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王府的大門前,秦廣將軍騎在高頭大馬上,居高臨下地俯視著這座威嚴府邸。他的身后是他的兵,已經(jīng)把這九王府圍了個水泄不通。
“秦將軍這是何意?”居司益大總管佇立于門前,與秦廣對視毫不畏懼,處之泰然。
“把九王帶回來的那個女子交出來,否則休怪本將軍不客氣!”秦廣將軍氣勢凌人,大有不達目的誓不罷休之態(tài)。
“秦將軍帶兵圍堵九王府已是大不客氣,不知秦將軍還要怎樣不客氣?”居司益并沒有被他嚇到,語氣不善地反問道。
“搜!”秦廣將軍呼喝一聲,大手一揮,底下士兵回應(yīng)一聲吼!響徹云霄。
九王府門大開,居司益雖然站在門前,秦廣將軍還是可以看到王府里是怎樣的情形。
面對秦廣將軍這邊發(fā)難,回應(yīng)他的是九王府里將士搭弓上弦嚴陣以待。
眼看戰(zhàn)斗一觸即發(fā),這時街頭那邊傳來噠噠噠的馬蹄聲。聲聲入耳,每一聲都牽動人心。
是荀公公!
看來秦廣將軍個九王府的對峙連在宮中的夏溟王都被驚動了。
“溟王御旨,秦家小姐之事交與刑部審查,秦廣將軍不可造次!”荀公公大聲朗讀溟王旨意,眾人跪拜領(lǐng)旨。
“臣領(lǐng)旨!”秦廣將軍眼底盡是不服,但是又怎樣?他不能當眾抗旨,眼下只能妥協(xié)。
目送荀公公離開,秦廣將軍目光森森地看了一眼這莊嚴的府邸。
“撤!”秦廣將軍翻身上馬,大喝一聲當先騎馬而去。
沒有打起來的,終究只是個小鬧劇,可看在有心人眼里,這可是個好契機呢!
夜里的風(fēng)很大,大得可以擾亂人的心神。
秦廣將軍正在書房思量白日之舉,既然他已經(jīng)豁出去了就不怕任何阻撓。哪怕此事已經(jīng)驚動了夏溟王他也無所畏懼,該做的他已然著手去做了。
“誰?”耳中突然聽到門外有異動,而他明明吩咐過誰都不能靠近書房。
“我想跟將軍談?wù)??!币坏狼謇涞穆曇魪拈T外飄入,在這夜深人靜里格外悠揚。
秦廣將軍一聽到這個聲音,神經(jīng)立即繃緊,他大步流星掀門而出。出現(xiàn)在他面前的是一個素衣蒙面女子,在微弱的廊燈映照下,女子朦朧的身影似不真切,猶疑在夢中。
“你就是涵姑娘?”不知為何,秦廣將軍雖未與她見過面,卻還是一眼就能認出她來。
“正是!”涵朵坦然自若地回答。
“你害死我女兒,居然還敢孤身來見我?”秦廣厲聲質(zhì)問,內(nèi)心卻不得不佩服涵朵的勇氣。
“秦小姐不是我害的,我問心無愧,所以無所畏懼!”涵朵深夜來此正是想要告訴秦廣將軍真相,雖然她并不知道是誰下毒毒害秦珞雅。
“不是你?那是誰?”秦廣將軍認為涵朵是在替自己狡辯,立即怒而質(zhì)問。
涵朵面對秦廣將軍熊熊怒火,依舊不急不躁地回答“我受秦小姐邀約去到賢王府,與秦小姐在亭子里喝茶談話,這才說了幾句話秦小姐就突然中毒吐血了……”
“難道不是你下的毒?不是你因為宇文攜嫉恨雅兒所以要害她?”秦廣將軍怎么都不愿意聽涵朵的解釋,心中認定之事已成定局,不是他固執(zhí),而是他清楚自己女兒是什么性子。
“秦小姐馬上就要成為賢王妃了,我為何還要嫉恨她?”涵朵對秦廣將軍有這樣的想法很是奇怪,不明白他是怎么想的?
