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星星點(diǎn)點(diǎn)的飄落,無聲無息。只留馬蹄聲噠噠而過。
蕭卿哭夠了,對著腳邊的瓷碗就是一踹。
好家伙,咕嚕嚕的滾動撞上了一邊的墻角。竟然沒碎。
老媼聽見動靜,渾身一震。目光漸清明,化為狠厲。
袖子胡亂在臉上抹了一遍,擦干淚水。來到蕭卿跟前坐下。
也不說話,盯著蕭卿的肚子怔怔看著。
回味般做了個吞咽的動作。
“你干嗎,我警告你離我遠(yuǎn)點(diǎn),我若是出了事,你逃不了干系?!?p> 老媼才不怕呢!放狠話誰不會啊。
她伸手去摸蕭卿的肚子。動作輕柔。
陰森森的笑:“肚子不疼嗎?這么久了,該疼了?!?p> 她!就!知!道!
喝的肯定是毒藥。
她是倒了什么血霉,碰上這么個精神失常的老媼人。莫名其妙的把命給搭上了。
感覺到那只手在她腹部移動,蕭卿打了個寒顫。
“真的不疼嗎?”她低低的笑,手下力道大了三分。
本來不疼的,被她嚇得蕭卿卻感覺肚子隱隱作痛。
她她她,要死了。
是藥效起作用了嗎?
完了,天要塌下來了。
“疼疼疼?!彼龓е耷弧?p> “嗚嗚嗚,我不想死,我銀子都沒花完?!彼砬鬁I眼朦朧的想要拽住老媼的手。
老媼眼睛都亮了,嘴角的笑意再也藏不住。
“莫怕莫怕,就是流個孩子,他月份小,一塊血肉而已?!?p> “知道你舍不得,待會兒我會送你去陪他?!?p> “我把你和她們葬在一起,你也不怕沒伴?!?p> 嘎,你在說什么哦。
流孩子?她都沒嫁人哪來的孩子。蕭卿哭聲一頓。
可肚子里像有一萬個錐子同時(shí)再扎一樣,整個肚子連同腰部都在疼。
被綁著的手按住老媼停留在自己腹中來回滑動的手。
她疼的嘴唇泛白。
“你給我吃的什么???”
老媼不以為然:“墮胎藥而已。你瞧你都小產(chǎn)了”你指了指讓蕭卿去瞧。笑的詭異
蕭卿呼吸困難。
“胡說?!钡皖^卻瞧下身被鮮血染紅的裙擺。
蕭卿傻了,她真有娃娃了?可她并未嫁人啊。
下腹墜脹,隱/私處有什么流出。
她她她,的娃娃,就這么沒了!不對,她哪來的娃娃。
可由不得她不信啊。
她奔潰,可是全身都疼啊,疼的她就差地上打滾了。
老媼冷眼瞧著,尖酸刻薄。
“你也是可伶,被相公休棄。他都不要你了,這孩子你還留著作甚。”
“你被休棄,娘家不要你,你又能去哪呢?還是找個富裕的人家重新投胎為好,得認(rèn)命?!?p> 都講些什么哦,蕭卿聽不懂。她疼的說不出話來。
說到這,老媼咯咯的笑。帶著諷刺。
“不不不,投了好胎也不一定有好命,那說書人都說那司家,司家你知道吧?!?p> “都說那司家找回來的姑娘,丑的像猴似的,刻薄面相又不好生養(yǎng)?!?p> 說她長的丑她認(rèn),說她刻薄面相她抵死也不認(rèn)。
而且誰說的不好生養(yǎng)?她都小產(chǎn)了,若不是這惡毒的老媼,娃兒在肚子里還好好的呢。
失去意識的前一刻,她聽到了由遠(yuǎn)而近的馬蹄聲。
她費(fèi)力的睜眼,看到有人破門而入,下一刻,她被人抱住。
司景熠的手跟鉗子一樣,用力的抱住她無力的身子,漆黑的深不見底的黑眸,勾勾的凝視著她。
老媼被紫一控制住,押了出去。門外時(shí)不時(shí)傳來老媼的慘叫。
“血!她流血了?!彼揪半x驚呼,這野丫頭到底和哪個畜生茍/合了。
頗懂藥理的墨研留意到地上煮藥的陶罐,他走過去,聞了聞里頭的藥渣。
瞠目結(jié)舌,再去看蕭卿帶有血漬的裙擺。
“是,墮胎藥?!彼f完再也不敢吭聲了。
司景熠自然也瞧見那一抹血色,他的手似乎有些抖,沙啞低沉的嗓音也在顫抖,他一字一句道:“蕭、卿?”
被喚了名的嬌弱女子有了片刻的清明,她身上的繩子已被解開。雙手得以解放。
蕭卿一把揪住對方的衣領(lǐng)。
帶著迷糊和哽咽。
“我好疼啊?!?p> 司景熠緊緊的抱住她。
又聽她斷斷續(xù)續(xù)道:“我要,去聽書。”說完徹底的昏了過去。
男子目光一凝,隨即便恢復(fù)了冷靜。
墮胎藥?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