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幽魂本能的就察覺到了楚宇的不對勁,無盡的惡意和執(zhí)念化作了索命的黑色能量沖著楚宇沖殺而至。
不過也是在那些能量觸碰到楚宇的一瞬間,一道道白焰從楚宇的身上蔓延而出白焰所接觸到惡意和執(zhí)念在一瞬間消失于無形,正當那幽魂想退縮之時卻是發(fā)現(xiàn)不過一眨眼的功夫整個房間的內(nèi)部就被白焰覆蓋。
李鳴霄身處這片白色火海之中心情卻是異常的平靜,他甚至覺得自己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前所未有的好,甚至那一直限制自己心境的執(zhí)念都絲毫不影響他,他好奇的觸摸了身邊的火焰更覺心如止水,觸摸著白焰他清楚,這白焰對于執(zhí)念深重的幽魂惡鬼是最恐怖的殺器。
這時楚宇捂著耳朵對著李鳴霄問道:“鳴霄哥,你身上那阻止別人聽清你說話的寶物能阻止的了巨大的咆哮聲么?”
李鳴霄淡然的點頭之后突然意識到了什么,只不過這時已然有些晚了,一聲滿是哀怨的長鳴嘶吼回蕩在了他的耳邊,一瞬之間李鳴霄的腦袋只感受到了巨大的痛苦襲來,一瞬之間他七竅流血,好在這時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身后,他除視覺之外的感官全部被封閉,一股濃郁的生命氣息順著那只手在他的身體內(nèi)游走,也不過片刻他的一切都恢復如初了,若不是七竅流血的痕跡留下了,李鳴霄還以為他剛剛經(jīng)歷了一場幻覺呢。
李鳴霄回復后看向了眼前,但他所能看到的只有在屋子右半邊有一道大體輪廓像是個滾倒在地掙扎著什么的人,而在那人的周遭不斷有著看起來微小卻停滯在空中的小火星出現(xiàn),不過這一小會兒無數(shù)星星點點的白色火星便縈繞在了那類人輪廓的周身將他遮掩了起來??粗@匪夷所思的一幕他清楚那恐怕便是楚宇口中所說的幽魂,也是這福來客棧真正的掌柜。只不過想著剛剛那一瞬間自己的遭遇他明白那幽魂的實力恐怕已然接近圣境修為,在想著楚宇之前被掐住嗓子的場面他瞪大了眼,他回頭看了看換回中年人臉的楚宇,而楚宇只是對他擺了擺手示意他不用干涉,只要看著就好,李鳴霄看著毫發(fā)無損眼神清明的楚宇默默點了點頭。
隨著時間的流逝,那星星點點的白色火星已然幾乎蔓延了將近四分之三個房間,并且那些火星極其密集若不是從頭看到尾他只怕會覺得面前這些火星本是一體,是一個白色的墻體,當然除了那些星星點點的火星李鳴霄還注意到楚宇的臉色那是愈加難看,只不過礙于現(xiàn)在的情況他問不了也沒法問。
直至他和楚宇幾乎貼在了墻邊,那些白色火星才終于停止了增長,這時李鳴霄見楚宇深吸了口氣后張嘴說了些什么,然后他就看見那些火星明顯消散了不少,草草看去面前的“白墻”已然出現(xiàn)了些許不起眼的細微的縫隙,但相比于停滯著的火星仍舊是顯得杯水車薪。并且有些火星已經(jīng)開始輕微的晃動,不過李鳴霄絲毫不慌,他猜出了那些火星到底是什么了,也清楚無論怎么樣這些火星都不可能過的了白焰這一關,他們現(xiàn)在的動靜只是因為楚宇心軟罷了,若是他來處理這件事定是讓白焰直接凈化了他們,不過他終究不是楚宇,他們要走的路也終究不同。
而楚宇的七竅在此時也多少溢出了一些鮮血,李鳴霄本想做些什么卻見到楚宇那莊重的神色上多了些許微笑,只是那微笑配著那正緩緩流淌的血液看起來就危險無比,他仍舊是張口說著什么,只不過說的話明顯比之前多了不少,看著楚宇的口型,李鳴霄猜到了楚宇在說些什么,可他仍舊覺得楚宇這樣解決不了問題,果不其然雖然有著一些火星消散,但絕大多數(shù)火星還是留了下來,比起之前他們晃蕩的更加激烈,雖然李鳴霄知道火星的數(shù)量少了很多,但那“白墻”現(xiàn)在看起來反而像活了一般,他們二人面前的“白墻”現(xiàn)在好像化作了嗜人的惡鬼看起來隨時都能把他們二人吞噬。
