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好看著坐在那里,一副安然自泰的王安道“你不回黃龍市嗎?”
王安舉舉手道“我這傷還沒好利索,還有半個月的假”
劉好“你要不過來幫忙,要不回醫(yī)院去,別跟個大爺似的坐在那里喝茶”
王安放下茶杯嘿嘿道‘......三個人,不擠嗎?’
這時傳來一陣噪雜的人聲,離店門不遠的街道上,有一群人圍觀著什么,路中間有一輛自行車躺在地上,還有一輛帕加尼,車身被從頭到尾狠狠的劃了一道。
看樣子是發(fā)生了剮蹭事故。
旁邊站這個衣著樸素的女人,三十多歲的樣子,相貌也很普通,唯一值得注意的大概也只有她神情里的那份淳樸了。
帕加尼車上的男子是個精明人,知道跟她多說無益,弄不好還失了風度,便直接報了警。
注意到到男子報警,女人有些憨厚的笑了。
警車的嗚鳴聲由遠及近而來,屋子里的王安向外望了望,問道“那邊怎么了?”
劉好是大概知道一些的“剛過來的時候看到了,一輛自行車和跑車發(fā)生了擦碰,不是什么大事,讓交警處理吧”
王安聽完劉好的解釋當即沒了興趣,坐回椅子上繼續(xù)當他的大爺。
街道上的眾人給交警讓開一條路,警察走到跟前,僅僅看了一眼,當即明白是怎么一回事,這種事情他很有經(jīng)驗。
警察搖了搖頭,憐憫的看了眼這個明顯就沒有償還能力的女人。
走到車主跟前“是你報的警?”
車上男子回答道“是,相信你已經(jīng)看明白是怎么回事”
交警只好公事公辦,對中女人說“帶身份身份證了嗎?”
女人唯唯諾諾道“沒……沒帶”
交警繼續(xù)“那姓名?”
中年婦女諾諾唯唯“春花”
“哪里人?”
“大林郡人”
“現(xiàn)在住哪?”
“就這附近的出租屋里”
“有工作單位嗎?”
“才……來半個月,還沒找到工作”
警察記錄完畢基礎(chǔ)信息,側(cè)過臉嘆了口氣“你知道這道剮痕,修理費大概多少嗎?”
春花瑟縮“不知道……”
車子主人本來抱著膀子一直沒說話,那個這時道“這個需要大概一百八十萬左右”
春花惶恐道“我……我沒有那么多錢”
警察微微瞇著眼睛,帶著警告的意味,他知道這種劃痕根本用不了一百八十萬,大概六十萬就夠了。
男子話鋒一轉(zhuǎn)道“我知道你傾家蕩產(chǎn)也賠不起,我給你個機會,如果你三句話能打動我,我可以考慮就此算了,怎么樣?”
那警察插話道“你這樣做很好玩嗎?打動不打動的,全憑你一句話,你這樣很不厚道啊,你也不是缺錢的人,犯不著這么為難人,何況你這個根本用不了那么多錢”
男子微笑道“警察的面子我當然要給,這樣吧!我就現(xiàn)在這幅表情,你要三句話能讓它有所變化,這次就算了”
春花沉默了一會道“我能不能發(fā)打動你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一定能打動你的車,而且......我也沒打算賠你”
警察和圍觀的眾人,頓時有些驚愕,那個男子表情微微有一絲凝滯后又恢復了微笑的樣子。
有人說道“可惜了,就差一點”
就在這時,那春花卻不知從哪里抽出一把大鐵錘,趁眾人沒有反應過來,照著跑車就揮了上去‘噹...噹...稀里嘩啦......’
看著車子上的坑和碎掉的玻璃,下一刻就傳來男子痛不欲生的聲音“哦不……你……你這個神經(jīng)病!”
圍觀的群眾張大了嘴巴,反應快的,已經(jīng)拿出手機開始錄像了。
有人哈哈大笑了起來,砸豪車,不要太爽好嗎。
春花收起了臉上的那份憨厚道“我做到了”
男子從來沒有吃過這種虧,他承認有些小看這個女人了,氣急敗壞道“好,很好,錢是可以不用陪了,但我要讓你知道,什么叫爽快一時后悔一生,你后半輩子準備在牢里過吧”
春花直接走到警察跟前“我是故意砸他車的,我陪不起,你抓我吧”
那警察也算見多識廣,處理過的交通事故無數(shù),但這種事情還真是第一次見,這女人太沖動了,事情這下讓她搞大了。
他現(xiàn)在都有些懷疑這個女人是真的精神有問題了,也沒了說話的興趣,直接帶著女人回警察局去了。
到了所里,被問訊和和記錄筆錄后,在男子的強烈要求下,最后只能送去看守所收押起來。
......
龍城看守所。
兩個看守的獄警中的其中一個說“哎!~,聽說了沒,四號女獄昨天來了個女犯,一進號里就說要當四號女獄大姐大”
另一個道“怎么沒聽說,叫什么春花來著,當時把四號女獄的頭號女犯張欣給氣到了,讓其他人修理她,結(jié)果這個叫春花的,不知怎么的,就從衣服里抽出來一個大鐵錘,追著人就打,當時那個場面混亂的呀,聽說那叫張欣的女犯被打斷了幾根肋骨,頭上也挨了一下,現(xiàn)在正在醫(yī)院呢,不知道能不能救過來”
之前那個獄警搖搖頭說“不知道,反正負責入獄安檢的那幾個,估計要被撤職了,身上藏了這么大個東西,愣是沒查出來,工作不負責,他們這也是活該!”
“誰說不是呢?”
時間這時已經(jīng)過了后半夜,除了巡邏的獄警,犯人們這時已經(jīng)睡著了。
在C區(qū)的六號獄,這里是專門給愛尋釁惹事的囚犯準備的單獨牢房。
蔽塞的空間,狹小的床鋪,沒有窗戶,春花獨自坐在那里,看著巡視的警察已經(jīng)走過三遍后,慢慢起身,走到獄墻跟前,四下看了看后,直接消失在了牢房里。
半夜時,四號女獄那邊有一個女犯人起來上廁所,回來的時候卻發(fā)覺有什么不對勁,仔細想了想才發(fā)現(xiàn)本來應該空著的床位上躺了個人,她有不確定的揉揉眼睛,仔細看了看床號A-2,沒錯啊,這本來應該是他們老大張欣的床鋪,現(xiàn)在卻躺著一個人,頓時就些生氣。
老大這才走還沒一天,就有人想做她的位置?也太心急了吧!
心念一動,想給這個人一個教訓,俯下身認真打量,等看清楚容貌,登時整個人都有些蒙了,這不是那個神經(jīng)病春花么?她不是被關(guān)小屋的么!
這時昏暗的環(huán)境下,床上的春花忽然睜開眼睛,沖他呵呵一笑。
女犯被這突如其來的笑聲給嚇得渾身一緊,全身的血液就朝著還沒完全清醒的大腦涌去。
“啊……”尖叫聲回蕩在女獄的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