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臺樓閣,雕甍繡檻,奪目映入眼簾;假山怪石,藤蘿翠竹,點綴其邊。好一幅畫卷,驚嘆不止。
囧!
蕭卿還未從眼前的景象回過神來,就聽司昭道,這院落竟是專門為她準(zhǔn)備的!蕭卿聽的心里一個激靈。
“你且安心住著,本就是為你準(zhǔn)備的,你屋子里也是按照京城最受姑娘們喜歡的樣式來著手的?!?p> “景熠景離有的你自然有,他們沒有的,你也該有?!?p> “孩子,這是你家,莫不要生份了去,家里頭的下人哪個服侍的不上心,你只管向爺爺提?!?p> “景熠如今出府辦事,要過些日子才能回來。至于景離,時不時抽風(fēng)的性子。你莫理會就是了。”司昭一口氣不喘的說完。
您這樣說您孫子,不留情面的數(shù)落,真的好嗎?
但蕭卿是頭一次被感動,看著目光一直放在自己身上的司昭,心里頭暖暖的。
司昭又見她眉目間略顯疲憊,想來是舟車勞頓。忙吩咐著好生休息,待晚間用餐了再起就是。
一行人走遠(yuǎn),蕭卿才著眼打量她的閨房。
大宣爐里爐上好香的煙氣,裊裊不斷的上升。鏤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點點細(xì)碎的陽光。
紫檀水滴雕花拔步床,旁邊是紫檀暗八仙立柜。
更不用說周圍擺著的裝飾華貴不凡,卻不顯冰冷,倒處處讓人覺得溫暖舒適。
她不覺得露出一個僵硬的笑。
想來,以后的日子只好不差。
蕭卿是真的累了,但看到精雕細(xì)琢的臥榻,錦被繡衾。她的腳步頓住。
昨日渡船,不方便沐浴,如今身上穿的還是昨日的衣裳,有些臟了。
她想了想,靠在了椅子上睡了。
她不知,司府未來當(dāng)家主母被找回一事在龍陽城被傳的沸沸揚揚。
“什么,丟了十年的人說找到便找到了??!庇谐泽@的。
“一個鄉(xiāng)下無知村婦罷了,真貨假貨還未知呢?什么司府主母?我賭五兩銀子,司府人精明著呢,鄉(xiāng)下媳婦我們都瞧不上,何況風(fēng)光霽月的司大少爺?!庇胁恍嫉摹?p> 一老太太在集市中挑著菜,笑瞇瞇的接話:“我今日在司府門口可是看到了,司老爺子對那位倒是疼惜的很?!?p> 賣菜大媽被老太太挑起了興趣,利落的給老太太抹去了零頭。
“哦,那姑娘長相如何?”
老太太一臉嫌棄的搖著頭:“差強(qiáng)人意,差強(qiáng)人意,一看就是個不好生養(yǎng)的,比我家妞兒差遠(yuǎn)了?!?p> 話畢,又開始嘮叨起自家孫女的好來,賣菜大媽隨便敷衍幾句,眼看著這尊大佛走遠(yuǎn),連吐了好幾口唾沫。
“我呸,就你家妞兒壯的跟豬一樣?;钤摏]人要?!?p> 不同于集市的粗鄙,京城里頭繁華地帶最聞名的茶樓——悠茗坊里頭某間隔間里。
“表哥,你那小媳婦可是真找著了?”
司景熠修長好看的手接過對方沏好的茶,眸光微動。對上對方八卦的眼神。
淡聲道:“太子消息當(dāng)真靈通?!?p> 見司景熠一副不欲多說的模樣,太子婁晟倒是有幾分悻悻然。
“母后得了外祖的信,催我來索性問個清楚。她倒是時常念叨你。”
提到姑姑,司景熠臉色才有了幾分溫度。
“勞姑母惦記,我總歸要帶卿卿進(jìn)宮給她瞧瞧。”
婁晟頷了頷首,表哥成親一事總算能夠提上日程了。不過,瞧司景熠提到蕭卿時,神色卻是平淡的緊,哪里像是一個快要成親的新郎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