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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明道解

第八十五章 施計(jì)取信兩門頭

玄明道解 易有三 6429 2020-02-25 10:23:42

  青陽派掌門山下建陽,據(jù)說之前是叫山下見楊,知母不知父,其母說在山下一棵俊偉挺拔的楊樹下休憩,一夢恍惚就懷上了他。這說法自然不足信,如果說是在山下見到了一個俊偉挺拔的楊姓男子,一陣恍惚就懷上了他,倒是合情理。

  這個事以前在宗門內(nèi)不知道多少人笑話,很讓山下建陽囧迫尷尬,當(dāng)上掌門之后就改成了建陽,言下之意就不用說了。同音,對于下面弟子來說,并沒什么差別,該偷偷笑話的還是偷偷笑話,但是笑話的是掌門與其母,于是滾了幾顆人頭,明面上再也沒人嚼這個舌頭了。

  以此,山下建陽的威勢也起來了。天微明,他直起身一聲高喝,門人紛紛動作,駕著獸車隆隆奔馳。

  門中子弟或站在車頂上,或跨獸隨行,也有的飛上半空低掠一陣,又落下來。凡人看到都知道是神仙趕路,老遠(yuǎn)就躲了,躲不及就跪路旁吃灰。

  丹氣境煉氣士能運(yùn)氣飛行不錯,但不是常態(tài),就像凡人能跑,跑卻不是常態(tài)。飛行法器能用不錯,但更不是常態(tài),元晶可不是石頭。也只有學(xué)院里那些學(xué)生才會買那種低能低耗的飛行法器,飛起來速度比走還慢,就是為了裝而已。

  青陽派收子弟相對嚴(yán)苛,外貌上也是如此,披毛戴角的不多,這一大群俊男俏女算是一大風(fēng)景,引得過往之人紛紛矚目。

  陳讓再次看到這群人時,正當(dāng)午時,也不知道方奎那邊事情辦得如何,只好遠(yuǎn)遠(yuǎn)吊著。

  這一跟就是一個下午,眼看天色漸青,西邊太陽還沒落山,東邊月亮已經(jīng)跳空了,一時競秀。

  山下建陽吩咐隊(duì)伍趕到前方山坳谷地休整,谷口的山風(fēng)直往下灌,吹得人衣袍獵獵,拉車的腳力也頻頻低吼。

  進(jìn)入谷地已經(jīng)天色大暗,月華洗地,有人咳嗽了一聲,分外引人注意,丹氣境的修為了,是不太可能沒事咳嗽的,青陽派眾人緊急圍成一圈,咳嗽聲卻此起彼伏。

  風(fēng)吹得樹葉嘩啦啦作響,高坡山林百數(shù)以上的蒙面修士從風(fēng)中四合掠來,一場廝殺展開。

  陳讓高高遠(yuǎn)觀,這些劫道的用這種手段倒也不意外,這種毒他也不是第一次見,隨呼吸入體,傷人肺腑氣管,擾亂氣血運(yùn)行,毒性并不是很強(qiáng),只要打坐運(yùn)氣逼出體外就行,但是此時被人殺上來,就麻煩大了。

  拉車獸躁動,開始亂跑,蒙面劫匪兇狠出手,青陽派的人心焦麻亂,急得直叫。

  山下建陽大喝著,“無恥之尤!”“青陽劍陣!”“七子七星劍!”“咳···守住!”

  武技很強(qiáng)勢,劍法也精湛,然而中了毒,被三個丹氣境圓滿的高手圍攻,無暇他顧,他雖然是掌門,卻不是最能打的,這些劫匪修士重點(diǎn)對付他,真是苦不堪言。

  咳一聲,氣沒接上,動作一滯,后肩就挨了一錘,嗆出一口肺血。趔趄中又被一塊鏡狀法寶一照,動作慢了大半,另外一個丹氣境修士祭起劍來,當(dāng)頭斬下。

  山下建陽大恨,天靈蓋上沖起一柄劍,噹的一聲,氣浪四涌,折木飛石,兩劍相拼之后打著旋飛回。

  混圓的錘子驟然變大,蓋天壓頂似的轟了下來,山下建陽目眥欲裂,拿劍去擋錘那是犯傻,他還沒這么糊涂,奮力一掙,從鏡光中脫身,就地翻滾躲過。

  長槍連戳,他滾得無休無止,拍地往后斜掠,好歹站起身來。

  圍攻的三人短中長三樣兵器交攻,層次有度,配合默契,山下建陽岌岌可危,哪還有心思兼顧其他門人子弟。

  劍光再次襲卷,山下建陽奮力格擋,連連敗退,又眼見一槍藏在錘影后突來,后方即是山壁,滾地要被錘砸,不滾必遭槍刺,避無可避,微光一照,渾身遲緩,終究泛起絕望之色,一扭身,躲過要害,作好了長槍透胸而過的準(zhǔn)備。

