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中的一抹明亮實在是太過耀眼了,看著這堆火,弘元心中安定了不少。唯一的不好處就是,自己的書真的是不經(jīng)燒。
僅僅是過了幾十分鐘,自己已經(jīng)將買來的幾本厚書燃燒殆盡了。
而剩下的書本,弘元覺得不到萬不得已,自己是不會動的,誰知道自己要在這個該死的大漠上呆多久呢?
那本《赤腳醫(yī)生手冊》肯定是最后一本燃燒的書,萬一自己有個什么病癥,說不定能夠在這個書上找到合適的藥材圖片,不然就算自己從藥材周圍走過,那自己也不認(rèn)識那是個什么藥材。
就著火光,弘元看見了另外兩本老書。
一本《農(nóng)田水利務(wù)實》,一本《民兵訓(xùn)練手冊》,怎么看,這兩本書都對求生毫無用處,所以它們兩個會是接下來燃燒的書本。
望著火光,弘元在發(fā)呆。
突然,弘元的耳邊居然聽到了馬蹄聲,這讓弘元不禁有些疑惑,難不成自己出現(xiàn)了幻覺。
可是就著月光看見了遠(yuǎn)處真的有兩匹馬朝著自己奔來的時候,弘元喜出望外。
有人,那就有生的希望。
說不定這里的老鄉(xiāng)能夠帶他去最近的小鎮(zhèn)也說不定。
“嘿,我在這!”弘元趕緊站起身來,顧不得拍拍身上的土,便是又蹦又跳的來吸引那兩匹馬主人的注意力。
很顯然,弘元成功了,兩匹馬就是朝著這邊的火光奔來的。
“爾是何人。”
很快,兩匹馬便是停在了弘元的面前,只是那兩個人手中明晃晃的大刀看到弘元咽了一口唾沫。
“我我我,我叫弘元,二位壯士,別傷我性命啊?!焙朐粗鴥蓚€人的裝束,看起來就像是拍電影一樣。
淡青色的麻衣麻褲,身上還有一些木甲護(hù)身,頭頂發(fā)冠,怎么看都是文明社會的主。
“漢人?漢人為何會跑到這突厥的土地上來?”
“突,突厥?”弘元驚了,這個只出現(xiàn)在書本上的名字,如今從兩人口中說出,怎么看都沒有違和感。
“敢問二位壯士,如今的中原是什么時候啊。”弘元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問道。
看見兩人的裝束,以及說話的口音,弘元猜測自己可能是穿越了,但是心中又不敢確定。
“你這小子奇奇怪怪的,我們還沒有問你的問題,你倒是問起來我們了,看你是漢人的份上告訴你,如今是貞觀三年?!?p> 貞觀!大唐!
自己一場車禍居然穿越了一千多年。
弘元整個人都不好了,相比于剛剛還在為求生而發(fā)愁的弘元,這一次更加的愁了。
剛剛考慮的是怎么活下去,怎么活著見到自己的父母。
現(xiàn)在的弘元考慮的是,自己怎么才能夠穿越一千多年。
“既然是漢人,就跟我們回大營吧,這里過夜,你肯定活不下去?!瘪R上的男人收起了自己的刀,看著呆呆傻傻的弘元說道。
“王哥,這小子的服飾也不像是關(guān)中人士,說話也是古里古怪的,但是卻能聽懂關(guān)中話,要不然我們帶給將軍看看,萬一他有什么關(guān)于突厥的情報呢?”
另一個騎在馬上的人開口道。
“有道理,小子,跟我們回大營吧,就算是你沒什么用,我們也會把你帶回大唐的?!蹦莻€名叫王哥的男人笑瞇瞇的說道。
“好好好,我這就走?!焙朐f著,便是提起了自己的袋子,將里面的三本書揣好上了馬。
這是弘元第一次騎馬,但是卻沒有想象中的美好,畢竟身后是個糙漢子,而那個木甲也磨得弘元生疼。
不過好在大營的距離不遠(yuǎn),弘元只是顛騰了一會兒就到了。
看著唐軍的大營,弘元心中難免有一絲的激動,那個男孩沒有想過金戈鐵馬呢?那個男孩沒有幻想過“醉臥沙場君莫笑”呢?
長在和諧社會的弘元,第一次見識到了軍級嚴(yán)格,氣氛肅殺的大營。
比電視中拍得要寒酸,但是氣勢十足,給人一看,他們就是來殺人的,不是想電視上一般去旅游一樣。
大營中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巡邏的軍士來回走動。
二人并沒有阻攔弘元東看西看的,因為他們敢保證,除了將軍點頭,不然除非到戰(zhàn)爭結(jié)束,弘元休想走出這個大營。
七拐八拐的,弘元終于是被二人帶著來到了帥帳,其實這個帥帳和其他的帳篷也沒有什么特殊的區(qū)別,除了大一點,守衛(wèi)多了一點之外在沒有其他的差別了。
門口站著的應(yīng)該是里面將軍的偏將。
“季將軍,我們剛剛巡邏的時候遇見一個漢人,我們看他裝束奇怪,但是卻不像是被突厥俘虜?shù)陌傩眨貛斫o總管看看。”
姓季的將軍看了看弘元,確實如二人所言,裝束奇怪,也不像是難民,稍加思索之后便說道:“你們等等,我去給將軍通報一聲。”
過了不到兩分鐘,那人又出來了。
“將軍說你們可以進(jìn)去了。”
弘元的身早都在進(jìn)大營之前被搜過了,而他帶的三本書也是被翻看過了,只可惜這里的軍士大都不識字,所以這書就又還給了弘元。
在確認(rèn)了沒有武器之后,弘元才是能夠進(jìn)入大營。
跟著二人進(jìn)入了帥帳,弘元便看見了一個身著黑甲,兩鬢斑白的人伏在書案上仔細(xì)研究著地圖。
雖然是地圖,弘元還是憑借自己的好視力瞅了一眼,哪里是地圖嘛,簡直就是簡筆畫。
不過想到這里是一千年前,弘元就把自己的嘲笑給憋了回去。
將軍聽見有人進(jìn)來,立馬是收起了地圖,抬頭打量起了弘元。
弘元倒是不害怕,畢竟現(xiàn)代人人平等,你就是再有權(quán)勢的人,沒有利益沖突,你也把我怎么樣不了,所以看見了這個將軍,弘元并不害怕。
“你是漢人?”有些上了年紀(jì)的將軍開口說道。
“是,我是漢人,家......家是長安的。”
其實弘元也沒有撒謊,畢竟他就是XIAN人,說是長安的也不過分。
“長安的,怎么跑到突厥的地盤上來了?!睂④娔抗馊缇?,似乎是想看透弘元,弘元知道,如果自己的謊話不編的漂亮一點,恐怕自己可能會被當(dāng)成細(xì)作給風(fēng)干在大營外面。
咕,弘元咽了一口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