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九點,燃燃醒了。洗漱完畢,走出房間,想看看tiger在哪兒。有了昨晚的經(jīng)驗,她不敢亂闖,又不好意思大聲呼喊,只好去到客廳。
tiger正在吃飯,見了燃燃,說:“快過來吃飯。”
吃完飯,兩人準(zhǔn)備出門。
tiger叫住了燃燃:“把鞋擦干凈了再走。”
“我這是新鞋!”
tiger蹲下,幫燃燃擦鞋,邊擦還邊說:“不愛干凈的人不配穿白鞋!”
“你怎么說的話跟我媽一樣?我媽經(jīng)常說我,你的鞋臟得鼻子眼睛都看不到了。最后都是她看不下去給我擦的。”
“我從小學(xué)五年級讀寄宿學(xué)校開始就是自己照顧自己,沒有人嘮叨我?!?p> “那你多幸運(yùn)??!”
“沒有人會把這當(dāng)做幸運(yùn)?!?p> “對不起!我還是自己擦吧,保證白得讓你不忍直視?!?p> tiger拍拍燃燃的頭。
燃燃有些生氣,“你摸了鞋又來摸我的頭?!?p> “走吧?!?p> 到了活動現(xiàn)場,正好聽到徐小妹的演講。徐小妹講的是妄斷美丑對他人的傷害,結(jié)尾她說到:“美是人們內(nèi)心的追求,而不應(yīng)該成為對他人的要求。”
臺下爆發(fā)了雷鳴般的掌聲,燃燃也跟著鼓掌,贊嘆到:“小妹真的只有十歲嗎?太厲害了?!?p> 徐母回應(yīng)到:“這都是課堂上教的技術(shù),她不一定有那么深刻的認(rèn)識。”
燃燃正想說徐母太謙虛了,徐母繼續(xù)說到:“她要下個月才滿十歲呢!”
中午,大家一起吃飯,起初燃燃覺得氣氛有些尷尬,似乎這一家人不怎么熟。tiger說過他母親已經(jīng)去世了,徐媽媽一定是他的繼母,徐爸爸沉默寡言,和兒子也不親近。還好有小妹一直在活躍氣氛,不停地跟大家夾菜。小妹感嘆到:“今天要是姐姐姐夫能來就更完美了!”
徐媽媽馬上寬慰到:“他們都是醫(yī)生,工作忙,等你生日的時候一定來陪你?!?p> 下午,家庭運(yùn)動會開始了。首先進(jìn)行的是兩人三足接力跑,是以班為單位展開對抗。大家利用有限的時間聯(lián)系著。小妹耐心地教授燃燃和tiger制勝技巧,兩人認(rèn)真學(xué)習(xí)研究。
發(fā)令槍響,比賽開始了,小妹的班級一直在第二名,離第一名只有微弱的劣勢。最后一棒是小妹他們,小妹臨危不亂,沉著指揮,很快追了上去,最終獲得了第一名的好成績。全班同學(xué)都抱在一起熱烈慶賀,燃燃也感受到了久違的全身心的快樂。人群中,燃燃注意到一個女同學(xué)一直反應(yīng)冷淡。見她衣著光鮮,天生麗質(zhì),燃燃猜想她是帶頭攻擊小妹長相的人。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有意安排小妹跑最后一棒。這種集體項目,跑最后一棒的壓力會很大。如果今天參加比賽的是小妹年近六十的父母,獲勝的希望相對渺茫。
小妹和一個男同學(xué)一起吃棒棒糖慶祝,兩人還交換吃對方的棒棒糖。燃燃看了有些生理上的不適,不禁皺了皺眉頭。
休息了一會兒,下一項比賽要開始了。這一項比賽相對不需要體力,三人分配角色,一人描述,一人坐著,一人蹲在坐在的人身后根據(jù)描述者的指令給坐著的人化妝,最后三人一起自拍,最后由大家評選出第一名。這當(dāng)然不是完全比拼誰畫得最好,最終還是比拼家庭的人氣。
燃燃不想被化妝,于是說:“我來描述,小妹你給你哥哥畫吧?!贝蠹叶纪饬?。小花很有天賦,居然從背后畫也能畫得很好。
小妹讓tiger和燃燃將手搭起來,她坐了上去,指揮到:“我數(shù)一二三,你們同時親我的臉,我們拍張照?!眛iger和燃燃照做了。數(shù)到三時,小妹突然閃開,tiger和燃燃嘴對嘴親到了一起,這一刻被定格了下來。
小妹得逞了,歡呼:“太好了!”