  噹!長槍被打偏,轟隆一聲,被大錘砸進(jìn)地里,碎石迸射,泥土飛濺。

  一道青白相間的身影飛掠而至,抬手一吸,將不遠(yuǎn)處地上一柄青陽派長劍擒在手中,一卷一云帶開蒙面修士長劍,順勢一收,劍尖斜直地面,側(cè)立在山下建陽身邊。

  月下人影飄逸,山下建陽雖然從沒見過此人,但覺前所未有的順眼。

  圍攻的三人收勢對峙,其中一個開口:“小子,閑事少管,免遭禍殃。”

  陳讓一笑:“各位,得饒人處且饒人,圖財(cái)不要害命嘛。”

  “識相的就趕緊滾!”

  “奉勸各位一句···”

  “滾!”

  “那就怪不得我了?!?p>  三人聽了怔了一下,說這句話的應(yīng)該是他們才對,怎么被這小子搶白了,使錘的壯漢惱怒,掄起錘子就砸。

  陳讓挺劍直刺大錘,山下建陽瞳孔一縮,暗暗叫苦:這人還是太年輕了,怎么用劍去刺錘子,不是找死嗎。

  壯漢也眼睛微瞇,蔑笑一聲,后面兩人見狀也就沒有再出手。

  誰知長劍快碰到錘身時一偏,又旋轉(zhuǎn)起來,點(diǎn)在側(cè)邊三分處。

  陳讓連人帶劍以劍尖為中心向上掠出一個半圓弧,劍上人下的姿態(tài)也成了人上劍下,一股切力兩股旋力之下,大錘被引得跟著轉(zhuǎn),劃了個反弧,砸在地上。

  壯漢被錘子帶得往前一參,一顆頭就送到劍下,揚(yáng)手一劃,滾地而落。

  從壯漢出錘到人頭落地,不過眨眼一瞬間。長槍修士驚叫一聲,一槍刺來,另外一個又催動鏡子來照。

  陳讓叫一聲:“來得好?!倍秳θ缟?,纏上長槍,身子也扭動起來,隨槍身欺進(jìn),那鏡光一下照到了空處,槍頭上反光大亮。

  長槍修士擎在槍桿上的手一涼,已然齊腕而斷,大駭,連忙棄槍后掠。

  使劍者收了寶鏡仗劍接應(yīng),陳讓身形往后一仰,手腕一轉(zhuǎn),長劍一旋,變成反手持劍,曲肘一掃,肘劍如寒月,那修士慘叫一聲,差點(diǎn)少了一條腿。

  陳讓扣著劍柄,劍尖輕抖,血珠飛落,“還不滾!”

  眾青陽派弟子見來了強(qiáng)援,精神大振,哇哇叫奮起反抗。蒙面修士恨恨地看了陳讓一眼,一聲呼哨,四散而去。

  山下建陽看得愣了神,陳讓低頭看了看劍,劍尖已經(jīng)崩斷了,劍身也有了裂痕,往地上一扔,轉(zhuǎn)身就走。

  “多謝公子出手相救。敢問公子尊號?”山下建陽這才回過神來。

  “路過而已,舉手之勞,不必言謝。”

  “公子,天夜了,不如就此歇息,容我等聊表謝意?!?p>  “怎么,怕劫匪再來,要留下我當(dāng)打手嗎?”

  “不··不,絕無此意?!?p>  “我一向獨(dú)來獨(dú)往慣了。”

  山下建陽看著那身影消失在黑暗中,嘆了口氣。一個老者走過來:“掌門,沒事吧?”

  “如果不是那位公子相救,我就死定了?!?p>  “好精妙的劍法,好快的劍?!?p>  “是啊,修為也不過是丹氣境的樣子,從來沒見過,或許是去參加倚天問劍的?!?p>  山下建陽等人打坐休整,沒過多久,遠(yuǎn)處山頂傳來打斗動靜,那老者說:“我去看看。”

  老者飄然而去,不時回稟,“剛才那個青年被那群蒙面劫匪修士圍攻。要不要去幫忙?”

  “他應(yīng)該是因?yàn)閹臀覀儾艜荒侨喝硕⑸?,···這樣吧,你帶幾個人去接應(yīng)一下,救他脫身。”

  陳讓在離青陽派幾里遠(yuǎn)的山頭上歇夜,方便看著他們。誰知那群人湊了巧,竟也摸到了這里。

  “趕緊解決這個小子!青陽派那邊還有機(jī)會!”

