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別急著定日子,應(yīng)該先問問瑾兒究竟想嫁的是幽兒,還是明兒?”
“胡鬧,幽兒與瑾兒婚約早已定下,與明兒何干?”望公一臉不悅地看著夫人。
錦容夫人陰陽怪氣地說:“老爺,剛才我親眼所見,涅南瑾與明兒之間眉目傳情?!?p> 邪幽薄唇微抿,蹙緊了眉頭,臉色異常難看,雙眼怔怔地看著林可。
“真是敗壞家風(fēng)?!?p> “是啊,成何體統(tǒng)……”
這些家主聞言對林可指指點(diǎn)點(diǎn),嗤之以鼻。
閑言碎語不斷傳入林可耳中,林可委屈地說:“夫人不喜歡的人是瑾兒,何必?zé)o中生有,惡語傷人。瑾兒與邪明清清白白,絕沒有你口中那般。”
涅南公見不得自己的女兒被如此欺辱,憤怒至極:“哼,小女自幼潔身自好,絕非那朝三暮四之人,東方家既無心迎娶小女,解除婚約便是,何必惡語相向,敗壞小女的名聲?!?p> 望公連忙上前安撫:“南公,息怒,瑾兒是我看著長大的,她什么樣的品性,我都了然于心,我相信瑾兒的為人,這一定是有什么誤會。”
安撫好南公,望公惡狠狠地看著邪明,怒火中燒,把氣都撒在邪明身上,高聲訓(xùn)斥:“逆子,你出現(xiàn)準(zhǔn)沒好事,你一再忤逆為父之意,今日讓東方家顏面盡失,讓你未過門的嫂嫂遭受非議,我非打死你不可。來人,拿我的鞭子來。”
望公接過下人遞過來的鞭子,順勢一揮,狠厲地向邪明身上甩去,一下一下地抽打著。
刺耳的鞭聲在堂內(nèi)回蕩,疾速的鞭子像一把尖刀劃在邪明身上,劃出一道道又長又深的口子,劃破衣服,瞬間皮開肉綻,鮮血直流。
邪明沒有一絲膽怯,淡定地挨著受著,不做任何解釋,即便火辣辣的疼痛傳遍全身,也咬緊牙關(guān),忍著沒發(fā)出半點(diǎn)聲音,因?yàn)榘ご驅(qū)λ麃碚f已是家常便飯。
林可見邪明已被打得遍體鱗傷,而望公也仍在氣頭上,沒有停手之意,連忙上前阻止:“伯父,別再打了,此事與邪明無關(guān)。”
“哼,多管閑事,”邪明擦去嘴角滲出的血,擠出不屑的笑容。
“邪明,還不快把事情說清楚,”赫顏上前替邪明求情,“姨父,請手下留情,邪明縱有千般不是,我想他也不是那不知禮數(shù),亂了綱常之人?!?p> 見赫顏也替邪明求情,望公只好作罷,扔掉手中的鞭子。
“罷了,別弄臟了涅南府?!?p> “明兒當(dāng)然不是不知禮數(shù),亂了綱常之人,”錦容夫人故意走到林可身旁,“一定是被人引誘,迷了心智?!?p> “夠了,勿再搬口弄舌,”望公火冒三丈,大聲斥責(zé)。
“當(dāng)初我就不同意這門親事,涅南瑾絕非幽兒的良配,”錦容夫人態(tài)度決絕。
望公氣急敗壞地怒斥:“你……夫人,幽兒與瑾兒兩情相悅,你為何不能成全他們?”
“豈有此理,欺人太甚,”涅南公揮動衣袖,憤憤說道,“罷了,我們涅南府雖然是小門小戶,但瑾兒自幼是我的掌上明珠,我對她愛護(hù)有加,容不得人一再欺凌小女,既然東方家不能接納瑾兒,那這門婚事只好作罷,夫人,帶瑾兒回房?!?p> 瑾兒娘親微微點(diǎn)頭,應(yīng)了一聲:“是,老爺。”
望公焦急地說:“南公……”
“無需多言,”涅南公心意已決,不能容忍自己的女兒被說得如此不堪,不愿再聽。
大夫人走到林可身邊,拉著林可往外走。
林可走著走著,不知為何,心底隱隱作痛。
“伯母,請留步,”見林可即將離去,邪幽心急如焚,伸出手臂擋在前面,“幽兒此生只愛瑾兒一人,非瑾兒不娶,定當(dāng)一生護(hù)瑾兒周全,還望夫人成全?!?p> 大夫人搖搖頭,憂心忡忡地說:“瑾兒是我的心頭肉,原本我以為瑾兒與你兩情相悅,將她嫁于你,是她的福氣,可是你母親如此咄咄逼人,即便瑾兒進(jìn)了東方家的門,你們也不會善待她?!?p> “笑話,我媯錦容豈是那搬弄是非之人,”錦容夫人眼里冒著怒火,情緒異常激動。
突然,邪明癲狂大笑,有氣無力地說:“母親,你怎會是那撥弄是非之人,都是我,對,是我,不該出現(xiàn)在這里。我想這世上不會有人眼瞎,不選我那優(yōu)秀的哥哥,而與我這廢人牽扯不清。我原本只想來祝福我的好哥哥和我未來的……嫂嫂,不曾想還能造成這么大的誤會。我這不祥之人就不該來這世上?!?p> 邪明仰天大笑,捂著胸口,艱難地往門口走去,身上的每處傷口都在疼痛,大顆大顆的冷汗夾雜著血液從臉上滑下來。
