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溫柔的撫過她的臉,她眨巴著一雙靈動的大眼睛,好奇的打量著眼前的一幕。
很久以前,她是不敢這樣的盯著“陌生人”看的,從頭到腳,她心里一征:這個人是不是在哪里見過?不過,只是轉(zhuǎn)念一想,她又把注意力聚中到書中的情節(jié)中去了。
現(xiàn)在,她的心似乎在書里,快要跟著書中的主人公阿爾芒撕心裂肺了一般。
“你在看什么書?”陌生男人非常紳士的問道,不過,聽口氣好像有點緊張。
她似乎沒聽見,沒吱聲,但又把書拿到嘴角,擋住了半張臉,眼波微微一動。
“茶花女”,男人放松了內(nèi)心的緊張與不安,溫柔的說到。
“我妻子曾經(jīng)很喜歡她”男人頓了頓,說到。
她還是不言不語,似乎不喜歡這場對話,想早點結(jié)束它。
男人默默的走到她身旁的長木凳上,偷偷的打量著她,內(nèi)心里卻有什么東西斷了,一下一下的破碎了。
“她,真的什么都不記得了”
他閉上眼睛,感受著頭頂?shù)年柟?,在記憶里尋找著她?p> 十七歲時,他在頭腦中搜尋到了他的十七歲,奇怪,最近他的腦海中始終浮現(xiàn)出這一段。
他問過醫(yī)生:“自己的記憶力越來越好了,自從那次移植手術后,他的腦海里始終會浮現(xiàn)出十七歲時候的他”
那是他最好的時光,卻是她最難受的時光。
奇怪,怎么,老是想起那個時候,記憶清晰的就像在昨日一般。
他上次問了給他做移植手術的醫(yī)生,醫(yī)生只是簡短的回了一句,手術很成功。
自從上次車禍過后,他就再也沒有見到她,直到今天。
“林總,公司的投標下來了?!敝执騺黼娫挘F(xiàn)在等著要去簽署一個合同,不得不離開了。、
他想要一個電話,好聯(lián)系她,卻發(fā)現(xiàn),她只是笑笑,那畫面熟悉得就像剛遇見她的那一天。
二十年過去了,她,已經(jīng)完全忘記他了,就像她最后對他說的話:”你走吧,就當這世上沒有你這個人,我就當你死了?!?p> 如今,他沒有死,又回來了,只不過,帶著另外一個人一起回來了。
時間嘎然而至,只是那么一瞬間,他感覺對不起眼前這個中年女子,他想要彌補什么,如果現(xiàn)實允許的話。
他用手機拍下她的照片,他的秘密抽屜里也一直存著她的照片,只是,歲月變遷,她已經(jīng)步入中年,而他也到快了五十而知天命的年齡。
拍了很多張,他才不舍的離去,等處理完公司的事情,他會親自來看她。
蘇氏集團總部,寫字樓里,一位五十歲左右的男人站在高大明亮的玻璃落地窗前,手里拿著剛才拍的那張照片,陷入了沉思,這座高樓位于城市的最中心,當年他和她相遇的舊學校,如今已被高樓大廈所代替。
人生過半,他本應該五十而知天命,好好打理家庭和事業(yè),可腦海里卻被兩個記憶環(huán)繞著,一個記憶是自己的,一個卻是關于一個女子的,記憶內(nèi)容都與他有關,仿佛昨日,歷歷在目。
“叮咚?!鞭k公室外的門鈴響起,一個衣著高貴華麗,年紀大概三十多歲的女人走了進來。
“你怎么越發(fā)沒規(guī)矩了,也不敲門?!彼裨沟?,忙把手中的照片放進西裝口袋里。
“我是你妻子,怎么,不歡迎啊,林老板?”女人微笑這看著眼前這個男人,和他相處十幾年,他是什么脾氣性格,早就拿捏得穩(wěn)妥了。
他看見她并未生氣,說道:“君浩呢?怎么他沒來?”
“兒子,兒子,整天都是問你兒子,他在天鵝湖,現(xiàn)在是高三了,哪有時間跟我來看你?!?p> “也對,過幾天就是他生日了,你多操心操心。”他說。
“知道了,老古董,對了,投標的事情怎么樣了?”她眼睛望著桌子上的合同問道。
“公司的事情不要你管,你好好在家閑著過日子就行?!?p> 這時,助理,看見小冬也在,趕忙倒了一杯熱咖啡給她。
“熱的咖啡,冬姐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