  他原計(jì)劃是讓方奎放出消息,引人來劫青陽派的道,他再適時出手,讓青陽派對他感激,再佯裝姿態(tài)離開,讓青陽派的人對他徹底放下戒心,然后再次偶遇,一起進(jìn)那臥山園,見到九郎殿主事的,進(jìn)行下一步計(jì)劃。

  然計(jì)劃趕不上變化,這些人好幾十,一哄而上,以他化神境的修為,要脫身自然是問題不大,但在見到九郎殿主事人之前,不能讓青陽派這些人知道他是化神境修士。

  他歷經(jīng)生死,有了一個好心態(tài):凡所境遇,都有好的方面,危難是磨礪,安逸是陶冶,于是他就把這次圍攻當(dāng)成磨煉自己武技的好事了。

  多年鍛體,化神再塑,他的筋膜拉伸得很到位,身體柔韌性非同一般,憑借著云劍訣飄忽詭異的身法,飛速沖進(jìn)人群,避攻出掌、扣腕奪劍、旋身游走,一氣呵成。

  面對圍攻,忌怒,一怒就容易出破綻,他心知了然,冷靜沉著應(yīng)對,閃避自保為主,不求斃敵,只求傷人,能蹭一下是一下,即使是小傷,帶給人的心理壓力卻是不小的。

  “這該死的泥鰍!”一人掄刀劈下,被長劍一搭帶偏,前方人影側(cè)扭一閃,劍柄向他胸口襲來,他連忙收刀護(hù)胸,劍柄卻向下一轉(zhuǎn),帶著劍尖在他臂下劃了一道,其人已經(jīng)到了身后···

  陳讓肉身運(yùn)用達(dá)到了極致,盡可能地追求基礎(chǔ)武技的三大極限:快!刁鉆!爆發(fā)力道!

  在這刃尖起舞,就像狂浪中的一尾魚,他漸漸感悟到另一重心境,惦記著攻擊敵方的要害是一種執(zhí)念,放下這種執(zhí)念,心下空靈,揮灑得越發(fā)自如起來。

  圍攻他的人被帶得大亂,誤傷不少,一個個惱怒不已,雖然沒有什么致命傷,但架不住多,有的身上十幾道傷口,催動真氣到處止血補(bǔ)漏,稍微用力過猛,又射出血來,那叫一個尷尬。

  “去死吧!”

  陳讓感覺天塌了一片下來,終于有人忍不住動用大范圍覆蓋攻擊的法寶了,也沒看清楚是什么,他誒呀一聲,身形一矮,橫著身子一轉(zhuǎn),伸手扣住一人的后腰帶,矮身往上一頂。

  這人一劍削老,就看到頭頂上好大一坨砸下來,急得直罵:“你先人!”張口一吐,吐出一個臉盆似的玩意來,反過來變大一扣,把他連陳讓一起罩住了。

  ‘咣!’的一聲巨響,盆裂了,這人吐出一口血,陳讓拍了拍他肩膀說:“多謝了?!?p>  這人眼看身邊橫豎躺了好幾個人,都是被法寶砸的,恨恨地嘿了一聲,真不該來招惹這廝,氣得發(fā)抖,飛身就跑。

  陳讓可不敢讓他們拉開距離,萬一一堆法寶轟來,他也吃不消,遂提劍緊追,一邊叫:“別走??!再玩會!”

  于是青陽派那老頭子趕到就看到不可置信的一幕:這青年一個人攆著一大群人遠(yuǎn)去。

  翌日,山下建陽帶著門人繼續(xù)趕路,走了半個多時辰,到了一座橋頭,只見河里一個青年正在催動真氣打魚,暗暗奇怪,仔細(xì)一看,可不是昨晚那人么。

  他連忙飛身過去,“沒想到在這里遇見公子了,公子這是?”

  陳讓撈起一條幾尺長的鳙魚,抬頭看了他一眼,“哦,原來是你啊,昨晚打了一夜,肚子餓了,弄點(diǎn)東西吃?!?p>  這是個話頭,他不過是在裝丹氣境修士,以化神境餐風(fēng)飲露的辟谷境界,要緊急補(bǔ)充能量也須得是靈丹玉液,這些東西是有味無質(zhì)的了。

  “公子若是不嫌棄我青陽派食糙,何不賞光一坐,也好讓我們聊表謝意?!?p>  “也好,是有些累了,就叨貴派的光了?!?p>  “榮幸之至?!鄙较陆柡韧A塑囮?duì),就在橋頭一側(cè)的柳林草地中歇腳,眾多門人紛紛前來見禮,尤其是受傷的,感謝和溢美之詞自不會少,好一陣應(yīng)酬。

  實(shí)際上宗派修士講究辰吃好,午吃飽,過午不食,這時候才巳時,為了逢迎陳讓,也破了規(guī)矩,席地而坐,上了酒菜。

  山下建陽舉杯再謝,客套一陣,陳讓嘆了口氣,“怕是要麻煩掌門幫個忙了?!?p>  “但說無妨。”

  “昨晚打斗,把身份玉簡給遺失了,掌門能不能把我捎帶進(jìn)城?”

