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白怔了怔才回過神來,對方的冷靜實在讓人欽佩,在這時候居然沒有忘記自己要辦的事情。
秀才顯然已經(jīng)找到要聯(lián)系的人,兀自將手機放到耳邊走了出去,把慕白獨自留下。
慕白走到封印裂縫邊上,和之前所見一樣,封印裂縫里一片空洞黑暗,聯(lián)想到這黑洞中葬送了不知道多少人的性命,又讓人心生寒意,感覺里邊正暗涌著懾人的力量。
等了一會,封印裂縫上也沒有浮動起奇怪的符文來,慕白皺了皺眉頭,還是將手抬起,張開手掌對著封印裂縫。
幾秒鐘后,一道淡藍(lán)色的光芒像是迷失在慕白手掌中許久,突然找到了出口,陡然飛出掌心,浮動在手掌前十幾厘米外,微微飄動著,卻沒有立即往封印裂縫而去。
慕白盯著那珠子一會,訕訕一笑,“有道是送君千里終須一別,我也只能送老兄你到這里了,你應(yīng)該認(rèn)得回家的路吧?”
對方也不知道是外語不通還是壓根沒有理睬慕白的意思,依舊漂浮不動。慕白又拿手去揮了揮,做著驅(qū)趕的手勢,還是沒有任何效果。
正疑惑時候,秀才忽然走了進(jìn)來。
“我們先離開這里吧,這里發(fā)生的事情已經(jīng)不是我自己能夠承擔(dān)的,得把另外那幾個老頭也拉進(jìn)來才行。”
秀才話說著,放下了手機看了看四周。
“怎么?你家書送出去沒有?”
慕白讓秀才的說話聲所吸引,再回轉(zhuǎn)頭看去時候,那漂浮的珠子卻已經(jīng)不見蹤影,卻是不知道它是自行去了封印裂縫還是回到自己的掌心了。
收回手掌來看了看,自然也沒有珠子的蹤跡。
慕白喃喃說道,“我也不知道。”
轉(zhuǎn)而很快放下手來,說道,“算了,我呢先離開吧?!?p> 秀才顧慮沒有錯,這棟別墅里堆著幾十上百號昏迷不醒的人,更有不知何幾的人已經(jīng)進(jìn)了封印裂縫,死在噬魂界里。
雖然他們幾乎可以確認(rèn)是噬魂界出來的煉魂者所為,不過卻也不能否認(rèn),這已經(jīng)構(gòu)成了極為嚴(yán)重的事件。
在官方層面上,秀才已經(jīng)不能夠作任何隱瞞,在私人組織層面上,他也有義務(wù)通知其他勢力組織。
秀才打電話通知了各方,兩人也從荒野中把車開了回來,也沒有留下等待,而是直接回了陜城。
路上慕白好奇問起,別墅里的事情會怎么處理。
秀才沉吟一會才說道,“發(fā)生這么大的失蹤案件,上面早就安排了秘密調(diào)查。這里發(fā)生的事情我也沒法隱瞞了,雖然看著動靜不小,不過最后應(yīng)該也是暗地里處理就完事了?!?p> “秘密處理?怎么個秘密處理法,這里面可是涉及到……”
慕白有些疑惑,他自從進(jìn)了問玄會以來,嚴(yán)格來說還沒有和官方打過交道。
秀才冷冷一笑,“你以為什么噬魂界魂靈界之類,官方?jīng)]有檔案嗎?”
慕白了然,也不再追問下去。
回到陜城之后,已經(jīng)是凌晨四點多。
秀才沒有回自己的小店,而是驅(qū)車到了一座寫字樓下。寫字樓外邊廣場就是停車位,秀才卻是直接把車停在了大廳門口,將車熄了火。
“走吧!”
秀才看了一眼前邊,此時守在大堂中的保安已經(jīng)出來,揮手喊著示意著秀才把車開走??僧?dāng)秀才下了車后,對方看到他猙獰的臉龐,再沒說話,有些尷尬地站到了一邊。
在保安的目送下,慕白兩人直接走進(jìn)大堂中一側(cè)的電梯間,電梯間中只有一部電梯,顯然是上面某位大佬專用的。
秀才抬頭看了一眼電梯間中的攝像頭,一會后,電梯門便自動開啟來,電梯往上只有只停了一個樓層。
電梯門打開,門口已經(jīng)站著兩名身著黑色衣服的保鏢,抬頭看了一眼秀才,微微側(cè)身讓過身子,示意他往前走,而其中一人卻抬手?jǐn)r住了慕白,就要上來搜身。
秀才冷冷地看著對方,“他是我朋友?!?p> 只是一句話,對方立即將攔著慕白的手放下,恭敬地站到了一邊。
電梯前邊十來米外是一扇紅木仿古大門,慕白兩人走到近前,守在門口的兩名保鏢便恭敬地為他們開了門。
門開來里邊豁然開朗,偌大的空間里,只擺著一張古色古香的巨型圓桌,整個大廳四周都是落地玻璃窗,從大廳中可以俯瞰四周遠(yuǎn)處。
大廳中沒有人,而大門正前方是一處小露臺花園,此時外邊站著四五名六七十歲的老者。
慕白兩人在大廳中站住后,露臺花園中的老者紛紛回過頭來指了指,很快回到大廳中,陸續(xù)在圓桌四處坐下。
秀才這才轉(zhuǎn)身沖著慕白點點頭,領(lǐng)著后者也坐到圓桌邊。
正對著慕白方向的老者撐著手在桌上,夾著一根雪茄,抬眼看了看慕白兩人。
“到底怎么回事?說說吧。”
秀才沉聲說道,“人都在我那里?!?p> 話說完,秀才也沒有往下說的意思。
慕白不覺有些驚訝起來,他本來還等著秀才把剛才他們所見事情委婉婉轉(zhuǎn)地描述一遍,卻不想只有這么一句,也不知道秀才是何用意。
其他人聽完也是怔怔,轉(zhuǎn)而湊著身子交頭接耳起來,過了好一陣子才停歇下來,開口的還是剛才那老者。
“我知道小郭你是個敢作敢當(dāng)?shù)娜?,我也相信如果我們的人是你弄去的,你也沒必要等到現(xiàn)在才和我們說,不過你要給我們一個解釋?!?p> 慕白這才知道秀才本名姓郭,也才知道他為什么沒有在一開始就把事情來龍去脈說清楚。這無疑是關(guān)系到陜城各方勢力,如果秀才一開始就將事情說明,那在某些人的眼中可能會被當(dāng)成是東窗事發(fā)的掩飾和借口。
只有等到對方從秀才那句簡單話里消化出自己的猜測來,再把事情說出來,才更有說服力。
想明白這一點,慕白不覺也暗自佩服起秀才來,他能夠和這些老頭平起平坐是沒有道理的,只是那一聲“小郭”怎么聽都覺得別扭。
秀才緩緩看了看幾位老者,沉聲說道,“人雖然在我那里,不過都是昏迷不醒的狀態(tài),包括我的人,我懷疑這件事是煉魂者做的?!?p> 話說完,幾位老者又是一陣唏噓。
這次倒是沒有等眾人交頭接耳討論,正對著慕白那名老者已然淡淡說了起來。
“小郭,你也知道我們對這件事情很看重,我們希望你考慮清楚再說話?!?p> 秀才淡淡一笑,“鐘老,我考慮得非常清楚,如果您不相信,可以問一下我身邊這位年輕人。鐘老您身居高閣,也許沒有聽說或者見過他,不過他的身份您應(yīng)該聽說過,他就是現(xiàn)任問玄會的會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