇、澹臺節(jié)德和容蓋文飛。云荷輕聲說:“我知道修士也終究是人,你一個男人在外面不容易,寂寞了,沾花帶露在所難免,但也總不能···是看上那個女神的家世背景?你任督軍,是不是跟她有關(guān)系?是我不好,跟不上你的步伐,成了累贅···”

  云荷話音未落,涂清鈴眼神中透著失望和痛悔,眼光潸然:“你變了,還在武池的時候就開始變了,我們姐妹好傻,都覺得你是清凈怡逸了,一心向道,我們也···哪里知道···哪里知道···你就是厭倦了我們,在外面另尋新歡,長久時間也沒有一點音訊給我們···”

  陳讓仰天深吸了口氣,一把抱過兩人,按在肩頭:“不是你們想的那樣,誒,這些事說來話長,我慢慢講給你們聽,當初我離開之后···”

  他事無巨細一一說來,就連之前紅綃的舉動都沒有隱瞞。“···我是抱了她一下,不過我就是把她當成妹妹,不忍心拒絕,然而這心思到她那就變味了,還有血羅,你們說怎么辦,這種事我最應(yīng)付不來,我寧愿大戰(zhàn)一場。”

  兩女聽完總算釋懷,云荷抱著他的手臂說:“讓哥已經(jīng)是人中英秀,自然會得到許多青睞和愛慕,身份地位到了一定高度,也會面臨很多誘惑,財色、名利、權(quán)勢,這跟凡俗沒有絲毫區(qū)別,就看讓哥你是否守得住本心了,這很難,我不強求,但是從感情上來說,我當然是自私的?!?p>  陳讓苦著臉說:“荷兒,我何嘗不知道,你這跟沒說一樣么,我是想要你們幫我擺脫這些。”

  云荷看著他雙眼:“我們怎么幫你?跟她們爭風吃醋斗嗎?我們目前的能力,會死人的。我們的身份都不能暴露,清鈴的身份還得是你妹妹,我的身份還得是清鈴的侍女,才能確保安全,那個紅綃···清鈴,你覺得她可靠嗎?否則的話,不能讓她知道我們的情況。”

  涂清鈴思慮一瞬:“我們患難與共那么久,斗也斗過,應(yīng)該靠得住吧。”

  云荷搖頭道:“人是會變的,防人之心不可無,讓哥說她已經(jīng)是元神境的修士,你剛剛養(yǎng)神境,能壓制得住她嗎?”

  “我有陸淵,她知道厲害,應(yīng)該不會亂來的?!?p>  涂清鈴化神境了,陳讓很是高興。云荷看了看兩人,眼中拂過一絲黯然,說:“讓哥,清鈴就以妹妹的身份跟著你,和紅綃一起應(yīng)付血羅,也可以牽制紅綃?!?p>  “好!”陳讓一拍手,站了起來,心情大好,叫上三個徒兒,朗聲道:“我們回去!”

  一行人出了山,中容克自回玄赤宮,半路上陳讓又叫血羅先回軍營,自己帶著云荷五人回水云宗。

  蘇白迎出主殿見禮,陳讓落地,指著他笑道:“這是你們師弟蘇白,排行老五。”

  陳讓身后潘月璇三人紛紛笑著拱手:“五師弟。”

  突然冒出一堆師兄師姐來,蘇白小吃了一驚,忙忙回禮:“見過師姐,師兄。”

  陳讓笑道:“這是老大潘月璇,這是老三澹臺節(jié)德,這是老四榮蓋文飛。不知不覺,我門下也有五位弟子了,只可惜還沒有一個化神境修士?!?p>  幾人忙說:“弟子一定努力,不讓師尊失望?!?p>  陳讓點頭,“你們幾人一定要協(xié)力同心,老五打理全宗上下事務(wù)有些影響修行,你們?nèi)齻€能分擔一些就分擔一些,多幫襯著點老五,協(xié)商著來,小白,為師不是要奪你的權(quán),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弟子明白。”

