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解開心結
“砰?!薄鞍?!”唐曦月的動靜可是不小,本來腿上有傷,輕功只能勉強使用,打開窗子又碰到手臂,疼的無法站穩(wěn),從窗子上滾落下來。
陳棋落本來還在發(fā)呆,但順著聲音看過去,看到唐曦月抱著胳膊躺在地上,疼的連話都說不出,一頭的冷汗。
嚇得他趕緊站起身走過來,唐曦月肩膀上本來已經固定好的骨頭再次錯位,甚至有一段白色的骨頭從傷口處擠出。
陳棋落將她放平,微微用力將骨頭再次接好,重新固定包扎。
半盞茶的時間,陳棋落喘著粗氣坐在地上,而躺在地上的唐曦月此刻才剛剛緩口氣。
喘勻氣息,唐曦月側頭看著臉上還帶著淚水一臉憔悴的人,心中默默嘆氣。
用左手撐著地,慢慢的坐起來,又靠在陳棋落的身上,語調糯糯的說道:“落落,地上好冷,我們去床上說好不好?!?p> 陳棋落咬了咬嘴唇,微微猶豫了一下,還是把人抱在懷里,小心翼翼的走到床邊,又把人放下。
剛剛放下轉身就要出去,唐曦月怎么會不知道他的性子,明明每次吵架都巴不得自己馬上來哄,但還是要做出一副根本不在乎的樣子。
唐曦月趕緊抓住他的袖子,撒嬌的喊著他的名字:“落落,落落,肩上的傷很疼那,你看看嘛?!?p> 陳棋落的眼圈又紅了,剛剛那些害怕?lián)娜疾辉诹?,現(xiàn)在只有唐曦月背叛了自己又對自己在發(fā)脾氣的委屈。
試著扯了扯袖子,覺得唐曦月抓的緊,又不敢用力怕牽動她的傷口。
只好坐到床邊,但卻背對著唐曦月,直留下一個后背,根本不看她。
唐曦月又討好的拽了拽他的衣衫,可陳棋落就像老僧入定一般根本不受干擾,連動也沒有動。
唐曦月有些自討沒趣,但還是鍥而不舍的直接環(huán)抱住他的腰,把頭貼著陳棋落的后背。
陳棋落感覺到對方這樣的討好,心中也是有些松動的,但想到唐曦月竟然因為宋離第一次對自己發(fā)脾氣,也是因為宋離才來哄自己,一時覺得唐曦月不值得原諒,委屈的眼淚又再一次落下。
唐曦月感覺到陳棋落的情緒不對,用力轉過陳棋落的身體,讓他面對著自己,看著還在流淚的眼睛,很是心疼的擦著眼淚。
心中的自責更深連連道歉說道:“落落,我的好落落,都是我的錯好不好,我不給跟你發(fā)脾氣的,剛才我也是一下沒忍住才這樣的,別哭了好不好,別哭了。”
可那眼淚就像擦不完一般,無論怎樣擦拭還有數(shù)不清的眼淚下落,弄得唐曦月完全不知道該怎么辦。
“落落,要我做什么你才不會生氣啊,我發(fā)誓以后絕對不會再對你發(fā)脾氣好不好,絕對不會,不然你打我兩下好不好,別再哭了。”唐曦月道歉的話還在繼續(xù)。
不知道是那句話觸動了他,陳棋落突然抬起頭看著唐曦月說道:“你為什么不要我?”
突然的問句讓唐曦月一愣,自己什么時候說過不要他。
只能繼續(xù)哄道:“我怎么會不要你那,我會一輩子要你的,不要亂想?!?p> 陳棋落似乎對這個解釋并不滿意,直直的看著她說:“私相授受,難道小姐忘了,是打算跟宋離殉情嗎?”
唐曦月有些好笑的看著他說道:“你說什么那,我怎么會找死那,阿離愿意成為內侍,沒有打算私逃的?!?p> 說道后面自己還有些不好意思,畢竟自己才這么小的年紀。
陳棋落垂下眼角,連最后一絲的希望也沒有了,宋離愿意那么以后難道就真的要朝夕相處嗎。
唐曦月看著陳棋落滿臉的不高興,但是好在已經不再流淚,只能繼續(xù)說道:“無論我跟誰在一起,你在我心里都是獨一無二的,我保證此生只要我還活著,你就永遠都不會離開我?!?p> 說著用手輕輕扯開陳棋落的衣服,露出精瘦的胸膛,而在心臟的位置,竟有一大塊烙鐵燙后的傷疤,仔細看去上面還有唐曦月三個字。
唐曦月用指腹輕輕的摩挲著那烙印,眼中的柔情化都化不開。
這是唐家內侍的標志,只要被選中成為內侍的人,都會在心臟的位置烙上自家小姐的名字,那烙印沒有辦法去除,除非連著心臟一起挖出去。
唐曦月溫柔的說道:“你六歲的時候身上就留下了我的痕跡,這痕跡可是要跟一輩子的,無論到什么時候,無論有什么人出現(xiàn),你都是我的,只要這痕跡還在,誰也不能讓你從我身邊離開?!?p> 陳棋落低下頭看著胸口處的傷痕,用手抓住唐曦月的手,一起覆蓋在他的胸口處。
口中喃喃的說道:“小姐不會不要我的是不是,小姐即使有了宋離,也不會離開我的是不是?!?p> 唐曦月非常肯定的回答著:“當然,即使有阿離,我對你的情誼也不會有任何的改變的?!?p> 陳棋落終于破涕為笑,心中的陰霾在唐曦月如此肯定的答案下終于煙消云散了。
自己向來所求不多,憑他是誰,只要唐曦月心中還有自己不就夠了。
唐曦月心中總算放下一塊大石頭,長處一口氣,才剛剛注意到陳棋落的衣服上有好大一片濕了。
“你的衣服臟了,脫下來換一件吧?!碧脐卦逻吔忾_他的衣扣邊說道。
待陳棋落脫掉上衣的時候,唐曦月才看到他的身上竟然燙紅了好大一片,有的地方還燙出了水泡。
而雙臂也是一片淤青,明顯是掐咬出來的痕跡。
陳棋落本來長得白,雪白的肌膚上這樣一大片痕跡,看著像是被凌虐了一般。
唐曦月皺著眉頭,輕輕的撫上胸前的傷口,陳棋落也是現(xiàn)在才感覺的火辣的刺痛。
嘴角微微抽動,說道:“好疼,我,我去拿藥?!?p> 剛剛涂好藥,畢安站在門口說道:“小姐,大少爺說有急事,要您過去一下。”
唐曦月與陳棋落對視了一眼,同時看到了對方眼中的疑惑。
唐曦月說道:“誰來傳的信?是祭祖出了什么事情嗎?”
畢安說道:“是友崢大人,他并沒有細說,只是看著很著急的樣子,現(xiàn)在這個時辰祭祖已經結束一會了,應該不會是祭祖的事情?!?p> 唐曦月看問不出什么說道:“你去告訴他,我換身衣服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