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景熠放下茶盞,語氣愈發(fā)淡了三分。
“你如今倒是有主意了!”說著,修長的手指從懷中取下一方白帕子,在嘴角處抹了抹。
“蕭卿,花園的花開的正艷,你帶子晚逛逛。”
這是要支開她。
不能繼續(xù)看戲,蕭卿表示有點惋惜。
孟子晚什么花沒有見過,可架不住司景熠的一個眼神,神色懨懨的攜同蕭卿去花園了。
孟子謙緊接著要跟上,就聽男子冷淡的一句。
“你留下。”
孟子謙:不,我不想。卻是老老實實坐回原位。
一出屋子,孟子晚就拉著蕭卿講個不停。
“倒是有意思,一頭是五千兩銀子,一頭又是想做新郎官,他倒是出息了?!?p> 蕭卿也暗自點頭,瞧剛才那陣仗,還不是小事。
孟子晚心里癢啊,司景熠擺明了不讓她知道。孟子謙那小子又是守口如瓶你,嘴嚴(yán)的很。
蕭卿托著臉就看著美人,她覺得要醉了。美人怎么樣都是美的。
此時,屋子里。
“又是贖人,又是宅子。好大的手筆,若孟子晚未提,你還打算瞞多久?”
司景熠倒沒有他們想象中的怒火,挑著眉看著眼前站著的強(qiáng)自鎮(zhèn)定的少年。
“需要我請你們坐下?我一向?qū)捜?,什么事不能平心靜氣的慢慢談?!?p> 就是這幅模樣才嚇人好不好。
孟子謙軟著腿。
“大哥,她是好姑娘,清清白白的委身于我?!?p> “將她贖了出來,即便被他人嘲笑我也認(rèn)了?!?p> 司景熠扯了扯嘴角,輕嗤一聲。臉上的笑容不改,可偏偏這般,就將孟子謙嚇得不輕。
可又聽了司景離的一番話,頗恨鐵不成鋼的指著說話人。
“我原以為贖她不過是她貌美,便也沒怎么勸你,你要銀子,我給了,屋子二話不說同你換。權(quán)當(dāng)給你金屋藏嬌?!?p> “如今你倒好,說要娶人家。那種地方得了人家身子,就要迎她過門?她好大的臉?!?p> “你看你怕是魔障了。”
孟子謙一口氣說完,嗓子有些冒煙。甭說司大哥同不同意,他第一個不答應(yīng)。
顧不上這些,又屁顛屁顛的給司景熠斟茶。
“大哥,喝水喝水?!?p> 司景離平日雖是不著調(diào),可這會就是認(rèn)定死理了。
“娶她過門,是你的意思,還是她的意思?”司景熠問。
“自然是我,她知書達(dá)禮,不曾為此為難我?!?p> 司景熠抬眸,定定的看著司景離幾秒。吐字清晰。
“這就是你心不在焉數(shù)日的決定?顯得你幾分愚蠢?!?p> “我知道你看不上她的身份,可你都沒見過她,怎就可下斷言質(zhì)疑她不配為司家媳?”
司景離絞盡腦汁的還想說什么,就見司景熠站了起來。
他目光冷淡,嘴角噙著笑。讓司景離一個激靈。
“巧了,我正想見見那個知書達(dá)禮的若舞姑娘?!?p> 司景離那個高興啊,果然親哥就是親哥,緊要關(guān)頭,還是念著兄弟情。
忙吩咐小廝準(zhǔn)備馬車,打算路上再好好的把若舞夸一頓。
慢了一步的孟子謙,覺得這事不簡單。怔怔的瞧著司景熠,莫名的為二哥上炷香。
最后被人拍了肩,都沒有緩過來。
“我記得上次司大哥這么笑,還是長公主大半夜穿著暴露上了他的榻?!?p> 蕭卿:我好像聽了不得了的事!
孟子謙贊同的頷了頷首,扭過頭看到一張艷麗無比的面容。
說實在的,挺慌的。
孟子謙好不容易把事情經(jīng)過交代了,惹得孟子晚一個咋呼。
“你說若舞是那種地方了出來的!司景離這是被撞了腦子吧,要娶這么個女人?!?p> 能不驚訝嗎,司景離這人自命天高,一般的女子大多瞧不上眼。不是嫌棄這個,就是對那個不滿意。
如今這么一出,一張嘴就是要迎娶人家。
司景離以后的妻子是這種出身,孟子晚開心了。
她就見不得司景離得意。
“那女子長的如何?今年剛評出來的花魁可不叫這個名?!?p> 孟子謙泄氣。就是長相一般他才想不通啊。
頂多算個清秀。這世道,比她貌美的女子多了去了。
“尚可,不過卻也飽讀詩書,通情達(dá)理?!?p> 那就是長相平平嘍
“那我就奇怪了,司景離看上他哪點了?!?p> 說著,催著小廝跟上前面的馬車。
然后推了一把上了馬車就安靜的過分的蕭卿。
“你說那女子有什么過人之處?!?p> 這她哪里知道。司景離眼瞎又不是一日兩日了。
放著美艷動人的孟子晚不動心思。偏偏對著嬌花不采,非要一根野草。
見蕭卿不搭話,她扭頭又對上孟子謙,警告。
“你以后少和這種花樓??蛠硗?,要是學(xué)了一樣惡習(xí),看我怎么教訓(xùn)你。”
孟子謙叫屈。
“二哥平日里是喜歡去那種地方,可也只是喝喝小酒,他那種挑剔的人,覺得里頭的女子臟呢。”
孟子晚挑眉:“如今不是正鬧著娶人家。”
她倒要看看,是什么女子?值當(dāng)讓司二公子如此喜歡。
想到這個孟子謙就牙癢癢。
“還不是宋子良,前些日子被二哥收拾了,這會想找回些面子,愣是找了好幾壇女兒紅。非要同二哥拼酒?!?p> “那會兒兩人都醉的不輕,怕家中開罪,小廝做主讓兩人在后廂房醒酒。其間二哥去了茅廁,暈暈乎乎進(jìn)錯了屋子,我得了消息從家中趕過去,已經(jīng)壞了事?!?p> “本來這是給些銀子就成,可那女子一哭,二哥的愧疚越深。”
宋子良,禮部侍郎之子。溫氏曾提及。
如此說來,若舞是司景離第一個女人,這么個天天嚷著喝花酒的司景離?
正說著,馬車就停了下來。
三人也不避諱,眼尖的瞧見前頭下馬車的司家兄弟,隨即追了上去。
像是早已料到他們會追過來,司家兩個兄弟倒是萬般淡定。
司景熠漫不經(jīng)心的瞧了眼明顯落后于將軍府姐弟的蕭卿。
這段日子日日溫補(bǔ)著,小姑娘的臉上明顯的長了肉。但里子還是虛虧的,多走幾步就上氣不接下氣。
“過來。”見蕭卿走近,他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