  其實就是奪權(quán),開什么玩笑,整個水云宗都是蘇門撐起來的,最開始是沒辦法,漸漸成型了,當然要變一變,稀釋稀釋,這不是過河拆橋,而是避免被架空。

  雖然開宗提倡八字方針,又特意警示‘上位者不爭,下位者不怠’,實際上喊出來的口號落實不到每一個人的行為上。有些東西就是無法避免,人心,便是如此。

  形勢比人強,人的想法是隨形勢而變的,而形勢是隨時間變的,時間改變得最多的,那還是人心,這是一個漩渦狀的循環(huán),隨著時間推移,力道會越來越大。

  誰敢保證人數(shù)眾多的蘇門族人不會生點什么心思?一旦使勁,到時候未必摁得住。對方未必是小人,卻要做好應(yīng)對小人行徑的準備,這就是無奈之處。

  陳讓上次送幽虹宵臨回來就發(fā)現(xiàn)了,不少蘇門族人居功自傲,認為水云宗就是蘇門一手打造的。蘇元蘇慕被征,前途未卜,蘇白出身蘇門,也免不了為蘇門做一些打算。

  于是整個水云宗中下層隱隱形成了蘇白蘇紫為首的一系、肖丸水照琰循山下建陽為首的一系、姜朗等后來者‘難民’一系。

  剛剛開宗立派,內(nèi)部成就了三足鼎立之勢,這難以避免,但必須整頓,趁著還只是初露端倪,可以將傷害和損失降到最低。就像是凡人治毒瘡,剛剛發(fā)現(xiàn)隱約有點脹疼,趕緊吃排毒清血的藥物,兩三天就好了。若是等到出現(xiàn)了膿液,那就只能挨到瘡熟透了,再破開膿包,排除膿液,內(nèi)服外敷,苦不堪言。

  如今的陳讓真是感到分身乏術(shù),不能坐鎮(zhèn)宗門,只能借機盡力調(diào)整,以觀后效,眼前最好的辦法就是把內(nèi)部矛盾轉(zhuǎn)化為外部矛盾,借著一場場外斗來增加宗門內(nèi)部成員彼此之前的感情,從而凝聚人心。

  于是他說:“進化神境,重在心境,要心無掛礙,無欲無求,與天道共鳴。為師這里有幾顆‘凈塵丹’有清心寧神的作用,但畢竟是外力,最好不要用,我相信我的弟子能依靠自己的悟性和定力成就化神。但如果你們有什么沒有了結(jié)的心愿執(zhí)念,那就難了?!?p>  幾人包括云荷在內(nèi)都若有所思,陳讓接著說:“心有掛礙,難得空靈,那就破除障礙。眼下海族進犯,化神境修士基本上都已經(jīng)參戰(zhàn),你們可以趁此機會,調(diào)動宗門的力量,有仇報仇,有怨報怨,了結(jié)自己的心愿,但不得殃及無辜。你們進行的是化神境以下的爭斗,若是對方有化神境修士膽敢出手,你們就告訴他,只要他敢動你們一根頭發(fā),為師就是上天下海也要殺他個齠齔不留?!?p>  幾人尤其是澹臺節(jié)德眼光一亮:“是!師尊霸氣!”

  “話可以說得霸氣,行事不能霸道。通告全宗,凡是進入云天閣的弟子,都可以將類似的事情呈報,審查通過之后,你們協(xié)調(diào)行動。另外,投奔我們宗門的難民要一定要安置好,深冬天冷,實在不行就去接受難民較少的宗族籌措籌措,先禮后兵,懂我的意思嗎?”

  敘說一陣,眾弟子退下,陳讓和云荷涂清鈴走入后堂,剛剛落座,云荷皺著眉頭說:“讓哥,剛才的決定是不是有些草率了?”

  “怎么?”

