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顏洪烈的離開,并沒有緩和這里劍拔弩張的氣氛。
大廳內(nèi),各方勢力依舊虎視眈眈。
暗潮洶涌下,危機(jī)四伏。
一道忽如其來的冷喝,打破了這稍顯壓抑的氛圍。
“陸離,你那盜圣寶藏究竟在什么地方?”
臺下有不少人正悄無聲息的挪著步子,但聽到這句話時,這些人皆是不約而同的放慢了動作。
目光愈發(fā)熾熱,緊緊的盯著不遠(yuǎn)處的陸離,迫切的想要從他口中得到準(zhǔn)確的答復(fù)。
“盜圣寶藏?怎么我自己都沒聽說過?”
這回兒陸離也有些摸不著頭腦了,不由納悶的反問了一句。
“事到如今,你還想裝算嗎?”
“昨夜,梁子翁就已親口告訴我,你將多年劫掠來的不義之財藏在了一處隱秘位置。一旦找到,便可富甲一方,一世無憂?!?p> “哼,盜圣身份你都認(rèn)了?那寶藏你難道現(xiàn)在想說沒有嗎?”
梁子翁一身功力盡失,單靠自己,這輩子是注定報仇無望了。
這老家伙苦思冥想下,這才編出這樣一個故事。
所謂三人成虎,關(guān)于盜圣寶藏的傳聞。在眾說紛紜下,很快就被傳的有模有樣起來。
陸離:“......”
我還想知道盜圣的寶藏究竟在哪呢?
這種騙人的鬼話也能信,難怪你們只有當(dāng)龍?zhí)椎拿?p> 不過,這種事情一向越描越黑,清者自清,所以陸離也懶得出言解釋。
“沒話好說了吧,等我們把你擒下后,你有的是機(jī)會說?!?p> “任你輕功絕頂,今日也逃不出我們的圍攻?!?p> 說話間,一個面色陰寒的中年人最先按捺不住了,手持長劍的跳上擂臺。
“還真是辛苦那老家伙了,一夜間幫我找來了這么多的仇家。”陸離心中暗暗說道。
雖然料到那梁子翁必定會將他的身份泄露出去,但沒想到的是,這家伙還會編出這么個故事來。
眼見有人持劍襲來,陸離神色冷靜,不慌不忙,反手就是一指。
隨即,一道強(qiáng)勁的無形劍氣穿透過這人的胸膛,灑落下一陣殷紅血霧。
這朦朧的血霧,宛如一個特殊的信號。
臺下眾人仿佛是嗅到了血腥味的鯊魚,蜂擁而上。
陸離手掌微動,一股無形的勁氣凝聚而成。
隨即一掌悍然轟出,凌冽掌風(fēng)宛如疾風(fēng)過勁草,呈現(xiàn)一片碾壓之勢。
拍飛了幾個不開眼的出頭鳥,陸離冷笑著道:“一群雜魚,難道一個能打的都沒有嗎?”
說話間,陸離體內(nèi)的北冥神功悄然運(yùn)轉(zhuǎn)。
凌波微步,羅襪生塵。
陸離行動間透著飄逸灑脫的出塵氣質(zhì),六脈神劍銳不可當(dāng),更是隨心而至。
身形交錯間,那迅捷的身法盡是影影綽綽,宛如虛影。
劍氣縱橫,冷冽無雙,刀光劍影,剎那間彌漫全場。
每一縷鋒銳的無形劍氣,必然會帶起一道殷紅的血花。
優(yōu)雅的暴力,宛如一種極端的藝術(shù),血腥卻不失華麗,一時間竟使得不少人停駐不前。
陸離那輕蔑的語氣,卻是激怒了臺下的不少人。
盛怒之下,更多前來尋仇滋事的人一擁而上。
常言道:雙拳難敵四手。
隨著人數(shù)的增多,陸離看上去漸漸有些吃力的起來。
是的,也僅僅是看上去有些吃力罷了。
有著北冥神功護(hù)身,加上凌波微步的特殊性,陸離他又怎么可能會漸入頹勢呢?
