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準(zhǔn)備離開時,李向初溫柔地看向梁松韻:“餓了么?要不吃點東西再走?”
幾個蒙面人驚得一呆,這個節(jié)骨眼上還有閑心吃飯?這幾個人真是不一般。
梁松韻也有些意外地一愣,隨后道:“好??!你們叫些吃的吧!我從你們叫的飯菜上隨便夾幾筷子就成?!?p> 說完,瞇眼一笑,如嫩生生的蓮蓬,清秀嫵媚,透著無知無覺的勾魂奪魄。
李向初呆了一瞬,絕美的唇?jīng)]有察覺地動了動,然后輕聲道:“伙計,點菜?!?p> 許是聲音太小,又或者前一秒還要打打殺殺的,這突然要坐下來吃飯,掌柜的跟伙計都有點反應(yīng)不過來,沒有人搭理李向初。
李向初前一秒對梁松韻說話時溫柔地像一片緩緩從天空飄落的樹葉,此刻突然挺暴躁的,幾步就走到柜臺前,俯視下去。
掌柜的跟伙計覺得頭頂好像有魔鬼的聲音從天上輕輕地飄下來:“伙計,點菜?!?p> 那聲音落下來時,仿若冰雹砸到掌柜的跟伙計的頭頂上,瞬間醒了,趕緊一個激靈站起來,哆哆嗦嗦地說:“好好好,客官要吃什么?”
說著,恭敬地將菜譜舉了上去。
李向初接過菜譜,瞥了一眼,又走到梁松韻面前:“你想吃什么?”
梁松韻隨意道:“你們想吃什么就點什么,反正我是蹭飯的?!?p> 李向初對著菜譜說了幾樣,完全沒有問即雋翊的意見,其中有一樣是牛肉,他記得上次梁松韻在這里吃飯,是點了牛肉的。
伙計立刻去忙了。
梁松韻找了一張空桌子坐下,瘦瘦走過去,站在她的旁邊。
李向初猶豫了一下,也坐在了那張桌子上,梁松韻也沒有說什么。即雋翊便也在那張桌子上坐下了。
然后整個大廳,二十幾個護衛(wèi)站著看著。幾個蒙面人滿眼懵逼地看著。這幾個人真是夠淡定的。
第一次與梁松韻坐在同一張桌子上,李向初與即雋翊都有些局促緊張,離得越近,越能感覺到梁松韻那逼人的美。
李向初因為平時冷酷慣了,外人從他的面向看不出來他心中的異樣。但是即雋翊緊張地垂著眼皮,都不敢抬眼。
忽然,聽到梁松韻道:“即世子,你們臨國有什么好玩的地方么?”
即雋翊很想立即給出一個答案,可是越緊張越說不出話,重點是臨國并非富饒之地,好像并沒有什么好玩的地方,而梁松韻這么問,是不是表示她有心想下嫁于他?
如此,更不敢說出令梁松韻不喜歡的答案了,于是即雋翊左手握右手,也不敢看梁松韻,大腦出于打結(jié)中,暗罵自己實在沒出息。
梁松韻尷尬了一瞬,就在以為即雋翊不會回答時,兩只手揉了揉額頭想緩解緩解疲勞時,又突然聽即雋翊道:“臨國離大海很近,可以去海邊撿貝殼。”目光溫和,聲音如風(fēng)。
即雋翊雖然膚色不白,是黝黑的,偏一點點古銅色,想來是久曬太陽的緣故,但他也是個積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艷獨絕般的人物。
可能是因為這個答案來得太遲了,梁松韻都沒有什么興致了,隨便哦了一聲。
即雋翊以為她對他很失望,有些慚愧地說:“臨國不同鎮(zhèn)國,不是個山青水秀的養(yǎng)人地方,我們那有很多沙子,到了冬天,風(fēng)很大,很多地方都只長草,不長莊稼,牛羊健壯,人也健壯,很多外人都說我們那的人很蠻橫,其實我們那的人很淳樸。”
即雋翊大概是覺得自己沒希望了,越說反而沒有了包袱,沒有了包袱,反而狀態(tài)更好了,越說越自然。
梁松韻倒不禁被他的耿直逗笑了,有些俏皮地說:“是么?可我怎么覺得即世子一點都不蠻橫,反而身上有一股謙謙君子的氣質(zhì)呢?”
即雋翊內(nèi)斂一笑。
梁松韻思索道:“很多地方都只長草,不長莊稼,可能是因為沒有遇到合適的種子,這大千世界,有無數(shù)種種子,倘若以后能發(fā)現(xiàn)適合你們那里的土地生長的種子就好了。
還可以通過改良土壤的方法讓土地變得肥沃??!若是能多發(fā)掘發(fā)掘這方面的人才,想必會大有改觀?!?p> 即雋翊眼前一亮,想不到梁松韻久居深宮,卻有這般見識,而且還是這么短的時間想出來的,不禁對她又欣賞了幾分,發(fā)自內(nèi)心道:“長公主所言極是?!?p> 難怪那么多公子哥都想娶他了,一般的男子單看她的美色就想娶她,可是光靠美色,是征服不了李向初這種人的,難怪一向不近女色的李向初遇到了她,愿意那么卑微地處處靠近她。
李向初端正坐著,眼觀鼻鼻觀心,纖長的睫毛掩蓋了他內(nèi)心無限的心思。她該不會看上即雋翊了吧?否則,為何初次見面就要帶上他呢?
李向初的整個身體都涼颼颼的,他不喜歡他看上的女人對別的男人動心思,哪怕只是一點點。
沉默了一陣后,即雋翊道:“長公主,待會見那個江洋大盜,你真的一點都不害怕嗎?”
梁松韻反倒覺得好笑:“有這么多護衛(wèi),有什么好怕的?”
即雋翊誠懇道:“這天下有很多驚人的掠人手段。我隨便說幾個大案給你聽聽。有一個案子,將近一千人護著一個人,而對方只有幾十人,誰都覺得穩(wěn)妥極了,可是對方?jīng)_到近前,突然展開一塊極大極大的厚皮布,霹靂咣啷的對抗之后,只咋眼的工夫,近一千人護著的那個人沒了?!?p> 梁松韻反應(yīng)不大地哦了一聲。
她的反應(yīng)效果跟即雋翊的預(yù)期完全不一樣。即雋翊愣了一下,似是不甘心,接著道:“有一個案子,幾百人護著一個人,幾十人突然沖過來,一陣火雷彈之后,煙霧四起,待煙霧散開之后,被保護的人見鬼般地不見了。”
梁松韻覺得好無聊,都不想理他,但是即雋翊看著她,等著她的反應(yīng),她只好:“……哦?!?p> 即雋翊:“還有一個案子——”
李向初微蹙眉頭:“不要嚇唬她了?!?p> 即雋翊:“我不是嚇唬她,我說的都是真的?!?p> 李向初:“有我在,不會有事?!?p> 這男友風(fē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