  “挑動爭斗不太好吧,真有那么多仇恨要報嗎?不少人肯定借題發(fā)揮。”

  “當然沒有,但這對我們而言卻是一個趁勢而起的機會,我從血羅那里問到一些情況,我推測:元母守備軍二路軍,明面上是為了抵御海族,實際上是幾大勢力瓜分了天下化神修士,也就是瓜分了上層勢力。以前幾大勢力都是不太光明地拉攏各個宗族歸順,投靠,彼此傾軋,就像我之前去陳州收服蘇門。而如今中容這一手玩得干脆:你們都別偷偷摸摸了,我給你們分瓜,但都要在我眼皮子底下吃,還要受我節(jié)制,掌握主動。于是就有了敕令所有沒軍職的化神修士參與選拔成立二路軍的事,為的是抵抗海族,這就占據(jù)大義,他是神庭正統(tǒng),九郎殿也好,其他幾家也好,只能妥協(xié)。太淵池是其中勢力最弱的一家,但對我而言卻是再好不過了,內(nèi)部沒有任何掣肘,師尊不問世事,我可以放手施展,只有擁有足夠大的勢力,足夠強的實力,才能無所畏懼,才能保護好你們。我就是讓他們?nèi)ピ囋囁纯瓷厦娴姆磻?yīng)如何。他們瓜分上層,我來蠶食中下層。他們不是把難民都往我這里推嗎?好,我就借著難民的勢,將附近的宗族勢力打一打,讓他們出出血。”

  “那海族呢?”

  “海族不足為慮,他們上岸實力就會大減,能化形的也為數(shù)不多,不然三個多月前就不會被堵在東域不能寸進了,那大流?;事暦Q要將這一界變成海皇界,再也沒有陸地,是打沉陸地,還是水淹陸地?顯然不現(xiàn)實,海族之前聲勢浩大,我估計是借助了魔海爆發(fā)的勢,水面確實上升高了,也不知道這么多水是哪兒來的。無相境之上的爭斗,那不是我們能夠想象操心的,我們只管趁機壯大自己。”

  “你終究還是變了?!?p>  “我只能去適應(yīng)環(huán)境,不能指望環(huán)境來遷就我,等到我有能力改變環(huán)境的時候,我再叫世間換新天。”

  他說的很淡然,但云荷和涂清鈴都感覺到了他胸中那一股潛而不發(fā)的磅礴之氣。這種話,他也只會在她們面前說吧。

  陳讓將二女輕擁入懷,抬頭閉上雙眼,享受著難得的寧靜,這一刻,他感覺踏實了。

  他真想無憂無慮,逍遙自在,遠離這些紛紛擾擾。但誰不想呢?誰又做得到呢?

  越是逃避,將來面對的越是殘酷,直至不堪承受。只能趁著還有力一搏,那就盡力一搏。

  他拍了拍云荷,說:“荷兒,我在前面頂著,你在宗門安心修煉,我們一起長生,一起看白云蒼狗,看滄海桑田,看天荒地老?!?p>  云荷身軀微微一顫,說:“你總算會說點有情調(diào)的話了。放心吧,我沒事。你們?nèi)グ伞!?p>  陳讓撇嘴道:“我好不容易學會說點有情調(diào)的話,你這幾句又搞得沒情調(diào)了不是。”

  云荷直起身來,“都是相知多年的老夫老妻了,搞這些煽情的東西沒意義,反而影響心境,讓我舍不得你,忍不住想你?!?p>  陳讓心中頓時一片酸楚,身子抖了一下,涂清鈴從他懷里站起身來,往外面去了。

  云荷也站起來說:“我如今已經(jīng)什么都幫不到你了,只能盡量不拖累你,去吧去吧。”

  “我不要你幫我什么,我只要你好好的。”陳讓猛然用力抱住了她,要去噙那兩瓣紅唇,卻被兩根玉蔥擋住,“不要。”

  他深吸那股馨香,任之浸潤肺腑,放松了臂彎,“怎么了?”

