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當日寒潭事,謝清辭心里一直有些忐忑。
因為覺得自己闖下了什么大禍,她十分老實地泡了一整天的寒潭,直到整個人都凍得僵住了、麻木了、五感模糊了,火炎丹的藥效也是過了,才被墨聞真人撈了起來。
把她安置好后,墨聞真人就急匆匆走了。
這讓她一直有些忐忑。
當她問起時,墨聞真人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眼中有隱隱贊賞之意:“無事,你做得很好?!?p> 謝清辭:?
當日在寒潭里的事,墨聞真人似乎沒有想深究的意思。
隨后,墨聞真人就輕描淡寫地把這件事情揭過了,再也沒有提過。
謝清辭有些好奇,暗戳戳猜測是不是這被封的少年有些名堂,估計外面發(fā)生了什么事,卻也知道這些事情她不宜知道太多。
既然魔宗不過問,她也就樂著裝傻了。
---
一年后。
玉沉湖畔。
這里儼然成了他們的休息放松的好地方,謝清辭有事沒事就喜歡來這里摸魚。
玉沉湖是一如既往的清幽美麗,湖水清澈,湖光瀲滟,泛泛一汪看不盡的水色清艷。
此時,這個美麗的地方,有一縷火光在岸邊跳躍,有陣陣清香蔓延。
一年過去,他們兩個都有所改變,但也有不變的地方。
比如說,鐘鳴再也沒釣上過魚……
至于她,一連訓練了一年,謝清辭明顯可以看到自己的變化。
比如說,修為提升了,突破到練氣八層了;比如說,打斗更加有條理,魔氣操縱更加熟練;比如說,身體長高了,略略看來大約有七尺了;比如說,她更能吃了,周圍所有能對付的靈獸他們都試吃過了。
鐘鳴:“……”
他看著謝清辭熟練地拿起一只七煞魔牛腿放在火堆上烤著,很是愜意的樣子,不由沉默。
“你不怕獸潮嗎?”他指著烤牛腿,質疑道。
謝清辭啃著牛腿,不慌不忙地解釋:“我已經用陣盤封住了這一片地域,從外面是感覺不到這里的?!?p> 她突然有些好奇,不知道連望舒知道他送她的陣盤被這樣對待,會不會很生氣。
看到鐘鳴一言難盡的眼神,她抓起一塊烤牛排往鐘鳴那里晃了晃,語氣引誘:“鼎食,你要不要來一點,很不錯噢。”
鐘鳴臉色黑了。
“我不需要。還有,我不叫鼎食,不要亂叫!”
無趣。
謝清辭“切”了一聲,低頭繼續(xù)啃。
多虧了這些吃的,她才沒有無聊死。
“謝清辭,在這里呆了真么久,你想不想去魔霧森里面看一看?”
鐘鳴突然出聲,眼睛盯著她,神情很是認真的模樣。
“嗯,有點想?!彼Я艘粔K肉,說道。
本質上,其實她和鐘鳴其實挺像的,都是那種坐不住的惹禍性子,就喜歡去找點樂子。
“可是,墨聞真人說過里很危險,沒事最好別靠近。”
她雖然喜歡去找點樂子打發(fā)時間,但是也不是個沒腦子的,以他們現(xiàn)在的實力,只有給獸送菜的份。
雖然她也很眼饞那里的靈草來著。
只是這種不著調的建議居然是一向冷靜理智的鐘鳴提出的,這讓她十分之驚訝。
“我說鐘鳴,你是不是吃錯藥了?”
“我是說認真的?!?p> 鐘鳴也不跟她抬杠了,表情嚴肅,這讓她不由也正經起來了,默默放下手中的牛腿。
“過幾天便是月圓之夜,在月圓之夜所有妖獸會進入一種比較虛弱的狀態(tài),身上的妖氣會被抑制,我們偽裝一番,應該可以混入其中,瞞過那些大兇。赫赫有名、神秘的魔霧森中心,你不想去看看?”
“你想干什么?”謝清辭這下牛腿也不吃了,擦了擦嘴,眼神肯定地看向他?!澳憧隙ㄓ惺裁茨康??!?p> 鐘鳴:“……”
他不由沉默。
謝清辭看著他,幽幽說道:“混了一年,我們也算是朋友了吧,你什么性子,別人不清楚,我自認還算有點了解,沒點好處,只因為什么獵奇心理,你怎么可能會冒這個險?”
鐘鳴心思很深,有一種天生的殘忍和冷漠,她早就看出來了。
他外冷內冷,是那種萬事不關心的冷血性格,但有一種十分明顯的急于變強的執(zhí)念,已經到了瘋魔的程度了,這樣反而修煉浮躁,不利于日后的發(fā)展。
她能夠看出來的事情,肯定也瞞不過墨聞真人。只是,墨聞真人似乎對此表示沉默,沒有多加干涉。這一個個的態(tài)度都這樣奇怪,真是由不得她多想。
鐘鳴這人,有秘密呢。
她雖然也渴望變強,卻是一直有保持好自己的心態(tài),不顯得過于急躁也不顯得過于隨便。畢竟,日子還長著。
“……你不必知道,與你無關?!?p> 良久,鐘鳴才開口,聲音冷硬。
她眼神一挑。
“當然和我有關,因為我也去啊,這種好事怎么可以少的了我。”
“你……”鐘鳴一愣。
“那你就要想好怎么出去了。這一塊小結界可是墨聞師兄設下的,我們被封閉在這里,外面進不來,里面也出不去,墨聞師兄未必會同意我們去冒險?!?p> “他會同意的。”鐘鳴信誓旦旦。
“你怎么這么肯定?”謝清辭疑惑。
“他骨子里就喜歡看熱鬧,看我們去惹事。對他來說,只要人不死,其他都沒問題。”
“……”
墨聞師兄知道他在他弟弟的心中是這樣一個形象嗎?
