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若離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手摸了摸他腦袋安慰。
就因為被撞見,顧染一路上很少出馬車,而葉瑤從來沒覺得尷尬,反正在外面跟冥楓津津樂道。
行程幾天他們又回到藥王谷,不知不覺他們已經(jīng)離開一年了,顧染一看到半坡上的顧景夜大喊:“舅舅”
本來已經(jīng)跑過去的又折回來,拉著君若離的手才過去。
路上不止顧錦夜,白曉笙他們也在,看著向他們走來的人,心里五味陳雜。
“舅舅”顧染笑嘻嘻看著顧錦夜。
顧錦夜看著兩個人牽在一起的手,眼里都是欣慰,摸了摸他頭溫柔道:“回來就好”
轉(zhuǎn)而看著君若離,見對方?jīng)]說什么,只是淡淡點頭,一時間顧錦夜覺得尷尬。
“回來了”白曉笙笑著道,心里說不上什么滋味。
不等君若離回答,葉瑤跑過去擁抱她道:“好久不見,你不是在信里說有好酒嗎?有什么好事???走!”冥楓自覺跟上去。
說完左手拉白曉笙右拉君若離就走了,君千言一聽有酒,立馬樂呵呵的把懷里的君意外往顧染懷里一塞,顧染抱著懷里的君意外,頓時手足無措起來,小心翼翼不敢動。
懷里的小人兒不哭不鬧的,也不認生,大眼睛看著顧染反而笑了,咯咯笑著,他嘴巴一張,口水就往嘴角流出來。
顧染本來很害怕,被他那笑容感染也笑起來。
“我來吧!”寒書墨從顧染懷里抱過君意外。
君意外人已經(jīng)到父親懷里了,眼睛還看著顧染,小手拍打著寒書墨肩膀,可愛的很。
顧景夜開玩笑道:“看來,我們小意外,很喜歡姐夫”
顧染小臉一紅,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他們一回去,顧錦夜就拉著顧染看了又看一直道:“又瘦了”
葉瑤看著面前這顆參天大樹問:“你不是說喝酒嗎?”
這樹還長得挺快,又大,在一片剛發(fā)嫩芽的梨樹林,顯得格格不入,樹上面一朵朵紅艷艷的桃花,想到這樹,當然要感謝顧染,他用木之靈將樹變大,看著上面用紅布條掛著的小木牌,瞬間想到了君若離府上的挑花苑。
白曉笙將君若離按在石凳上坐著,冥楓自覺的坐在下,看著四個凳子就知道是為他們特意準備的,他們頭頂上小木牌在空中晃晃蕩蕩,時而發(fā)出碰撞聲。
白曉笙從樹下挖出一壇酒,挨個的滿上。
君若離和冥楓兩個人坐著,白曉笙倒酒,葉瑤半躺在樹上煽著扇子看面前的小木牌。
“噗”
葉瑤看著看著忍不住笑了問:“白曉笙,你在這一年,就天天弄這些?。繉α四阌惺裁聪彩掳??”
正在倒酒白曉笙拿起桌子上多余的一個杯子扔過去道:“再多話就別喝了”
說完她看著幾人繼續(xù)道:“常笙懷孕了”
“恭喜”幾人高高興興祝賀,都為她感到高興。
扔過來的杯子被葉瑤拿在手里把玩,一聽喝酒立馬討好:“別,別,別??!我是想說辛苦你了,把這里打理的這么漂亮”
白曉笙懶得聽她拍馬屁,自顧自的倒酒。
“你們也不叫我???”一道聲音突兀的響起,不是君千言是誰。
“不準坐哪里”
她不請自來,還一來就要坐在君若離左邊,幾道聲音立馬大喊。
君千言一個要坐又不坐的尷尬動作,委屈巴巴給旁邊的人告狀:“小離兒,你看,他們欺負我,一個位置而且至于嗎?”
其他幾個人緊張的看著她,特別是白曉笙高高舉起手里的酒壇,好像她坐下去,就會將酒壇砸她腦袋上,葉瑤沒了剛剛的慵懶,直起身體手里的扇子快發(fā)出去了,冥楓的劍已經(jīng)拔出一半了。
君若離將幾人的反應都看在眼里,她旁邊的位置是玉陌的,就算現(xiàn)在人不在了,但她們心里一直都有這個人,大家都心照不宣而已。
“那邊去”君若離豪不猶豫指了指樹下,
君千言不可置信指著自己問:“我是你皇叔??!你竟然……”
樹上的葉瑤立馬跳下去和白曉笙將人拉到樹下,君千言還在嚷嚷著說君若離沒良心,她被左右兩個人像扔垃圾一下扔到樹下。
葉瑤抱著一壇酒又回到了上樹了,有些酒灑下來,給君千言整得一身酒味。
“逍遙王不請自來,想喝酒了?”白曉笙明知顧問。
還沒等對方回答她又道:“可是,我這酒沒那么好喝”
君千言為了喝酒一是拼了老命,自己談條件:“這個好說,我給你們一個東西換,怎么樣?”