“雅兒之所以會答應(yīng)嫁給賢王,不就是被你和宇文攜算計的?”秦廣將軍雖然不清楚事實是怎樣的,可秦珞雅清譽被毀,之后迫不得已才選擇了賢王,從那時起就開始明里暗里對付宇文攜了。這一切秦廣將軍自是看在眼里的,用腦子想一想他就明白問題出在哪里了。
涵朵從秦廣將軍眼里看到了狠辣的恨意,像一團熊熊烈火只有把人燃燒干凈才能舒展的決絕。
那一瞬間,涵朵就明白了秦廣將軍的恨意何來,何以解恨。
“秦將軍是打定主意要我跟九王給秦小姐償命了?”涵朵冷靜如常,并沒有因為想通了一些事情就畏縮。
秦廣將軍眼里露出一絲驚異,卻很快被他眨眼帶過,神情變得異常冷酷,“如果不是你們,雅兒也不會慘死!無論如何,你們都該去陪她,這是我這個父親能為雅兒做的最后一件事,我相信這也是雅兒最后的心愿!”
秦廣將軍有此可怕的想法是涵朵沒有預(yù)料到的,她來這里之前只是希望能夠告知其真相,讓他不要中了有心人的詭計。然而,此時此刻她才真正明白,就算秦廣將軍原本就知道秦珞雅的死跟自己無關(guān),她也絕對不可能全身而退。
“我若要走,沒有人能攔得住我!”涵朵察覺到秦廣將軍想要伺機而動,而院子周圍早已布滿暗衛(wèi)。就算是這樣,她也一樣處之泰然。
“是嗎?那你就試試看!”秦廣將軍說時突然出手,化作一股強勁疾風(fēng)撲向涵朵。他出拳剛猛,拳風(fēng)重如泰山壓頂,不愧為一國之大將。
涵朵沒有與其正面剛上,身形柔若無骨翩然閃避,至秦廣將軍一拳打空。他強硬連貫回擊,涵朵旋身,抖出水袖,四兩撥千斤之勢化解秦廣將軍的拳風(fēng)。一腳蹬在秦廣將軍胸膛,借勢飛竄而去,去勢如虹,躲在院墻上的暗衛(wèi)剛想出手就被涵朵掃落地面。
秦廣將軍眼睜睜地看著涵朵身影消失在院墻上面,他暴怒之下大喝一聲“追!”
然,終究還是晚了一步,再也尋不著涵朵半點蹤跡。
北黎城的夜晚不安寧,宮里亦是暗潮洶涌。在這沒有月光的夜晚,所有人都蠢蠢欲動。
宇文攜不知是清楚今夜不太平亦或是在謀劃什么?他此刻還沒有入睡,屋內(nèi)卻也沒有點燈,他一個人靜靜地盤腿坐在案前。
窗戶還打開著,風(fēng)吹得窗子啪啪地響,冷風(fēng)灌進屋內(nèi),吹亂了宇文攜的頭發(fā),他也沒有去管。依舊不聲不響地坐著,仿佛時間靜止了一般。
忽然,一束黑影從窗戶竄入,悄無聲息地落在地面。他像身后的伙伴招了招手,又有兩個人同時潛入。
幾人鬼鬼祟祟地進入內(nèi)室,來到床前卻看到錦被整整齊齊地疊放著,床上并不見人影。正疑惑間,回頭就看到了宇文攜端坐在案前一聲不響地看著他們,那輕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群跳梁小丑。
“本王等你們很久了!”宇文攜說時緩緩起身來到燭臺邊,點燃了火燭。那燭光照的他的臉忽明忽暗,看不清是何情緒。
黑衣人面面相覷,一時搞不明白宇文攜耍什么花樣。
“在宮里也敢動手,看來你們的主子是真的心急了!”宇文攜悠閑地游走著把剩下的火燭都燃起來,一邊語氣淡淡地說著。
在他這樣的冷靜反應(yīng)下,黑衣人反倒有些不知所措了。場面一下子陷入了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