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堪尋

第四十三章 蛻皮了

堪尋 看盡長安花 5753 2019-12-25 00:36:19

  按照那老夫婦的叮囑,羊車駛離村莊把昭棗送到扶桑林便被趕回去了。

  在林子前站定,昭棗猛然拍腦門:“糟糕,把小翠蛇給落下了,羊車的速度它肯定跟不上的!”左右環(huán)顧,確實沒有它的蹤影,心里難免有些失落和惋惜。

  很確定這是扶桑林的地盤,因為這一條羊車跑了一個黑夜白天的路到此活生生地就這么被一片林子給截斷了,前左右都看不到盡頭。

  記得寸言哥哥看書的時候,自己在一旁看到過扶桑樹并不是什么特殊罕見的樹,不過在掣蕩是真的沒有,書中也沒有記載原來扶?;ㄓ心敲炊喾N顏色。

  沒有多余的選擇,因為前面就只有茫茫的樹林子。根據(jù)之前在叢林中穿梭的經驗,謹防迷路,昭棗需要邊走邊做記號。

  可是轉念一想,都走到這一步了,難道還有可能退回來么,叢林里都沒這么干過,何況這里尚且可以見得到太陽,尚且可以辨別方向。

  完全沒有路,完全沒有人或獸歷經過的痕跡。

  昭棗進入林子的時候是午時左右,太陽當頂。雖然里面又悶又熱,但心情還算是輕松甚至是興奮的,可是漸漸地昭棗發(fā)現(xiàn)這里完全沒有辨別方向的可能。

  的確,這些樹木沒有那么茂密,甚至藍天白云一樣不差。但這看起來一切正常的地方,事實上可不像想象中那么簡單。

  起初昭棗很奇怪地覺得在這片林子里完全沒有時間感,且只能憑直覺來選擇要走哪幾棵樹之間。走很久之后又覺得哪里都一樣,同一個位置不同樹的樹影走向也不完全一致,各個方向甚至交叉重疊的比比皆是。

  真是見了鬼了,只要動腦子想就知道唯一的一個光源下,這種情況是不可能發(fā)生的。她仰頭看天卻看不到太陽在哪里,明明剛進來的時候推想過不會有問題的。

  昭棗知道自己該要停下來,選擇對方向很重要,所以一直搜尋太陽的蹤跡。

  可是很奇怪,看得見樹林里傍晚的余輝卻看不到落日,所有的光線都是漸漸褪色變成灰白,然后沒有,這就意味著黑夜的降臨。

  日落前,世界變成黑白的,這是這片林子很恐怖的地方。

  昭棗可是極為的有耐心,她安慰自己還有機會的:看不到日落,那么可以等日出,即使看不到日出,也可以觀察日光進來的方向,即使見不到它照射進來的方向,也可以觀察它漸漸明了起來的變化……

  所有的情況她都考慮過了,真地做到了“退一萬步講”,畢竟錯過了,那么就要再等。

  為了曙光來臨的那一刻,她憑這么久每天早上養(yǎng)成的習慣,在夜最黑的時候醒來,第一次沒有練習刀法,就這么在黑夜中守著,撇開外部環(huán)境的影響,按記憶中在老者家里那一夜的時間長短來計算這里日出的時間。

