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龍蝦將他所知的一切都全盤說出后,陳青也沒有騙他,干脆利落的將他和藍(lán)色魚怪都擊殺了。
在把它們身上用來裝幼童的小乾坤袋取出之后,一把火將二者燒成了灰。對于這兩個面目猙獰又喜歡吃人的妖怪,他連把它們烤了吃的欲望都沒有。
從金色龍蝦口中得知,淇水神君每過一月就會讓他們帶著小乾坤袋去跟曦山之神交換。
沒錯,是交換,而不是直接去拿。小乾坤袋中裝有一些蘊(yùn)含純陽屬性的寶物,用以從曦山之神那邊交換身具陰氣的幼童回來,助淇水神君早日破境。
且不像藍(lán)色魚怪所說的才是第二次,兩位神祗的交易已經(jīng)持續(xù)了近一年。
只是由于曦山之上日精太重,陽氣過盛,越是修為高深的水族越受到曦山之神神威壓制,所以才會讓他們這種境界低微的人前去。
然而由于他們境界太低,也難以承受多次入內(nèi),所以經(jīng)常會換人前往。
淇水神君已經(jīng)血祭煉化了許多幼童,每次都有百人上下。這近一年的時間,怕是已有上千個孩童慘死其手。聽得三人皆是怒火中燒,恨不得能將那淇水神君千刀萬剮。
曦山之神倒還好些,抓來的許多幼童只血煉了一小部分。他想著等到今年的夏至日,整個人間陽氣最盛之時,再以幼童充滿陽氣的血液為自己洗禮,借以沖破桎梏。
最重要的是,金色龍蝦聽聞,曦山之神找到了一個陽年陽月陽日陽時所生的男童。據(jù)說那是一個如天生的太陽之子一般的孩子,連血液中都流淌著太陽之力。
曦山之神打算將其作為自己打破山神桎梏之后的新肉身,以此來成就大道。
曦山之神和淇水神君兩人,都已經(jīng)是古雨國存在久遠(yuǎn)的山水神祗。只可惜二者雖然都是地位尊崇,但是積年累月卻無法提升境界讓二者都滋生心魔,妄圖走捷徑破境,這才有了今日之事。
陳青將小乾坤袋打開后,果然得見了不少散發(fā)著淡淡熱意的寶物。
一小堆白金一般的石頭,每顆石頭都好像是一顆小太陽一般,散發(fā)著光和熱。
“熾陽石!”清顏在一旁驚呼,顯然是十分震驚。
陳青聞言也是大驚,這竟是傳說中的熾陽石。他雖然常識欠缺,不過這種東西還是知道的。每一顆對于至陽大道的修行者來說都是不可多得的寶物,這么一小堆,價(jià)值難以估計(jì)。
那堆熾陽石旁邊還有一個裝著仙草靈藥的盒子。
“太陽花、龍血草、還有日心果等,都是生性極熱的奇花異果。”清顏在一旁一個個的識別。
作為岐黃院當(dāng)代醫(yī)仙的弟子,識別草藥是她們的最基本要求,除了一些少見或變異的藥物需要藥蟲,大多時候都是要求他們自行記錄的。
另一邊還有一堆法寶,堆積成山,不過都不像是什么難得之物。只有一套金色的陣旗格外奪目,單獨(dú)擺放。
陣旗成套共有十二桿,其中不少都有些破舊,似乎是已然存世久遠(yuǎn)的的東西。
不過雖然老舊,但僅僅是放在那里,都有一股道意流淌,散發(fā)著淡淡的金色光芒,顯得很是不凡。
“你們可認(rèn)識這套陣旗嗎?”陳青拿著一桿金色的大旗問道。
菩禪和清顏皆搖頭,他們雖然出身名門,不過都不涉及陣器之道。尤其年紀(jì)尚小,眼光和閱歷也都不夠。
陳青自然也是不認(rèn)得的,不過他卻明顯感覺得到那股蘊(yùn)含在陣旗中的力量,絕對十分強(qiáng)悍。
十二桿金色大旗,由金絲編織,上面布滿各種文理,很是繁復(fù)。陳青等人也看不明白,不過這不妨礙他們知道這件東西的重要性。
“這套陣旗必是重要之物,不能完整的落到曦山之神手中。”陳青低聲說道。
方才他們?nèi)松套h后,決定還是假扮做淇水神君手下之人,去一趟曦山。
一是為了能救出那部分身具陰氣的孩童,二也是為了探查曦山中的虛實(shí),看看如今的曦山到底是何布置。
“阿青師兄,你想怎么做?”菩禪輕聲問道。
“這套陣旗既然是重要之物,那么想必曦山之神也清楚,這次的交易中必然會有這套陣旗。若是我們將其扣下,必定會惹來懷疑。惹怒一位走入邪道的山神,恐怕極難生還。”清顏也說道。
陳青跟著點(diǎn)點(diǎn)頭,思索許久之后,他說道:“既然不能扣下,那么就盡量將其損壞,至少給他留下個隱患?!?p> 陳青取出一桿比較破舊的大旗,旗幟上都有著兩個破洞,想來比較容易破壞,就開始試圖破壞手中陣旗。
可惜那套陣旗材質(zhì)極佳,品質(zhì)極高。雖然已然破舊,但以他們煉氣境的水準(zhǔn),根本沒辦法在上面留下傷痕。
三人都嘗試出手破壞,不過均無法奏效,一時間面色都有些難看,互相看了一眼,皆是無奈。