  “若是親了,不知道要回味多少天,亂心。留著吧。留著,等我化神境,任你撥云見日,茅塞頓開,好不好?”

  陳讓嘿嘿一笑,點頭說:“好?!睆难g令牌中取出三卷帛書:“這是我謄抄的《鴻蒙大道經(jīng)》,全靠悟性,可以傳第一卷給月璇她們?!?p>  云荷略看了看:“讓哥的字倒是越來越挺拔俊秀遒勁有力了,不過稍顯得鋒芒凜冽,不似以前淳樸拙重?!?p>  陳讓知道她是以此勸誡自己,握住一雙柔荑說:“最近諸事憂心,有些急切亂神,放心吧,現(xiàn)在你好好的,我就不亂分寸了?!?p>  “去吧,你走我就閉關(guān)靜修了。你自己多保重?!痹坪山o他理了理衣襟,又說“去吧?!?p>  陳讓慢慢走到門口,回頭看到云荷微笑著看著自己。他默了默,一抖長擺,疾步一閃就到了大殿門口。

  涂清鈴正等在這里,見他出來,說:“怎么不多陪一會云姐姐?”

  陳讓自嘲一笑,搖了搖頭說:“她比我果決,我是被趕出來的。哎···男女之情這方面,我可能是有些拖泥帶水的??偸遣蝗绦模瑓s適得其反,事前事后我也知道,可事到臨頭我就是做不到。”

  涂清鈴認真地看著他雙眼,說:“夫君,你是最仁善?!?p>  陳讓自嘲一笑。兩人離了水云宗,繞過一些云霧連天的地帶,不時就快到十旗駐地。

  駐地山谷上空圍滿了人,當中兩道身影正打得狂風亂起,熱浪滾滾,一個是赤焰鳥,一個是蛛妖神,可不就是紅綃和血羅?

  血羅此時的模樣可謂駭然,后背長出八根長矛般的利肢,頭上兩顴和額角也多出四根血紅晶刺,渾身布滿紫色的花紋,面目猙獰。她根本沒有使用任何真氣武技,全是近身肉搏。

  紅綃化身的大鳥喉嚨間不停顫動,催發(fā)著人耳聽不到的聲波,無時不刻影響著血羅,用火焰攻擊保持著距離,偶爾抬爪對拼一擊。

  眾將士看到陳讓帶著一個背白布包的白衣少女過來,紛紛行禮:“蒙督!”

  血羅跟紅綃卻沒有絲毫停手的意思,陳讓一揮手,繼續(xù)看著她們打斗,其他修士自然也是繼續(xù)觀戰(zhàn)。

  涂清鈴有點發(fā)怔,平時難得一見的化神境修士這里居然這么多,雖然早就知道,但親眼看到,還是恍惚之感。

  尤其是這些人眼中對陳讓的敬慕之色讓她如幻若夢,如果她還跟以前一樣以為陳讓是無相境大能,當然不會覺得有什么,但她如今卻是知道真相的,自己的夫君不過是禁地中走出的一個純血人族。

  這世間也有返祖的純血人族,卻都是實力低微難以寸進的,大多淪為凡體,少數(shù)淪為強大血脈種族的繁衍工具,只有寥寥數(shù)人成就化神,那就是手段詭異臭名昭著的血山十巫。

  她得知真相后也曾經(jīng)彷徨憂懼,害怕自己一腔熱情換來一個所托非人,但是此時她胸臆大寬,不由自主的偏頭去看身邊的人,只見他此時負手而立,神情平靜,凌風颯爽,自有威儀氣度。

  陳讓見她目光投來,含情脈脈,抬手撫了撫那滿頭銀絲。涂清鈴轉(zhuǎn)而言其他,低聲說:“這個血羅好兇悍。”