“如果他不同意,我也有辦法?!?p> “……好?!?p> 洞府里。
謝清辭從懷里拿出一個小白球,用指尖戳了戳。
“小靈啊小靈,你怎么又變成球了。這次連話都說不了了?!?p> 她嘆氣,又從懷里拿出一份玉簡,猶豫了一會,默默打開。
玉簡內部,扉頁赫然寫著幾個大字。
身外種魔裂神術。
謝清辭手指有些無意識地敲擊著桌面,“叩叩”的聲音有節(jié)奏地響起,她若有所思。
她記得,有傳言說魔霧森內部有溯源肉藕的存在,這是可塑造一具肉身軀殼的靈藕,正好可以提供修煉身外種魔裂神術的軀體。
“他不提,我也不會想起這件事,難道是天意?”
這一個個的都神神秘秘的,這鐘鳴的心思她實在是猜不透。
但是這樣的話,她去這一趟也未嘗不可。
---
三日后。
不知道鐘鳴做了什么,也不知道墨聞真人知不知道他們逃出去了,總之他們很順利地破除了結界,離開了這一塊區(qū)域。
“嗖”“嗖”
有兩個身影在林間像兩只靈狐一樣矯健而迅猛地穿梭在森林里。
謝清辭一邊穿梭,一邊傳音給鐘鳴:
“鼎食,你說的讓我們偽裝成妖獸是怎么回事?”
鐘鳴臉有些黑,但仍是解釋道:“我有化妖丹,可以暫時把我們幻化為獸形?!?p> 謝清辭有些驚訝,這種丹藥她知道,但已經失傳很久了,沒想到鐘鳴會有。
她點了點頭,用斂息術收斂身上散發(fā)的魔氣,身輕如云,和鐘鳴在這一片樹林里靈活穿梭。
“魔宗的高層和魔霧森的一些大兇有過協(xié)議,在魔霧森內部不得殺害兇獸,同樣的,一般情況下他們也不能殺害魔宗弟子,這件事情很多人都不知道?!?p> 鐘鳴腳下生風,一邊迅疾而過,一邊給她傳音,“私底下不清楚,但明面上,雙方還是很遵守協(xié)議的。”
原來還有這種密辛。
她恍然大悟,怪不得這人敢以身試險。
只是,他們兩個小蝦米,死了也估計不會鬧出大動靜。
……
他們現(xiàn)在離魔霧森內部還遠得多,魔霧森的奇異之處,除了它終年不散的瘴氣和煞氣外,還有它的位置挪移變化。
整個魔霧森像一片巨大的迷宮,每一天這里生長的樹木都會發(fā)生挪移換位。
謝清辭望著頭頂上遮天蔽日的虬龍般干枯扭曲的樹干,光禿禿的已經一葉不剩,只有層層疊疊的破敗樹枝橫佇其中,時而有奇異的鳥獸在嗥叫。
“這里……我們是不是來過了。”
鐘鳴拿著方位羅盤,又拿出獸皮卷仔細看了看,臉色凝重。
“魔霧森挪移了,我們失去方向了?!?p> 鐘鳴表情嚴肅:“三天后就是月圓之夜了,一定要在那個時候去,不然我們即使用了化妖丹也瞞不過那些大兇?!?p> 謝清辭想了想,觀察了四周,道:“這樣吧,我們兩個分開去探路,有事傳音鶴聯(lián)系就好,不然困在這里坐以待斃只會越走越亂?!?p> 鐘鳴沉默,沉思片刻。
“也好?!?p> 謝清辭頷首,轉身施展遁法,化作一道影子就飄走了。
鐘鳴拿出方位羅盤,表情復雜。
他看著謝清辭遠去的身影,默默走入一條小路。
---
一個人穿梭在這茫茫的森林之中,謝清辭神情嚴肅,不敢泄出半分氣息。
“額……”
一聲嬌哼從一處樹叢中傳來,謝清辭一驚,立刻躲到草垛里,隱蔽身形。
她豎起耳朵留心聽這里的動靜。
有窸窸窣窣的衣物掉落的聲音響起,摩擦聲無端曖昧,夾雜著男人粗重的喘息聲,還有放肆的笑:
“小妖精,你總算被爺給逮到了吧??礌敳缓煤檬帐澳恪!?p> 她一愣,這是……
隱隱的嗚咽聲細細碎碎,帶著一絲蠱惑人心的魅意,聲音嬌弱。
“咯咯,哥哥真是壞……輕一點……奴家怕疼……”
“嘿嘿,美人,你叫破喉嚨也沒有人來救你的。不要怕,爺會好好愛惜你的?!?p> 謝清辭臉色爆紅,表情尷尬,眼睛卻亮閃閃的,帶著濃濃的好奇,手緊緊捂著嘴巴抑制住自己的驚呼。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花前月下?!
是真的!活的!
莫名有點激動是怎么回事?
既青
(*?▽?*)我過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