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昭雪伸出一根青蔥玉指點了點李杰的額頭,然后調(diào)笑道。
“你啊你!小小年紀(jì)就敢來勾欄場所,被你家大人知道了,怕是要揍你喲!”
李杰笑了笑沒答話,別說他那便宜老爹懿宗皇帝已經(jīng)掛了,就算能活過來,第一個要揍也一定不是他,而是坐龍椅上的那位。
“陳娘子在這花錦樓多久了?”李杰轉(zhuǎn)移了一下話題。
陳昭雪掰著手指頭算了一下。
“算來已有近三年了?!?p> “那看來陳娘子好像混的不咋樣嘛!這么多年都沒混個都知或行首當(dāng)當(dāng)?!?p> 陳昭雪被他戳中了痛處,頓時就像炸了毛的母貓一樣,張牙舞爪的,直接就伸手彈了一下李杰的額頭。
“讓你亂說!”
結(jié)果這一場面剛好被打算出來上茅廁的張清平給看到了。
當(dāng)時差點就嚇尿了。
臥槽!這小娘皮膽大包天?。【尤桓覄邮謴椖前响柰鯛?shù)哪X門,自個找死就好,可別連累我?。?p> 就在張清平剛要出口喝罵的時候,李杰正好看到了他,連忙做了一個禁聲的動作。
張清平直接伸手捂住了自個的嘴巴,杵在那一動也不敢動。
不過他此刻內(nèi)心卻是早炸開了鍋,暗道莫非這位小爺對這個小娘子有意思?
李杰一邊和陳昭雪調(diào)侃,一邊輕輕揮手示意張清平離開。
張清平立馬十分識相的轉(zhuǎn)身就走,一點猶豫都沒有。
他雖然內(nèi)心十分好奇,也十分八卦,充滿了對未知事物的求知欲,但!狗命要緊。
“七郎說奴家混的不好,那你又混的如何?說來聽聽?!?p> “其實某也混的不咋地?!?p> “哦?小小年紀(jì)就能來平康坊夜宿,再不濟也是殷實之家吧!”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某雙親早喪,落魄至極,不得已來京都投靠族親,現(xiàn)如今寄人籬下,今日其實就是被某那族親差遣過來的,做些雜務(wù)差事。”
李杰為了裝的真切一些,差點沒把眼淚給憋出來。
“不知是誰家門第?”
“就是長興坊李金吾家?!?p> “啊?就是剛剛與張?zhí)珰q爭執(zhí)的李大郎家?”
“正是!”
“那你沒受牽連吧?”
“沒事,他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化干戈為玉帛,正在里面坐飲呢!”
“剛才外面圍了一大堆宿衛(wèi)禁軍,可嚇壞了不少人。”
陳昭雪雖然嘴上這么說,但一臉云淡風(fēng)輕的樣子,哪里像是嚇壞了的樣子。
“陳娘子這般模樣,可不像是受到驚嚇的樣子??!”
陳昭雪雙手托腮,靠在欄桿上,嘴角一撇,一臉傲嬌的說道。
“這種事某見多了,每隔個一兩旬就會有這種場面,就從沒見過有打起來過,全是做樣子的,不足為奇?!?p> “陳娘子倒是見多識廣,某不及也!”
“啐!什么見多識廣,你小子笑話某?某一煙花女子,何來的見識廣,倒是男人就見的多了?!?p> 李杰當(dāng)時牙疼了,特么來這里的除了男人還能有什么。
“好了,某還要回去聽候差遣,就此別過,以后有緣再見?!?p> 李杰覺得出來的時間有點久了,為避免其他人出來找他,連忙出口告別。
“???要走了嗎?”
“是的!”
“哦!”
陳昭雪看著李杰匆匆離去的背影,眼神之中有點小不舍,倒不是對李杰有什么非分之想。
這一點她十分確信,但就是有點掛念,不同于男女之情,總之就是一種很特別的情愫,她自己也分辨不出到底是什么。
如果李杰知道她的想法,大概就能知道這是一種什么情感了。
作為一個現(xiàn)代人,他對女性母愛泛濫這種情愫還是有點耳聞的。
回到包間后,張清平等人一見他回來,立馬屁顛屁顛的跑過來迎接。
“大王請上坐,此間飲酒有些無趣,不若喚些小娘子過來陪坐?”
張清平之前不敢主動提起叫女人過來陪酒,就是怕李杰年紀(jì)還小,對這方面不感興趣,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有九分篤定李杰已經(jīng)初曉男女之事了,所以才提了這么一句。
桌上其他人一聽有女人,瞬間眼睛都綠了,一個個瞪大眼睛看著李杰,期待著李杰點頭答應(yīng)。
李杰轉(zhuǎn)頭看了他們一眼,一群狼!
然后又偷偷看了一眼自己的襠部,一臉的憂傷,白條雞傷不起。
但又覺得因為自己一個人的硬傷,就掃了所有人的興,委實有點不人道。
所以他輕輕點了一下頭。
“你來安排吧!”
在場的人一聽這話頓時歡呼了起來,只有李杰一個人笑的有點勉強。
張清平得到肯定答復(fù)后立馬出去安排。
李杰等張清平離開后,招呼了一下楊守立和何不羈兩人,三人出了包間。
“大王,有何吩咐?”
“沒什么?本王想先回去,你們誰跟我一起走?!?p> “???大王不留下來嗎?張大郎都去安排小娘了?!?p> 楊守立倒是沒有何不羈那么笨,瞪了他一眼,然后主動開口說道。
“還是末將護送大王回去吧!”
“嗯!那不羈你進去和他們說一聲,就說本王和楊軍使有事先行離開了。”
“大王為什么要離開?小娘子馬上就來了!”
李杰差點沒忍住想抽他,哪壺不開提哪壺,一點眼力見都沒有。
雖然李杰沒動手,但有人幫他動手了。
啪的一聲!
楊守立直接一巴掌就拍在何不羈的腦門上。
“屁話那么多!趕緊進去應(yīng)付著。”
何不羈摸了摸生疼的腦門,趕緊灰溜溜的回到包間去。
“大王,請!”楊守立恭敬道。
“嗯!走吧!”
……
街道上,楊守立和李杰并肩而行,身后跟著近百禁軍,整齊而肅穆。
特別是出了平康坊后,街面更顯寂靜,偶有一兩隊巡城衛(wèi)軍經(jīng)過,也是悄悄繞路而走,不敢過來打擾。
“大王,末將有句話不知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
“什么事?說吧!”
“請大王恕末將無禮,末將覺得大王不應(yīng)該和姓張的走的太近,他父子二人在軍中風(fēng)評不是很好!”
李杰轉(zhuǎn)頭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
“楊軍使說的有理,但某相信張老將軍,他家后人應(yīng)該不會太過于不堪,即便有什么小過失,但在大是大非面前,想來不會折節(jié)。”
楊守立有點似懂非懂,這位小爺為何如此篤定張家父子是有氣節(ji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