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這個人驚駭喊出這句話時,其余三名同伙也疑惑地對視一眼。
陸茗嫻的實力,好像確實和他們收到的情報不太一樣。
就連陸茗嫻自己都呆了一呆,有些不敢相信剛才那是自己的速度。
但她很快想起什么,急忙低頭看向腳上的那雙布靴。
難道說......
在沒穿上這雙布靴之前,陸茗嫻是不可能擁有這種速度的。
也就是說,是這雙布靴帶來的神奇力量?!
回想起姜南將這雙布靴回贈給自己的那一幕,陸茗嫻眼中頓時一陣復雜。
“還愣著干什么?趕緊一起上?。 ?p> 陸茗嫻心亂如麻之時,耳邊傳來方才那個受傷黑衣人的怒吼。
她眼眸一凝,果然看到身周四個人再次沖了上來。
這一次可沒方才那般閑庭信步,而是用盡全力飛奔而來。
可相比剛才,此時的陸茗嫻卻是氣定神閑,心中不再有半點慌張。
腳上用力一踏,身影已是如鬼魅般離開原地。
緊隨而至的,便是一聲又一聲的慘叫聲。
四個人根本連陸茗嫻的衣角都觸碰不到,卻接連被靈敏的陸茗嫻拳腳打中。
當又有一名黑衣人的眼睛被陸茗嫻重拳擊中時,他們知道不能再繼續(xù)打下去了。
要不然最后非得被陸茗嫻給全部打趴不可!
“撤!”
四個人頓時爭先恐后逃出巷子。
陸茗嫻沒有阻攔,只是在四人離開后的一瞬間,癱靠在墻上,大口喘著氣。
“姐姐!”
焦急的呼喚聲,從巷子外傳來。
沒過多久,密集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便見到神色焦急的陸茗香帶著一群陸府家丁沖進了巷子。
“姐姐,你沒事吧?”
陸茗香看到陸茗嫻靠在墻上的身影,當即帶著哭腔沖了過來。
“我沒事?!?p> 陸茗嫻看向陸茗香身后的家丁,臉色陰郁道:“你們來時有沒有看到小玉?”
家丁們面面相覷,均是搖了搖頭。
陸茗嫻默默閉上眼睛,復雜一嘆。
“茗香?!?p> “?。俊标戃阋苫筇痤^來。
“明天我?guī)闳リ枎p峰玩好不?”
陸茗嫻微笑著道。
或許從未見過這么溫柔的陸茗嫻,陸茗香顯得很是吃驚:“姐姐你不是一直不喜歡那里的嗎?”
陸茗嫻當即把臉一板,兇巴巴道:“啰嗦!你去還是不去?!”
“去!”
......
當夜,小玉始終沒有再回陸府。
收到陸茗嫻遇襲消息的陸涵,驚怒地連夜趕回陸府。
一場對府內(nèi)家丁的大清洗活動,便從那夜徹底開始。
次日,姐妹倆再次結(jié)伴前往陽巔峰。
只不過等她們倆達到山上之后,卻是只見到鳳凰還在觀里懶洋洋地曬著太陽,并沒有看到姜南和大帝的身影。
而此時的姜南和大帝,反而和姐妹倆換了個位置,來到了白茶縣中。
身為一個宅男,姜南很少出門。
來到這個世界三年以來,離開陽巔峰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
少有的幾次來白茶縣,還都是被老頭子騙來干搬運煉丹材料的苦力活。
至于鳳凰,比他還要死宅,活動的范圍僅限于惡犬觀之內(nèi),也不奇怪會養(yǎng)出那一身肥膘。
反倒是大帝,每次下山時都會興奮地跟著出來。
“賊人進山的時候,也沒見你這般積極!”
走在白茶縣的街道上,姜南鄙夷看著前面的大帝。
人家養(yǎng)的狗全是看家護院的忠犬,就他養(yǎng)了一位大爺。
反正期望這二貨驅(qū)趕賊人是不現(xiàn)實的,沒和賊人一起合作就不錯了!
大帝完全無視了姜南的目光,一顆狗頭早已四處轉(zhuǎn)動,尋找著各種噴香食物。
無奈一嘆,姜南往街道北邊走去。
白茶縣自古就有東富西貴,南平北市的說法。
東邊是富商云集的蘭區(qū),西邊是傳承久遠的權(quán)貴大族所在的梅區(qū)。
南邊主要是平民們的居住區(qū)和活動區(qū),也就是竹區(qū)。
而北邊的菊區(qū),就是整個白茶縣的市場交易集中地。
菜市、商行、貨棧云集......幾乎什么東西都能在這買到。
也正因為如此,無論是白天黑夜,菊區(qū)都是白茶縣最熱鬧的那片區(qū)域。
同時,也是最混亂的所在。
穿著白色短衫的縣府外衛(wèi),時不時在各處巡邏,嚴防可能出現(xiàn)的騷亂或沖突。
今天恰好還是白茶縣五日一次的市集日,下轄的各鄉(xiāng)各鎮(zhèn)的商人們和百姓們比平日還要多。
不過所能買到的東西種類也是最多的。
人來人往,幾乎擠滿了街頭巷尾。
反倒是因為有大帝在前面開路,不停有怕狗的人給姜南讓開了身位。
看樣子這狗倒也沒算白帶。
為此姜南直接去肉攤上將要買的肉先買好,系在了大帝脖子上。
身上掛著沉甸甸的肉,大帝的哈喇子止不住從嘴角流下,仿佛一只餓了好幾天的惡犬。
過往行人見狀更加畏懼,接連避開。
姜南滿意點了點頭,往菊區(qū)深處走去。
他想買的某些東西,是沒辦法被展示在陽光下的。
隨著越發(fā)深入街區(qū),人也越來越少。
就連四周的陽光,好似也一下子黯淡了許多。
一道道陰影之下,是大小不同的帳篷。
隱隱從里面?zhèn)鞒鲫囮囃獾乜谝簟?p> 這里,便是菊區(qū)市集背后的隱市。
所謂的隱市,便是售賣一些不太常見商品的所在,通常為特定人群所光顧。
而能夠出售這些商品的商人們,也大多來自外地。
姜南也只來過一次隱市。
那一次,老頭子帶他見了一位特殊的商人,從他手里買了些稀罕品質(zhì)的丹砂。
不過姜南這次來找他,卻是為了買另外一樣東西。
順著有些遙遠的記憶,姜南拐進一條潮濕暗巷,來到了一座灰色帳篷面前。
帳篷很是破舊,清晰可見好幾處補丁。
隱約有復雜氣味,從帳篷里不斷飄出。
大帝對著帳篷一頓齜牙咧嘴,卻是怎么都不肯進去。
姜南倒是看出來其中原因。
上次大帝來這里的時候,嘴賤偷吃了人家一塊肉,結(jié)果接連腹瀉三天。
想必有這個陰影存在,這傻狗是絕對不愿意踏入帳篷半步的。
姜南心中暗樂,抬手掀開帳篷門簾。
昏暗暗的帳篷內(nèi),只在墻上掛著微弱的半盞燭燈。
一道沙啞的聲音,幾乎在姜南踏入的那一刻同時響起。
“姜南,陽巔峰惡犬觀道士學徒,上一次前來時間:兩年三個月零五天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