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幽靜的山洞中那團紅色光芒特別顯眼,陳讓暗道糟糕,這時自己幾乎沒有抵抗之力,還不是任人宰割。
那團光芒漸漸走近,他看清楚之后倒也松了一口氣。
紅羅衫滿身光華流轉(zhuǎn),照得周圍昏紅一片,繞著躺在地上的陳讓轉(zhuǎn)了一圈,咯咯一笑,脆生生地說:“這個地方真的不錯?!?p> 陳讓暗罵:這個賤人!
他覺得這個女的雖然長得極美,但一言一行都讓他對其討嫌得無以復加,他半個字也不想跟她多說。
紅羅衫催動真氣伸手一招,將他胸口的石頭收在手中,陳讓運轉(zhuǎn)的氣血頓時被打亂,陰氣失去制衡,又劇烈地咳嗽起來。他怒道:“快給我!”
紅羅衫將石頭放回他胸口,說:“真有意思,還帶著個陽起石。難怪你不喜歡女孩子,原來是不行自卑不敢面對?!?p> “什么陽起石?”
“你居然不知道?”
陳讓不說話,紅羅衫才說:“男人不行,就用這個的?!?p> 他心道:真是個婊子樣的賤人。收攏心思,全心調(diào)息。
紅羅衫又說:“要弄成粉吃下煉化的?!?p> 陳讓置若罔聞,不理會她。
紅羅衫又說了幾句,自覺沒趣,就在洞中到處轉(zhuǎn)悠,最后靠著洞壁閉目調(diào)息了。
他抱著陽起石睡了個好覺,醒來出洞一看已經(jīng)落日西斜,他思忖:看來我的身體已經(jīng)被厥陰之氣折騰壞了,以前自然醒來必然是太陽將升未升,正好收拾練氣,今天又錯過一天。
由于紅羅衫到了這里,金毛不敢出來,洞中就是一對孤男寡女,陳讓極不自在,說:“我拜托你走吧!”
“我沒家了,我去哪?”
“只要不跟著我就行?!?p> “別人都想采我真水,只有你不會?!?p> 陳讓又好氣又好笑,說:“你另外找個地方藏身就是。”
“我一個人害怕,而且你不在,我都沒東西吃了。”
“你不會自己動手嗎?“
“我們紅鵲血脈天生不會這些?!?p> “誰天生就會?哪個不是后天學會的?人生下來話都不會說呢?”
“我學不會?!?p> “借口!你有什么用?連一個行氣境的鳥人都留不住!現(xiàn)在好了,我也跟著暴露了,躲在這老鼠洞里不見天日!我拜托你,我求你離我遠點,行嗎?”
“我···我們紅鵲血脈有最純正的真水,可以增加提升境界時的成功率···而且生的孩子男的必然是男方血脈,女的必然是紅鵲血脈,血脈之力指數(shù)都很高的?!?p> 陳讓嘴角一抽,心道:難怪區(qū)曲學院那些男學生對她都是俯首帖耳的。那盤冒城主想采她真水,莫非是想進化神境?那他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這里也待不下去了?!ぁぁげ烧嫠?,老家說鳥類交媾就叫采水,難道是這么來的?雞鴨采水,這些鳥人!
過了一會,他忽然說:“我找個機會把你捆了,肯定能賣個好價錢?!?p> 紅羅衫嫵媚一笑,在紅光下顯得美艷無比,說:“你不會的,你是好人?!?p> 陳讓往地上一倒,閉目養(yǎng)神。
這一夜他胸口的陽起石碎裂開來,其中的陽氣已經(jīng)被他吸納一空,氣海中的少陽母氣也壯大了一絲,不過沒多久,他還是胸口發(fā)癢,又劇烈地咳嗽起來。
紅羅衫走過來說:“你沒事吧?”陳讓不搭理她,她坐回原地,過了一會,向外面去了。
陳讓側(cè)身蜷縮著,微微發(fā)抖,過了沒多久,感覺身上又被放了一塊石頭,他欣喜地翻身過來,將那石頭放在胸口,低聲說:“金毛?”