李鳴霄絲毫不慌他清楚他不會出事,他定睛仔細看向了身邊的楚宇,他發(fā)現(xiàn)楚宇七竅處流的鮮血已然凝固,自己這便宜師弟好像已然徹底習慣了對方的攻擊。這時楚宇側(cè)過了頭對他做了個捂眼的動作,并且在這時候一道道白焰附著在了他的身上,李鳴霄雖然不知楚宇到底打算干什么,但也是閉眼捂住了自己的眼睛,而也是這一瞬間他更感覺心如止水。
看著李鳴霄捂上眼,楚宇摸了下自己的眉心處,一道白焰化作的小人出現(xiàn)在了楚宇的眉心處,隨著楚宇一指那比他成熟些更顯仙風道骨的小人直接跳到了李鳴霄的肩膀上,見白到了李鳴霄的肩膀處,楚宇用著手摸了摸眼下已然干了鮮血,他再無之前的莊重而是變得無比漠然,而后他的鮮血緩緩燃燒了起來,只是他鮮血處燃起的火焰不再是那潔白無暇的白焰,而是漆黑到讓人心悸的黑焰。
這一瞬間還沒等楚宇說上什么,無數(shù)的白色火星頃刻散去,那倒不是黑焰已然發(fā)威,而是黑焰的出現(xiàn)讓那些火星之中的存在意識到面前這個青年并不是他們所想的那般純善的呆子,白焰能壓制他們心中的執(zhí)念讓他們恢復清醒再次擁有人性,那么那截然不同的黑焰會讓他們?nèi)绾文??那些消失的火星根本不敢想瞬間就自愿在白焰中消散了,畢竟無論如何面前的人已然許下了承諾,而在這瞬間坐在李鳴霄肩膀處的白瞇起了眼,它得知了一些有趣的信息。在這之后本來嗜人的“白墻”就只剩下不過百余點的大些的火星,而那本來的幽魂也是再次出現(xiàn)在了楚宇面前,那幽魂此時渾身上下仍被白焰覆蓋著,只是那雙眼睛有了更多的情緒,看著那雙眼睛楚宇一時之間也不知對方現(xiàn)在是什么情緒,不過楚宇知道到此火焰也該撤去了,面前這位他還得留下呢。
側(cè)目看去,白瞬息消散,隨之消散的還有滿屋的白焰,然后楚宇又抹了抹臉上燃燒的黑焰,黑焰也隨之散去,不過在黑煙散去的時候楚宇聽到了黑用那稚嫩的聲音嘟囔埋怨著自己只給白好處不給他好處。
隨著黑白雙焰散去,那百余點星星點點的白色火星化作了一個個其小無比的小珠子,每個珠子之中都有個栩栩如生的小人,就是那些小人的樣子有些猙獰凄慘,隨著那幽魂一招手所有的珠子都從他的身體各處進入了他的身體,楚宇至此也不再管那幽魂,因為現(xiàn)在就算那幽魂想動手他也傷不到自己分毫了。
楚宇輕拍了下身邊的李鳴霄,而后李鳴霄睜開了眼發(fā)現(xiàn)了恢復如初的屋子,然后他也沒管別的直接朝著楚宇關切的問道:“事情辦妥了?那幽魂凈化了?”
“幽魂沒徹底凈化,但倒也無大礙了,對了,你沒事吧,剛開始你就七竅流血可是嚇壞我了。”
聽到此話,李鳴霄想起了剛剛的遭遇,然后他剛伸手想要抹去血痕,只聽得楚宇開口道:“別擦了,我的白焰散去的時候幫你順便燃盡了那些血?!?p> 這時李鳴霄想起了楚宇直至那些火星發(fā)瘋才流出的鮮血,想起了楚宇從頭到尾都平靜無比的神色,看著周遭全無被火焰焚燒的房間,摸著自己曾流出鮮血的七竅,能燃盡他血痕的火焰怎么可能燒不動屋子呢,現(xiàn)在他對面前的便宜師弟又有了新的認識,自己這個便宜師弟若是能光明正大地行走世間只怕是位震驚世間的絕世天驕。
沉默片刻后,李鳴霄終于是開了口,“剛剛多謝你了,不過有件事我還是得提醒你,有些時候還是不要心軟的好,萬一失控只怕是滿盤皆輸?shù)木置??!?p> 楚宇感受著李鳴霄心中的情緒,難得的沒有反駁只是老老實實點了點頭。
見楚宇難得老實,李鳴霄卻是有些不適應了,他搖頭輕笑著說道:“行了,告訴我你剛剛為何能做到直接凈化那些執(zhí)念卻不那么做么?”
楚宇瞪大了眼看向李鳴霄,恢復了常態(tài):“鳴霄哥,我感覺你高估我了,我只是單純的做不到而已。”
“做不到?嗯,行,那是能力不行,還是你的心過不去那關啊?”
楚宇面色如常的說道:“嘿,當然是凈化的能力不夠了,我好歹也是為了血戮邪教和血潮之事而來的,還是明白要殺伐果斷的!”