  “區(qū)區(qū)小事,不足掛齒,公子隨我們進(jìn)城就是。說來慚愧,公子仗義相助我青陽派,以致被那些人纏上,當(dāng)時我察覺那邊山頭上打斗,派了這位莫長老去探看,發(fā)現(xiàn)是公子,又派了幾個門人前往助拳,如此來回兩遭就耽擱了,莫長老趕到時公子已經(jīng)攆著那群人走遠(yuǎn)了,幸好公子威武,否則我是百死莫贖啊。”

  “掌門言重了,聽他們口氣,是要解決了我,再去找你們,可我平生最恨劫道的,于是就跟他們大殺了一場,但他們?nèi)颂嗔耍詈筮€是被他們給跑了?!?p>  “公子大義啊,來!我敬公子!”山下建陽也不覺得陳讓討人情,畢竟救了他之后是冷冷而去的,喝完杯中酒,又說:“公子以后要小心了,我事后思來想去,這些人不但蒙著面,而且顯然在刻意隱瞞自身的功法武技,不然我撐不了那么久,被公子一劍梟首那壯漢,我看那頭臉,總覺得有些面熟,又想不起在哪見過?!?p>  “哦,不會是貴派的仇家吧?”

  山下建陽一怔,似乎想起點(diǎn)什么,“說仇家可能有些過了,不如說是對頭,應(yīng)該也不能算是我青陽派的對頭。”

  “掌門這話就說得有些繞了?!?p>  “哎,無可奈何的事,不說也罷,喝酒?!?p>  陳讓拈杯,“掌門這是不信任在下啊,···情有可原,喝酒?!?p>  “公子說這話就讓我難堪了,也罷,我青陽派在陳州這一隅之地也算是個大門派,不過在那些真正的大勢力面前,也就是螻蟻一樣的存在,那些大勢力相互角力,把我們這些小魚小蝦卷了進(jìn)去,搞得我們不得不斗,可不是無奈么。”

  陳讓吃了塊肉脯,細(xì)嚼著咽了,慢吞吞地說:“大勢力么,掌門是說太淵池、清虛府、閬闕、流珠宮、寥天島、華光寺、九郎殿之流吧?”

  山下建陽苦笑一聲,“原來公子門清得很,倒是我戚戚了,有幾家我都沒聽說過。”

  “說不上門清,見過幾個罷了。青陽派投靠的哪一家?”陳讓明知故問。

  “呃,公子面前不藏掖了,我們青陽派依附于九郎殿。”

  “哦,巧了,我們宗族也是。掌門這么大一車隊(duì),是來交歲貢的吧?那正好一起去臥山園。”

  “呵呵,公子明見,公子不會也是來交歲貢的吧?”

  “我們歲貢的時間是年底,這次是去談點(diǎn)事的,順便去看看倚天蘇門那問劍會,掌門也是差不多打算吧?!?p>  “以公子的本事,定然獨(dú)占鰲頭?!?p>  “掌門抬舉了,一山還有一山高,就當(dāng)是去漲漲見識的。掌門參加么?”

  “公子太謙了,我作為一派掌門,參加這個倒是有些不合適。門人弟子確是要?dú)v練見識一番?!?p>  “誒,掌門為名位所累?!?p>  “呵呵,是啊,不比公子灑脫啊。”

  有酒助興,一陣暢聊,陳讓達(dá)到了目的,山下建陽也覺得結(jié)識了能人,賓主盡歡,迤邐再行。

  臥山園臨街明面上是做各種材料買賣的門面,陳讓隨著青陽派眾人繞到另外一側(cè),大門緊閉,左邊一個小門,山下建陽掏出一塊九彩令牌遞入,大門開啟,車隊(duì)進(jìn)了園子。

  青陽派眾人都忙碌,陳讓不動聲色地跟著看,也算大開眼界,除去歲貢之外,其他材料都可以在這里出售,也可以采購到自己需要的材料,都按市價,還算公允,九郎殿此舉商政一體,倒是有意思。

