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我,信我!相信我,然后去死!
加利安言語中布下致命陷阱,表面上對周信恭敬膽怯,心中兇猛咆哮著。
只有初看時雙眼會痛,熬過去就有巨大收獲?
周信豈會輕易相信。
換個人來也許還要糾結一番,舍不得靈魂力和視力的增強,因為想找其它途徑提升實在太難。
周信做為一名player,則全然不會貪圖這些。
而且他眼中,加利安依舊十分可疑。
“你說的這些很有用,可以繼續(xù)了。”
周信說著,就直接靠著墻壁坐下,開始閉目養(yǎng)神。
什么意思?叫我繼續(xù)?
加利安則愣了愣。
“他對你還是懷疑,故意留下來盯住你的一舉一動?!?p> 費思適時出聲提醒。
“他叫我繼續(xù),是讓我不必管他,繼續(xù)去記墻壁的圖紋嗎?有他在這兒,我還怎么繼續(xù)?。 ?p> 加利安陷入進退兩難的尷尬境地。
他需要借助費思的靈魂力,才能對抗未知圖紋的靈魂傷害,以及對雙眼的傷害。
有周信在旁虎視眈眈,叫他如何安心?怎么可能不做提防,反而還將大半精力花在墻壁的圖紋上。
“孩子,現(xiàn)在這種時候急切不得,是最需要耐心的時候,我們就跟他比一比忍耐力。”
費思是千年前的人物,存在的時間夠長,他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好!我聽爺爺?shù)?。?p> 加利安如此說著,表面上抬頭朝向墻壁,實際閉上了雙眼,根本沒去看未知圖紋。
周信的位置只能看到加利安背后,也就沒發(fā)現(xiàn)其小動作。
但無所謂。
他根本也不需要監(jiān)視加利安的一舉一動,他只需看住這個人就行。
他只想搞清楚一點,被加利安和費思忽略的一點。
那就是食物。
經(jīng)歷二十多年末世的周信,思維本就與常人不同,他對食物極為敏感。
他挎包里有著壓縮餅干等備用干糧,以及幾張卡牌,才能勉強支撐到現(xiàn)在,眼前的加利安憑什么?
能在這鬼地方順利存活至今,精神狀態(tài)似乎比進入之前還要好,大大的反常。
周信留下來看住加利安,只想知道他靠什么填飽肚子的。
一小時、兩小時、三小時……
時間走得很快,即使是在這壓抑的環(huán)境中,時間總是匆匆而過。
當然,這是對周信而言。
加利安完全是每一秒每一分都在煎熬。
他怎么還不走?他怎么可以一動不動坐在那里大半天?他要盯住我到什么時候?
心中越急躁,加利安就越?jīng)]能注意到事情關鍵。
直到再過去幾小時后,以他大騎士體質也壓不住的生理需求上來了。
他小腹涌起一股尿意,肚子也出現(xiàn)空虛,嘴巴里嘴唇上也有些發(fā)干。
“我要進門去解決這些,但他不走我怎么打開門??!”
加利急額頭都流滿汗水。
但下一刻,他突然面色一變,終于反應過來。
“他、他等的就是這個?對啊,我找到了門,可以取用里面的食物和水,他又是從哪弄的食物呢?他果然擁有一件空間魔器嗎?”
想到這里,加利安急忙呼喚腦海中的費思,與其商量對策。
“孩子,這次是我疏忽了,因為我是殘魂不需要進食,才沒有及時發(fā)現(xiàn)那人的意圖?!?p> 費思畢竟也非萬能。
他不是神,只是巫師體系中站到高層的強者之一。
他還只是殘魂,遇事無法面面俱到也很正常。
“爺爺您別自責了,這種事我自己就該察覺的,但還是不知不覺被那人的氣勢壓迫,思維有些遲鈍了。”
加利安如此說,也確實如此想。
他恨自己的無能,更加恨周信的步步緊逼,盯著他一點也不放松。
門是我發(fā)現(xiàn)的,憑什么要讓他知道?有本事自己找出門來!
但這只能想想,現(xiàn)實就是弱肉強食,他弱就要挨打十分正常。
在周信的角度就更合理了,他沒食物了,要活下去就必須逼迫加利安,得到其食物來源。
“爺爺,我該怎么辦?終究還是要跟他打一場嗎?”
加利安有些畏懼周信,但更多的是興奮。
因為只要戰(zhàn)勝周信,他被壓制的憋屈就能得到釋放,更能除去眼下唯一強敵,獨占這片詭靈空間中的所有資源。
“我的建議還是退讓,就算讓他找到門,也需要練會墻上的殘訣,才能進入最后房間,而這一點上他不可能勝過你。”
費思還是給出穩(wěn)妥方案。
但這一次沒有過于影響加利安,而是讓他自己選擇。
“我聽爺爺?shù)??!?p> 加利安沉默片刻,還是選擇相信費思。
于是他開始整理語言,再一個深呼吸后,就轉身開始向前走,到了一處同樣被熄滅燭臺之處,一副肖像畫的面前他才停下。
而后他運轉起至今記下的所有圖紋,串成一小部份冥想術的殘訣。
冥想術一經(jīng)運轉,面前的肖像畫立刻起了反應,畫中人的雙眼眨了眨,然后整個半身像開始消散,進而出現(xiàn)一個螺旋著的黑洞。
“這是什么?”
周信全程注視著加利安的舉動,直到現(xiàn)在才站起身來,沉聲問道。
“這是我記下多個圖紋后出現(xiàn)的變化,跨進這幅畫中,就可以進入一個更小的空間,里面有食物和水。”
加利安盡量平靜地說著,顯得十分自然的模樣。
表達的意思就是,不是他有意隱瞞,而是周信沒有問,如果問了他一定會說出來,比如現(xiàn)在他主動就表露了。
“是嗎?看來這就是所謂的門?!?p> 周信想起從女孩頭顱那得到的關鍵信息,明白了眼前情況。
這加利安話里話外,又在引誘他去直視那些未知圖紋,這份心思也夠歹毒。
不過正常,雙方幾乎處于敵對關系,只是未捅破最后的窗戶紙罷了。
“門?您知道?”
加利安則有些驚疑了,對方從哪得知關于門的信息?
除了門之外會不會知道更多?
那么自己隱瞞的大量細節(jié),故意布下的陷阱,他是否也知道?
加利安再度提起了萬分警惕。
但周信依舊未動手,而是揚了揚下巴,冷漠道:“你先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