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他的家
回到上海,這座她生活了十多年的城市。
江慕臨的家就在浦東湯臣花園,一個獨棟小別墅。
而他本人,此時正在BJ參加一個品牌發(fā)布會。
江宇恒不愧是做經(jīng)紀人的,一口氣把新家的情況介紹了個清清楚楚。
這是座白色小洋樓,周圍很安靜,附近的幾棟別墅都還沒有住人。
房子里陳設簡單,一樓是客廳,飯廳,廚房和茶室,外面還有前后兩個庭院。
地下室兩層,除了儲藏室,還可以停三輛車。
二樓和三樓都是臥室和書房,每個臥室都有獨立衛(wèi)浴,三樓上面還有個天臺。
靈犀心里感嘆,這個江宇恒,簡直就像個賣房子的。
介紹完房子就開始介紹人。
“我哥的密碼只有一個,就是你之前登錄筆記本的那個,門上也一樣,總之全都一樣。”
靈犀點了點頭,這串數(shù)字應該對他很特別吧。
江宇恒說著,遞給她一張銀行卡。
“這是附屬卡,主卡在我哥那,金額你就不用管了,反正你使勁花,別跟他客氣,花不完的?!?p> 靈犀大方的接過來。
“幫我告訴江慕臨,我以后一定會連本帶息還給他?!?p> 這話說得認真自信,根本不像個十六歲的小姑娘。
“我哥這人,沒啥大毛病,就是有點兒挑食,不喜歡熱鬧,房子布置簡潔了點兒。性格嘛,有一點兒冷清,所以連我這個親弟弟也不讓一起住?!?p> “不過,我看他對你……”
江宇恒正說著,一轉頭人怎么沒跟上來。
靈犀聽到他那句話,就站在二樓向下看去。
這哪里是布置簡潔,簡直就是空空蕩蕩啊。
“發(fā)什么呆,你的臥室在三樓,快上來。”
等江宇恒交代完這些,靈犀覺得自己頭都要炸了,這也太能說了,他倆兒是親兄弟嗎?
剛把江宇恒送到門口,見他又轉過身來遞給她一個東西。
“差點忘了,手機給你,里面的號碼都幫你存好了,你以前的手機也沖海里了,正好也跟過去斷一斷,就不用找了吧?!?p> 靈犀抿了抿唇,微笑著接過手機。
“江先生,謝謝,你想的很周到?!?p> 江宇恒一手摸摸腦后,被夸了還有點不好意。
“客氣啥,叫我宇恒,宇宙的宇,恒星的恒?!?p> 靈犀笑著點點頭。
“那,我先走啦,有事打電話。”
江宇恒走后,靈犀打開手機翻了翻,微信上有兩條消息。
江宇恒給她發(fā)了條語音。
說通訊錄上的人隨便用,都是他們老江家?guī)С鰜淼模I了就給廚子打電話,都在他家住著呢。
而他的家,也在這個別墅區(qū),開車分分鐘就到。
靈犀笑著搖搖頭。
而另一條消息是江慕臨發(fā)的。
屏幕上只有四個字:
“按時吃飯”
當她打開廚房的冰箱時,才真正體會到什么叫江慕臨式的冷清。
巨大的嵌入式冰箱,居然,只有純凈水……
傍晚時
靈犀半躺在客廳的沙發(fā)上,手上提溜著一瓶水,望著正對面空蕩蕩的電視墻,肚子咕咕叫著。
另一只手里攥著手機,正猶豫到底要不要叫別人來給她做飯。
她的父親是白手起家,所以父女兩個一直保持著簡單的生活方式,至少做飯這件事,都是父親和她親力親為。
即使后來父親去世,她一個人的時候,也喜歡自己下廚。
想到父親她心里一痛。
現(xiàn)在想來,父親當初讓郭青陽簽的那份協(xié)議,就是為了防著他。
可惜,誰也沒想到,他可以狠到這個地步。
就在這時,門鈴響了。
打開監(jiān)視器一看,門口站著個白白胖胖的中年男子,一身廚子打扮,手里還提著一個裝滿蔬菜水果的筐子。
男人憨憨的笑著,這一笑,還有兩個酒窩。
靈犀驚訝道,這么不和諧的風格集中在這個廚子身上,居然順眼了。
那廚子對著攝像頭揮了揮手,
“我們家大少爺,讓我過來給您做飯?!?p> 這年頭突然聽到這樣的稱呼,還真是有點別扭。
“叫我靈……叫我小曦就好了。”
這廚子一邊麻溜的穿鞋套,一邊回應到,“我叫壯壯?!?p> 靈犀嘴角抽了抽,好名字。
“小曦小姐,你有什么忌口的嗎?”
