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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指天龍門

第41章:各自為戰(zhàn)

劍指天龍門 指尖流砂漿 3048 2020-01-17 15:02:56

  黃昏,殘陽。

  草屋外的空地是籬笆圍起的院落。

  魏雪風(fēng)和羽晴少了平日的嬉戲,二人分坐于樹長凳兩側(cè),中間果盤擺放著蜜餞的各類果脯,魏雪風(fēng)身后炊煙裊裊,面前的羽晴早已換上新衣,顏如玉氣若蘭,暗香浮動幽韻沁人,側(cè)臉黝亮的桃花眼眸看著漸落的夕陽,貝齒泛出淡淡的光澤。

  魏雪風(fēng)正看的入神,不巧羽晴余光正好對視。

  為了避免皮肉之苦,魏雪風(fēng)連忙話語。

  “師姐,多謝你救命之恩?!?p>  羽晴聽得此話,疑惑不解。轉(zhuǎn)念想起昨日柴房場景不禁面色緋紅,可言語倔強,眸色波瀾不變,絲毫沒有閔人之意,冷冷其話:“救你?你師姐我真想把你丟那里不管,可師傅他老人家現(xiàn)在歡喜你,不救你的話,這草屋都進不去?!?p>  魏雪風(fēng)說道:“師姐你也不必客氣,這以后師弟我有的,師姐一定有,師弟沒有的,師姐也得有。但凡師姐吩咐,我一定照辦。”

  羽晴半信半疑,指著他頸脖處的吊墜。

  “那把你那吊墜給我,算是救你的賞錢?!?p>  魏雪風(fēng)連忙捂住吊墜,俏皮言語:“可是在那之前我也救了你,如此算是扯平互不相欠?!?p>  “你……”

  羽晴并未氣惱,嘴角上揚。

  “小師弟,師姐今天就來給你開開竅。”

  話語聲未盡,羽晴側(cè)身轉(zhuǎn)起,指尖幻出一枚針刺。

  她臉上浮現(xiàn)不善的笑容,碎步向魏雪風(fēng)而去。

  魏雪風(fēng)正身站立,一番鬼臉向旁屋跑去。

  日落,漸黑。

  天玉鎮(zhèn)附近十里外的枯枝林中,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全身是傷在一顆粗樹的枝丫上休憩,他時而站立眺望時而貓腰躲藏,驚惶的雙眸觀察四周絲絲變動,即便是點點的風(fēng)吹響聲,他都會異常的緊張恐慌。

  他腳上的傷口用絲錦布綢包扎,血雖止住可依然還是伴有鉆心的疼痛,全身汗如雨下,即便如此,他卻不敢發(fā)出半點聲音,這一切都值得他這么去做,因為懷中的金漆木雕錦盒里銀票足夠他一輩子豐衣足食。

  領(lǐng)頭的大漢并沒有死!

  他在等待著天黑,給自己的一個安慰。

  天漸漸黑了,就連他周圍的樹已是一道道黑影。冬天的夜是干凈寂靜,雖萬籟無聲卻處處傳來細(xì)微的響動。

  大漢在樹上待了很久,終于還是從樹上緩緩的移了下來,寂靜無聲的樹林深處有深不見底的恐懼,而只步行了一步便有枯樹枝被折斷的咔嚓聲,他的心中更是害怕,即不敢再多行一步路,又不想在此地久留,左右動搖之間,錦盒從懷中掉落。

  “嗙……嗙……”

  他欲彎腰拾撿,卻聽得一個女人的哭聲,時而低沉沙啞時而尖細(xì)刺耳。

  領(lǐng)頭大漢癱坐在地上,手里提一根碗口大小的枯木,胡亂的揮舞,懼怕之色顯露于臉,他焦急四顧茫然失措,不知如何才能擺脫,黑幕中女人的聲音由遠(yuǎn)及近,大漢扯開嗓門呵斥。

  “誰……你到底是誰!”

  女人的哭聲消失了,大漢癱倒在地上,不住的喘息讓自己冷靜,等面容稍顯緩和之后,他一陣摸索找到了掉落的錦盒,正要揣入懷中,正在這時,耳旁又傳來足矣令他窒息的聲音。

  “還我孩子……還我孩子……”

  枯枝林中,見聞一道光芒和一聲無助的嘶吼,隨后又是無際的黑夜,干凈而又寂靜的夜。

  子時,夜色朦朧,薄霧彌漫。

  立中樓慘淡無光,相比較前些天的繁華喧囂,更顯得冷清凄涼。一輛全身黑漆的馬車??吭陂T前,那一匹黑馬竟毫無雜色,就連銅鈴般的眼珠也是黢黑,周圍時而有火折閃動,不久又陷入黑幕之中。

  黑幕重重,隱隱約約聽見一陣陣嗝噠聲響。

  三人身影在馬車旁時有時無。

  片刻之后,黑漆馬車緩緩移動,黑馬的四足纏繞了帆麻布,使得蹄聲響動細(xì)微,廂屏前燃起一盞油燈,三人的身影略微可見,依次為黃立中、劉云薄、余恒召。而車廂內(nèi)則是放了一千兩百多個頭骨的十三個大箱。

  霧一時散不去,馬車一路西行緩慢。

  丑時,冷風(fēng)寂夜。

  江門康城附近(二十里)的一處破舊不堪的客棧里聚集著八個人。四名隨從粗漢盯梢觀察周圍的一舉一動,另四人圍坐在一張破舊的桌旁,燃起數(shù)盞油燈閃爍。段三將十幾天前天龍門座次七和八在這砍傷李文雨及將客棧大肆損壞的事告知羅俊與嚴(yán)振。