他的臉被蹭了一下,兩只綠幽幽的眼珠一閃一閃,陳讓低聲說:“你還有這個石頭嗎?有你就蹭我一下,沒有就蹭我兩下?!?p> 溫軟蹭了他一下,陳讓大喜,說:“全部拿出來,算了,那是你的寶貝。對了,你能挖洞吧?!?p> 又被蹭了一下,說:“我們從那個洞挖出去,離開這里?!?p> 他被蹭了兩下,心道:難道是挖不開?還是它不想離開這里?這時金毛又連蹭了他幾下,往來路緩緩移動,又回頭蹭了他一下,繼續(xù)前行。
他抱著陽起石起身跟上,鉆進那個通道中。
他鉆過一次,這次雖然看不到,也感覺比之前長了一點,加長的地方也狹窄了不少,爬著爬著,他前面的手突然一把抓空,差點一個倒栽蔥掛在那里。
金毛吱吱叫了一聲,他抬起頭,隱約看到前方一個幾丈見方的洞體,側(cè)邊洞壁上還有幾個小洞,一個洞中有微弱的光芒。
“你剛挖的?”
“吱!”
“大蟒在這里的時候你怎么不挖洞逃走?”
“吱吱··叮?!ぁぁぁ?p> “你換爪甲了?”
“吱?!?p> “那石頭呢?”
“吱!”金毛圍著巖洞轉(zhuǎn)了一圈。
“全部都是?!”
“吱!”
他這才注意到,在這個坑洞中,渾身暖洋洋的,無比舒適,他丟下抱著的那塊石頭,也沒有絲毫異樣。
“太好了!金毛,你真是我的福星?!?p> 金毛蹭了蹭,他往地上一倒,伸手那顆毛頭上摸了摸,手感順滑,看來這些天金毛過得不錯。
他吸納著彌散的少陽之氣,心情大好,一邊說:“等我恢復了,我們就出去?!?p> “吱吱?!?p> “你不想走?”
“吱?!?p> “這里恐怕不安全了,你會打洞,我們再找個好地方···”
一人一獸以奇異的方式交流著,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金毛突然柱立起來,圓圓的鼻尖上長須亂轉(zhuǎn)。
“有人來了?”
“吱。”
“是那個紅羅衫嗎?”
“吱吱··吱吱··”金毛急叫兩聲,矮下身子一溜,鉆進一個洞。
真是膽小如鼠。陳讓臉皮一抽:不正是只怪鼠么?
他在來時的入口一側(cè)守著,沒過多久,一只手握著劍探了出來,來者也跟他一樣,上半身一栽斜歪下來,手中劍往地往下面一插,戳在地上。
陳讓使盡全身力氣一把箍住那人脖子,渾身壓住那人,又卡住他持劍的手。那人身上光芒一亮,拼死掙扎。
他身體虛弱,不敢大意,幸好這里少陽之氣充沛,他調(diào)出眉心印堂穴中陰氣,灌注進那人體內(nèi),說:“你是什么人?”
那人不一會就渾身顫抖,護體真氣散亂,上下牙直磕,說:“我是鴉風軍士兵。”
“軍隊么?你們來了多少人?來干什么?”
“我們奉命抓兩個人,我們五個人找到了這里?!?p> 陳讓心道:果然是這些人,那就來一個殺一個。說:“你們都是一個丹氣境帶隊?”
“是是···”
這時此人已經(jīng)被陰氣侵蝕得護體真氣散盡,他一把拗斷這人脖子,往外面一拖。
撿起劍,一看不禁欣喜,抖了個劍花,說:“這把劍跟我有緣?!?p> 他坐在通道邊上調(diào)息,等了許久,通道內(nèi)忽然白光大亮。陳讓提劍以待,之后一只手抓著一個白光瑩瑩的珠子伸了出來,左右晃了晃,接著一個鳥人腦袋探了出來,他猛然催動真氣,一劍砍下。
頭斷臂折,瑩白亮珠滾落,熱血噴射。
陳讓拖出鳥人尸體,放在一邊,又把那顆珠子放在尸體下面,繼續(xù)守在那通道邊上。
又過了許久,洞中那個有光的通道越來越亮,這時他守著的這個通道中飛出一樣東西,接著哧地一聲,在洞中冒起煙來。
他連忙閉息,用劍一挑,把那東西往來時的通道甩去,又幾步跑到有微光的通道口上。一邊說:“有本事來啊,來一個我殺一個!”