聽到這個稱呼,靈犀遲疑了一下,卻不再糾正。
“只有香菜不吃,其他都可以?!?p> 壯壯笑著點頭。
她想起之前聽過的,關于江慕臨的傳聞。
據(jù)說江家是個大家族,家風低調。
到江慕臨這一代,已經(jīng)富了四代,這一代代積累下來的不僅僅是財富,還有這些世代跟著江家做事的人。
江宇恒說過,他哥身邊都是從江家?guī)С鰜淼娜?,可靠又懂分寸?p> 靈犀想到這,有點疑惑。他家若真是家風低調,怎么同意讓他入了這一行的?
而廚房里,壯壯完美印證了,靈活的胖子這個定律,很快便做好了四菜一湯,還都是照著她女孩子的飯量做的,少而精。
壯壯臨走前還不忘問她,有沒有什么想吃的,明天一早過來給她做。
靈犀想了想,自己明天是要出門的,便讓他只過來做晚飯就好,至于吃什么,她是真的不挑。
又剩她一個人時,她用手機上網(wǎng),又查了盛榮集團的新聞。
郭青陽在短短幾天里,不但操辦了她的喪事,還把由她親戚繼承的公司股份,全部收購到自己手里。
而她的那幾個親戚,除了分到錢以外,一人還得了她一套房。
她眼神漸漸狠歷,嘴角卻掛著笑意。
“郭青陽!盛榮是我爸一手建立,我一定會完完整整的拿回來?!?p> 她要先想辦法接近他才行。
還有他害她的證據(jù)也要找出來。
深夜。
她一個人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著。
江慕臨的別墅太空曠,周圍也太過安靜,反而讓她有些不安。
于是又起身下樓檢查了一遍門窗。
可這一回被窩還沒暖熱,便聽到樓下有腳步聲。
嚇得她一個激靈爬了起來,什么情況,她剛住進來就遇賊了?
江宇恒說過,他哥沒那么快回來,這房子平時也只有他哥一個人住。
聽到那個腳步聲向樓上來了,而且刻意走的很輕,要不是靈犀這會兒耳朵貼著門,是不會注意到的。
看來,真的是賊。
想到這,靈犀將腳從拖鞋里抽出來,光腳踩在地毯上。伸手拿起書架上擺著的一個十幾厘米的黃銅雕像。攥緊門把手,打開門后才慢慢松開。
做完這一系列動作以后,聽到那腳步聲也從二樓輕輕向三樓走來。
于是她光著腳,移動到樓梯拐角的墻邊。
屏息凝神,直到那人走上最后一級臺階,她掄起雕像就對著那人所在的方向砸去。
可還未碰到對方,手腕就被緊緊扣住,那人反手轉身就將她壓到了樓梯欄桿上。
靈犀還沒從驚慌中回過神來,就聽頭頂傳來熟悉的聲音,但語調沙啞還微微帶著喘息。
“是我,你干什么!”
漆黑的房子里,他們以這樣曖昧的姿勢僵持在這里。
江慕臨也意識到,氣氛有些尷尬。忽的松開手,又開了燈。光線照亮的一瞬間,靈犀連忙低下頭,因為自己的臉頰已經(jīng)燒的通紅。
江慕臨看看她手里的東西和光著的腳,原來把他當成賊了。
“對不起。”
靈犀悶悶的道歉,恨不能找個地縫鉆進去。
“江宇恒安排你住三樓的?”
靈犀點點頭。
“那……睡吧?!?p> 說完也不等她反應,快步走進她隔壁的房間。
靈犀此時躺在床上,更加睡不著。
而隔壁的臥室里,同樣輾轉的另一個人,正在認真的思考一個問題,這個監(jiān)護人應該怎么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