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葉銘和青禾
靈衡大陸的北方,是一片雪域,這里都是高聳的雪山,其中有一座最高峰——永凍雪山。
自從這片雪域被發(fā)現(xiàn)以來就有人開始好奇其后面會是什么風景,有人想就有人做,但是這些人能在雪域里面活下去的都沒幾個,更別說穿過后再穿回來報告的了。而那些幸存回來的人給這片雪域起了一個名字,沿用那座最高峰——永凍雪域。
之后探險家這一職業(yè)盛起,平時人煙稀少的雪域邊緣開始熙熙攘攘。人們?yōu)榱朔奖憔驮谶@里建了鎮(zhèn)子,那時更朝戰(zhàn)爭沒有打到這里,有許多難民來到這里定居,漸漸地這里也就成了一片人類活動區(qū),當初的鎮(zhèn)子也有了一定的規(guī)模,現(xiàn)在這里叫破冰城。
8月19日,破冰城的一家酒家
比起外面的風雪,里面明顯暖和不少,里面的人大口喝酒,大聲說話,給人一種溫暖的感覺。
啪嗒,酒家的門打開了,進來一個穿著黑色大衣的人,來人把自己的兜帽拉下,露出一張有點年紀的臉。他隨便找了個空位坐下,點了一杯溫酒和一碟小菜。
酒家里的人都沒人在意,繼續(xù)自己說著自己的。
“哎,這些日子城里的人多了好多。聽說雪山那邊有至寶現(xiàn)世,也不知道是真是假?!逼渲幸蛔浪娜苏f著?,F(xiàn)在只要是在破冰城里待得稍微久一點的人都知道,雪山只有一個意思——那座最高峰。
“我琢磨著這事十有八九是真的,不然那些人來這里干嘛,登峰啊?”
“就是就是,現(xiàn)在城里的一些救援物資都被炒得老貴了,我們要不要來搞幾手?”
“算了吧,那些都是‘老人’,搞不過的?!?p> “這幾天進入雪域的人越來越多,那些動物都被嚇得不見蹤影了,我那邊一些山戶越來越難做。再加上這幾天天氣越來越異常,估計沒幾天都要開不了鍋了?!?p> 啪嗒,酒家的門又被打開了,這次進來了一群人,統(tǒng)一的黑色大衣,其中出來一個人對著柜臺問道:“還有沒有房?”
“這位客人,沒有了,這幾天人都比較多,所以我們這個小店已經(jīng)住滿了?!钡觊L一臉的無奈。
“......走吧。”哪位黑衣人轉(zhuǎn)頭招呼了一聲,一群人又匆匆忙忙離開了。
......
次日早,葉銘從自己的房間醒來,揉了揉自己不習慣風雪的臉龐,洗漱后出去吃了頓早餐,再次回來的時候,柜臺的老板攔下了他。
“這位客人,這里有你的一封信。”老板從臺里拿出一個信封遞給葉銘說道。
“信?”葉銘接過一看,信封上面什么標志都沒有。
“對,這是一位客人讓我轉(zhuǎn)交的。”老板說著。
“他什么樣子的?或者體型?”葉銘問道。他在上面摸到了一個壓痕,是一個小小的御靈學(xué)院的徽章。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他穿著黑袍,帽子也沒拉下來,聲音也怪怪的?!崩习寤貞浿菚r候。
“嗯,那行,謝謝老板了?!?p> “沒事沒事?!?p> 葉銘回到自己房間,將自己身上的靈膜加厚不少才伸手打開這封信。
不過里面什么奇怪的東西都沒有,就是簡單正常的一封信,葉銘快速看完。然后眉頭就皺了起來。上面寫的是學(xué)院被襲擊了,襲擊者是一伙黑袍帶著半臉面具的人。
是真是假葉銘不知道。不過似乎信不信對于他來說都沒多大區(qū)別,他現(xiàn)在也趕不回去,更別說信中的時間了。搖搖頭將信丟掉,整理一下自己的東西,出門開始他這次來這里要做的事。
他這張老臉在這破冰城也有少許用處,讓他不用以一種匪夷所思的價格買一些補給。
咔吱,咔吱,腳踩進雪堆的聲音,呼、呼。時不時刮過耳邊的風聲,還有自己的呼吸聲。葉銘慢慢地走在雪道之中。