“那也得我們都滿意?。∈前??”樹上的葉瑤垂頭看她道。
君千言抬頭惡狠狠罵道:“奸商”
人已經(jīng)氣沖沖走了,葉瑤不說話以為她想蒙混過關,隨便一個拿個東西打發(fā)了。
所有人面面相覷,白曉笙問:“被氣走了?”
葉瑤無辜攤攤手,幾人正在說這次拿下冰曦國的事,君千言抱著一大堆東西又回來了。
“說你們的,還有先拿壇酒過來給我聞聞味”君千言指揮白曉笙。
白曉笙也聽話的照著,之后竟然才發(fā)現(xiàn)這人回來什么貴重東西都沒帶,就帶了筆墨紙硯。
其他人看了看,這是要吟詩作畫。
白曉笙問君若離:“逍遙王吟詩作畫怎么樣?”
君若離:……
她想到了小時候自己在書閣里,誤打誤撞看到一本書叫春宮圖,雖然她只掃了一下,但那上面的畫工還是可以的,后來才知道是她這皇叔畫的。
對于君若離沒有說話,白曉笙也沒生氣,幾個人也開始聊起來,這次他們回來了,是因為她們已經(jīng)拿下冰曦國了,剩下的就是問問君若離接下來怎么行動,幾人開始商量。
沒多久君千言拿著一張話氣沖沖放到桌子上,除了君若離其他人看到那話都一臉欣賞。
一顆桃花樹下,坐著四個女子,桃花樹上還躺著一個女子,每個人都表情的那么自然,在別人看來這只是一張普通的話畫,可它神器之處就在于坐著的是四個人,而不是三個,多出的那個人一身白衣,神情淡漠。
幾人看著那畫眼里都是思念,看著君若離旁邊的空位,幾人鼻子一酸,白曉笙猛的站起身,一把抓過畫。
君千言大喊:“你干嘛?不滿意???”
白曉笙別過頭說:“拿著你的酒走開”
君千言嘿嘿一笑,樂呵呵的抱著酒壇跑了,完全不過自己鬧出來的悲傷氣氛。
“我們……繼續(xù)”白曉笙抬手擦去眼淚,又開始倒酒,她每次倒都是四杯,加上葉瑤的五杯,她們的心里永遠都有那個人的位置。
好像一杯一杯的喝不過癮,她又抱出了五壇酒,一人一壇,喝完了酒壇歪歪斜斜倒在地上。
天黑了顧染坐門口,想著還沒的人,心里有些著急,雖然知道不會有什么事,但不知道為什么就是想見君若離,今天是他們分開最長的時間。
突然院子門被打開,是白曉笙,她扶著的不是君若離又是誰,顧染接過人問:“她喝酒了?”
白曉笙點頭道:“被我們灌的”
她本來想扶君若離進握的,可睡著的君若離動了動,身體向聲源處尋去,看著君若離順其自然抱住顧染腰的時候,眼眸一暗,別開了眼,心里有些刺痛。
顧染道謝后,扶著君若離進房間,嘴巴里很罵罵咧咧,突然身上的開始往下滑,顧染怎么也拉不住,自己反而被拽過去。
“君若離……”顧染要被氣死了,見她被柱子欄住,提到嗓子眼的心,才松了一口氣。
折騰了一會君若離終于睜開眼睛,顧染心喜拉著人就要進房間,可那人只是看著他,一動不動,顧染拽了半天也沒反應。
顧染插腰小臉難看問:“你到底要干嘛?進不進屋了?”
等了一會對方不說話,也不動,顧染一氣道:“不進就算了”
說完就要走,結果剛踏出半步,就被拉了回來。
“唔”
顧染瞪大眼睛,看著面前的人,這個家伙竟然這么主動,心里高興還來不及,要知道這家伙難得主動,這么一想他點起腳尖,雙手環(huán)主君若離脖子熱情的回吻。
兩人這邊已經(jīng)到了忘我的境界,完全沒注意不遠處站的人。
白曉笙死死看著那邊,指甲深深欠入掌心,雖然天色已經(jīng)暗了,但她卻看到對方做什么,身體僵硬了半天,她看著他們進房間,里面開始傳出斷斷續(xù)續(xù)的呻吟聲,里面發(fā)生了什么?她比任何人都清楚,看著敞開的門,白曉笙嘲諷這是有多著急。
“轟隆”黑暗的天空突然一道閃電劈下來,隨后就是大雨磅礴,白曉笙被驚醒,感覺到身體的麻木,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站了一晚上,自己竟然仔仔細細聽了一晚上,明明雨下那么大,里面的聲音大到在她耳邊一樣,根本沒用要停下來的意思,白曉笙后退一步狼狽的離開。
她在大雨中奔跑,好像失去了什么重要的東西,跑到他們喝酒到地方,她開始一拳一拳的打著樹,上面的桃花被震落。
原來她在她心里什么也不是,她明明知道自己那里,卻肆無忌憚愛著別人,君若離……君若離,她想將這個人從自己心里挖出去。
可是……好像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