那通道里傳來用刀劍砍巖石的聲音,有人在嗤笑:“看你們這兩只老鼠能躲到什么時候!”
陳讓心道:不妙,必須走了。沖金毛鉆進去的那個通道喊:“金毛,很多···”
那金毛老鼠早竄了出來,豎著耳朵轉(zhuǎn)著胡須沖著嚓嚓亂響的通道吱吱叫了幾聲,看起來又憤怒又恐懼。
陳讓心道:看來那人說的話被金毛聽到了,還以為是要抓它呢。說:“金毛,快走,來了很多人,要抓我們?!?p> 金毛胡須一頓亂轉(zhuǎn),轉(zhuǎn)身又鉆進那個通道去了。
陳讓嘆氣說:“好吧,我走了?!苯鹈谕ǖ览锛贝俚刂艘宦?。
他從鳥人尸體下面拿出那個發(fā)出白色熒光的珠子收好,趴下身鉆進那個有微光的通道。
這通道只有十來丈長,草葉在洞口迎風搖曳,他探出身,頓時感覺眼界一闊,神智一清。此時已經(jīng)是中午,前方是連綿不絕的山嶺,云蒸霞蔚,通道邊上斜長著一棵擰巴的樹,薄霧縈繞,這是一片陡峭的山崖。
他爬出小洞攀上山崖,站在最高處眺望,看了一會才發(fā)現(xiàn)一側(cè)十幾里之外一個地方像是那金銀花遍布的山澗,而另一側(cè),卻是更多更高的大山矗立,全都陡峭無比,如屏如障。
那處高天傳來一聲亮嘯,他抬頭一看,只見兩只巨大的四翼怪鳥斜掠而下,飛進那峰林之中,心道:這里就是真正的區(qū)曲山深處了,與其被追殺,不如進山,要是金毛一起,一路打洞,倒多了幾分把握。
后面?zhèn)鱽碇ㄖń新?,陳讓大喜,轉(zhuǎn)身迎上去,只見金毛一身皮毛油光發(fā)亮,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嘴里叼著一塊紅通通的東西,半尺見方,形狀不規(guī)則,就像是燒紅的鐵塊,表面還有些暗色的斑駁。
他怪道:“你跑回去就是取這個東西?”
“吱?!?p> “好,我們走!”
他回頭看了一眼金銀花山澗,只見一只紅艷艷的大鳥兒往這邊飛來,陳讓一皺眉,說:“真是無語!”
金毛吱一聲,不知道藏哪去了。他也轉(zhuǎn)身就向一側(cè)懸崖跑去。
紅羅衫早看到了他,趕上來落地化成人形,說:“你果然逃出來了!”
陳讓哼一聲,說:“你怎么沒被抓?”
“他們來了五個人,我進洞就沒看到你了,只好倒著縮進一個很小的洞,但是他們一直沒有往我那里來,估計是太小了,他們鉆不進。其實我進的那個洞才幾丈深,聽到他們說話,他們進進出出搜了好些洞,只有一個人一直沒回來,后來他們又叫一個人進去,也很久沒回來,再后來又進去一個,那個領(lǐng)頭的讓剩下那個人去請援兵,也親自進去了,我就偷偷的出來了,剛飛到這里,就看到你了。我們現(xiàn)在去哪?”
“什么我們,你走你的,我走我的。”
“你這人怎么這樣!”
陳讓轉(zhuǎn)身下山,紅羅衫跟著,他說:“好,你要跟著,就得聽我的?!?p> “我一直聽你的啊?!?p> 陳讓無語,輕聲叫:“金毛?!?p> 紅羅衫突然愣住,摟了一把頭發(fā),應(yīng)了聲:“嗯?!?p> 陳讓瞪了她一眼,說:“不是叫你!”又低聲呼喚:“金毛,出來吧,那個洞口你有沒有封?。俊?p> “吱?!苯鹈鲜髲囊粋?cè)竄了出來,警惕地看著紅羅衫。
“金毛真聰明!”
“吱!”紅羅衫滿目驚訝地看著金毛,訥訥地說:“靈獸!起陽晶!”
