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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制

第三章 友

失制 發(fā)瘋的面團 1991 2019-11-13 06:00:00

  我徒步來到瘦高個子朋友家,他和我是小學和初中同學,至于幼兒園是不是同學,歲長月久,記不太清了。

  我們兩家離的也不算遠,后來我考上高級中學,他便不再接受那看似無用的書本知識,去學了兩年技術,畢業(yè)后找了工作,在一家機械行做學徒,目前處在休假中。

  因為我們是真正一起從小長到大的朋友,所以即使長達幾個月不聯(lián)系,也不會產(chǎn)生任何隔閡,見到他,我會有一種親人般的感覺。

  ……。

  我喊門后,他開了門,看到是我時,能看出來很開心,當然,我也很開心。

  進入大門,經(jīng)過院子,他拉開了房門,我走了進去,坐到了迎門的米黃色沙發(fā)上。

  “在家干啥呢?”

  “看電視劇?!彼f,“這個電視劇可搞笑了。”

  我湊近一瞧,劇中的人物是本國古時的裝扮,此時正在做著滑稽且愚蠢的動作。

  我對他說道:“美劇好看,因為編劇真正參與了拍攝,每集都有電影的質(zhì)感,甚至超越一些電影。”

  他沒有回話,繼續(xù)將注意力集中在正播放電視劇的電腦上,不時發(fā)出一聲憨笑。

  我問:“你家安裝無線網(wǎng)了???”

  他說:“嗯。”

  我點擊了手機顯示屏最上面,也是最強信號的一個無線網(wǎng),遞給他了手機。

  “輸入你家的網(wǎng)絡秘鑰?!?p>  “就是歪φ密碼唄?”他點了一下鍵盤,暫停了電視劇問道。

  “對!”我回道。

  ………。

  在連上他家的無線網(wǎng)絡后,我點進可以下載電影的應用,在懸疑頻道中圍著評分較高的電影翻找了一圈,選中了幾個小有名氣的電影,點擊了下載,隨后便在兜里掏出了充電器。

  他笑道:“還隨身帶著充電器啊?!?p>  “對啊,有時候手機沒電了,很麻煩?!蔽艺f。

  我將電源適配器直直朝沙發(fā)后面插去,像是知道那里會有個空閑的充電接口似的,即使我此前從沒來過他這個最近剛翻蓋完的家。

  也許是直覺吧,沙發(fā)旁總是會有充電器口的不是嗎?

  ……。

  他突然想起來了一個問題。

  “你手機是快充嗎?看著你的充電器大頭感覺好大啊!”

  “閃充?!蔽一氐溃笆怯悬c大?!?p>  .........。

  充上了手機電,我也不再玩手機,抬頭四望,默默欣賞了幾個大型家用物件后,最終還是停在了正前方的電視機上。

  電視屏幕不大,但也不算小。

  我問他:“電視機讓看不?”

  “不讓。”他說。

  我走上前去,拿起電視機桌上的遙控,打開了電視,停在了一個直播性質(zhì)的新聞頻道上。

  畫面中正在發(fā)生激烈的槍戰(zhàn),爆炸和轟鳴聲接連不斷。饒是這般,記者還是做起了采訪。

  記者彎腰躲在水泥墻后,駝步走向一名正在噠噠開火機槍手側后旁發(fā)抖的作戰(zhàn)人員。

  記者輕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家伙嚇得渾身一抖,并發(fā)出了一聲男不男女不女的尖叫,把女記者反嚇了一跳。

  我沒笑,卻聞得身旁一聲猝不及防的大笑,原來朋友暫時放棄了追劇,將視線也轉移到電視上來。

  ……。

  鏡頭畫面對向那瑟瑟發(fā)抖的被采訪者,記者開始提問:“請問您對這次戰(zhàn)爭有什么想說的?”

  那五官滑稽的被采訪者直勾勾的盯著攝像機,嘴唇也開始抖顫起來。

  “媽、媽媽,我、我要,找媽媽。”

  明顯看出,女記者低頭憋笑了一下,但很快將它掩飾過去,抬頭繼續(xù)提問道:“對這場戰(zhàn)爭除了想媽媽外,就沒其他要說的了嗎?”