  死寂的夜,在晝即將來臨的那一霎那,昭棗的胸膛起伏著,靠呼吸來倒數(shù)著時間。

  人間的光明并不是同時來到的,但是也不可能見到一天當中的第一束光,這她懂,這意味著她可能會受到日落時同樣的困擾,所以想極力去尋找其中的蛛絲馬跡。

  可是沒有用的,哪怕她的眼睛真的在那一刻沒有眨過,可是所有的一切如同“隱”和“現(xiàn)”的兩個極致,沒有過渡——由夜硬切到陽光最燦爛的時候。

  昭棗的眼睛差點沒被閃瞎,一切如同幻想。

  為了迎接日出時分,昨晚有意養(yǎng)精蓄銳。好了,現(xiàn)在吃飽了肚子,渾身有使不完的勁兒,可是卻不知道往哪兒走。

  昭棗深思如果不走這片林子繼續(xù)走那些石塊路會不會好些,可那一定也有困擾,說不定最終都是要繞到這里來的。

  唯一沒有計劃周詳?shù)氖窃诖遄永锞驮撁宄@片林子當中的古怪,可是老者一家也沒有跟她提及過這其中有特別的情況,他們只說沒有人走完過,沒說這片林子進得了出不去哇!

  昭棗心中有很多疑問,可有一點她很肯定——村子中一定會有記載才對,不管是哪種形式的。他們世代生活在這里,不可能一無所知!

  “老人家,你們坑苦我啦!”昭棗只覺太陽穴眩暈得厲害,揉搓了一會兒,稍有緩解便起身開始憑直覺繼續(xù)前進。

  猶如無底的深淵。

  昭棗很肯定自己頭腦一直保持得很清醒,所以所有走過的路其實不一樣,可就是這林子沒有個頭。

  正午的天空和天亮時一模一樣,找不到太陽在哪里,但是溫度明顯上升了。

  一整天一個林子里都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響,諾大的林子連個鳥都沒有。

  “這個林子肯定有古怪,只是為什么兩個老人沒有告訴自己,還有一開始在夜里自己只見到一戶人家,為什么第二天就變成許多連片的村子?”

  在這么靜的林子里,如果不找點事情來分散注意力,就很可能被自己內心的細思極恐嚇死,所以在亂七八糟的想象里昭棗自然想到了這些。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神經繃得太緊,約摸午后開始昭棗愈發(fā)地覺得胸口悶得慌,猶如千斤的大石壓在上面,她開始面如死灰。

  灑滿陽光的林子里她開始渾身冒冷汗,全身發(fā)麻,就連雙手也開始無法握拳。

  包袱里有很多扛餓的東西,比起那些要吃很多果實才能飽腹的日子,現(xiàn)在只需要一小塊肉或壓制的豆制品就可以了。雖然沒有了氣力,但是她知道這個包袱不能丟,里面的水更是要省著喝。

  “吃的……”在天旋地轉中,昭棗忽然想到那些吃的東西。是呀,這一路什么苦沒有吃過,什么艱難險峻沒有經歷過,可是從來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明顯地感覺到自己就快要死了。

  不就一片樹林嗎,不就才在里面呆了一天嗎,就會有如此消怠的想法?這其中到底有哪里不妥?心中有一種若隱若現(xiàn)的想法,可是她不敢找那些蛛絲馬跡去證實。

  溫度愈發(fā)高起來,整個林子如同一個密不透風的蒸籠,空氣仿佛也是凝固住的。一身汗水包裹住了昭棗那冰冷纖細的身體,汗水打濕衣襟順著頭發(fā)開始流淌。

  肚子里的所有都在往上翻涌,她看到林中所有的樹木一根根向她密密麻麻地擠過來,天也開始褶皺著從頭頂壓下,胸中的一口氣就那么憋了很久也沒有吐出來……

  在閉上眼睛前她心里再次想到那對老夫婦的好心,心中升騰起最后一絲質疑,可是她嘴里卻說著:“只要到這個林子外頭一切就會好的……”

  她以為她會炸掉,如果注定會死在這片林子里,那么最好也是炸掉,或者至少這身子該有一個出口,這么堵塞壓抑的死該是最慘的吧!

  可是她醒過來了,睜眼就是漆黑一片,想來應該是夜幕下氣溫沒那么高,自己才得以清醒。

  按份量有計劃地吃了些食物,她開始沉下來為第二天做謀劃——可不能再這樣莽撞了,得用腦子,不然的話,別說會不會把命給折騰沒,就是這些食物和水也不夠那么久的。

  “只要是存在于這個世上的,那么它就一定有跡可循,我還不信了它真能把我困死在這里!”昭棗信心百倍——慢思考快決定,那么明天先去摸摸這片林子的底吧!