破冰城名字的含義就是破冰、穿雪。隨著這些年的發(fā)展,他們把破冰城周邊的雪域都探索地差不多了,這些雪道就是他們開出來的。
葉銘已經(jīng)在這里走路好一段時間了,人煙越來越稀少,白色逐漸成為主色調(diào)。陪伴他的只有上面的幾種聲音。
很快雪道也不再明顯,葉銘掏出一個小小的類似于指南針的東西。對了對方向,繼續(xù)向前行走著。
“小心,別去!”一個隱隱約約的聲音傳到葉銘的耳中,這時他已經(jīng)開始登永凍雪山了,他還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轉(zhuǎn)頭開始打探四周。
一只雪鹿從葉銘的不遠處飛躍而過。這些從小到大都滋潤在靈氣中的自然靈物在風雪之中依然靈活無比。
然后進入葉銘眼中的事一個身穿皮衣的厚重人影。他似乎是在追逐那只雪鹿,不過很快他就被絆倒在的雪地上。
葉銘趕緊上前查看,扶起那個人影,發(fā)現(xiàn)是一個小男孩,看其身上的衣著應(yīng)該是破冰城附近的山戶。
“孩子,你沒事吧?”葉銘大聲的問著,這里的風聲又開始變大了。
“嗯?!睉阎械哪泻⑺坪跛ゃ铝?,雙眼無神地看了葉銘好一會才重新有了焦點。然后便是掙脫出葉銘的懷中,然后便是一臉警惕地看著葉銘。
“別怕,我沒有惡意,你剛才在追一只雪鹿,然后你摔倒了,還記得嗎?”葉銘趕緊舉起自己的雙手表示自己沒有惡意。但是男孩的警惕并沒有絲毫的減少。腳步也慢慢往后挪。
“小狼!小狼!”一聲聲呼喊從遠到近,很快一道身影出現(xiàn)在對持中的兩人的周圍。
“爸爸!”男孩看清楚來人后便撲了過去。呼喊男子露出的臉應(yīng)該是常年被風雪愛護過,有點顯老。
“你個小子,不是說了要別去嗎?啊?。俊蹦凶又苯泳烷_罵了。直接把男孩的欣喜堵了回去。不過抱著孩子的雙手卻十分地緊。然后看向葉銘:“你是?”
“啊,我是來登峰的,剛才看到令郎摔倒了,便過來看看?!比~銘解釋到。
“是嗎,謝謝你啊,小狼,還不謝謝叔叔?”男子將男孩拉到自己身邊,讓他給葉銘道謝。小狼倒也聽話,小聲地說了聲謝謝。
“沒事沒事,話說您怎么到這里來打獵了?”葉銘支開話題。
“嗨,還不是那些人,天天也不知道在干些什么,整天就在城邊的雪山晃悠,時不時順手就打幾只動物。搞到那邊的動物死的死,躲的躲,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什么動物在哪里,我們這些山戶只好到這邊打獵了。”男子抱怨道,然后看著葉銘問道:“你來這里干嘛?這可不是一個登峰的好日子?!?p> “哦,我這不是運氣不好嗎,早上天氣還好好的。一眨眼就這樣了?!比~銘開始說瞎話了。
“嗯,也是,這些天山里的天氣比以往的都要怪。你最好還是下山吧。”男子也沒多說。然后拉著小狼跟葉銘道別一聲就離開了。
葉銘繼續(xù)向上走,然后他遇到了一伙黑衣人??此麄兊膭幼鞴止值囊膊幌駚淼巧降?,越看越看也葉銘還覺得這些人眼熟。
昨天那伙人,他們在這干什么?葉銘想起來了。
這伙人原地磨蹭了一會便離開了,一邊等候多時的葉銘特意在等他們沒了身影才現(xiàn)身來到他們磨蹭的地方,打量了好一會發(fā)現(xiàn)沒聲異常后便伸出手想挖雪。
“你在干什么?”一個稚嫩的聲音打斷了葉銘的動作,他抬起頭,發(fā)現(xiàn)是剛才那個叫小狼的人。
“沒什么,就是剛才好像在這里看到什么的東西,想撿起來,不過好像是我看錯了。”葉銘理所應(yīng)當?shù)氖栈厥帧?p> “是嗎?”小狼低下頭,發(fā)現(xiàn)并沒有什么異常后又看向葉銘:“叔叔你不是缺氧了吧?”
“嗯,可能有點?!?p> “一定是了,爸爸說過你們這些習慣了靈氣的人來到這靈氣稀薄的雪山就什么也干不了了?!毙±且桓惫蝗绱说臉幼?。
葉銘的眼角抽了一下:“你們不是下山了嗎?”