“哦,還是心軟。行吧,來說說咱們折騰這么久的收獲吧?!?p> 楚宇一時噎住,但最終還是和李鳴霄說明了具體情況,只不過除了幽魂和那些火星的事情外,楚宇還說了一些白告訴他的事情。那就是那些散去的執(zhí)念的記憶絕大多數(shù)都有一個共同點,他們本來都是本地或者舉家來此的苦命人,他們懂得不多,他們本身以及他們家人都是在被子帶來的安樂中死去的,只是他們走的走對家人有所依戀還想多看看家人所以才發(fā)現(xiàn)了這事情成了執(zhí)念,不過由于家人已逝走的還比較溫和所以執(zhí)念并不深厚,若不是被幽魂吞噬只怕早就散了,也有極小一部分散去的是些生前本就活的豁達通透的人,他們會成為執(zhí)念是因為他們在生前遭遇了非人的折磨,只不過在白的輔助和楚宇的承諾下他們恢復了生前的性格選擇了散去執(zhí)念離開這世間。
聽著楚宇這些的話,李鳴霄沒好氣的看了眼楚宇,那承諾是能隨隨便便亂立的么,這么多執(zhí)念這萬一其中有執(zhí)念特殊能力特殊的這輩子只怕都折在這承諾二字上,還在說自己不心軟。
楚宇看出了李鳴霄的不滿,趕忙解釋道:“我的承諾是會幫他們殺了那血紅衣做被子的畜生,可沒說什么都幫他們解決。畢竟這事怎么著我都得做,不如做個順水人情嘛。我不也說了么,我在意的不是這片天下蒼生,我在意的只有我的家人朋友,若不是順便的事我可不會特意費心。”
李鳴霄微微翻了下白眼,他是真不知道怎么說他這便宜師弟,不過他也不在這方面較真了,畢竟有那白焰在什么執(zhí)念什么惡鬼都只怕進不了楚宇的身,而且他也看出來了楚宇這小子所做所為雖然看起來圣母,但實際上心里都門清,能說老師的偏愛確實偏愛對了。
正當李鳴霄想問問那道幽魂現(xiàn)在是什么狀態(tài)時,一道敲門聲傳了進來,而后門外傳來了李潔的聲音:“林叔、李公子,外面的吃的都做的差不多了,你們也下來吃點吧?!?p> 李鳴霄剛打算想說過會兒便下去的時候,楚宇卻是瞬息到了門前拉開了門道:“大小姐怎么還親自上來了,鳴霄老弟,我家大小姐都親自上來叫我了,那我也就不在這兒陪你了,你也早點下去哈?!?p> 話罷,李潔和楚宇就朝著樓下走去了,李鳴霄微微扶額后聽到了一道傳聲,“喲,鳴霄和同齡人以及小輩相處第一次見你如此被動,這小子有點意思啊,而且本貌長的也好本事也高,若是有機會你把他往家?guī)h。”
李鳴霄苦笑著看了眼天空,“舞仙老祖莫要亂說?!?p> “我說什么了,誰不知道你在乎你那只有一面之緣卻在世間毫無事跡的槍道老師,誰不知道你在意你那被你譽為人間絕色的小師妹和你所謂的占了大便宜的便宜師弟。還有你還不了解你舞仙姐姐我么,我就是覺得他有意思想和他談談人生理想,感受下年輕的美好罷了?!?p> “好,都聽舞仙老祖你的。不過剛剛我捂眼那陣兒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不知老祖你可否讓我看上一看?!?p> 只不過出乎李鳴霄意料的是舞仙老祖卻是語氣凝重的說道:“不行,我只能和你說,那個時候他點燃了自己七竅流出的血,那燃起的火焰是一團漆黑的純粹的無比火焰,看著那火焰就算是我心中都有了些許動搖,若不是白焰的存在我恐怕直接就下來和你那便宜師弟聊起來了,你還是不要看的好?!?p> 李鳴霄微微皺起了眉頭,他沒想到自己這便宜師弟居然還有手段,也是這時一抹勾人的香味進入了他的鼻腔,聞著那香味他居然不爭氣的多嗅了幾下,咽了咽口水。
而這時舞仙老祖的聲音再次響起:“呦難得呀,你小子居然還有被勾起食欲的一天,想吃就趕緊去吃吧,別想那么多了。嗯,對了,記得給我留點吃的,能讓你不自覺咽口水的吃的可不多,我可得嘗嘗?!?p> 聽了這話李明霄點了點頭,隨即便快步走了下去,別說聞到那香氣后他是真的有點忍不住了,他要看看到底是什么東西居然能勾起他的口腹之欲。
而此時在福來客棧的屋頂一個穿著綾羅綢緞宛若天仙的女子在心里自言自語道:“小鳴霄抱歉了我可等不到你把人請到家里的時候了,這小楚宇實在是勾人,我怎么找也得親口和他聊上幾句以解剛剛被那黑焰勾起的欲望,而且剛剛對執(zhí)念都那般留情的人真會有滔天殺意么,而且他還沒鳴霄大,精通的道還相當多,林峰那武癡真的沒讓人騙了么?武王也有問題,他這次的指令下的不像他的風格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