忽然間陳青心頭一動,咬了咬牙,有些凝重的對兩人說道:“小和尚,清顏師妹??磥砦冶仨氁┞兑稽c(diǎn)秘密才行了?!?p> 說完也不管二人回答,自顧開始運(yùn)轉(zhuǎn)道經(jīng)心法,催動那坐鎮(zhèn)氣海之上的小鼎,使其散發(fā)出淡淡的光芒,微微一震后,小鼎出現(xiàn)在陳青手中。
二人一見陳青掌中出現(xiàn)一件樣式古樸的小鼎,皆是一陣驚異。
小鼎雖然看起來灰撲撲的,但是上面有著一股股道意流轉(zhuǎn),散發(fā)出厚重的氣息。
“阿青師兄,這是?”菩禪有些不解的問道。清顏也面帶惑色。
陳青嘆了口氣說道:“這是我?guī)熥鹉莻€老混蛋給我的,用以鎮(zhèn)壓氣海的法寶。上回我臨陣突破境界,能頂住法力反噬全靠它?!?p> 二者聞言頓時倒吸一口涼氣,能夠在那種情況下頂住臨時突破的法力反噬的法寶,絕對是不凡的。
他們兩人也有各自的鎮(zhèn)壓氣海的法寶,不過更多的是輔助平時修行,不敢做那等危險(xiǎn)之事。
菩禪的鎮(zhèn)器是一串佛珠,據(jù)說是某代靈山佛主的伴身之物。極具有靈性,可以洗滌佛心,是佛門中的奇寶。
清顏的則是一株仙草,扎根于氣海之上,可以自行吸收天地靈氣,有助于她開辟氣海。這也是為何她的境界能比陳青和菩禪都要稍高一籌的原因之一。
不過他們的法寶雖然也都是品質(zhì)極佳,來頭極大之物,但還無法和這座小鼎相媲美。
那些人間頂級的修行圣地為何每代都能出絕世強(qiáng)者便是因此,他們在修行開啟之時,就已經(jīng)遠(yuǎn)遠(yuǎn)超越了普通人的想象。
修行圣地的弟子不僅個個天資極高,又有各種常人難以想象的靈丹妙藥,法寶神器輔助修行,如何不能成就巔峰。
“阿青師兄,看來你的師門來頭不小,竟能用這等神器作為弟子的鎮(zhèn)器鎮(zhèn)壓氣海??峙乱彩遣蝗跤谖覀冹`山和岐黃院的人間圣地,甚至猶有過之。”菩禪有些不敢相信的說道。
“莫非阿青師兄是中州那些傳承久遠(yuǎn)的古老世家的嫡子?來到東土游戲人間?”清顏也開始猜想。
陳青聞言則是直翻白眼,去他的修行圣地,去他的世家嫡子游戲人間。他們家那個光禿禿的山頭,別說什么修行圣地,就是山賊野匪都不稀奇去。
不說一片荒蕪,但是山上也到處都是什么山鼠啊山貓之類的東西到處跑。陳青這一身廚藝就是從小自力更生還有照顧那老頭練出來的。
“你們就別瞎猜了,我就是東土本地修行者,我?guī)熥鹉抢匣斓暗故怯袃上伦樱贿^也沒你們說的那么玄乎。這件小鼎大概也是我們師徒唯一拿的出手的東西了。我是師尊唯一的弟子,不給我給誰。”陳青撇了撇嘴說道。
“那你的師門到底是叫什么名字?。縼砣瘴覀円埠萌フ夷?。”清顏一臉誠懇的說道。
“就是就是,小僧也想去見一見阿青師兄的師尊,看看究竟是何方高人能教出阿青師兄這等......這等......”菩禪突然詞窮了,不知道該如何形容夸贊陳青。
陳青本來聽得好好的,滿面笑容,見狀直接臉色一黑。
清顏趕忙救場道:“瀟灑不羈?!?p> “對對對,就是瀟灑不羈。小僧讀書少,阿青師兄勿怪?!逼卸U看著陳青舉著小鼎正欲砸過來的手,滿是慶幸。
陳青點(diǎn)點(diǎn)頭將手中舉起的小鼎放下,表示理解。和尚就會念經(jīng),讀書少可以理解。
“我的師門你們多半是找不到的,我上山六七年也就下來過這一次,還是被我?guī)熥鹬苯訌纳缴先酉聛淼?。我反?yīng)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在古雨國邊境的一座小城內(nèi)了,我自己都找不到它在哪兒?!标惽嘁荒槦o語的說道,心底又把坑貨師尊罵了一遍。
菩禪和清顏目中皆是駭然,陳青對這個空間挪移沒有概念,他們可是有的。
這等修為,絕對是極其高深強(qiáng)大的存在,就算是他們的師門,能做到這種程度的人恐怕也是不多。
陳青沒管他們,自顧繼續(xù)說道:“至于名字嘛倒是能說,反正我們山上就我們師徒倆,也沒啥好藏著掖著的。我們這一脈傳承叫太息山?!?p> “當(dāng)然了,這是因?yàn)槲覀冏〉哪莻€山頭叫太息山。據(jù)老頭所說倒是傳承久遠(yuǎn),不過我也沒在意,再遠(yuǎn)能有多遠(yuǎn)?千年?萬年?還能比你們這些人間圣地更久遠(yuǎn)不成?”陳青一副無所謂的表情說道。
聽聞這話菩禪倒是微微點(diǎn)頭,確實(shí),這人間傳承歲月久遠(yuǎn)能比得上他們靈山的確實(shí)不多,比他們更長的恐怕還真沒有。
“不管他,我來試試這小鼎能否將這陣旗損傷?!标惽啻邉又簧矸従徸⑷胄《χ小?p> 頓時小鼎散發(fā)出淡淡的金光,顯的更加厚重,空間都為之一滯。陳青抬手朝著那桿大旗砸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