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央站在門口等了約五分鐘后,一輛黑色奔馳s600駛?cè)腚鼥V的視野。
即使雨漸大起來,但她還是認(rèn)出那是江裕常開的車,車牌后四位是5566。
車停穩(wěn),江裕推門下車。
副駕門也被推開,待看清那人時,卻讓秦央一愣。
蘇辰逸。
他怎么來了?
雖只一面之緣,但秦央對蘇辰逸印象比較深刻。
因?yàn)槿罱髟?jīng)和她說過,阮女士好像看上蘇家少爺了。
“阮女士看上”幾個字,秦央用腳趾頭都能想到那是什么意思。
尤其有那么一段時間,阮女士總是有意無意提起蘇家少爺是如何的優(yōu)秀,如何的孝順…
但這茬,不是早就翻篇了嗎?
就在她把杜希文帶回家吃了頓飯后,她媽再也沒催過她找對象的事兒。
直到——
杜希文再次來她們家。
那是從巴塞羅那回來后,杜希文隨她第二次登門。
爺爺見到好友的孫子,異常高興,拉著杜希文下了一下午象棋。
阮素馨更高興。
一會兒往杜希文跟前送茶水,一會兒送點(diǎn)心,這一下午下來,樓上樓下跑了近十趟。
秦央再了解她媽不過了,所以當(dāng)阮女士再次準(zhǔn)備上樓時,她喊住了她。
“媽,您消停會兒吧?!?p> 阮素馨心情好,不和秦央計較,只說:“你懂什么!”
秦央?yún)s告訴她:“我和杜希文沒戲的,你不用上去獻(xiàn)殷勤了。”
一聽這話,阮女士快跳起來了。
端著那盤剛切好的哈密瓜又返回客廳,到她跟前,壓低了聲音問:“你這是什么意思???”
秦央順手撿一塊放嘴里,“字面意思。”
“你!”秦央無所謂的態(tài)度讓阮素馨氣急,她指著她的鼻子,“我告訴你秦央,杜希文是難得一見的鉆石王老五,你別不知足!”
秦央嘆氣。
“媽,我和杜希文根本不來電!”
“哼!”阮素馨別過臉,一副過來人的說教姿態(tài),說,“日子就是平平淡淡的才好,整天電來電去,不怕燒焦嗎?”
“可我寧愿吃焦的也不要吃生的!”
“!”
這天徹底聊死了!
阮素馨覺得這個女兒就是生來和她做對的!
端著果盤轉(zhuǎn)身就走,卻聽見秦央在身后悠悠道。
“媽,杜希文定居柏林的,他的國籍是德國?!?p> 這回,阮素馨步伐慢了下來。
秦央的話,她聽進(jìn)去了,也記在了心里。
是的,她希望女兒能嫁得良人,卻也接受不了……遠(yuǎn)嫁。
還遠(yuǎn)得那么離譜……
所以阮素馨妥協(xié)了。
即便杜希文是那么的優(yōu)秀,即便她是那么的鐘意這個女婿人選,她還是妥協(xié)了。
……
思緒拉回時,江裕和蘇辰逸已經(jīng)走到秦央跟前。
江裕走在前,他撐的傘很大,大得包下了她的小傘。
“秦小姐,好久不見啊?!彼?。
明明再正常不過的打招呼,秦央?yún)s硬是聽出了嘲諷的意味來。
嘲諷她愚蠢的過去,嘲諷她狼狽的那一夜。
她揚(yáng)起公式化笑臉,看向兩人,“我媽讓我出來迎接二位,請吧?”
江裕挑眉,收了傘,將長傘塞到她手里,“收好?!?p> 理所當(dāng)然的語氣,讓秦央想爆粗口,卻見面前的蘇辰逸伸手過來接了她的傘。
“給我吧,是放那邊籃子里嗎?”