鉆心的絞痛使得邪明整個(gè)人踉蹌幾步狼狽摔倒在地。
見邪明摔倒了,林可想過去扶一把,可大夫人緊緊拽著她的手,使眼色不要去。
堂內(nèi)的人都離邪明遠(yuǎn)遠(yuǎn)的,唯恐避之不及。
林可看著錦容夫人和望公冷漠的神情,心想:親生父母尚且如此,其他人也不會對邪明好到哪兒去,想來邪明也是一個(gè)可憐之人。
林可明白母親不想讓自己與邪明有所牽扯,可是見邪明艱難地起身,半天直不起身子,也無人上前攙扶,還是決定幫他一把,畢竟邪明也曾幫過自己。
林可掙脫開母親的手,不顧眾人異樣的眼光,走過去扶著他,幫他站起身來。
怎奈身軀過于嬌小,力氣太弱,邪明又如此高大,林可歪歪扭扭地險(xiǎn)些跌倒。
幸虧邪幽及時(shí)過來幫忙,才將邪明穩(wěn)穩(wěn)地扶起來。
邪幽吩咐下人:“送公子回府。”
“別弄臟你們的手,”邪明掙脫開兩人的手,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涅南府。
錦容夫人睨一眼林可,故意問:“既然如此在意我的明兒,不如將你指婚于他,意下如何?”
大夫人護(hù)在林可身前,忍住怒火,應(yīng)道:“不勞您費(fèi)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瑾兒的婚事,我們自會為她做主。”
“甚好,”錦容夫人語氣咄咄逼人,“一個(gè)未出閣的女子,絲毫不重禮義廉恥,怎能與其他男子有肌膚之親,涅南家就是這樣教養(yǎng)女兒?”
“你……小女品性善良……”大夫人怒目圓睜,氣急攻心,當(dāng)場氣暈過去。
“娘,娘……”
林可一聲聲的喚著母親,可是久久不見母親醒來。母親有心疾,林可擔(dān)心極了。
瑾兒的二娘慕云嫣走了過來,吩咐下人:“快傳女醫(yī)?!?p> 二夫人見不得涅南家被人欺辱,霸氣地回懟:“我涅南家雖比不上你東方家,但我們做事光明磊落,不是那出爾反爾,背信棄義之人。瑾兒是我看著長大的,冰清玉潔,蕙質(zhì)蘭心,只是她尚未出閣,不諳世事,在某些地方?jīng)_撞了夫人,我這個(gè)二娘替她賠個(gè)不是。”
錦容夫人傲睨自若,不予理會。
二夫人繼續(xù)說:“我涅南家的兒女絕無品性不端,我涅南府也生不出那邪魅不祥之人?!?p> “你……”錦容夫人氣得面部扭曲,直跺腳。
看著錦容夫人那丑惡的嘴臉,林可實(shí)在氣不過,氣急敗壞地沖過去與想與她理論一番,可剛靠近錦容夫人,就被她的下人蠻橫地一把推開。
林可氣得直咬牙,溫文爾雅慣了的面容消失不見,眼里閃著一股無法遏制的怒火,氣憤到極點(diǎn),渾然不知自己的眼睛已經(jīng)變成了血紅色。
“紅色的眼睛……”下人們大驚失色。
二夫人難以置信地看著林可。
錦容夫人看到林可的眼睛,驚愕地喃喃自語:“怎么……會?涅南瑾怎么會……覺……醒?”
各大家主看到林可那血色的眼睛,震驚不已。
“東方家的異能覺醒怎會出現(xiàn)在瑾兒身上?”望公一臉震驚地看著林可。
涅南公清退所有的下人,一時(shí)不知如何解釋。
邪幽捂住林可的眼睛,一臉擔(dān)憂地將她攬入懷中。
片刻后,林可平靜下來,眼睛隨即恢復(fù)正常,只覺得頭疼欲裂。
林可緩緩抬眼看著邪幽,一臉不悅地將他推開,突然發(fā)現(xiàn)周圍異樣的目光。
“東方家的異能覺醒向來傳男不傳女,怎會出現(xiàn)在一個(gè)外族女子身上?”
“云熠谷世代來隱世于此,平安無事,從未有過女子覺醒,出此異象,恐有災(zāi)禍啊!”
“有此妖女,恐怕我云熠谷的秘密不保?!?p> “此女不可留?!?p> 各大家主對林可起了殺心,拔劍相向。
南公上前護(hù)著林可,祈求道:“小女并非妖女,還請各位放過小女?!?p> “妖女,離邪幽哥哥遠(yuǎn)點(diǎn),”微離拔出一把長劍,橫空一躍,繞開南公,向林可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