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心驚,自己竟一直被蒙在鼓里!
“春杏帶來了嗎?”安奕城問到。
懷信點頭,回身對門外的侍衛(wèi)道:“將她帶上來!”
春杏是被半拖著帶上廳里來的,侍衛(wèi)一松手,她就如同被抽去了骨頭,一下跌在了地上。
只見她趴在地上,淚雨連連不住地哭泣,定是侍衛(wèi)們下手不輕,她臉上雖沒什么明傷,但想必身子上已然是傷痕累累。
蕭月卿看到此情此景,立刻向自己的夫君叫屈:“奕城,她這是在攀蔑我呀!一切都是韓寧侯夫人想為她孩兒籌謀,都是她的主意!是她!是她苦苦相求,我顧著情分,才不得不幫她的呀!奕城!”
韓寧侯夫人聽罷,不顧侍衛(wèi)的阻攔,沖過來緊抓著蕭月卿的衣襟怒斥:“如今你想將這些好事全部都賴在我一個人身上?你想都別想!即便是今天貴妃娘娘來此,我也要好好分辨分辨!”
見此景,侍衛(wèi)門們本想上來將二人分開,安奕城卻擺擺手,侍衛(wèi)便不再上前了。
韓夫人伸手指著蕭月卿接著道:“你說你家那嫡女是國公的亡妻所出,他整日看到他女兒便時時憶起他那亡妻。你嫁進國公府之日起,國公一直與你相敬如賓,因此你一直未有所出!你便是恨你那嫡女,想讓她早日嫁出府去!”
安逸塵厲聲道:“所以你便要害歌兒至此!”
蕭月卿此時已分辨不出半句。
那韓夫人對著安奕城說到:“國公,容奴告稟!還有一句話,是連春杏都不知道的!”
蕭月卿聽罷此話更加忐忑不安!
“說!”安奕城道。
“國公夫人對奴說'如若是木已成舟,水到渠成之日便可期。'!”
安奕城當(dāng)即拍桌而起,已是怒發(fā)沖冠!
“來人!將這賤人押回府中關(guān)起來!”
“奕城!你休要信他們!都是攀蔑!都是攀蔑!”
說話間,蕭月卿已被半拖半拽地拉出了正廳。
安歌低頭不語,懷信將手輕輕搭在她的肩頭,她抬頭看了看懷信,見到他眼中滿是愧疚,便使出渾身氣力擠出了一個不太好看的微笑,想讓他寬心些。
安歌心想,自己雖與蕭月卿不睦,卻不想她心內(nèi)已恨自己到了這種地步,竟是她教韓夫人唆使韓康潤輕薄自己!
韓寧侯怫然不悅,想上前質(zhì)問韓康潤與韓夫人,只見他走到那二人跟前,想說些什么。瞧了瞧那韓夫人,又看了看他那不爭氣的兒子。
他本是伸出食指指著韓夫人,到頭來也是什么都沒說出口,轉(zhuǎn)而將手捏緊成了拳,拂袖,背過身去不再看他們。
安歌見他剛才還是怒不可遏,現(xiàn)下卻連連搖頭,神情中分明透著傷懷。
少時,韓寧侯走到安奕城身邊,拱手說到:“下官治家不嚴,致使國公千金受此大辱,下官心內(nèi)已是愧疚不安!但聽國公發(fā)落!”
“我去回了圣上,便讓圣上發(fā)落去吧!”
誰知韓夫人聽罷,當(dāng)下哭喊了起來:“淮國公!都是奴不好!奴愿意承擔(dān)一切罪責(zé)!只求國公爺放了我兒吧!”
再看韓康潤,見他母親這般為他周全,卻是一聲都不敢作,只是在那低聲抽泣不曾上前。
“慈母多敗兒,你縱容你兒在外行了那般不義之事,卻還想著害人滅口。如今,還受那賤人蠱惑將我女兒囚禁于此,險些糟你們迫害!“
“奴自知罪無可恕,不敢奢求國公放過奴,但這孩兒都是聽了奴的話才行出此事!康潤乃是侯府唯一的男丁,若他出了事,奴即便是下了九泉,也無顏面對韓家的列祖列宗??!求國公放過我兒吧??!”
韓夫人說罷,便是一連串十幾個響頭磕在了地上,額頭都蹭出了血?。?p> 安奕城見此,長舒了一口氣,緩緩說到:“韓寧侯,今日幸是小女毫發(fā)無傷?!?p> 安逸塵看看安歌,接著說到:“你這內(nèi)眷心狠手毒,若是再留在這府內(nèi),整日耳濡目染,你這兒子將來定要闖下比今日還大的禍事來!所以,我便將她交由圣上發(fā)落。而你這獨子,雖受人唆使,卻也是可惡至極,你便自行發(fā)落,而后好好教導(dǎo),莫要再出去害人!”
韓侯聽罷老淚縱橫,上前謝過安奕城,后道:“來人,給我將這不肖子丟入內(nèi)獄!”
韓康潤哪受過這樣的罪,一聽到要進內(nèi)獄,拼了命地喊他母親救他。韓夫人卻也是有心無力,雖知道兒子要受些苦,可若是要交由圣上發(fā)落,怕是要比這進內(nèi)獄苦上千倍萬倍,所以她也只是坐在地上抹淚,不敢再作聲。
“且慢!”
此時,安歌身上的力氣已回復(fù)了七八。
“懷信哥哥,我有話同他講,你且扶我到他跟去前吧?!?p> 安歌指了指韓康潤,懷信心領(lǐng)神會,便扶著安歌走到了韓康潤身前。
“歌兒妹妹,你可是原諒我了?!”
安歌看著韓康潤這張令人作嘔的臉,心內(nèi)想著恬不知恥四個字,用盡了自己渾身的力氣,扎扎實實給了他一個巴掌!
韓康潤頓時傻了眼,待他還未回神,已經(jīng)被侍衛(wèi)拖下去了。
“懷信,我現(xiàn)下帶人押毒婦進宮面圣,你護歌兒回府,讓張媽媽照顧她好好休息?!?p> “是!義父”
說罷,懷信就要將安歌抱起。
安歌這清醒了,便也立刻不好意思了起來。連忙說:“不必了!我已經(jīng)可以走了,晏晏扶我便可!”
哪知懷信根本不聽,直接將她抱起,還在她耳邊低語:“上次便是聽了你的渾話,依了你,才出了這等危險之事!以后你只聽我的就是!”
說罷,又大聲對安歌說了句:“晏晏也受了驚嚇,不便扶你!”
懷信將安歌抱著向外走,安歌看著他的側(cè)臉,心中竟是喜悅,偷偷笑了起來,待懷信用眼睛瞥她時,她匆忙收了笑容。
安歌與晏晏上了馬車,懷信騎馬跟在車后。行至家門口時,上前來迎他們的是李丘和張媽媽。
下了車,晏晏看到母親,頓時珠淚連連,張媽媽趕緊抱著晏晏安慰道:“沒事了,沒事了!”
轉(zhuǎn)而又過來用手拂著安歌的臉,說道:“歌兒這是在侯府受了什么委屈?竟這般憔悴!”
安歌連忙伸手攙扶著張媽媽,道:“張媽媽,歌兒無妨,咱們別站在這門口了,還是進去說話吧!”
此時,懷信開口了:“勞煩張媽媽先行照看歌兒,我需進宮去尋義父了,還有些未盡事宜需要去辦!”
“少爺哪里話,府中有我照看小姐,您便放心去吧!”
說罷,懷信上了馬,隨即又囑咐安歌:“好好休息!”
見安歌點了頭,懷信方才放心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