  身上一下子由內而外充滿了用不完的勁兒,昭棗開始抽出那把戰(zhàn)刀,摸索起近來一直琢磨不透的那些招式,可無論做怎樣的理解和嘗試,均無所獲。

  仰頭倒在落葉上竟發(fā)現(xiàn)這片天空是如此的奇怪,沒有星宿沒有邊際,什么都看不見的純黑讓人不禁想象那是本來就什么都沒有呢還是真的那樣黑?

  假使現(xiàn)在的夜空不是夜空,那么出路會不會在上面——

  假使那對老夫婦沒有撒謊,那么為什么他們不會被困在這片林子里,他們長了和自己不一樣的眼睛么——

  為什么白天在林子里會覺得周圍的一切都在擠壓自己,為什么會覺得天旋地轉,為什么明明是白天卻看不到太陽經過,而這些為什么這個村子里的人沒有發(fā)現(xiàn),是沒發(fā)現(xiàn)還是發(fā)現(xiàn)了沒有說——

  十萬個疑惑,昭棗快把自己給問暈了。

  她覺得自己陷入了一個怪圈,問題越多越容易被迷惑和自我催眠。

  她使勁晃晃腦袋坐起身來:會不會玄機在于扶桑樹上,可是這是一種普通的樹,是不管哪里的扶桑花都有那么多顏色嗎?昭棗有些后悔沒有多讀些書,現(xiàn)在真的嫌自己懂的太少。

  她邊思考著邊揮著那柄戰(zhàn)刀,一個踉蹌間,她似乎明白了什么,但又說不清楚。

  她使勁閉上眼睛,回想剛剛險些摔跤的瞬間,使勁把那個靈光一閃慢慢放大變明了——

  那是關于這柄戰(zhàn)刀的。這一踉蹌,昭棗忽然明白這戰(zhàn)刀本是父親的,掣蕩的重組,大大小小的仗打了多少,哪一場恐怕都沒有少過這把刀,這是用人血喂出來的鋒芒,它也是有傲氣的,自己征服不了它。

  況且貫穿于整個刀譜中講究的是“蓄勢迸發(fā),一瀉千里”。

  最難在于“蓄”,關鍵在于“迸”,而真招在于“瀉”,這就需要純剛純陽,勢與力并濟,不隱藏欲望更不渲染野心。

  這樣的戰(zhàn)刀自然不甘心被一個小姑娘駕馭。這也怪不了它,剛剛那一踉蹌不就是因為自己根基不夠,力量不夠嗎?

  昭棗突然想起掣蕩的那個傳說,據(jù)說掣蕩有三兵器,一開始均為男兒打造。然而最終被用的最活的卻是破月的那一件。父親講他的這把戰(zhàn)刀如同自己的心:太想爆發(fā)而最被壓抑!

  昭棗突然想起那個謎一樣的女人,那么她能用得了,自己一定也能。她開始慢慢摒除心中的雜念,專注于對那把刀的感知。

  大汗淋漓帶來酣暢淋漓的一覺。

  這次她是被一陣“吱吱”聲叫醒的,少有的還未睜開眼就知道自己身處何處。因為這“吱吱”聲實在是出乎意料。

  這聲音來自胸前,真是長了見識,第一次聽見蛇會叫。

  昭棗從睡夢中直接轉換到現(xiàn)實里,睜眼就看到那翠蛇盤成一堆堆在自己脖子根,一個蛇頭都快杵到眼睛上了。

  這一覺就直接睡到大天亮,準備要觀察的環(huán)節(jié)錯過了一個,昭棗脊柱一抬坐了起來,那蛇沒有防備,骨碌翻天就滾到地上。

  呃,對于翠蛇,昭棗只有短暫的驚訝,似乎也沒有很高興嘛!

