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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花度

第九十七章 向死而生(四)

落花度 相78 3246 2020-07-20 08:16:58

    ……

  至于寒國謝東籬,因?yàn)榻恿四菢右粋€任務(wù),謝東籬只是覺得有幾分的棘手,這樣打仗一件嚴(yán)肅的事情,不得不動用以前謝家的資源。

  在寒國的兵部,一直都藏匿著一支謝家的軍隊(duì),或者說是一批承志不渝的死士。既然是死士,那么就只有謝家的嫡系子孫才有資格調(diào)動,甚至說才有資格知道這批人的存在,這就是為什么謝千樹一直都沒有動用這樣的資源的原因。

  拿出謝家的信物,與舊部匯合的謝東籬,當(dāng)下就以一場大捷驅(qū)逐那些北幽的將士退走八百里,這在寒國的京城里幾乎成了一件大事!一時之間謝東籬作為蘇陌的身份,那是水漲船高,簡直就要大過了那個“世子大人”的聲望。

  謝東籬身穿一席金鱗鎧甲,腰間佩劍,騎著高頭大馬回到京城時,所有的百姓將謝東籬圍的是水泄不通,當(dāng)然最興奮的莫過于那些已經(jīng)落魄的蘇家子弟,這可是他們的蘇家人!如果蘇陌在京城的威望高了,連帶著他們的身價(jià)可都是會水漲船高!

  謝東籬回到了城內(nèi),與前來迎接的冒牌貨世子大人楚狂一起開慶功宴,只不過是一個人不多的宴會,邀請的不過是一些組織內(nèi)比較核心的老人,也就是所謂的長老。

  酒酣時,那楚狂卻對謝東籬這般問道:“蘇兄神勇,當(dāng)真是叫我刮目相看,只是不知蘇兄何來的這般干練強(qiáng)悍的軍隊(duì)?比之那皇宮里的禁衛(wèi)軍都有過之而無不及?!?p>  這樣的話,又是在懷疑了?或者說是在覬覦這些將士?

  謝東籬其實(shí)最不想的就是與這楚狂聊天,一個冒牌貨把好好的謝家世子,表現(xiàn)成了那樣一副腦滿腸肥的蠢樣子,簡直讓謝東籬見到就忍不住想要抬手揍他一頓,每一次忍忍謝東籬都怕自己要憋出毛病。

  與這楚狂的聊天,或許是謝東籬最難熬最漫長的時間。好不容易將這蠢貨灌醉,謝東籬自己則是走到了謝府的長廊上,看著被夕陽映得泛紅的粼粼湖水。

  嘖,這該死的地方,現(xiàn)在竟然會開始讓他覺得懷念和惆悵了。謝東籬不由得這般哂笑。

  只是不遠(yuǎn)處,那謝千樹看著亭中謝東籬這幽深而懷念的目光,就像是穿過了時光,在回憶著什么東西,謝千樹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心中的疑惑更加的濃重。他大踏步走過去,隨后站在了亭子的后面,開口:“蘇兄?!?p>  謝東籬轉(zhuǎn)身,看見了謝千樹,隨后微微一笑,拱手施禮:“謝老板?!?p>  只是這禮還沒有完全的行好,就被那謝千樹一把握住了手腕,謝東籬有些疑惑的抬頭,就見謝千樹那一雙清澈如寶石的眼睛,直直的望著他,絲毫不掩飾自己心中的困惑,謝千樹緊緊皺著眉頭,手上的力道也是大的出奇,他開口:“蘇陌,你到底是誰?”

  那個答案,其實(shí)就要呼之欲出,簡直令得那謝千樹的心臟都跳的有些發(fā)疼,太過激烈了,這人,怎么可能是他?又怎么不可能是他?那個名字,已經(jīng)被謝千樹噙在嘴邊,卻一直都不愿意說出來。

  不過看著自家的堂兄已經(jīng)是這樣的一副表情,謝東籬已經(jīng)大概的猜測到謝千樹想要說的是什么,他只是笑瞇瞇的看著謝千樹,也不催他說,只是靜靜的站在原地等候。

  最終,那眉頭擰得已經(jīng)有些生疼的謝千樹,松開了謝東籬的手腕,他動了動嘴唇,聲音猶猶豫豫:“你是……謝東籬?”

  謝東籬只是依舊一副很是無賴的笑容,瞇著一雙黑亮深邃的眼眸,道:“自然是我,堂兄,好久不見。”

  誰知這話音剛落,這謝千樹就像是被觸到了什么開關(guān)一樣,一雙眼睛紅了一大半,是啊是啊,他的手有些顫抖,指尖涼的不像話,那些兵部的謝家舊部,也就只有真正的謝家人才能調(diào)動,這熟悉的眉眼,還有這些平日里的小動作,還有對這謝家的地形一清二楚。

  謝千樹只是覺得有些好笑,第一眼見謝東籬,自己的心就已經(jīng)有了懷疑,只是蘇家的這個姓將他的理智蒙蔽了一二。

  “堂兄,你還好嗎?”謝東籬看著情緒有些失控的謝千樹,還來不及反應(yīng)就被面前的這人狠狠攬進(jìn)了懷中,背部也被用力的拍了幾下,這摟的,可不是一般的力氣大,謝東籬無奈,“堂兄,你輕點(diǎn)兒,都不是小孩子了怎么還抱我?”

