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八懟了馮真一句后就不說話了,伸腳踢著樹下的小石子,顯得心緒有些煩亂。
馮真知道小狐八還在遲疑糾結(jié),笑道:“別讓來讓去的了!你就吃了吧,以后我有機(jī)會再搞到了就自己吃,省得讓你如此糾結(jié)難受?!?p> “嘁——這有啥糾結(jié)的!是你該孝敬姑姥姥我的!”
小狐八臉現(xiàn)慍色,賭氣似的再一次打開了盒蓋兒,捏起凝靈丹,看也不看就塞進(jìn)了小嘴兒里……
小狐八一陣咀嚼,嚼碎了凝靈丹,咽了下去。
馮真只見小狐八臉現(xiàn)凝重之色,輕闔雙眼,悠長地吸了一口氣,臉上隱隱浮現(xiàn)出流光異彩……
約莫過了有十息之后,小狐八睜大了雙眼,悠悠蕩蕩地吐出一口長氣,一副十分享受的神情。
馮真也瞪大了雙眼,心里在想:我是跑呢?還是跑呢?還是跑呢?
馮真心中暗自思忖:這凝靈丹不會有神馬問題吧?是過保質(zhì)期受潮了?還是假冒偽劣摻三綠輕氨了?怎么居然會……
小狐八看向馮真的小眼神兒柔和嫵媚了許多。
可馮真看向小狐八的眼神兒里卻充滿了心虛沒底……
“狐仙小姐姐……還好吧?”馮真又開始使用舊稱謂了。
“太棒了!我近半年來勤修地門高階的幻冥功,靈氣不夠,沖不破耶識玄關(guān),一直不能踏入幻冥境……這回一下子就成了!咯咯咯……”
小狐八說著話,雙手手心向下,雙臂微張,嘴里吐出一個怪異的短音節(jié)。
只見她面前的泥土沙礫竟然有好多緩慢升起,在她雙手下約半尺處快速凝聚成了一把三尺長、四寸寬的土劍……
馮真正詫異間,只見小狐八將雙手一擺,那土劍轉(zhuǎn)了角度,劍尖朝向了馮真……
小狐八嬌咤一聲,喊出一個類似于“咄”的音節(jié),土劍御空而行,刺向馮真。
土劍來勢也不十分迅捷,馮真運(yùn)起真元靈力,雙掌前伸,從上往下?lián)粝騽ι砥矫妗?p> 可是這土劍堪堪被馮真手掌拍擊到時,突然爆裂,又成了泥沙塵土。
原來這小狐八既要顯擺剛剛練成的本領(lǐng),又要搞惡作劇,在土劍刺出時就加了爆裂的靈力。
這柄以泥土沙礫凝聚而成的大劍本就加了爆炸之力,再加上馮真雙掌運(yùn)起的真元靈力拍擊,剎那間暴土揚(yáng)長……
看著馮真灰頭土臉一身塵泥的樣子,小狐八又“咯咯咯”的歡笑起來。
馮真只得又運(yùn)起真氣,以掌風(fēng)扇走滿身灰塵,臉上卻并沒有怒色,只訕訕地說道:“你身體沒啥不好的感覺吧?”
“沒有?。亢玫暮堋愀陕锟偱沃矣惺履兀?!居心不良!”
“腦袋瓜兒也沒啥問題吧?”
“你腦袋瓜兒才有問題!”小狐八白了馮真一眼。
“那個……我說個事兒,你別著急啊……”馮真目光看向小狐八的頭頂,囁嚅道,“你的耳朵……少了一只……”
“呃?!”小狐八伸手在頭頂上摸了摸,果然只能摸到一只大白耳朵了。
但是看小狐八的臉色反倒是十分開心的樣子。這令馮真大感意外。
“終于能隱去一只了!嘿嘿嘿……”小狐八得意地笑,又得意的笑,笑看紅塵人不老……
馮真這才明白,原來這是小狐八提升了自身的靈力,進(jìn)而強(qiáng)化了妖族血脈趨向人類化的轉(zhuǎn)變,如果靈力更強(qiáng)的話,另一只耳朵和狐貍尾巴也能煉化隱形了……
馮真這才恍然大悟,不由得暗忖:唉,我這腦回路現(xiàn)在也變得要不得了!
