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著畫中的痕跡,子憐和樂卿兩人將逍遙閣布置成了那畫中的模樣。一片荒蕪變成了繁花似錦。
逍遙仙人回來后,看了看蹲在地上擺弄花草的子憐和樂卿,恍惚了一下,以為又是故人歸來。
“你們兩個,辛苦了?!卞羞b仙人說道,拿出一壇酒放在了石桌上,“過來吧,陪我喝兩杯?!?p> 樂卿和子憐兩個人面面相覷,面對逍遙仙人突如其來的邀請,兩個人都有點(diǎn)不知所措。
“來吧,過來。”
那石桌是放在梧桐樹下面的,清風(fēng)吹過,梧桐樹上灑下幾片葉子,看是去有一種凄涼的美感。
兩人剛?cè)胱?,逍遙仙人便從懷中拿出了那枚子憐心心念念的令牌。
“拿去吧!”
“師父——”
樂卿看到逍遙仙人掏出這枚令牌,感動的差點(diǎn)跪了下來。這令牌雖說是為了子憐求的,但是樂卿也實(shí)在是沒有想到逍遙仙人會將這兩令牌借給他們,看到這個令牌的時候,樂卿心里思緒萬千,自己的師父還是愛自己的,對自己還是有情義的,一想到這,淚水便止不住的往外流。
“擦擦鼻涕,多大的人了,丟不丟人!”
子憐笑笑,連忙給逍遙仙人倒酒。想來種花這個方法還是可行的,逍遙仙人看到以后果然就愿意把這令牌借給了他們。
“小丫頭,很謝謝你種的這些花,這個院子看起來就像是我那三個女徒弟在的時候一樣?!卞羞b仙人說道,“其實(shí),我并不是不愿意借給你們令牌,我只是不愿意你們?nèi)フ{(diào)查梧兒的事情?!?p> 其實(shí)逍遙仙人的心思,子憐一開始就是知道的,所以這件事情,她才沒有跟湯婆說,也沒有汐鳳說,一旦她們兩個人之中的任何一個知道了這件事情,一定都會攔著子憐不讓子憐繼續(xù)去調(diào)查的。
“與其說是不愿意調(diào)查這件事情,倒不如是說怕你們有危險,天帝將這事情歸為禁令,你們一旦去調(diào)查這件事情,就說明你們在于天界作對,后果,將不堪設(shè)想?!?p> 這件事情的后果,子憐也是知道的,她很清楚,如果她執(zhí)意要去調(diào)查這件事情,那么后果可能也是觸犯天條,會被重罰,更何況,她其實(shí)并沒有能力面對這件事情的后果,如若真的有那么一天出現(xiàn)了,她可能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墒牵谒睦?,知道這件事情的真相,遠(yuǎn)遠(yuǎn)比她自己的命要來得重要的多。子憐不清楚自己是不是與棲梧之間存在著某種聯(lián)系,但是她就是很迫切的想要知道當(dāng)年棲梧是為了什么而死的,她想要知道,這環(huán)繞在她身邊的種種危險,為什么都是打著棲梧的名義,幕后的那只手和棲梧又有著怎樣的關(guān)系。這一切的一切都像是一塊石頭,一直堵在子憐心頭,讓她沒有辦法喘息,她只有親自鑿開那塊石頭,知道這件事情的真相,她才可以安心。
“那師父,為什么又愿意將這令牌交給我們呢?”樂卿說道。
逍遙仙人愿意將令牌交給他們,實(shí)際上就是默許了他們?nèi)フ{(diào)查棲梧的事情,也默許了他們?nèi)ミ`背天帝的意愿,在危險的邊緣試探。
“我很不情愿你們?nèi)ビ|及危險,但是,與你——”逍遙仙人對子憐說道,“我覺得又你權(quán)利知道這件事情的真相?!?p> “我有權(quán)利知道這件事情的真相?難道這件事情會和我有關(guān)嗎?”子憐問道。
“這其中的奧秘,你自己去發(fā)現(xiàn)就會知道了。我只是覺得,你和棲梧長得很相像,這張臉,這個名字,一定也為你帶了很多困擾,你手腕因中蠱而產(chǎn)生的紅線,也一定和棲梧有關(guān)系?!?p> 子憐看了看腕間的紅線,不禁感嘆道逍遙仙人的實(shí)力到底有多強(qiáng)大,她至始至終都未曾提起過半點(diǎn)中蠱的事情,也沒有透露半點(diǎn)腕間的紅線給他看,他竟然知道自己中蠱了。
“你的生命是你自己的,若是因?yàn)槲鄡旱氖虑槲<暗搅四愕纳踩敲次矣X得你有權(quán)利知道關(guān)于她的一切過往,以及為什么她會給你帶來危險。”
逍遙的一番話,子憐甚是感激,其實(shí)她自己從來都沒有認(rèn)為因?yàn)闂嘧约旱纳艜艿轿kU,她從來沒有怪罪過任何人,她只是想要知道原因,哪怕最后一樣是要死,死的明明白白總比當(dāng)一個糊涂蛋要好??墒?,逍遙仙人的這番話讓她覺得,她應(yīng)該為她自己,而不知被身后的那只手推著去調(diào)查棲梧的事情,她應(yīng)該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去調(diào)查,為了自己去調(diào)查。
“謝謝師公?!弊討z誠懇的說道。
“你要記住,不管這件事情的后果是怎樣,你能不能承受的了,天帝會不會怪罪于你,你要記住,師公我是站在你這邊的,你的師父,我的鳳兒也是會站在你這邊的,我們都會幫你,會護(hù)著你的。”
這番話,子憐聽過很多次,她很感謝出現(xiàn)在她生命里的那些人,她也很感謝那么多人愿意護(hù)著她,但是倘若,真的到了要與天為敵的那一刻,她是不愿意看著那些愛護(hù)著自己的人與自己一起冒險的,哪怕她很弱,她也一樣,想要護(hù)著這些人。
拿到了令牌之后,子憐和樂卿兩人便匆匆跑去了藏書閣,這藏書閣是天界重地,分內(nèi)外兩閣,一般仙子仙童只能在外閣,只有有即位令牌的人才可以去內(nèi)閣,而那內(nèi)閣里面放的,也必然是一些尋常人看到的禁書,古文,還有史記。
只不過,子憐萬萬沒想到,在這藏書閣里面居然看到了不凡。
“不凡哥哥,你怎么也在藏書閣?”子憐問道。
不凡見到子憐也很是詫異,“我是借我?guī)煾傅牧钆七^來的,你怎么也在?”