“沒有,什么還沒打到呢,啊,爸爸叫我了,叔叔再見?!毙±锹牭搅四凶拥挠忠淮谓泻?,離開了。
葉銘低下頭,腳下的雪地已經(jīng)大變樣了,挖地的想法只好作罷,大概認了一下那伙人的去向,葉銘也跟了過去。
“你們小心點。別壞事了!”昨天那個問有沒有房的黑衣人正指揮著其他人干活。忽然他耳朵動了動:“停下,有人來了。”
“誒小兄弟。你們知不知道哪里是下山的方向啊?我的羅盤壞了。”葉銘走了過來問道。
黑衣人看了好一會這個人,然后舉起手指著一個方向:“這邊?!?p> “哦哦,謝謝小兄弟?!比~銘走了幾步,然后又回過頭露出一副好奇的樣子:“誒小東西你們在干嘛?下面有東西嗎?”
“沒有!走吧,再不下去路就難走了!”男子大聲說著。
葉銘哪里聽不出這是威脅,連聲道好,然后走了,后面的黑衣人還看了還一會,確認葉銘不會再回頭后才再讓那些黑衣人開始動作。
黑衣人離開了,好一會后葉銘才出現(xiàn),確認四周沒人后直接動用靈氣炸開雪堆,他剛才接近黑衣人的時候留下了一個小標記,為的就是現(xiàn)在回頭看一下那群人在干什么。
將雪地炸開后葉銘的眉頭深深地皺起,因為下面什么都沒有。
被發(fā)覺了嗎?葉銘想到。
“怎么?沒有什么發(fā)現(xiàn)嗎?葉院長?”一道聲音傳入葉銘的耳中。
“誰?!”葉銘轉(zhuǎn)頭的同時身體也暴退和聲音來源拉開距離。然后做出迎戰(zhàn)的動作。
“別激動,是我?!眮砣舜┲嗌拇笠?,用靈氣抵御著風雪,他將帽子拉下。下面是一張年輕的微笑著的臉龐——青禾。
“青禾,你找我有什么事嗎?”葉銘收起了迎戰(zhàn)的動作,不過還是保持著警惕。
“沒什么事,就是告訴你一下學(xué)院的事情,然后看看你的反應(yīng)?!鼻嗪倘绱苏f著。
葉銘此時明白那封信是誰送了的,他問:“就這樣?”
“就這樣?!?p> “你是不是知道點什么?”葉銘試著問道,青禾這小子打小就精靈著,葉銘可是知道的。
“那要看你想要知道點什么了?!?p> “那群人想干什么?”
“地靈?!鼻嗪毯苁歉纱唷?p> “你知道地靈?”葉銘吃驚了。地靈這個概念學(xué)院那邊可是一點風聲都沒有透露出來,連當初那份論文他們都藏得好好的。
“不多?!币琅f微微笑著的青禾。
伴隨著眼中的警惕越來越重了,葉銘迎戰(zhàn)的動作也慢慢出來了。
“呵呵呵,你跟我過來吧?!鼻嗪踢@邊直接笑出聲了,然后就直接轉(zhuǎn)身走,沒有一點防備。
葉銘知道雷恒的事,不過想到那伙可疑的黑衣人,咬咬牙還是跟了上去,以前和青禾合作過的他知道青禾是什么人。
葉銘也不藏著了,直接用靈氣抵御風雪,兩人的速度很快,不久青禾就停了下來。然后側(cè)開了身子。
葉銘從剛才開始就感覺靈氣的濃度有點奇怪了,但是也沒問。直到青禾側(cè)開身子。出現(xiàn)在他眼中的是一朵蓮花的花苞,半透明,淡淡散出來的靈氣讓人在這冰天雪地的地方中異常舒服。
他看向青禾,后者還是保持著微笑。葉銘知道這就是雪山的地靈了。
葉銘向前,慢慢伸出手,在即將碰到的時候,花苞沒影了,出現(xiàn)在了他的左手方向。伸出左手去抓,又沒抓到,然后又是出現(xiàn)在一些觸手可及的地方,但是就是不讓他抓到。
知道了這個地靈已經(jīng)有了靈智,還在戲耍自己的葉銘停下了自己的動作,那朵花苞空中飛了幾下,似乎是在抱怨葉銘不陪它玩了,抖了幾下以表示自己的不滿后就消失不見了。
“我就知道那么多了。”青禾說道。
“算了,下山?”葉銘拍拍手,也不打算問了。
“下次吧?!鼻嗪虛u搖頭,然后消失不見了,就在葉銘眨眼的功夫,只留下兩個腳印證明之前這里還有人站著。
這小子的實力現(xiàn)在連我都看不透了,怪不得雷恒會栽在他手里。葉銘停下心中的念頭,轉(zhuǎn)身下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