  她環(huán)顧著四周,周圍的一切好像和往天沒有什么不一樣,腳下的蛇依然“吱吱”叫個不停。

  “好啦,知道你餓了!”昭棗重新盤坐下,從包袱里取出水袋,用樹葉裹成一個錐形,盛了一些水,又把那些臘肉削了一些放下,轉身再次投入到這片樹林里。

  還是毫無頭緒,昨晚的樂觀似乎太過盲目。

  她有些泄氣,站在原地任憑天旋地轉,也不去管是自己感覺的天旋地轉還是這片林子自身就在轉。

  腳上一片涼意傳過來,昭棗低頭看到那蛇堆坐在自己腳背上,吐著信與自己對視。

  對呀,那蛇并沒有跟自己一塊進來,至少沒看見它跟著進來,雖然晚了些,但它終究還是找到自己了,說不定它能帶路!

  翠蛇見成功引起了昭棗的注意,扭頭爬下昭棗的腳背開始爬行。毫不遲疑,昭棗撿起包裹就跟了上去。

  一整天過去,還是沒有出林子,但是神清氣爽,沒有再眩暈,昭棗有一種直覺:這種方式是對的。

  又一夜過去,昭棗不再執(zhí)著于要觀察晝與夜的交接,由于晚上練刀到很晚,所以一覺醒來天已大亮。

  使勁拉扯著每根骨頭伸著懶腰,她覺得其實這樣的早晨也很愜意??墒怯X得不對,是手上的觸感不對,她扭頭順著那個方向看過去……

  這是什么?

  一個蛇形的白色絲帶一樣的東西掛在手上方的樹枝上,那尖尖的尾巴狀正搭在自己手腕上。

  我的天——

  真是瞠目結舌,昭棗都快把手指頭咬破了!

  她在樹下很容易就找到了那條小翠蛇,很明顯它長大了一些:“哇,你昨晚蛻皮啦,真可惜我沒有看見?!闭褩椂紫聛韺χ难劬Γ骸肮材?,你又長大了!”

  翠蛇伸縮幾下脖子,一副憨態(tài)可掬的樣子,爾后仰頭向四周轉了一圈再次看向昭棗。

  可是昭棗并不明白它的意思,沒辦法它再數(shù)次重復著剛剛的動作,昭棗依然不懂。

  真是急死這二位了。盡管昭棗也比著它的樣子扭動著脖子,可還是什么都沒有發(fā)現(xiàn)。

  正當她準備把這理解為它的調皮時,突然悟到:要看而不是只扭脖子就行。

  對,怎么往日就沒有發(fā)現(xiàn):扶桑樹上所有花的顏色似乎比前一天淡了一些。

  這欣喜若狂的發(fā)現(xiàn)很快就被昭棗視為無用而讓她再次蔫了回去。

  傍晚時分,繞過一棵又一棵的扶桑樹,正精疲力竭的時候蛇突然停了下來。低頭擦著汗水的昭棗險些一腳跺到蛇身上,這才抬頭查看情況。

  被困在里面七八天,總算是見到這林子里有些不一樣了,雖然什么都還沒弄明白,但心里就是莫名其妙地覺得看到了希望。

  蛇之所以停下來,是因為前方立著一個巨大的橢圓的東西,也分不清是蛋還是石頭。

  昭棗在心底分析這肯定是個石頭,因為這世上不可能有能生這么大個蛋的鳥!

  那個被昭棗認為是石頭的東西上刻著幾排字,乍看張牙舞爪,也不清楚寫的什么。旁人肯定會束手無策,可是對于昭棗來講卻是最擅長的事了。

  小時候母親逼迫她練字的時候,她心里不服,故意把字寫得左右相反上下交換去氣母親。所以現(xiàn)在,她一眼就能識出這其中的蹊蹺。

  “晝與夜均分,色與色歸一,子成大道,三思其行!”昭棗出口念出那幾排字。

  再三琢磨,她還是無法懂得其中的意思。

  不過這是這片林子里到目前為止唯一與眾不同的地方了,老夫婦說過這片林子沒有人走到過盡頭,那么他們是沒有到過這里嗎?