“走,我們到這下面山谷去,尋個安全的地方打個洞?!?p> “吱?!?p> 兩人一獸攀下山崖,鉆到密林中,陳讓正走著,金毛突然吱吱兩聲,向另外一邊走去。
想來金毛能規(guī)避一些危險,他們跟它在古藤老樹中穿行。入夜時分,兩人一獸走到一塊山崖下,金毛胡須亂轉(zhuǎn)一陣,竄了上去,又在一顆歪脖子大樹根部開始刨石。
刨了幾下,它停下來又眼珠亂轉(zhuǎn),似乎在猶豫什么。陳讓道:“怎么了?”
金毛把銜著的起陽晶放下,幾口吞了刨下的石頭,又叼起來,繼續(xù)刨了幾下,又放下晶石,嚼了石頭,又叼起。
陳讓忍不住笑道:“我?guī)湍隳弥??!?p> 金毛看了看他,眼珠轉(zhuǎn)了一圈,吱吱叫了兩聲,還是送到他手中,全心刨起洞來。
如此一來,它刨得飛快,陳讓說:“不要挖多深,里面夠住就行了?!?p> 金毛一邊挖,一邊吃,一邊放屁,這屁一股怪味卻不臭,紅羅衫喃喃地說:“吞金化石,煉石為氣。”
陳讓一抽嘴角,說:“沒想到你還有些見識?!?p> 紅羅衫頓時面上有光,說:“那當然。我們紅鵲血脈天生聰慧,過目不忘?!?p> 陳讓不說話,過了一會,紅羅衫又疑惑地說:“這應(yīng)該就是傳說中的食金鼠,你從哪弄來的?怎么降服的?”
“什么弄來的降服的,金毛是我的朋友?!?p> 金毛在洞里興奮地吱了一聲,放屁聲更加頻繁了,陳讓也不由得嘴角微微一翹。
月上中天時,洞已經(jīng)打好,只是其中還彌漫著怪味,陳讓看了一眼紅羅衫,說:“你進去鼓動真氣把氣換一下?!?p> 紅羅衫向他嘟著嘴仰頭一攏長發(fā),在月下竟妖嬈萬分,他不由得心頭一突,連忙把她想象成一副枯骨,又想象她變成一個干癟老嫗的樣子,又回想她種種討嫌之處,這才平復下來。
“我從你眼中看到了一絲欲望一閃而過,你又抱著起陽晶,看來跟著你也不安全了?!?p> “那你還不快走。”
“總比跟著其他人安全些?!奔t羅衫對他露齒一笑,如花綻放,轉(zhuǎn)身向洞中爬去。
圓滾滾的屁股一扭一扭,陳讓看了一眼,偏過頭皺眉暗道:婊子樣的,亂我心神。過了一會又心道:這倒不怪她,是我自己陰陽不調(diào),心神浮動。
他進了洞,從懷里掏出那白光瑩瑩的珠子放在地上。這洞穴丈余高,三四丈方圓,雖然兩人一獸窩在里面還是有些擁擠,卻也足夠了,他對金毛豎了豎拇指,說:“金毛厲害!”
金毛吱了一聲,叼過他手中的起陽晶,往地上一趴,顯然也有些累了,呼呼睡了起來。
陳讓就地一倒,但是一股溫熏的馨香無時不刻地鉆入他的鼻孔,真氣也隔絕不了,他心煩意亂,只好閉息。
沒有攝入起陽晶的陽氣,在深夜陰氣旺盛的時刻,不久之后他又咳起來,只好起身呼吸吐納,但那股馨香更濃了一分。
紅羅衫坐了起來,說:“你的傷還沒好?怎么一到半夜就咳?”