  陳讓點頭:“有背景沒實力也不會做成監(jiān)軍。我當初若不是先和庹元焰交手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再一舉偷襲,也制不住她?!?p>  場中兩人催動血脈之力相拼,那是打出了真火,場面上看紅綃是被血羅追著打,不過也沒受傷,畢竟她是天族,速度還是占優(yōu)的,聲波和火焰也讓血羅很是惱怒,涂清鈴又嘆道:“想不到紅綃如今的實力也這么強了?!?p>  這時血羅突然尖嘯一聲,背后八根長肢嘩地舒展,末端猛然爆開,化作八張血色大網(wǎng),鋪天蓋地向著紅綃罩去。

  紅綃瞬間變回人形,向下方飛過一個弧度,意欲躲過大網(wǎng),血羅狂野地一聲高喝,極盡速度斜向下飛射攔截。

  兩人轟地一聲撞在一起,紅綃再度化成了紅鵲,兩只腳爪扣住了血羅膝蓋部位,雙翅抱圓護住自己。

  血羅雙手齊出,八根長肢也一抖,重新化成尖刺直挺挺地轟下,“去死吧!”

  但紅綃突然又變成了人形,身子一旋躲了過去,剛轉(zhuǎn)過去又變成了大鳥,兩爪扣住血羅雙肩,順勢往下就摁。

  眾將士嘖嘖稱贊:“還以為她近戰(zhàn)不行,沒想到血脈之力的運用已經(jīng)到了這個地步,這得是從多少次生死廝殺中練出來的?”

  血羅也徹底催動了血脈之力,化為一只猩紅的大蜘蛛,反過來抱住大鳥,瞬間兩個都成了人形,眨眼又化成妖獸,一會小,一會大,急墜中扭打成一團,轟隆一聲砸在山坡之上,無數(shù)樹木摧折倒伏,殘枝泥土碎石四射,山體塌陷一個墨黑的深坑。

  這無疑是在拼命。陳讓催動真氣喝道:“夠了!把她倆掏出來?!?p>  庹元焰帶著幾位神將破開山體,兩女還掐在一起,眾將一哄而上,總算是扯開了,庹元焰搖頭嘆息:“真兇悍,我都怕了,真的是惹不得,惹不得。”

  陳讓怪道:“她們倆怎么打起來的?”

  眾人全都神色古怪地看著他,他摸了一把臉,“看我做什么?”

  一幫化神境修士或低頭不語,或抬頭望天,他算是知道了,肯定是血羅說了不該說的。正是煩惱,喝道:“散了散了!”

  隨即又招手叫:“霜兒,月兒,帶她倆回帳療傷?!闭f罷往大帳掠去。

  涂清鈴眼光一亮,低聲說:“這個月兒,我還沒見過這么美麗的女孩子。”

  陳讓撇嘴說:“什么女孩子,說不定太祖奶奶都做了?!?p>  “怎么這么說人家,她得罪你了?”

  “沒有,隨口一說?!逼鋵嵤撬睦锩埽缓谜f那個葡萄是酸的爛壞了來遏制自己想吃的念頭。但他自己也沒有明確地意識到這點。

  紅綃和血羅卻都掙脫了霜兒月兒,湊到涂清鈴面前,一個叫:“清鈴姐姐。”一個叫“青嶺妹妹。”

  涂清鈴拉起紅綃的手,說:“一轉(zhuǎn)眼你都這么厲害了,倒是讓我慚愧了?!?p>  紅綃偏頭看血羅,不屑地嗤了一聲,炫耀似的挽起涂清鈴的手,說:“我倒是愿意用一身修為來換姐姐一半的幸福?!?p>  涂清鈴連忙使了個眼色,紅綃拉著她走到一邊,凝音如線說:“怎么了?”

  “為了安全,現(xiàn)在還是不暴露關(guān)系的好?!?p>  “為什么呀。是不是他的意思,他還要利用那兩個女人?”

  “是云姐姐的意思。兩個女人?哪兩個女人?”