  元晶更是有專門的法器來測驗(yàn)純度和濃縮度,而且量化了,普通元晶指數(shù)是一百,指數(shù)低于一百的元晶九郎殿不接收,不過這樣的幾乎沒有,低于這個度,難以凝結(jié)成晶,不過混雜了其他屬性的那就多了,也就說不上是元晶了,而是五行晶石之類。

  純度濃縮度自然是越高越好,傳送陣催動一次消耗一百兩普通元晶,而指數(shù)一百零一的只需要半數(shù),而且能量釋放更穩(wěn)定,這就是量變達(dá)成了質(zhì)變的效用了。

  這種量化細(xì)化很重要,否則浪費(fèi)就太大了,這是陳讓以前根本沒有意識到的。云州雨露司應(yīng)該做得比陳州這邊更好,陳州畢竟是破敗了。

  青陽派處理完事情之后離開,陳讓找到收歲貢的執(zhí)事,說有奇寶呈獻(xiàn),這執(zhí)事以為他是青陽派弟子,想要搶班奪權(quán)的,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什么寶物,拿出來看看吧?!?p>  “執(zhí)事大人,這寶物是小人在元荒禁地附近一個遺跡中尋到的,成組成套,不方便攜帶,藏在城外了?!?p>  “好,帶我去看看。”

  “這個···”

  “你想取代山下建陽的掌門之位?”

  “不是不是,我想到執(zhí)事大人麾下效力,正式加入九郎殿。”

  “哦嚯?幾個意思?”

  “寧為鳳尾,不做雞頭?!?p>  “好小子,有點(diǎn)心思啊?!?p>  “不敢,小人愿為大人略盡綿薄之力,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好吧,去看看你那所謂的奇寶。”

  所謂奇寶,就是那十二塊一組的符文石板,他這些天跟肖丸測試過了,發(fā)現(xiàn)符文完全一樣的話還是同套的,也就是說同樣符文的石板陣可以互相聯(lián)通。琢磨了許久,才發(fā)現(xiàn)某個符文稍作變化,又是另外一套。

  于是改做了兩組,原打算給倚天城中萬獸洞的人,方便聯(lián)系,后來發(fā)現(xiàn)方奎的境況并不太好,反倒容易出事,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李執(zhí)事看到陳讓從山洼里搬出這么一大摞石板,擺放列陣,奇訝不已,這種扭曲如蚯蚓的符文他是沒看到過的。

  陳讓擺弄好之后,依法演示,李執(zhí)事眼光大亮,嘖嘖稱贊,當(dāng)即笑納了,又連嘆可惜只有這兩組。

  于是李執(zhí)事答應(yīng)了陳讓的要求,準(zhǔn)備帶他一起回臥山園,陳讓卻說:“大人,我認(rèn)為隱藏九郎殿身份暗中為大人辦事作用更大,會少很多明里暗里的阻力?!?p>  “暗中辦什么事?我這邊的事就是收歲貢,上交給李炳上神,一進(jìn)一出,沒什么事情需要暗中辦的?!?p>  陳讓腹誹:這廝看來是門楣關(guān)系才做了這個執(zhí)事,無腦得很,正好利用,妙極。嘴上說:“大人難道不想立功揚(yáng)眉嗎?據(jù)我所知,包括我們九郎殿,還有什么寥天島、華光寺、流珠宮這些勢力都想收服倚天蘇門,大人要是能在這個事上助李炳上神一臂之力···”

  “誒?你小子怎么知道這些?”

  “我既然敢來投奔大人,當(dāng)然要帶點(diǎn)料的,說實(shí)話,我在青陽派被排擠,琢磨上面的事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以后我保證會讓大人滿意的?!?p>  “你有什么辦法?”

  “暫時還沒有,明晚就是倚天問劍,我打算去試試,說不定可以接近蘇門的人,多做些了解,一步步來,凡事預(yù)則立不預(yù)則廢,對吧?我會盡力的,還望大人不要太心急?!?p>  李執(zhí)事猶豫了一會,反正也不損失什么,說:“好吧,事成少不了你的好處,你就全力以赴吧,這是我的手書,有事可以來臥山園找我?!?p>  陳讓接過收好,“另外,大人留意一下其他幾家的情況,山下掌門也跟大人說了,我們在路上被人劫道了,有可能是對手的人,小人條件有限,接觸不到這些,我們要做大事,盡量了解對手才是?!?p>  “好,我找外事執(zhí)事問問。你自己看著辦,我先走了?!?p>  陳讓恭送,待他走遠(yuǎn)了,從腰懷摸出來一根赤紅的翎羽,看了一會,又揣了回去。嘀咕道:“七八天應(yīng)該能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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