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長劍落到地上,發(fā)出清脆響聲,那人捂著喉嚨,躺倒在地死不瞑目。
“師兄!”
周信腳邊的女子看到此幕,再次尖叫哭喊起來,但她似乎被點了穴,身體動彈不得。
“你、你殺了師伯唯一的兒子,你不會好過的!”
沖進來的共有三人,另兩個哪會料到形勢變化如此快,同時他們也被嚇破了膽,撂下此話后奪門而出逃跑了。
他們一跑,原本客棧內(nèi)的幾桌食客,也終于反應過來,慌忙逃竄而出。
“嘿嘿嘿,小兄弟,我一眼就瞧出你不簡單,真是好利落的手段!”
白須光頭上前兩步,踢了踢死去之人的尸體,然后從旁拉開一張凳子坐上,隨手就從桌子上抓起兩塊羊肉塞進嘴里。
這是剛逃走的客人留下的吃食。
“三腳貓而已,入不得前輩法眼。”
周信反而沒心情吃東西了,他站起身走到長劍掉落處,彎腰撿起,用手指彈了兩下。
他不是行家,但從表面看,這把劍要比普通貨色好不少。
因此他滿意地點點頭,又看向那具尸體,直接一腳將其踢了個翻身,撿起了被壓在尸體身下的劍鞘。
將長劍入鞘,周信準備收作己用。
這還沒完,他從尸體回收了匕首,又熟練無比地開始摸尸。
收獲很不錯,一個錢袋,幾張銀票,一塊玉佩,以及……一封信。
“陸掌門親啟?”
周信挑了挑眉,才轉(zhuǎn)頭看向那白須光頭道:“我猜這東西對前輩有用?”
說著隨意將信丟了出去。
白須光頭伸手接住,哈哈大笑:“小兄弟師承何處?。坷戏蛎栄路鹱?,不知你聽過沒有?!?p> 周信剛才的摸尸過程自然無比、熟練至極,看得血衣佛祖都有些發(fā)愣,覺得他有點意思。
“我自己瞎練的功夫,初出茅廬不久,沒聽過前輩名號。”
周信說著,仔細瞧了瞧對方的光頭,上面果然有幾個戒疤,加上寬大的血紅袍子,難怪有如此稱號。
只是叫佛祖也太過囂張,此人定是邪魔外道無疑了。
“沒聽過?不要緊,多闖蕩幾日你就聽過了。”
血衣佛祖并不在意的樣子,又忽然朝地上的女子一指,道:“小兄弟,老夫看你順眼,把這小妞送你當見面禮怎樣?老夫還沒用過,保證干凈?!?p> “不必了,無功不受祿,晚輩還有要事在身,這就告辭?!?p> 周信已經(jīng)平白無故惹了一身騷,哪里還會接受這么個女人,盡快離得遠遠的才是正理。
“先別忙著拒絕,你看看這小妞相貌,不說國色天香,也算得上羞花閉月,你當真不動心?”
血衣佛祖說著說著就露出猥瑣笑容來,但見周信依舊不為所動,就略微一沉吟,接著道:“她的身份也不簡單啊,她叫慕容紫,不但出自慕容世家,還拜入華山派,更重要的還是那玉面劍客劉琦的紅顏知己……”
“你說誰!?”
周信聞言立即色變,提高聲音道:“玉面劍客,劉什么?”
“劉琦。”
血衣佛祖抬了抬眉毛,笑道:“怎么,你與他有仇?”
“呵呵,晚輩失態(tài)了,什么仇不仇的,我也是第一次聽說此人?!?p> 周信強行掩飾,又強行將話一轉(zhuǎn),道:“前輩說要將慕容紫送與我作見面禮?即然是長輩賜予,晚輩哪敢推托,這就厚顏收下了,日后定當尋機會報答前輩?!?p> “小惡賊!無恥!”
此話一出來,血衣佛祖還沒說什么,地上的慕容紫卻搶先罵上了。
周信扭頭看向她,這才真正看清她容貌。
十七八歲,膚色白皙,臉上帶著淚痕,我見猶憐,但她正緊皺眉頭、咬牙切齒地看著周信。
“哈哈哈哈,這才對嘛!那劉琦小兒不過運氣好點,練成失傳神功,就敢大言不慚妄圖滅我神教,老夫本想親自給他點教訓,不過小兄弟既與他有仇,這小妞交與你是最合適不過了。”
血衣佛祖似乎已經(jīng)認定周信和劉琦有大仇,笑得比剛才更加暢快了。
“前輩你誤會了,晚輩當真是第一次聽說此人……”
周信裝模作樣搖了搖頭,將那慕容紫攔腰抱起,道:“唉,多做解釋也無用了,晚輩確實有要事在身,容不得在此逗留,先走一步了,告辭!”
說著,快步朝門外走去。
血衣佛祖低頭看了看手中信件,又斜眼看向周信的背影,最終也沒什么動作,真的任由他走出客棧。
“呼——!”
到了外面,徹底遠離血衣佛祖的視線范圍,周信緊繃的神經(jīng)才略有放松。
他雖然表面十分鎮(zhèn)定,與對方談笑自如的樣子,實際上后背早就滿是汗水。
無緣無故,被血衣佛祖引來禍端,周信被迫出手殺人,要是實力足夠,他更該殺的就是血衣佛祖。
可是對方實在深不見底,周信不需要嘗試,光感覺就告訴他此人不能惹,一但對上就是死。
幸好一番虛與委蛇后,最終全身而退了。
“小惡賊!你、你要抱著我到什么時候?快放我下來!”
慕容紫被周信抱著出來,已經(jīng)羞憤得滿臉通紅,周圍偶爾幾個行人的目光,也讓她無地自容。
“此地不宜久留,必須盡快離開。”
周信沒理她,走到拴著他毛驢的地方,將她放了上去。
然后牽著毛驢快步離開了,走的是出城的方向。
……
半個月后,一處森林中。
周信與慕容紫藏身山洞,在地上升起了火堆。
慕容紫一開始被血衣佛祖點的穴,早已隨著時間自行解開,但又被周信補上了。
手法雖然普通,但慕容紫武功也不高,外加用粗繩直接綁住她手腳,也算萬無一失。
周信此刻沒管她,而是坐在地上,直愣愣看著火堆。
“哼!這些天你打聽的也夠了,該知道劉哥哥的厲害了吧?你不可能敵得過他的。”
慕容紫適時出言譏諷。
“……”
周信沉默,沒有理她。
他繼續(xù)盯著火堆,一動不動。
一個時辰過去、兩個時辰過去、三個時辰過去……
好半天,旁邊慕容紫都睡意朦朧起來,周信終于下了某個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