文質(zhì)彬彬,氣宇軒昂。
秦央想:紳士風(fēng)度大抵如此。
視線偏移,門邊果真是一個裝雨傘的籃子。
“哦,沒事,我來吧!”畢竟是客人,她作為主人該禮讓三分。
進(jìn)了屋,秦央帶兩位大少爺去了爺爺?shù)年柟饣▓@。
一進(jìn)門,江裕就嘆:“秦爺爺這花房,藏了這么多寶貝呀!”
沈嬛音看到兒子,趕緊招手,“這邊!”
秦央看著那兩人高大的背影,剛想遛之大吉,卻被阮女士一聲令下鎖住了腳。
“央央,林嫂在廚房忙著呢,你去倒茶來?!?p> 秦央:“……”
茶水點(diǎn)心送到,秦央開溜的心思剛起,阮女士已經(jīng)看破,硬是扯著她坐了下來。
“阿裕和央央好久沒見了吧?”
這話是沈嬛音問的。
江裕卻挑眉,“我們經(jīng)常見的?!?p> 秦央極其不含蓄的瞪了他一眼,后者卻……無動于衷。
“央央和阿逸呢?”沈嬛音偏頭看蘇辰逸,“上次見面還是在江西家吧?大年初一那天?!?p> 蘇辰逸點(diǎn)頭,一絲不茍的,“是,最近工作忙,確實(shí)少有機(jī)會出來聚?!?p> 陸琴一副“你看,就是這樣”的表情,無奈搖頭。
“工作是忙不完的,你看阿裕啊,隔三差五還是要和程銳出去野的。”沈嬛音瞥一眼兒子。
江裕抗議:“媽,我那哪是野???”
“……”
幾個人你一言,我一語,下午時光就這樣過了。
晚飯后,客人們準(zhǔn)備離開。
下午兩位大少爺之所以會來她家,是因?yàn)樯衔鐏淼膬晌环蛉硕紱]開車,需要人接。
可江裕卻直接開了車到蘇氏樓下等蘇辰逸,導(dǎo)致最后蘇辰逸也沒開車。
四個人一輛車,其實(shí)夠用的。
阮素馨卻硬是讓秦央開車送陸琴和蘇辰逸。
陸琴看一眼下了一天的雨,說:“這大雨天的,就別折騰央央了?!?p> 江裕在邊上接話:“是啊,阮阿姨,我們順路的……”
只是他話還沒說完就被他媽狠狠拐了一下。
眼神示意:閉嘴!
從最開始“小姑娘”到“秦小姐”再到現(xiàn)在“央央”,陸琴對秦央這樣的稱呼變化,說明她對秦央很滿意。
沈嬛音看在眼里,聽在心里。
阮素馨又在邊上朝她示意,閨蜜的心思她太了解了,所以這個忙,她肯定是要幫的。
此時,阮素馨已經(jīng)把秦央那輛小寶馬的鑰匙塞到秦央手上,推她一把,示意人趕緊去開車。
嘴里對陸琴說著:“不礙事,反正沒多少路?!?p> 秦央看眼手里的鑰匙,倒也沒拒絕,“我去把開車過來,陸阿姨稍等會兒?!?p> 沈嬛音和江裕走后沒多久,秦央的車也駛到門口。
陸琴和蘇辰逸上車。
陸琴刻意讓蘇辰逸坐在副駕駛,自己去了后座。
一路上,一向話不多的陸琴難得的和秦央聊起天來。
“聽說央央在Real集團(tuán)做翻譯啊,那一定是懂很多語言咯?”
秦央笑:“也沒有啦?!?p> “聽你媽媽說,你大學(xué)專業(yè)是工商管理???”
“是的,陸阿姨。”
“哦,那央央很優(yōu)秀哎,選修的語言能學(xué)這么好!”
面對夸獎,秦央只是笑笑,沒再接話。
她能說,其實(shí)她也覺得自己很厲害嗎?
明明沒有選修過任何語言的她,就是出個國旅游一趟,回來竟突然就成了天賦異稟的秦小姐!
更夸張的是,她還失憶了!
狗血得不能再狗血的劇情,真實(shí)的在自己身上上演了一遍,導(dǎo)致她本人到現(xiàn)在都有些……措手不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