tiger涂了粉紅色的口紅,他的嘴唇緊緊貼上燃燃的唇。燃燃感覺到口紅粘稠的觸感,臉被tiger的胡須扎得就像觸電了一般,電流瞬間傳遍了全身。她本以為自己會很反感接觸到對方的唾液和像砂紙一樣的臉龐,可是她沒有,但也沒有很開心,更多的是驚慌。
為了避免尷尬,燃燃當(dāng)作什么也沒發(fā)生,只是說:“我去下洗手間?!毙∶眉?xì)心地幫哥哥把妝卸干凈,開始準(zhǔn)備下一個運(yùn)動項目——扔沙包。
一路上,燃燃竟有些沉醉在剛才的那個不經(jīng)意的吻當(dāng)中。那個吻在她的腦海中不停地進(jìn)行下去,不知不覺她的臉紅了。到了衛(wèi)生間,燃燃從鏡子中看到自己害羞的樣子,才回過神來,她有些失落,自言自語:“他只是你工作中遇到的人,和你的生活其實離得很遠(yuǎn),你們根本不是一路人?!?p> 燃燃四處閑逛,想等自己心情平復(fù)了才回去。她偶然看到小妹的女同學(xué)獨自一人在裝石子,她沒有多想,暗自走開了。她回到操場,比賽快開始了,小妹抓緊時間給燃燃講解規(guī)則:“特別簡單,你和哥哥不讓沙包砸到我就可以了,躲避的時間更長的家庭獲勝?!?p> 比賽哨聲吹響,沙包像雨點一樣砸來,砸在身上就會留下一團(tuán)粉末,但是根本不疼。大家正玩得盡興時,燃燃突然發(fā)現(xiàn)小妹那個長得好看的女同學(xué)手中的沙包和別人的有些不同,她突然明白了什么,決定叫停比賽。小妹意識到燃燃走神了,于是不停扯她衣角。這時,一個特別的沙包朝小妹砸去,tiger分身乏術(shù),燃燃第一時間整個人抱住小妹,沙包砸在了她的后腦勺上。
燃燃失去了意識。醒來時,她躺在醫(yī)院里,tiger正陪在她旁邊。燃燃掙扎著想坐起來,可是身體有些僵硬,她努力了一會兒,失敗了,就繼續(xù)躺著了。
tiger一旁看著,又好氣又好笑,說:“怎么不讓我?guī)湍???p> “你就不能主動幫幫我嗎?”
“我又不知道你想干什么?”
燃燃立刻意識到,相愛的人之間的默契是要長時間相處才能形成的,陌生人之間還是依靠語言溝通效率更高。她心里有些別扭,本來簡單的合作關(guān)系現(xiàn)在變得扭曲了,她不停在心中默念自己的名字,希望恢復(fù)理智。她試著動了動大腳趾,慢慢身體能靈活運(yùn)轉(zhuǎn)了。她起身下床,穿鞋,去到衛(wèi)生間。
從衛(wèi)生間出來,tiger叫來了醫(yī)生給她做了個檢查。醫(yī)生告訴她只是皮外傷,沒什么大事。
辦好了手續(xù),燃燃準(zhǔn)備回家。tiger拿出一條連衣裙給燃燃:“你衣服上染上血了,換了衣服再走?!?p> 換好了衣服,tiger送燃燃回家。到了地鐵站,燃燃對tiger說:“就在這兒停吧,我自己回去?!?p> tiger沒有理會。
燃燃有些不解,略帶氣憤的語氣說:“我是做錯了什么嗎?憑什么要看你的臉色?”
tiger把車停在了路邊,說:“下車,我們聊聊?!?p> 天色已晚,燃燃有些餓了,于是說:“我餓了,我想吃點東西。”
tiger帶燃燃去了一家中餐廳,兩人坐在包廂里,等著服務(wù)員上菜。tiger靜靜地看著燃燃,眼里是濃得化不開的蜜意。燃燃有些享受這樣被注視,可是她不想沉溺其中,于是打破了沉默的氣氛:“不是要聊聊嗎?怎么不說話?”
tiger拿出一個信封給燃燃:“這是你今天的報酬。以后遇到這種事不要沖在前面,保護(hù)妹妹是我的責(zé)任?!?p> 燃燃看到信封鼓鼓的,估計至少有一萬塊錢,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收下了,說:“你不用自責(zé)。我沒事,你妹妹也沒事,這不是挺好的嘛。”
“我寧愿是自己被砸。”
“我早說過嫉妒之心是會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