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行止楞住了,不連累她,她反倒生氣了,不解!實在不解!
“我還真是個多管閑事傻女人”小聲嘀咕完后,隨手擦了把眼淚,頭也不回的走了。
留肖行止一人在原處思考她是因何生氣,看了看案上鋪好的紙,竟不知該不該提筆。找了個“送來的頭發(fā)還沒給她”的理由,成功的說服自己收回剛才要寫放妻書話。
“這是什么?”見景銘送來的竟是白星晚才會用的藥丸,肖行止不禁問道。
“王妃給的,說是吃了可以讓你看起來像重病的人”景銘見肖行止痛快的吃了,這才敢開口問:“跟王妃吵架了?”
肖行止道:“不曾,但她貌似生氣了”
“你是不是兇她了?”不然怎么解釋平時只會想的女人,今日卻紅了眼睛。
肖行止一反常態(tài)的將剛才和白星晚說的話說了一遍。
聽完后景銘氣的直翻白眼,“人家關(guān)心你,你卻以為人家怕受牽連,還要給人家放妻書,不生氣才怪呢!”
肖行止這才明白過來。
景銘見他今日智商有點不在線,便想趁機多套出點東西來,“你是不是喜歡上小王妃了?”
誰知肖行止以一個“知道太多會有危險”的眼神警告成功的打碎了景銘的好奇心。
“可見到景殊了?”肖行止問。
“見著了,一點都沒變,見了面就開始教訓我,沒勁透了”想起景殊數(shù)落自己的話,就開始不痛快,“他什么時候走?”
這個問題本該直接問景殊的,以怕他說出“就知道你巴不得我早走”的實話,所以只能留著問肖行止。
“最多十日”十日之內(nèi),事情便就有結(jié)果了。
“看你的樣子,是有大事要發(fā)生嗎?”再怎么說景殊也是自己的哥哥,并不想讓他有危險。
“嗯!”肖行止點頭,知道景銘有顧慮,又道:“不會有危險”
雖說藍子期被殺之事并無證據(jù)證明是肖行止所為,但藍夫人楊氏已然告了御狀,大理寺就要按規(guī)矩調(diào)查。肖行軼念在肖行止特別尤其難纏的份上,派了太子肖淮領(lǐng)大理寺的人進往肖王府,若不如此,大理寺的人怕是連肖王府的大門都進不去。
果不其然,肖王府的人見是太子,便痛快的放了行。
“太子有何要事找本王,咳!”想是白星晚藥的作用,只要一說話就莫名的想咳嗽,比起往日強裝的咳的更深、更逼真、更累。想起剛才吃的藥,心下不覺好笑起來。
“王叔身子不好,本宮也就不繞彎子了,本宮是為藍先生被殺的事而來”肖淮拱手道。
肖行止向來是個敢做敢當?shù)模宜钪ば休W不會拿他怎么樣,最多自己的名聲再壞一層。又想起白星晚負氣出門以及生了氣還不忘給藥,竟不忍承認。
“藍先生被殺?哪個藍先生?”
肖準這才知道父皇為什么說肖行止就是個一本正緊說瞎話并且極會裝蒜的人。
“昨夜藍山書院院長藍子期先生被殺,藍夫人指認乃王叔所為,父皇特派本宮前來調(diào)查此事”肖淮單刀直入,沒有廢話。
“咳!……”安撫住咳嗽后,肖行止也不想廢話,“可有證據(jù)?”
肖淮道:“不曾有”
“還請?zhí)訋Я俗C據(jù)再來,本王身子不好,就不陪太子了”肖行止說完就起身往外走。
肖行止的猖狂肖淮早有見識,只是當著臣下如此拂他面子,氣的他拜別禮都沒行就趕在肖行止前面出了門。
肖淮除了怒還有悔,他就不該來這一趟,不過見肖行止那病怏怏的樣子也活不了多久,心下立即平靜了。
“人都走遠了,你咳給誰看???”景銘不屑的白了一眼依然在咳長篇大論的肖行止。
景銘那小子最是個精明的,只要一號脈,定能猜到是白星晚故意作弄他的,到嘴邊的“可有止咳方法”的話還是咽回了肚子。
無奈之下,肖行止只好給了景銘一個“還不快滾”的眼神讓他領(lǐng)會。
直至掌燈時分,肖行止的咳才停住了,古人說“唯女子與小人難養(yǎng)也”是有道理的。
肖行止放下了手中早已看不下去的書,仔細聽了許久,仍不見有白星晚的腳步聲。想是她氣極了,平時里無論他如何怠慢她,她都是嘻皮笑臉的圍著自己說長道短,今日竟還沒有過來。
“左豐!”肖行止喚道。
“王爺有何吩咐?”
“……”肖行止想了片刻,還是將“王妃可回來了?”這個疑問句換成了祈使句“添盞燈”。
左豐看了看四周的環(huán)境,心下不禁奇怪,自己王爺不喜太亮,平日只有兩盞燈,今日已經(jīng)多點了一盞,怎的還嫌不夠亮?怪矣!
肖行軼得到肖行止病的快行將就木的消息后,懸著的心終于放下了。肖行止肯定活不久他是知道的,但誰也不敢保證會有其他變故。幾次刺殺不成,也讓他對肖行止勢力坡為忌憚,越是細致的查越發(fā)現(xiàn)肖行止的勢力遠比想象的要大,現(xiàn)下并不敢貿(mào)然行動。
這也是肖行軼明知藍子期是肖行止所殺而并不打算深查的原因。證據(jù)并不難,難的是如何讓他伏法。
戌時一到,肖行止終是沒忍住問了白星晚的情況。得知壓根沒回府后,也顧不得外面是不是有肖行軼的人盯著,披了披風就出去尋她。
肖行止是在離醫(yī)館不遠的小酒館里找到白星晚的,酒桌上除了幾個早已狼藉且分辨不是裝著什么菜式的盤子,剩下的就是立著的、躺著的酒罐。
白星晚氣出肖王府后直接去了醫(yī)館,又因原主出來搗亂沒能救活本來可以救活的病人而氣惱不已。正巧遇到同樣心情不好的陳嫣兒,兩人先是差點打起來,后又覺得臭味相投,于是就出現(xiàn)了喝的稱兄道弟的場面。
“對,你說的對,男人沒一個好東西,死絕了才好!”陳嫣兒一手抱住酒罐作支撐,舉起另一支手指著白星晚說著醉言醉語。
“是,死絕了才好”白星晚則是雙手抱酒壇,臉歪在壇子上,一說話舌頭就開始打結(jié)。
坐在她倆中間位置的景殊則一臉生無可念。
“怎么回事?”肖行止問。
“我攔過,攔不住”景殊如獲救命稻草般的看著肖行止,臉都快擠出淚了。
肖行止還沒來得及鄙視景殊的沒用,就聽到了白星晚的抽泣聲,還有那句帶著淚的“可是我就是喜歡他,怎么辦?嗚!”
沒到道陳嫣兒的回應(yīng),白星晚竟伸手推了一把陳嫣兒,道:“怎么辦?怎樣才能不喜歡他”
陳嫣兒甩手道:“死絕了……死絕了就……不喜歡了”
“咳!”肖行止用一聲咳嗽來掩飾尷尬,對景殊道:“你就這么看著?”
“兩個都是我惹不起的女人……我能如何!”景殊表示很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