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月一臉蒼白的說道,我有些擔(dān)心。摸了摸她的額頭,無事呀。
“小月你……”話音未落,小月沖到一旁的角落,干嘔了起來……
“無事,第一次騎馬都這樣?!彼握苄拮叩轿遗赃叞参康馈?p> 我撓撓頭走到小月身后為她撫背,“抱歉,我還真不知第一次騎馬會這樣……”想著我第一次騎馬沒有這樣,還以為所有人騎馬都是慢慢來,就能學(xué)會的呢,從未想過這種情況。
“小姐……嘔……不關(guān)小姐的事,都是小月身子太差了……”小月一邊干嘔一邊說。我輕拍她的背,對她說“好了好了,莫要說話了,給――”我遞給她一塊帕子“將嘴擦擦,進(jìn)去給你倒些水漱漱口。”
小月乖巧的接過帕子,將嘴巴擦干凈,我攙扶著小月與眾人一同進(jìn)入了景府。
進(jìn)了景知府幫我們安排的小院子以后,我將小月先安排好了,讓她好好休息,有什么問題明日再說。
走到宋哲修的房門前,高宇挺拔得站在門口,警戒放哨“高大哥,公子在里面嗎?”
高宇點點頭道“在的,請稍等?!?p> “好,”我笑著對他點點頭。
高宇進(jìn)去通報,沒過一會便出來站定“許姑娘,公子請你進(jìn)去?!?p> 我點點頭“有勞了?!?p> 邁入屋內(nèi),倒是沒瞧見宋哲修,往四處望了望,見他在書桌前認(rèn)真的寫著什么。
“公子”俯身行禮。
“不必多禮,三娘來為我磨墨吧。”我點點頭輕移蓮步,走到宋哲修的書桌前,拿起了墨條細(xì)細(xì)研磨。眼睛認(rèn)真得盯著手中的墨條,倒也不好亂看,只是剛剛輕瞄了一眼,約莫看著像是一封信?垂著眼睛,想著宋哲修一下子離家三載,家中的人想必也是很擔(dān)心的吧,不知他這是在寫家書么?
過了片刻,宋哲修停下了筆,將筆擱在一旁,拿起信紙吹了吹,折好放在信封中,用蠟封了口。
“宋啟。”宋哲修輕喚。
“在!”突然一男聲出現(xiàn)在我身側(cè)不遠(yuǎn)處,我被嚇了一跳,轉(zhuǎn)過頭頓時警惕了握住了袖中的東西。慢慢轉(zhuǎn)頭,只見一位衣著夜行衣,渾身包裹在黑衣里面,連臉上都蒙上了一塊布的男子,站在我身后不遠(yuǎn)處,抱拳而跪。
“莫要緊張”這是宋哲修對我說的,我聽了轉(zhuǎn)念一想,想必這是宋哲修的屬下,應(yīng)是安全的,是我太過緊張了。于是我對宋哲修點點頭,但是并未出聲。
宋哲修轉(zhuǎn)過頭對跪在地上的男子說道“將這封信,平安送到老夫人的手上?!?p> “是,屬下遵命。”那叫宋啟的男子說道,宋哲修將封好口的信遞給了他,宋啟將信貼身收好。
見信收好了,宋哲修擺擺手,宋啟轉(zhuǎn)身久從窗戶一下飛走了。我垂著眼睛,假裝什么也沒有看到,在外面還是知道得越多越好,若是好奇心太足,遲早會害了自己的。但是我心中想著,剛剛那人,來無影去無蹤,看著武功很是高強,又是那一副打扮,而且……
我隱約聞著身上是有一絲血腥味的,還是那滿身得肅殺之氣。那宋啟身上的味道與氣勢不是一兩日形成的,想必是經(jīng)歷過大風(fēng)大浪,從中走出的。這……難道就是傳聞中冷酷無情的暗衛(wèi)?說是有錢得官宦人家都會偷偷培養(yǎng)暗衛(wèi),武功高強,可以保護(hù)自己,也可以下令讓暗衛(wèi)除去自己的對手。以前從未發(fā)掘過,今日宋哲修并沒有避諱我,是什么意思呢?
雖然心中所想甚多,但是我的臉上不動聲色,將所有的心思都藏在心底。
宋哲修吩咐完了事情以后,又回到書桌前,對我問道“三娘來所謂何事?”
我回了神說道“并無什么事情呢,只是今日三娘私自留下小月……不知可有給公子惹麻煩呢。”
宋哲修坐在桌前,示意我替他磨墨,我又執(zhí)起墨條細(xì)細(xì)研磨。宋哲修回答道“三娘放心,并無大礙,只是我有些好奇,三娘一向深思熟慮,怎么這次明明知道那女子身后有人,還敢貿(mào)然救人,如今我亦沒有表明身份,你又如何有把握救下小月的呢?”
“公子繆贊了,三娘哪有公子所說的那么好?!蔽翌D了一下繼續(xù)道“其實三娘也曾猶豫過,但是實在不忍一條無辜性命白白喪命,且三娘考慮過,這女子身后應(yīng)是不足為懼的?!?p> 宋哲修拿起筆對我說“好一個不足為懼,三娘又怎知道不足為懼的呢?瞧著那女子很是有恃無恐?!?p> 我輕笑道“那先請公子不要怪罪三娘妄斷猜測。”
宋哲修提筆點點頭“但說無妨,我也很是奇怪三娘如何推測的?”