子憐才跟不凡解釋道他們是怎樣從逍遙仙人手中求得牌的。樂卿聽聞不凡很輕松的就從月老手中拿了令牌,心里一種莫名其妙的勝負(fù)欲就燃了起來。
“師父他平日里很是信任我,我之前也借了許多次,說是想要去查閱一些古籍,所以他這次也就沒有多問原因?!?p> 聽不凡這么一說,樂卿更是生氣了,這話樂卿聽來就好像是在說他平日里不讀詩文,不思上進(jìn)是的。
“那你查到點(diǎn)什么了嗎?”樂卿問道。
“自我們上次分開了以后,我便來到了這藏書閣,幾乎翻遍了這內(nèi)閣里面所有的書籍,也沒有看到過和這紙上的字體有關(guān)的書籍,甚至連一點(diǎn)線索都沒有?!?p> “切,那你拿到令牌有什么屁用,還不是一樣什么沒有查到,還說翻遍了所有的書籍,這內(nèi)閣里面那么多書,你翻看的完嗎?”樂卿略帶嘲諷的說道,言語里面滿是硝煙的味道。
子憐也感覺到了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子硝煙的問道,連忙打了樂卿一下,示意他說話注意一點(diǎn)。
“并不是所有,還有那個一個箱子里面,沒有翻看過?!辈环舱f完,便指了指那放在書柜最后面的那個箱子。
那個箱子看似和普通的箱子沒有多大的區(qū)別,只是周身都用鐵鏈捆綁著,這鐵鏈必然不是尋常的鐵鏈,不凡試過很多次,撬也不行,砍也不行,就是沒有辦法打開這個箱子。
“這個箱子里面裝的是什么,會用的上這么重的鐵鏈鎖著。”樂卿問道。
“應(yīng)該是一些關(guān)于天界的史記,而且是不能公之于眾的史記。”不凡猜測道。
“這么說,線索到這里就斷了嗎?”子憐失落的說道,費(fèi)了那么大的勁兒,好不容易進(jìn)了藏書閣,卻查不到任何消息。
“不,還有一絲線索?!辈环残χf道,“雖然我沒有查到與這個字體有關(guān)的書籍,但是我查了與隸祿冊有關(guān)的書籍?!?p> “那你不早說!”樂卿說道。
不凡拿起他放在桌上的書說道,“這書上記載這,隸祿冊是由幾位上神一切編纂的,這本隸祿冊它擁有自己的思考,自己的想法,所以,編纂好了隸祿冊之后,這些上神便都各自云游八方,遍歷四海去了?!?p> “說重點(diǎn)!”樂卿說道。
“重點(diǎn)就是,替隸祿冊編寫字體的那位上神,真是蓬萊仙島的過往仙主中的某一位?!?p> “那能知道他在哪里嗎?”子憐問道。
“不能。”不凡回答道,“但是我想,如若字體是蓬萊仙島過往的仙主,那么蓬萊仙島里一定會留有一些他以前的手稿書籍之類的,若是我們能有機(jī)會翻看一下,說不定就可以解開這紙上的秘密。”
子憐心想,反正她也是要去蓬萊仙島一趟的是,更何況這紙上的線索也指向了蓬萊仙島,這說不定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這個方法倒是可行,其實(shí)對于書籍來說,蓬萊仙島的藏書閣里的藏書要比這天界的多很多,不然,仙門百家也不會爭著要去蓬萊聽堂。”樂卿說道,“不過,我們現(xiàn)在需要找一個好一點(diǎn)的理由過去,貿(mào)然過去,只能讓人起疑心?!?p> “而且,這查找書籍也不是一時半會的事情,我們可能還需要有個由頭,在蓬萊仙島多逗留一些時日?!辈环舱f道。
三人又陷入了沉思,蓬萊仙島不是尋常的島嶼,出了聽堂,也不會有人想要去蓬萊仙島串門,所以,找一個合適的理由去蓬萊仙島,還要能夠去住一陣,這對于他們來說,也是一個大問題。
“不如讓逍遙仙人出面,說是去小聚一下,順便切磋一下技藝。”不凡建議道。
“不行,我?guī)煾缚隙ú辉敢馊サ模緛砭筒惶樵肝覀內(nèi)ッ半U,要不你還是跟月老說一下,說是替幾位長老牽紅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