“不用你管?!?p> 金毛也爬了起來,戀戀不舍地把起陽晶放在他手上,陳讓放回它嘴里,說:“這是你的寶貝,我搭只手就行了?!?p> 一人一獸一橫一豎地擱在一塊,陳讓運起百流歸海訣吸收晶石中的陽氣,頓時一股溫熱從指端向全身蔓延,舒暢無比。
他全心引導著這股溫熱進入氣海,滋養(yǎng)壯大陽氣,這時印堂中的陰氣像是感受到了威脅,狂泄而出,起陽晶中的陽氣也像遇到了宿敵,奔涌而進。
陳讓的身體再次成為戰(zhàn)場,他摸著起陽晶的那只手紅得透明,隱隱能看到筋骨脈絡(luò),頭臉卻一片烏青,嘴唇煞白,他一會縮成一團哆嗦,一會大喘粗氣,呼出的氣都熱氣騰騰。
金毛再次驚醒,見狀連忙咬著起陽晶一甩頭。
陳讓手上一空,半只手臂頓時白煙直冒,就像燒紅的鐵塊丟進了水里,一下就變得烏青,過一陣又變得煞白。
他咬著舌尖強行運轉(zhuǎn)百流歸海訣,卻斷斷續(xù)續(xù),難以為繼。陰氣就像是膨脹了幾倍,連氣海中的少陽太陽之氣都飛速轉(zhuǎn)化成陽明之氣,一陣狂暴之后又轉(zhuǎn)化成了陰氣。
他已經(jīng)痛苦得麻木了,身體漸漸失去知覺,突然想到:起陽晶陽氣太盛,他一吸收,體內(nèi)的陰陽二氣把起陽晶中的陽氣當成了外敵了。
他斜眼看了一眼起陽晶,昏死過去。紅羅衫不停地瞥他,低聲嘀咕:“讓你這樣對我,哼,疼死你?!?p> 金毛叼著起陽晶偏過頭,呆了一呆,又偷偷地看了陳讓一眼,過了一會它轉(zhuǎn)過頭碰了碰他,吱吱叫了兩聲,把起陽晶放在他胸口。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陳讓醒轉(zhuǎn),只感覺體內(nèi)戰(zhàn)火紛飛,每一條經(jīng)脈每一個穴竅都成了戰(zhàn)場,真氣已經(jīng)全部被轉(zhuǎn)化成陰屬性,跟起陽晶的陽氣斗在一起,苦不堪言。
他調(diào)動不了真氣,身體更不能動彈,只能眼睜睜的感受自己身體的惡化,心道:要死了,就死在這塊石頭下。
這時紅羅衫叫道:“切一塊起陽晶弄碎了給他吃下去。”
金毛眼珠亂轉(zhuǎn),看看起陽晶,又看看陳讓雙眼,最后還是伸出爪子切下小塊,放在爪上的肉墊上歪著腦袋看了又看,才弄碎了,放在他嘴巴上面。
陳讓卻動不了,金毛伸出爪子翹開他的嘴,紅羅衫叫道:“不要碰到他?!?p> 金毛嚇得一蹦,起陽晶粉末碎塊撒了他一臉,紅羅衫這才說:“你爪子可以?!?p> 金毛瞪著她吱吱吱一陣亂叫,又從肉墊中彈出兩根爪子,撬開陳讓嘴巴,小心翼翼地從他臉上把粉末碎塊刮進嘴里。
這晶粉沾舌即化,化為一股溫熱順喉而下,不一會陳讓嘴巴喉嚨腸胃都感覺無比舒坦,這股暖意漸漸融入血液,循著經(jīng)絡(luò)流淌。
外面天色漸亮,起陽晶已經(jīng)被切了一半,陳讓身體狀態(tài)有了些好轉(zhuǎn),紅羅衫說:“把胸口那塊拿掉,我早就說了這個是要內(nèi)服的,非要外用,自討苦吃。”
金毛一口叼過,滿眼都是心疼之色。
陳讓起身結(jié)跏趺坐,氣息漸漸平復。
紅羅衫看著他怪異地說:“你是不是被人采補了?”
陳讓疑惑地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她又說:“我們紅鵲血脈能看到別人體內(nèi)的氣血運行,我發(fā)現(xiàn)你體內(nèi)氣血運行的軌跡很奇特,元陽真火也泄盡了,但是又沒有元陰真水調(diào)和,所以你才會陰陽失調(diào)?!?p> “你還知道陰陽二氣?”
“我當然知道了,人身體里都有陰陽二氣,影響著人的身體。但是我從來沒見到過有人能把陰陽二氣煉為己用的,你為什么不用那個神器來穩(wěn)住陰陽二氣?”
陳讓心道:原來如此。一邊說:“我哪有什么神器。”
“那你從胸口發(fā)出的威力奇大的氣柱是怎么來的?”
“那是我調(diào)動陰陽二氣在膻中強行融合,再開穴放氣?!?p> “天??!你膽子真大!你不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