  “喏,血羅,還有那個古嶺月兒,絕美吧?我都有些自慚形穢了,姐姐,你要小心了哦,他對讓哥那是情意綿綿呢?!?p>  “你對讓哥也不是情意綿綿嘛,還抱上了?!?p>  “啊!他連這個都跟你說了?我!我你還不知道嘛,我就那樣!”

  陳讓正好看了過來,說:“你們兩個嘀咕完沒有,進帳?!?p>  紅綃惡狠狠地看過來,大叫一聲:“沒有!”這一下用上了九重音,陳讓等人猝不及防,呼啦一聲,大帳頂蓋跟個風箏似的飛山上去了。

  涂清鈴掩嘴一笑,心里偷著樂:紅綃啊紅綃,你低估了夫君的忠厚坦蕩,他跟我才是無話不說的夫妻,你還是少費心思了。

  “潑婦!”

  “潑婦?!?p>  血羅和古嶺月兒異口同聲,只是一個聲如列缺,一個聲如蚊蚋,小到被淹沒了。

  陳讓怒道:“咆哮中軍!還有沒有規(guī)矩了!去把帳頂拾掇回來!”

  “不去!”

  “不去你就自己走!軍中容不得你們放肆!”

  “你要趕我走!?是啊,清鈴姐姐她們救出來了,我就沒用了,好!我走!”

  紅綃聲音開始發(fā)顫,眼中有了淚光,涂清鈴連忙拉住她說:“你這么聰明的人兒,怎么就這么糊涂了?你把他中軍帳頂都掀了,他怎么下得了臺?讓下面的人怎么看他?怎么看你?快認個錯,去把帳頂取回來?!?p>  紅綃倔著不動,涂清鈴氣道:“你怎么就這么執(zhí)拗呢?好妹妹,快去,聽話,不然打屁股了。”

  紅綃噗地一笑,飛身而起,血羅以為她真就這么走了,喜笑顏開,突然又一凝:害我的仇還沒報呢···

  帳頂很快飛回來蓋好,紅綃立在階下,就是不吭聲,陳讓道:“知錯了?”

  她點了點頭,陳讓又說:“營門口站著去,讓值守的兄弟休息休息?!?p>  血羅拍手叫道:“好!”

  陳讓瞪她一眼,“好什么好,你也站著去!”

  血羅一仰頭:“我跟你是平級,你···”

  “你去不去???”陳讓目光一凝,威勢大盛。

  血羅怔了一下,嘟囔道:“去就去,兇什么。我正好盯著紅綃···”

  女人就是如此,一旦對某人動了情,就會無理智無條件聽他的話,還會找出讓自己心安理得的理由來。

  陳讓進了帳,邊走變說:“這是我妹妹清鈴,這兩位是古嶺霜兒,古嶺月兒,她們姐妹擅長治療和音律,一些雜事也全靠她們幫忙打理?!?p>  雙方點頭示意,古嶺月兒又一陣亂想:蒙督把那兩個都罰開了,又特意介紹他妹妹和我們,他對我是不一樣的,你們爭得轟轟烈烈又如何,不如我一泓清水繞指柔···

  涂清鈴笑著傳音:“夫君可是真會選親兵,這中軍帳琴瑟和鳴,陰陽調(diào)和,隨便看一眼就心動神搖吧?”

  陳讓咬牙道:“我不是跟你們說了是那個溫風搞的名堂嗎?剛把兩個鬧心的打發(fā)到營門口去了,你還鬧我。要不我把那個滿面肉須的趙俞庭和渾身是毛的左思明調(diào)來?”

  “跟你開玩笑呢,古嶺姐妹挺好的,我看著也順眼?!?p>  三女攀談起來,陳讓坐在案后愣了愣:此前真是一團亂麻,現(xiàn)在終于好些了。白晨是怎么回事呢?應(yīng)該不會有性命之憂,我分身乏術(shù),無也就無從擔心了。且全心參悟《鴻蒙大道經(jīng)》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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