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把落在地上,陸姝的腳邊赫然是一具骷顱,沒想到過了這么些年,骷顱依舊保存的完好無損。
慕生怔怔地看著那具骷髏,似乎想通過它的形狀大概地判斷它是誰。
陸姝也是第一次見這玩意,叫過后倒也沒那么害怕了,又在屋子里翻找起來。
她圍著一個箱子摸索了半天,找出那些東西問慕生,慕生只搖搖頭。
正當她煩躁時,摸到箱子后面好像有什么,她一把移開大箱子,拿過火把一看,泥墻上是一個暗槽。
暗槽里靜靜地躺著一疊放整齊的手帕。
素雅的花紋,明明是薄薄的一層,正反卻都繡著一樣的花紋,手帕角落繡著一個煙字,定是許煙的了。
“這是雙面繡?。 标戞弥峙?,默默贊嘆。
“我找到了,慕生。”
慕生看見陸姝舉著的手帕,閃過一絲復雜的神情,那是煙兒當時繡了說要送他的,只不過他沒能等到。
他苦澀地笑了笑,“確實是的?!?p> 兩人走出許煙家,天剛剛擦黑。
當初惜浮生被寶器吃了后,她就沒想過怎么弄出來。
不過,根據陸沅的話,惜浮生是必不可少的。寶器秘籍也有簡單的介紹過,不過那講述的都是儲物的功能。
如果寶器能跟隨主人的意念……她也只能盡力一試。
她讓慕生替她把風,在草叢里盤腿坐下,把寶器放在腿前,雙手輕貼在上面,輕閉雙眼,集中注意力感受著寶器里面的東西。
果然,她感覺里面有一個淡白色的東西在輕微的震動,她用力一提,里面的東西飛了出來,發(fā)出清脆的“叮叮”聲。
慕生見到惜浮生驚呼一聲,“陸小姐……”
陸姝睜開清明的眸子,眼含笑意,“太好了!”
她一把抓過懸浮空中惜浮生,用許煙的手帕系住,淡白色的光芒被手帕圍住,惜浮生觸碰到手帕在里面輕微的晃動著。
沒過多久,草地上就映射出一個圖案。
“激動嘛?”陸姝看向慕生,對準了草地上的圖案一掃。
那圖案的地方突然出現(xiàn)一個紫衣女子,容色俏麗,只不過……也是一個鬼魂。
她似乎沒反應過來自己怎么會突然出現(xiàn),直到看見慕生,她激動地輕捂著嘴,似乎不敢相信。
“慕生……”她一下子飄到慕生面前,整個人顫抖著。
“煙兒,好久不見?!?p> 慕生一把抱著眼前的鬼魂,兩人拉著手,聊了許久,完全忽略了陸姝。
“咳咳,別撒狗糧了好吧!”
許煙顯然沒想到這里會有人,嚇得一個勁往慕生懷里鉆。
慕生寬慰了她幾句,沖著陸姝尷尬地笑了笑。
“陸小姐,真的很感謝你!如果沒有遇上你和魅兄,我恐怕還是一怨恨沖天的孤魂野鬼。如今我也找到了煙兒,我只想與她攜手共赴黃泉,希望來生還能……我也不知道怎么感謝你,不過那個寶物,就讓煙兒說一下?!?p> 那俏麗的女子沖陸姝點點頭,聲音宛若唱歌的黃鶯,好聽極了。
“還是得感謝陸小姐,讓我與慕郎死后還能相見?!彼f著就沖陸姝跪了下拜了拜。
“蓮花郡不遠處有一座榮山,山上有一玄蛇看守寶物,但那寶物在何處……我只聽說那里有一深淵,寶物就在深淵底下?!?p> 慕生扶起許煙,“陸小姐,我倆知道的就是這些。我們就要去黃泉了,只可惜未能見上魅兄一面……”
慕生眼里閃過一絲失望,拉著許煙轉眼間消失在夜空中。
破爛的小漁村里,只剩下陸姝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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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生離開后,一連下了好幾天的雨。
一馬車走在竹林子里,穿林打葉的聲音馬車里的人都可以聽見。
她整個人有些精神恍惚,萎靡不振的,似乎因為兩個伙伴的接連離開倍受打擊。
她理了理長發(fā),長期的編發(fā)導致頭發(fā)卷曲,看起來像生來就這樣。
想到那個卷耳……如果她是個好人,那她一定是她女神。
她就喜歡高冷戰(zhàn)斗力強的。
她這么想著,馬車外一陣呻吟聲響起。
“勞煩馬車上的貴人救救我!”
陸姝掀開車簾,停下馬,跳下車,走到那人面前。
那人一頭銀發(fā),一雙邪魅的桃花眼,不過他的眼眸居然是淡紫色的。五官柔和,妖媚無比,如果不是有喉結,陸姝差點把他當成女人了。
“那個,小哥,你怎么了?”
她可不是什么人都救的大善人,深山老林的,突然冒出個人點名要讓她救,她不得不充滿警惕。
那人唇色泛白,笑了笑道,“姑娘,在下祝斯,天生頑疾,與家仆出行想去最近的榮山游玩,奈何……”
說到激動處,他用手帕捂著咳了兩下,居然咳出了血。
陸姝臉色大變,不只是因為他咳血,而且還因為他提到了榮山。
“我那家仆見財起意,搶了錢財跑了,還將我打傷……”他說著為了證明自己確實有傷,居然要扒開胸前的衣服給陸姝看。
“行了,上馬車吧!”
雖然陸姝警惕性搞,但還是要救他,沒啥別的原因,只因為他長得好看,世間少有。
祝斯上了馬車后話匣子也打開了,溫聲細語道:“還不知道姑娘叫什么?”
“陸姝?!标戞瓕λ蓻]那么客氣,她只想讓他養(yǎng)好傷趕緊走。
“你家在哪?”她瞥了他一眼,警惕性絲毫不放松。
“在下是帝都人?!彼[著眼,笑起來像一只狐貍,偏偏還人畜無害的樣子。
“這么遠?家中都有些什么人?”陸姝問完才覺得有些失禮,怎么感覺自己像查戶口的?
“父母雙亡,家中有一姐姐。”祝斯整個人溫文爾雅,確實透露著一股貴氣。
陸姝對他的話半信半疑,他或許真的上帝都來的,只是他真的是來游玩的么?
“那你知道關雎宮么?”她試探性地問。
祝斯聽了笑容凝固在臉上,陸姝心下暗道,果然有問題。
“當然知道。只是阿姝問這個做什么?”
阿姝?她和他有這么熟么?這個祝斯也太自來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