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剛進府未滿一月的春杏,消息比誰都靈通。
蕭卿:慚愧,慚愧
“公主如今芳心暗許,想必駙馬之位你家大公子拒絕不了。”
春杏她吶吶的張了張嘴,沒有底氣。
“可世人都知姑娘你才是司家未過門的媳婦。”
這個世上,女子不能獨自立戶。更別說出頭露面的做生意了。蕭卿覺得挺沒意思的,自己像一只可憐蟲,就這么依附著司家。
她想了想,還是兄妹一家親來的穩(wěn)妥些。
“可世人也知,司家找回來的姑娘配不上大公子?!?p> 春杏很難過,她私底下都和溫氏繡成婚需要的被褥了。這不就是白折騰了嗎?
“姑娘這是糊涂了不成?駙馬爺之位也許旁人眼熱的緊,大公子卻是不放在眼里的。”
這可了得,蕭卿捋了捋,公主是認定了司景熠,司景熠卻瞧不上公主,好一出大戲。
“你這大公子眼界倒是高。”
春杏瞪大眼睛,不服氣嚷嚷。
“當(dāng)今皇后娘娘還是大公子的嫡姑姑呢,公主又如何,藍貴妃又如何,難不成還能拗得過大腿。”
蕭卿像是受到了一萬個雷擊。她傍上的人家,很是不得了!兄妹一家親,必須兄妹一家親。
像只狗皮膏藥,死皮賴臉的也要纏一輩子。蕭卿猛然覺著人生并不絕望,好嗨呦。
司景離倒不會老實的去跪祠堂。心里對蕭卿總有些愧疚。即便再瞧不上野丫頭,但總有些過意不去。
嗯,他就順道去看看那個村婦。希望野丫頭不要感恩涕零。沒曾想,進了院子。就聽到失蹤了一天的愛寵歡脫的嗓音。
“司小二,司小二?!?p> 就像叫喚茶肆酒樓跑堂的伙計。哎呦,我去!肯定是孟子晚那該死的丫頭那里學(xué)來的。
你說,八哥是蒸著吃還是烤著吃入味呢。
不知死期將至的咻咻,直接撲入司景離的胸膛。司景離黑著一張臉,他頗愛面子。
“二弟,你是來瞧我的嗎?”蕭卿木著一張臉,輕輕問道。
剛想說女子不識好歹,他卻硬生生忍了下來。鼻音輕輕嗯了一聲。就見蕭卿目光都軟了半分。
夾雜了要了命的慈愛,沒錯,就是長輩對待晚輩的那種目光。
司景離覺得一陣寒風(fēng)吹過。
蕭卿見他兩手空空,隨即迎接他的那股心思也就淡了。
“那你怎么不帶賠罪禮?!?p> 就這奇葩玩意兒也能做他的嫂子?
司景離吃癟的對上對方的理直氣壯的眸子。忍了忍,一字一頓道:“下次補?!?p> “都是一家人,無須送什么貴重的物件,我瞧著,你腰間的掛墜倒是不錯的?!?p> 野丫頭沒什么見識,眼光倒是不錯的獨特的,
“這可是姑姑送的玉佩,宮里頭的物件,自是上等之物?!?p> 蕭卿這才高興了,原本木訥的臉上也有了一分笑意。
“多謝二弟,二弟真舍得?!?p> 司景離:我說要給你了嗎?
隨后,那枚玉佩就到了蕭卿手中。她歡喜的往自個兒腰間掛上,抬頭,對上的是一張埋怨不舍的俊顏。
她遲疑片刻,小心翼翼的捂住玉佩。
“二弟,要吃茶嗎?”
司景離離開之際有些懷疑人生。他這跑一趟上等的玉佩就被搜刮了?
更加不能忍的是,對方得了玉佩,還一個勁的對著他的玉扳指瞧。
“余老爺這是什么意思?”司景熠坐居當(dāng)家主位,神色自若,不咸不淡的看向一臉堆笑的余老爺。
余威一聽對方的稱呼,腿有些軟。
“我不過是個小小的商戶。哪里值得司公子這般稱呼,您這不是折煞草民嗎?”
“這是草民在慶海那頭尋得的夜明珠,特來獻上。”
說著半躬著身軀,將裝著夜明珠的檀木匣子往司景熠那頭呈上。這可是他找尋了五年,夜明珠中最大最亮的一顆。
可偏偏司景熠,看都不看一眼。眉間露出些許不耐煩之色。
語氣卻依舊溫潤如玉,帶著旁人聽不出的疏離冷意。
“余威,你覺得我偌大的司府缺你一顆夜明珠不成?”
“我家姑娘落水一事,我司家若不是為帶著給她積福的心思,你真當(dāng)以為如今你還能健全的站在我面前諂媚嗎?”
余威啪的一聲,直接雙腿跪地。上好的檀木盒子卻經(jīng)不起這般摧殘。一分為二,那顆夜明珠滾啊滾的,最終停在了司景熠腳旁。
“是,是草民沒有管束好兒女,這才連累到貴府小姐?!?p> “我不求司家的寬恕,如今特來請罪是其一,其二是草寫了藍府這些年重重罪狀,望大公子瞧上一眼?!?p> 司景熠也沒有要讓他站起來的樣子。
“你這是做什么,你這般,藍府知道嗎?”
他倒是小瞧了余威,原以為要暗地里費一般功夫,挑起余藍兩家的嫌隙,不曾想,這余老爺求到他跟前了。
“藍府是我余家的大恩人沒錯,但也是我余府的惡人。藍府多次阻攔余府的大生意,背地里做了不少傷天害理的手腳?!?p> 司景熠不怒反笑。
“論錢財,藍余兩府相當(dāng),可論地位,可差的遠了。你想利用我司府,推藍府下水?倒是打了手好的如意算盤。”
余威擦著臉上的汗,見司景熠臉上不改的云淡風(fēng)輕,倒不知司景熠這是同意還是不同意。
擦了擦額間的汗。
“司藍兩家雖都是皇親國戚,但司府壓藍府一頭,可圣上卻是對藍貴妃寵愛有加?;屎竽锬锷屏紝捄?,可藍貴妃的心狠手辣我瞧了都膽戰(zhàn)心驚。我依附藍府之久,有足夠的證據(jù)拖藍府下水?!?p> 司景熠不在意的笑了笑,若不是曾向姑姑許諾,如今哪里有藍府蹦跶蹦跶的天地。
可余府卻妄想借司府的勢力,把手伸向藍府?
“余老爺,外頭的事我司府從不插手。這些年,可都是關(guān)起門來過自己的日子?!?p> 余威剛想說什么,見司景熠臉上的不耐煩。立刻沒了聲。把那張滿滿的罪狀紙擱置至楠木桌上。
渾渾噩噩的告辭,帶上妻女出了司府,上了馬車。
見自家老爺臉上的神色,就知這事是不成了。
“我就說這司府再三權(quán)衡,也不敢明面上打藍府的主意??蓱z我的孩子,老爺,這可怎么辦呢!”說著,就哭了起來
哪知,余威一個精神。一拍大腿。關(guān)起門來過自己的日子?
“他們不幫我們,可同樣的,不會插手阻止我們,藍府一向視我忠心,沒了司府的眼線,這龍陽城里頭,誰會多管閑事?”
這司景熠精著呢,坐享漁翁之利。不費一兵一卒。果然,司家那位姑娘落水一事,徹底讓司家人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