這當(dāng)然是在演戲。
一方面是為了提高自己的實戰(zhàn)經(jīng)驗,另一方面則是為了制造出一個“以一敵百”的大場面。
“一群宵小,休得放肆!”
一聲中氣十足的冷喝從臺下傳來。
鐵腳真人王處一路見不平,第一個跳出來拔刀相助。
緊接著郭靖黃蓉,以及楊鐵心父女二人挑搶上陣。
“......”
陸離瞥了眼這幾人,心道:我其實真的不用你們幫忙。
王處一乃是全真七子之一,一身道門的正統(tǒng)武學(xué),功力深厚,武藝精湛,應(yīng)付這些烏合之眾,自然是游刃有余。
但郭靖四人隨著時間一長,卻是有些招架不住了。
與陸離的裝模作樣不同,他們是真的快打不過了。
“算了,鬧成這樣也差不多了?!?p> 陸離身形一閃,剎那間擋在了郭靖幾人跟前,稍稍示意后,便讓他們先行一步。
渾厚的北冥真氣加速運(yùn)轉(zhuǎn),雙掌運(yùn)足真氣,憑空打出。
一股的鋪天蓋地的無形氣浪,宛如翻江倒海而來,將其身前一切掀的天翻地覆。
待眾人再度回神之際,酒樓內(nèi)哪里還有陸離的半點影子。
與此同時,一道虛渺的聲音回蕩在酒樓內(nèi)。
“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江湖路遠(yuǎn),后會有期?!?p> ......
城外湖邊,碧波綠水。
四周草木青蔥,一片生機(jī)盎然,只因地處偏遠(yuǎn),故此鮮有人跡。
幾間精致的瓦房在這里依山傍水而建,更添了幾分詩情畫意,宛如一幅小橋流水人家的田園美景。
數(shù)道人影正站在這幾間瓦房門口,眼中皆是充斥著驚訝之色。
黃蓉毫不客氣的推開房門,看了看里面的家具陳設(shè),滿意的點了點頭。
片刻后,她看了眼陸離,說道:“姓陸的,俗話說狡兔三窟,我看你也不遑多讓了?!?p> “過獎過獎,住宿費(fèi)一天三兩,三餐自理,您看是日結(jié)呢還是包月?”
陸離也不在意黃蓉這話中帶刺,反而笑著朝她伸出了手,一臉理所當(dāng)然的說道。
“你......,你居然還好意思問我們收銀子?”
黃蓉稍稍愣了一下,說話都有些不利索了,但她很快回過神,語氣不善的質(zhì)問道:
“要不是你,我們現(xiàn)在肯定還在酒樓住的好好的,況且完顏洪烈不是給了你那么多的銀子了嗎?”
“你說的不對,有幾點我要糾正一下?!?p> “第一,我只是在問你收銀子,而不是你們。
第二,完顏洪烈為什么要給我銀子呢?那是因為他兒子差點殺了我,怕我找他報復(fù),而他兒子又為什么會差點殺了我呢?那是因為你平白無故的把我推上了擂臺?!?p> 陸離搖晃著手指,逐字逐句的否認(rèn)了黃蓉的話,又對她慢悠悠的解釋道。
“那你為什么不收他們的銀子?”
黃蓉選擇性忽略了陸離所說的第二點,指了指屋子里的其他幾人,沒好氣的問道。
“靖兒是我的朋友,穆姑娘算起來應(yīng)該是我的伙計,王道長則是我的客人。說起來,這里只有你最特殊,應(yīng)該算是我的仇人,我前不久可差點被你害死了?!标戨x掰著手指,仔細(xì)的算著說道。
“你.......”
黃蓉氣急敗壞的跺了跺腳,氣的有些說不出話來。
“蓉兒,陸大哥在和你開玩笑呢,你安心住著就是了?!?p> 穆念慈一邊拉著黃蓉坐了下來,一邊輕笑著打著圓場。
“就是,陸大哥怎么可能收我們的錢呢?”
郭靖這傻小子也隨之附和了一聲,卻被黃蓉狠狠地瞪了一眼,嚇得也不敢再說話了。
看著黃蓉這丫頭被自己懟的啞口無言了,陸離這才心滿意足的踏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