  被采訪者抬起袖子,像是擦嘴般抹了把眼淚,情緒變得有些激動,扶著后面倒塌的建筑物猛的站了起來,大聲以至于近乎吼道:“我!”

  “趴下!”那正扣動扳機機槍手旁的遞彈員大聲打斷他道。

  被采訪者發(fā)覺被長官吼叫,頓時一愣,反應過來就要蹲下時,腦袋便開了花。

  濺射的腦漿、大腦碎塊直灑到攝像機鏡頭上,模糊了畫面,混亂的聲音也驟然響起,緊接著攝像機經(jīng)過胡亂的翻轉后掉落在了地上。

  而這時,新聞直播間也中斷了前線的直播,主持人語氣倉促道:“我們的直播也是出現(xiàn)了一些狀況,廣告之后我們繼續(xù)收看?!?p>  “這個季節(jié),女人需要補水,補水我只選......”

  .........。

  我對剛才的畫面感到難過和可惜,一個年輕的生命就這樣被終結,可憐了他牽掛的母親。

  再看我抱著電腦的朋友,正楞在方才的采訪情景中,嘴巴良久不能閉合,終于咽了一口唾沫,嘴里噴出一句:“臥槽,太牛逼了!”

  我沒有理朋友,換了臺,是緊連著的購物頻道。

  超級折扣的名牌衣服,才要兩千多一件,原價上萬呢,電視上反正是這樣說的,我也不知道真假。

  找來尋去,停到了一個正播放動畫的動漫頻道,放下遙控,我很開心,可剛看了幾秒,還沒有看出演的故事是什么,屏幕便一黑,接著傳出了片尾曲的聲音和白色字幕。

  我自嘲了下運氣太差,拿起遙控,繼續(xù)換臺。

  又按了幾下遙控,我找到了紀錄片,可惜不是我想看的,上面寫著森林什么什么的,畫面中則是一群猴子。

  “我討厭猴子?!蔽艺f。

  “我知道?!迸笥鸦氐馈?p>  “我沒跟你說過,你怎么知道?”我問他。

  “我就是知道!”他回應我道。

  我懶得再作爭論,拿著遙控繼續(xù)換臺。

  終于,我沒有發(fā)現(xiàn)一個可以較長時間使我看下去的頻道節(jié)目,于是關了電視,看了下手機電量,并拔掉數(shù)據(jù)線接口,轉頭問瘦高個朋友:

  “打游戲嗎?”

  “來!”他說,說完將電腦放到了桌上。

  于是我們玩起時下最火的競技手游來。

  輸贏無所謂,主要是一起打配合和互相吐槽開心。

  當然,如果能贏還是不希望輸。

  ………。

  我喊的嗓子干了,便趁著游戲里風平浪靜的間隙,端起朋友的水壺,擺上兩只茶杯,匆匆倒了兩杯水。

  短暫的潤嗓后,我繼續(xù)喊叫,指揮著隊伍走向勝利或是投降。

  .........。

  玩了一下午,我有些眼酸,天色也不早以至于開燈才能看清屋內(nèi)的其他物體,最重要的是手機電量也即將耗完。

  于是我站起身來,打著哈欠伸了個懶腰,打算告別瘦高個子朋友,回家。

  忽然,我注意到在偌大的客廳最里面的那間臥室,正一直在亮著燈,來時天色明亮還沒怎么注意,此時卻因黑暗而顯得額外扎眼。

  “你不進去關掉它嗎?”我指了指那亮燈的房間問他,“如果我沒猜錯,它可能已經(jīng)亮了一天?!?p>  “噢,我會的。”他說,又即刻補充解釋道:“早晨起床時天還沒亮,開了燈去洗漱做飯,忘記關了?!?p>  他的解釋令我很滿意,這很符合常理,即使他不解釋,相信我也能猜個大概。

  是啊,誰還能沒有個疏忽大意的時候呢?

  我走出門外,向瘦高個子朋友舉手告別,回到了家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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