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父一心想生個兒子,到第三個女孩子出世的時候,終于絕望的選擇了自殺,作為長女的蕭冰玉,終于改邪歸正,浪子回頭。
蕭冰玉是蕭父與第一任妻子的雙胞胎女兒,蕭清玉是她的親妹妹,而凌薇是蕭父與后妻的女兒。蕭父的重婚,自殺,已經給冰玉當頭一棒,而后母不顧情分,蕭父一死,葬禮一完,就恩將仇報,將她與妹妹趕出門外,冰玉四處求親戚收留她們姐妹兩人,卻不料家家窗門緊掩,冰玉突然覺得人生只不過是南柯一夢,從此行為舉止都像個假小子,女扮男裝起來,男孩子會的她基本一學就會,朋友都夸她義薄云天,想拜她為大哥??伤莻€女孩兒,不能做大哥,如果讓他們發(fā)現了她是個女孩子,她怎么在男人堆里混下去,因此她懷揣著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決心,瞞天過海,收了小弟,做了大哥。那年,她十七歲。
妹妹清玉只小冰玉幾分鐘的時間,十七歲的清玉已明眸皓齒,亭亭玉立,美貌絲毫不遜于姐姐冰玉。
敏君回到熟悉的城市,先把米西送回家里讓家人照看,自己飛快的蹬上自行車,朝打工的餐廳密斯優(yōu)跑去,還好,車流還很少。
她停好自行車,飛快的換上工作服,跑到辦公室去簽到,這時,幾排同事已經站得整整齊齊,開始做熱身操了,她飛紅著臉跑進隊伍里,冰玉站在最前面,指揮著整個隊形。
卓父是那種瘦弱體型的人,學生時代啃得一肚子文史書,說話時,時不時引經據典一下,卓母是那種從農村小婦人到城市打工族的女性一族,她們燒得一手好菜,也拼得了職場。她們在日復一日的奔波中逐漸領悟了生活二字,生活無非就是要足夠多的錢,錢,錢。
卓敏君便在這樣的環(huán)境里生活著,到后來逐漸演變?yōu)樵谶@樣的環(huán)境里生存著。
“重男輕女。”敏君到現在還記得姥姥口里的這句話,那也許是自己人生路上,第一次有人為自己了的處境打抱不平。
小時候體會不到,年歲越大,便越發(fā)清晰了。
“敏君,收拾碗筷去?!弊扛复叽僦?,還給話加上了作料,“女孩子家不要懶,不要好吃懶做?!?p> 敏君麻利的收拾殘羹冷炙,聽到后邊的話時,心里很不服氣,“還沒開始做事,就給自己貼上了懶惰的標簽?!?,心里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不過,她心卻不計較這些,只管把事做完。
“還沒回來?”姥姥扒拉著落地窗,時不時瞅瞅窗外的小道。
“快了,姥姥,別急。“敏君把姥姥拉回客廳的沙發(fā)上坐著,老人卻執(zhí)拗的站在窗戶旁等女兒回來。
敏君看著姥姥白內障的眼睛里,白霧似乎又添多了些,白茫茫的一片,遮擋著老人的視線,但老人的心里比誰都明白,亮堂。
女兒終于是平安到家了,老人終于舒了口氣。
年近高三了,老人還在敏君家里養(yǎng)著住著,敏君每天放學回家,都拉著老人聊天散步,日子過得倒也快樂,老人的微笑對于敏君是一種強大的力量,因此緊張的高三也變得不那么壓抑了。
今晚周五,沒有晚自習。傍晚,敏君幫姥姥拉好窗簾,打完蚊子,就按開臺燈,準備復習。
“嘩”的一聲,一個紫色信封從語文課本里飄到在地上。
敏君開始沒注意,隨后定睛一看,發(fā)現白天那封忘記打開的信件。
“是誰還會在這樣繁忙的日子里,給自己寫信呢?”她想了一下,好像應該沒有什么人。
“敏君,展信佳?!?p> 信的開頭,清清秀秀的落下了她的名字。
她遐想了幾分鐘,心里歡快的飄過一個小思緒,“難道是他?怪不得今天中午他在教室里問自己借自行車?”自己好心的把自行車借給他,卻沒料到他盡然會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帶著自己的同桌夏天飛奔而去,那個氣啊,難道是道歉?”
可是,心里卻讓她大跌眼鏡的寫到:“今晚有空沒?八點教室見?!?p> 敏君左思右想,“今天不是愚人節(jié)???此人是誰?潛水潛得這么厲害。”
敏君繼續(xù)往下讀,讓她想去的理由是她看到有林子衿三個字眼。
敏君利落的梳妝打扮了一下,心里吐出了一口氣,向學校走去。
雖然是周五,教室里零零散散的坐著些人,有埋頭苦干的人,有吹牛聊天的人,“他在哪里?”
自己正要四處尋找他的身影問個清楚時,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這是陸川送給你的。”說話的人正是林子衿。
“啊,明明是你的落筆?!泵艟幸唤z失落的問道。
“哦,陸川可能不太好意思吧?!绷肿玉普f到。
“哦?!泵艟粫r有點尷尬。
“你們聊著,我先走了?!蹦沁呄奶煺肿玉拼蛘泻?。
林子衿笑笑,離去了。
敏君手里捧著陸川送給自己的禮物,眼神的余光卻朝林子衿離去的方向望去,當然,是那么的小心翼翼。
“林子衿?!泵艟涞淖叩酱皯暨叄粗賵錾嫌姓f有笑的夏天和林子衿,眼睛濕潤了起來。
不知道自己是有心,還是無意。手一滑,水晶模型掉到樓下的陽臺上,灑落一地,清脆瓦解的聲音打破了夜的沉靜。
敏君來不及去抓住它,只留下一片閃著月色的薰衣草及玻璃碎片。
敏君看著遠處,發(fā)著呆。卻沒有看到樓下,拾撿碎片的陸川。
約莫過了半個鐘頭,陸川沒有出現在教室里,敏君也倦了想離開。
卻無意間在樓道里碰上了林子衿。“你不是和夏天回家了嗎?“敏君想問,卻憋在心里。
林子衿似乎沒有看到上一臺階的敏君,看上去很生氣的樣子,猛地朝垃圾桶踢了一下,也不在乎他的形象。
敏君嚇得愣在那里,子衿抬頭看到了她,走到她身邊,說到:“不關你的事,早點回家吧?!?p> 這是他離她最近的一次談話。
她嚇得內心砰砰亂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