阿多在心里直皺眉:這是啥事兒都往我身上賴?。?p> “可是,這樣也太……呵呵,這回真成一只耳了!是你嗎?一只耳?!瘪T真把“難看”兩字懸崖勒馬變成了“呵呵”。
“沒關(guān)系,回頭把這只耳朵用絲線勒平了,上面戴一朵勺藥花兒就好了……”小狐八伸手撫平剩下的那只大白耳朵讓馮真看。
“嗯嗯。不壞……挺好看的!那啥……會不會影響聽力?”
“嘿嘿嘿!你看!”狐八說著,側(cè)過頭,纖纖素手撩起了遮擋臉側(cè)的烏黑秀發(fā),那消失了大白狐貍耳朵的一側(cè)臉旁赫然是一只小巧的人類耳朵,只是若仔細(xì)看,會發(fā)現(xiàn)這只耳朵的上緣還是比人類通常的耳朵尖了那么一點(diǎn)點(diǎn)。
“我還是覺得你長著毛茸茸的大白耳朵更可愛些,萌萌噠……”
“萌你個大頭鬼!”小狐八雙臂直直向下,攥緊了雙拳,身子挺直而前傾,梗著脖子沖馮真大喊。
馮真不由得縮了縮脖子。尼瑪!怪勞資不會說話,沒個眉眼兒高低,像她這么大的小女生,正是一心向往成熟性感的女人味兒的時候,我卻跟她提萌萌噠、卡哇伊神馬的!真是沒眼色!
“好啦!也沒其它要緊的事,就是樹蔭涼兒學(xué)院來了個借讀生,據(jù)說是京城世家程大人的公子,名叫:程程程。估計(jì)程家背景很深,富甲天下的,這次來,程大人給每位學(xué)生一份見面禮——紋銀六十兩、一枚凝靈丹?!?p> “啊!那還不得上百枚的凝靈丹?”小狐八一臉貪婪之色,大眼睛里滿是艷羨希冀。
“兩百多學(xué)生呢!大手筆吧?”
“嗯那。有錢吟!”
“對了,那個跑了的馮真有沒有抓到?”馮真故作輕松,似是有一搭、沒一搭地偶然想起一問。
“沒影兒了!大王拘到的是馮真那小雜毛兒的元神,所以估計(jì)早就逃回南贍部洲、元神歸竅了!”
“喔?原來是從南瞻部洲跑到咱們西牛賀洲來的家伙??!這小子怎么惹到大王的?”
“你打聽這干嘛?這都是最高機(jī)密!你的級別還不夠格兒,哼!”小狐八十分警惕。
馮真心里暗罵:你個喂不熟的小狐貍!叫你一輩子都是個萌萌噠的小萌寵,一輩子都變不成真正的女人……
“我這不也是為了多學(xué)習(xí)學(xué)習(xí),多知道些大王的忌諱,以后避免觸大王的霉頭不是……你不知道就算了,我也就是隨便問問……”
“嘁——甭來這套!我還就不知道……”小狐八突然警覺地看了看四周,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地說,“大王自己也不知道!這是上面指使他去做的?!?p> “呃?上面是誰?”
“不知道。你想要知道就自己去問大王吧?!毙『嗽捯魞簤旱酶停瑤撞豢陕?。馮真只有一邊兒豎著耳朵仔細(xì)聽,一邊盯著小狐八的口型才聽清楚這句話。
小狐八猶豫了一下,示意馮真矮下身子來,說道:“附耳過來!”
她把櫻桃小口湊到他耳邊,輕輕說道:“也不知為何,我總覺得你跟馮真那小子有點(diǎn)兒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