我繼續(xù)手上的動作,整理了一下思緒說“公子,三娘雖然是一介民女,但是三娘小時聽過說書,后來識字之后,最愛看一些話本子,不怕您笑話,三娘觀著一是穿衣,那女子衣著雖為鮮艷,但是華貴不足,在這安陽城附近,最大的官是知府大人,但是景知府的兒女均已成家,自然不會是安陽城內(nèi)的。因為此女子恃寵而驕,囂張跋扈,應(yīng)是在一個地方無法無天慣了的,所以三娘妄斷應(yīng)是安陽城下的一處知州?!?p> 宋哲修點點頭“不錯,很對?!?p> 我繼續(xù)道“瞧這那女子雖然隨從眾多,但是行禮缺少,應(yīng)是一日來回,在這安定寺一日能來回的,知州便只有兩個,于是三娘猜測是金定州,上山前在山腳下,三娘便聽著山下百姓略有討論,說著今日金定州,知州的女兒也來拜佛之類的……且,年級小卻很刻薄。”
宋哲修贊同道“不錯,但是那女子說她京中有族人在大官手下做事,三娘那時可有猶豫?”
聽了這話我輕笑道“沒有哦。”
“哦?為何”宋哲修疑惑。
我說“京城雖然三娘沒去過,但是,從話本子里面看,在天子腳下當(dāng)官,想必能做天子近臣的人,一個個都跟老狐貍似的,又怎么會留著一個這樣的女子做自己的把柄?讓別人揪著小辮子呢?瞧那女子也不像胡說的樣子,那就是他那個表親在京中并不得勢。也就借著名頭狐假虎威罷了,不足為據(jù)?!?p> 說著我討巧地笑了笑,又對宋哲修說“再說了,跟在公子身邊又怎么會怕區(qū)區(qū)小官,我們替百姓除惡,公子一定會護(hù)我周全的。對吧!”
看著我的笑顏,宋哲修也神色柔和,“你呀……你才是小狐貍呢。三娘猜的確實不錯?!?p> 得到了夸獎,我心中無比開心,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睛又猜測道“公子公子。三娘,再猜一個,若是錯了可不能懲罰,若是對了將軍可得給些獎勵?!?p> 宋哲修放下了筆,對我腦門一敲“怎的現(xiàn)在敢跟我討價還價了?若是不說便不說吧?!?p> 我揉了揉被彈的腦門,“哼!不給就不給。三娘猜測呀,那女子慌里慌張回去,定然是和將軍有關(guān)系對不對?”
“哦?”宋哲修有些驚訝的看著我,“不錯?!?p> 我頓時得意了起來又有些好奇,“公子,公子,那你是如何做的呀?三娘很是好奇呢?!?p> 宋哲修看著我倒是有些故弄玄虛,我眼巴巴的看著他,“公子……”跑到了宋哲修的前面,看著他。
宋哲修走到了一旁的桌子坐了下去,我立馬殷勤的給他倒了一杯茶“公子請喝茶。”
宋哲修受用的接過茶點點頭“午膳過后,我吩咐宋啟查一下,她爹爹貪贓枉法?!?p> 我還眼巴巴地瞧著他,又加了一句“沒了?!?p> “這就沒了呀?”我有些失望,怎么兩句就沒了呀?不不不,宋哲修能對我說已經(jīng)算是不錯,我還能指望他像說書先生一樣嗎?趕緊搖了搖頭,將腦袋中的想法甩走,偷偷瞄了一眼,他應(yīng)該是沒有察覺的吧?
“時辰不早了,早些回去歇息吧!明日辰時一到便出發(fā)。”宋哲修說。
我點點頭問“那公子小月呢?”
宋哲修想了一下回答“讓她隨著段參將一起,我們回京后會和?!?p> 聽了他這話,我有些疑惑,“我們不與大軍一起了嗎?”
“是,原來是想跟隨大軍,躲掉些應(yīng)酬,不知誰放出的風(fēng)聲,如今還是即刻回京。明日我們隨大軍一同啟程,但是我們快些,路程有些趕,帶上小月有些不便?!彼握苄拚f。
聽了這話,我自然不是無理取鬧的人,“好,那等下我便收拾收拾,明日隨公子一同啟程?!?p> “如此甚好,老先回去休息吧?!彼握苄奁鹕?。
我點點頭說“公子,那三娘先下去了,公子也早些休息。”
“好?!?p> 我便轉(zhuǎn)身走了回去。走回自己房間的路上,總覺得有一道視線在我身后緊緊相隨?走到房門口,借著推開房門的轉(zhuǎn)身,偷瞄了一眼宋哲修的窗邊沒人呀?
推門而進(jìn)不對……剛剛窗邊好像飄過一絲衣袖?公子躲什么呢?難倒……他在看我?好生奇怪啊。
另外一邊,某公子躲在窗后,暗自懊惱。怎么奇奇怪怪,視線總是不由自主的隨著那道身影,怎的剛剛不想讓她回去,想開口讓她留下……怎么自己變得如此孟浪?唉……
今夜又是誰在翻來覆去,徹夜難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