  守著這東西也沒用,因為自己發(fā)現(xiàn)不了這其中的端倪,小翠蛇也不再走了,嘴里一直“吱吱”叫個不停。

  昭棗以為它餓了,但是給它削肉,它又看都不看一眼,只顧“吱吱”地叫喚,到最后竟然盤到昭棗的腳背上,以盤著的姿勢在那樣窄的空間里左右上下顛簸著自己的綠皮身子。

  搞了半天,昭棗終于明白,它是讓自己看那幾排字,見她明白過來,翠蛇終于安靜下來。

  可昭棗還是明白不了這其中的奧妙,迷茫地蹲下對視著蛇的眼睛。

  想來自己都覺得好笑,居然會想要向一條蛇求救。不過翠蛇好像對她剛剛有仔細研究那些字很是滿意。

  盡管她一臉的“不懂”,但是它沒有剛剛那么著急了,引領著昭棗的目光巡視了一遍四周的扶桑樹。

  沒有學識也就罷了,偏偏還是個榆木腦袋,看得暈頭轉向還是什么都沒有發(fā)現(xiàn),昭棗突然間想到寸言哥哥,想到這樣的自己定是配他不上的,一時間氣餒極了!

  傷神間那條蛇已順著一棵樹干爬上樹枝,在枝頭上叫喚著。循聲望去,翠蛇邊對著枝上的花朵“嘶嘶”地吐著舌頭,兩只眼睛卻一直看著昭棗。

  “莫非……”一種想要噴涌而出的想法讓昭棗在繼續(xù)想下去之前急于進一步證實,她再次仔細看向那些色彩各異的扶?;ǘ?。

  誰說這個林子每天都一樣?

  那些花朵明明就有變化,不管它們原來是什么顏色,現(xiàn)在統(tǒng)統(tǒng)都變淡了,無一朵例外。

  “色與色歸一……難道說的就是這扶?;ǖ念伾矗俊闭褩椖抗庠俅位氐侥切┳稚?。

  她做著這樣的猜想,也同時把這個想法說出來。正順著樹干往下爬的蛇,頭朝下看似好艱難。

  昭棗過去擰著尾巴把它提在半空對著它問道:“你說這一點我悟對了嗎?”

  那蛇在空中晃悠著身子,想要點頭,無奈以這個姿勢似乎做不來這個動作。

  “好吧,你都覺得對了那就對了?!?p>  倘若那蛇能說話,它肯定會說:“呃,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說對了!”

  “既然色與色歸一,那么會都變成哪一種顏色呢?這和出這片林子又有什么關系,這暗示著什么?”

  那種自卑還在心間縈繞,不過她還是想掙扎一番:“晝與夜均分,這好像很好懂的樣子,就是白天和夜晚一樣長……一樣長?”昭棗若有所悟。

  “這是暗示時間的,對不對,指的是白天和夜晚一樣長的那天,所有扶桑花的顏色都變成同一個的時候,是不是?”

  昭棗對著蛇噼里啪啦一陣分析,那蛇已不在半空晃悠,早順著她的手臂爬到肩頭。她這么一問,它實實在在地點著頭。

  就好像蛇的點頭就是鐵板釘釘?shù)目隙ǎ褩椇鋈挥X得自己有用極了,世間萬物霎時變得美妙起來!

  她控制住自己的激動,靜下來往下分析:地點是翠蛇找到的,時間有了。盡管最后兩句實在不懂,但前兩句應該足夠了。她選擇相信翠蛇,接下來的時光就是等待,等待“色與色歸一”,等待那預測不了的瞬息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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