  ……

  不過這時,恰好路過的楚狂,目睹了這一切,眼神一下子就冷了下去。

  謝東籬?謝家世子?那個是真的謝家世子,他沒有死?那么自己的位置是不是就要保不住了?辛辛苦苦鋪墊了這么久,還真是不甘心。

  一想到自己和跳梁小丑一樣在真正的謝家世子面前擺架子,楚狂是一陣兒的心虛。但是心虛過后,是醉酒也不能掩蓋的,陰沉沉的臉色。

  房間內(nèi),謝千樹在收拾著什么東西。

  謝東籬有些無奈的看著謝千樹,只是很穩(wěn)的坐在桌子上,看他一個人忙來忙去:“堂兄,你這是怎么了?激動成這個樣子?”

  “尚可,尚可?!敝x千樹捧著一疊畫卷,也沒有看謝東籬,只是帶著幾分歡喜,“你回來了,我只是太興奮了,我還以為這輩子都見不到其余謝家的人了。還活著就好,還活著就好?!?p>  然而謝東籬只是忽而將謝千樹拉過來,讓他一起做在一旁的椅子上,說道:“所以呢?你想要做什么?”

  謝東籬已經(jīng)猜到了謝千樹似乎要做的事情:“你想在這個時候,把手頭的一切都交給我?讓我去完成你還未完成的計(jì)劃?那么你想讓我用什么身份呢?是謝家世子謝東籬,還是蘇家蘇陌?”

  謝千樹被謝東籬這話,突然就像是一棒打醒了一般,帶著幾分猶豫的看著謝東籬,隨后說道:“可是你就是謝家的世子,我絕對不允許你作為蘇家的人出現(xiàn)。”

  謝東籬看著滿目皆是果決的謝千樹,不由得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堂兄,你怎么一見我,理智就消失了一大半?如今的謝家世子,不會也不應(yīng)該是我,你安排的那個人,才是名正言順的謝家世子,如果他的身份被否定,我們的說話將會失去該有的威信?!?p>  “但是……”謝千樹也沉默了片刻,卻又覺得有些不甘心。分明真正的謝家世子就在這里,還沒有死,卻要讓一個冒牌貨一天到晚的冒名頂替,這分明就是讓謝千樹心里一陣不痛快。

  謝東籬見自家的堂兄這樣一副表情,不由得覺得好笑:“堂兄,你怎么一知道我的身份,對我的態(tài)度就來了一個大轉(zhuǎn)彎呢?我還依舊是我,無論是蘇陌還是謝東籬,我就在這里,不過是一個過去的名號,你為什么還是這樣的糾纏?”

  謝東籬說罷頓了頓,隨后皺眉,忽而說道:“不過我這里倒是沒什么要緊的,你那個手下楚狂那里,堂兄你需要去好好的開導(dǎo)一番,方才我們的對話應(yīng)當(dāng)是有被他聽見,這樣的人,或許表面上一直表現(xiàn)的是一個讓我不爽的酒囊飯袋,但是這樣的人,未必不是一個城府極深的人?!?p>  這就要謝千樹一陣的沉默,他只是突然之間被謝東籬的歸來一時刺激的失去了原本的理智,在沉默良久后,他還是一臉不甘情愿的模樣,抬頭說道:“我知道了?!?p>  現(xiàn)在的局勢,自然這是最好的辦法,已經(jīng)積累起來的謝東籬的名望,根本就不容許隨意的鬧出這樣一個大烏龍,即便如今的蘇陌大捷歸來,是民心所向,但是那些百姓根本就不能容許這些高位上的人和他們開這樣一個大的玩笑話。

  這樣算起來,謝東籬恢復(fù)自己的身份,根本就是百害無一利的事情。

  這時候,應(yīng)當(dāng)是要提心吊膽,將腦袋別在褲腰上的時候,在謝東籬打了勝仗,北幽的皇室絕對不會視而不見,聽之任之,就算是北幽皇室的情況不如意,這時候的國君就會更加果斷的把整個國家的注意力都轉(zhuǎn)移到戰(zhàn)爭上來。

  也就是說,不管北幽的情況多么的糟糕,這一場北幽和寒國最后的一場硬仗,絕對會是一場不容刻緩的血雨腥風(fēng)。

  北幽的大將軍江云辭,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來寒國的路上,而寒國如今兵力空虛,只剩下了非常少的城池在苦苦的支持。皇宮內(nèi)皇帝已死,年輕的小皇帝根本就沒有留下子嗣,而他也沒有什么同姓的王爺兄弟,也就是說,名正言順可以繼承帝位的皇室血脈,到此已經(jīng)是全部斷絕。

  如今在皇宮內(nèi)主持大局,維系朝堂舊臣的,只有一人——丞相北堂緋。

  這是一場就像是押寶一樣的戰(zhàn)爭,然而所有交戰(zhàn)的雙方在不久之前就已經(jīng)明白,不管最后誰勝誰負(fù),都是一場將會元?dú)獯髠膽?zhàn)斗,首先是戰(zhàn)線過長,物資兵力根本就來不及運(yùn)送,其次就是難保那些野心極大而又蠢蠢欲動的附庸小國,會趁著北幽與寒兩個國家國內(nèi)空虛,揭竿而起,借此來大大的削弱一方。

  這是需呀擔(dān)心的,也是需要防備的。

  謝千樹冷靜下來后,瞬間就將事情的輕重緩急全部都分了個清楚,而冷靜下來的謝千樹,一雙眼睛又恢復(fù)了以往的沉穩(wěn)清澈,就像是看清了棋局的高手,一副十分胸有成竹的模樣,隨后對著謝東籬微微一笑:“那么你打算怎么做呢?”

  謝東籬也是回以一個笑容,依舊是一副那么無賴的態(tài)度:“對付北幽國,絕對不能夠用太過常規(guī)的手法,也不知堂兄是不是了解寒國大將軍江云辭的性格?俗話說,知己知彼百戰(zhàn)不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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