  羅俊聽后拍桌躍起,臉上橫肉痙攣跳動。

  “老夫不與天龍門難堪,他倒是變本加厲?!?p>  段三又接著話語:“不但如此,天龍門根本不把云落城放在眼里,我等表明身份,天龍門二人絲毫不在乎,反而變本加厲,我與文雨兄?jǐn)巢贿^,交手時趁他倆大意,趁機逃了出去?!?p>  嚴(yán)振眉頭一皺,覺得此事另有隱情。眼神緊緊盯著段三說道:“天龍門做事一向心狠手辣,江湖中已有傳言:得罪天龍門,三代活不成?!?p>  他頓了頓,接著又說道:“李文雨有幾斤幾兩,我不知道難道你段三不知道!還趁天龍門大意?你們之所以能活下來,怕是因為天龍門暫時就沒打算與云落城不善?!?p>  羅俊氣語不順,卻不知嚴(yán)振到底是何居心。

  “軍師!如今被天龍門騎在頭上,你怎懷疑他們?”

  嚴(yán)振嗅出此話何意,言語更是氣憤:“懷疑?!我是不想讓這兩個手下敗將白白葬送云落城這十年來耕耘,倘若就因這點孑孓小事大動干戈,倒不如昨日就與他一決高下,省的我這般苦口費心與天龍門周旋。”

  三人很少見軍師動怒,紛紛啞口不語。

  嚴(yán)振語氣不潤,神情嚴(yán)肅質(zhì)問李文雨。

  “那日,除了天龍門還有誰?”

  李文雨不敢抬頭話語低頭半晌,聲音失色結(jié)結(jié)巴巴,不知是否將鐘延斷手之事的實情全盤說出,眼神不自覺的移向段三,欲求如何解答。段三卻故作不見,他這般動作豈能逃過嚴(yán)振銳利眼神。

  “妄我如此于你重任!”

  嚴(yán)振見李文雨仍然無動于衷,又接著話語。

  “難不成要城主親自問你?”

  嚴(yán)振眼神示意。

  羅俊觀之,順其坐下,清了清嗓門,語氣稍顯緩和的說道:“文雨,軍師的話既是老夫的話。”

  李文雨抿了抿嘴卻依舊無言,他將頭微微抬起。

  “李文雨……”

  羅俊氣玄瞬發(fā),周圍燃起的油燈全部被氣浪熄滅。

  段三慌忙說道:“稟城主!那日的確還有其他人!”

  嚴(yán)振追問:“誰?”

  “鐘……延和一個小娃娃。”

  嚴(yán)振眼神微閉眉頭緊鎖,并不知此人來歷。

  段三又言語:“那小娃娃……”

  嚴(yán)振將手一擺打斷其話語。

  “鐘延是何人?”

  段三不敢隱瞞,問則答:江湖人稱「路閻羅」。

  “與他有仇?”

  “是?!?p>  一隨從將油燈又點亮。

  嚴(yán)振不再質(zhì)問段三與李文雨,隨即說道:“云落城麾下沒有貪生怕死之輩,如今我對此事就不再深究,一個匪盜而已不足掛齒,諸位趁天還未亮休息一番,今日一早我等還要前往江門康城去探個究竟?!?p>  羅俊嘻嘻笑語。

  他想借此休息之際,向嚴(yán)振討要些酒水解解乏。

  段三與李文雨隨之附和。

  嚴(yán)振言語其意:城主不妨說說何酒能解乏?

  此番去康城圈地吉兇難料。

  若能拿下康城,那時再喝也不遲。

  三人自知在理,可心有不甘郁郁回各自床榻。

  寅時,薄霧散去。

  易海樓已至江門康城中,他于昨日黃昏就已到達。

  隨行五人:軍師——乘軍,四尺半,個頭矮小肚肥腰圓,身穿粗布麻衣顯得破爛不堪似乎隨時風(fēng)沙襲走,手中那一把九寸戒尺泛有淡淡白光將整張臉照的清晰,他的耳垂碩大面容憨實,尤其那雙濃密八字眉多少增了幾分喜感,似有幾分彌勒模樣。

  大檔頭——施無憂,五尺,矮胖圓。

  三檔頭——向故里,七尺,高瘦柴。

  二檔頭——令子石,五尺,精煉身材,穿著一件麻布夾襖,將一只手臂露在袖外,黝黑臉頰散亂扎胡已經(jīng)很久都未打理,依然是一副睡醒模樣,眼神無光;話語無力;舉止無欲;似乎這世上已經(jīng)沒有可以眷念。

  此時,六人在一處落寞豪宅中伸展筋骨,廳堂中燃起篝火,六人中除了馬夫,其他人都在這馬車上吃住,鮮有走動,多半時間休息酣睡,現(xiàn)已至此,除了馬夫鼾聲此起彼伏,其他人皆無睡意。

  卯時,華星秋月。

  世上能讓女子趨之若鶩為之癲狂,只有三樣。

  相思豆;訣別詩;情花盅。

  拜月山莊距立中樓足有兩千余里。

  王先距立中樓不足百里,她已有四日未分晝夜,良駒、馬車輪番上陣,若累,休息于車廂繼續(xù)前行,若慢,過驛站換其坐騎,這六年來,她從未有過有過這般瘋狂舉動,可相思的痛楚已縈繞六年之久。

  沈慕峰彌留之際,含情脈脈笑意盈盈,其心中未有半分懊悔之意。雖面容憔悴痛苦,可雙眸深情,那時的多想與她共赴天涯!夫君訣別言辭:吾娶汝,余生之幸!王先每每入塌,耳邊回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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