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廠督的朝堂日志

第七十章 風波

廠督的朝堂日志 何時以清淺 6320 2020-03-06 04:19:36

  街邊的書坊里今日顯得有些冷清,只有零零散散的幾個客人站在書架前找書,大部分都集中在放著小說的那幾個書架前,顧之易也站在那邊翻看著手上的書。顧之易看過了幾頁,覺得這本書還不錯,點了點頭把書抱在了懷里,然后探頭看了看身后的書架。

  阿姐怎么還沒好。

  顧之易等不住了,走到那邊的書架問道:“阿,呃,哥哥挑好書了嗎?”

  “快了,你就在那兒等等,我馬上就好。“

  “哦?!?p>  書架前,顧之寧穿著一身男裝,手指劃著書脊一本一本的看。因為書的類別比較不可說,這個書架被放在了書坊的最里面,白天書坊里沒有點燈,后面的書架暗了許多,辛苦顧之寧瞇著眼睛才能看清。

  “這才三年,這么快就沒了嗎?我畫的挺好的啊?!?p>  顧之寧嘀咕完,突然聽到旁邊傳來一聲動靜,轉眼一看,是一個少年悄悄轉到了這邊來,那人抬頭看到了顧之寧,先是笑臉一僵,緊接著看到了顧之寧手里抱著的書,露出了一個“我懂“的表情湊到她跟前說道:“小公子也來買書啊?!?p>  顧之寧尷尬的笑了笑回道:“對啊?!?p>  那人了然的笑笑,轉頭也找起了自己的想要的書。顧之寧又找了一會兒,終于找到了那本桃林小生的《美人圖》,一臉開心的拿起來翻了翻。雖然這本書的印版印的細節(jié)有些失真,但顧之寧對于江湖上仍有自己的傳說的事還是感覺很高興。

  “小公子眼光不錯啊,雖說市面上的《美人圖》種類多,更新的快,但就屬桃林小生畫的最好。他那畫里的美人不止美,更有韻味,還各有特色。我還聽說有外地的人專門循著書里的畫去樓里找那美人,看到了真人卻是大失所望,嘆道‘桃林小生當真是誤我啊’。結果過了些日子,你猜怎樣,那人又出來說‘桃林小生的美人圖,能取美人之長處,輔以性格之韻味,初見不覺其驚艷,細品才知其淑靜。”

  “是嘛?!?p>  顧之寧聽了他的話更覺得飄飄然了,那人語氣一轉接著遺憾地說:“不過可惜桃林小生已經很久不畫了,最近的美人圖都是三年前的,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了?!?p>  顧之寧聽到這兒臉上的笑意淡了淡,低下頭不說話了,那人也不在意,只看著自己的書。

  “蘇大哥!”

  顧之寧原本沉浸在自己的情緒里,被顧之易那聲驚喜的呼喚叫回了神,接著聽到書架外蘇季的聲音傳了過來。

  “阿易怎么在這兒呢?”

  “我來陪哥哥買書,順便給自己也挑了一本。”

  “哥哥?”

  顧之寧聽到了外面的聲音,側頭對身旁那人說道:“我的書找好了,我先走了。”

  “好。”

  顧之寧禮貌的笑了笑,拿著書繞過書架走了出去,走道里跟顧之易說話的蘇季若有所感地抬起頭,正好看見了她。

  “你怎么又這么出來了?京城里皇親貴戚多,加上這幾日不太平,你還是少出門的好?!?p>  顧之寧剛走到蘇季面前,蘇季就對著她說教了起來,顧之寧聽言癟癟嘴說:“我這是為了方便,這次我?guī)Я诵P的,就在外面?!?p>  “那也不安全,有事派人來辦就好了。你挑了什么書,怎么還挺多?!?p>  蘇季一邊問著一邊好奇地看向她手里的書,顧之寧見狀連忙把書往懷里一扣解釋道:“沒什么,就打發(fā)時間的書?!?p>  “哦。”

  “書坊的掌柜呢?讓他出來!”

  這邊的話還沒說完,門口傳來了一聲呼喝,幾人下意識往那邊看了過去,幾個錦衣衛(wèi)正跟柜臺后的伙計說話。那伙計年紀小,一下子看到了這么多錦衣衛(wèi)有些慌,結結巴巴的說:“掌,掌柜的在后院,官爺等等,我這就去叫?!?p>  “快些!”

  “誒?!?p>  那伙計說完拔腿就往后院跑了過去,書坊里的其他人聽見動靜也走了出來,猶豫著要不要先出去以免被牽連,但看看門口的錦衣衛(wèi)還是放棄了。連著后院的小門一響,書坊的掌柜的匆匆跑了出來,一邊作揖一邊說道:“官爺怎么來了,草民有失遠迎,還請各位恕罪?!?p>  掌柜的說完從袖子里拿出一個荷包遞了過來:“咱們書坊沒有好茶招待,這是草民給幾位官爺的茶水錢,雖然不多,但也是個心意,您幾位先收下吧?!?p>  打頭的那個錦衣衛(wèi)意思意思的推脫了兩下,最后還是把荷包接下了,拿在手里輕輕顛了幾下,心滿意足地收回了袖子里。掌柜的看他收下了錢,笑了笑小心翼翼地問道:“官爺,咱們這書坊前幾日已經有錦衣衛(wèi)來過了呀,不知道您幾位是要辦什么差啊?”

  那掌柜的問完又補充道:“您放心,書坊里的妖書我們早早地就銷毀了,這幾日沒再賣過了,就連刻板也都已經燒了。”

  “我問你,你們書坊妖書的刻板是從哪里來的?原稿又是從哪里來的?”

  “回官爺,是我們東家的好友說邸報上載了這篇奏疏,京城有許多士子對此都頗有興趣,四處借閱著看,東家一時腦熱便把這篇奏疏刻成印版印了出來。我們東家沒有惡意,只是商人圖利沒有多加考慮,官爺您要明鑒啊?!?p>  “這話你跟我說可沒用。你們東家是誰?”

  “回官爺,我們東家是鳴玉坊武安侯胡同的韓良,不過這幾年書坊一直是由二公子韓審言經營的?!?p>  打頭的錦衣衛(wèi)點點頭接著說:“讓你們東家和二公子盡快來一趟東廠,你把他剛說的話記一下。”

  那錦衣衛(wèi)說到這兒回頭吩咐了一聲身后的人,那人應了一聲拿出筆趴在柜臺上記了起來,打頭的錦衣衛(wèi)轉過頭對掌柜的接著說:“記得把話傳到,兩日內他們若是不來,就莫怪我們親自去抓人了?!?p>  “是是是,我一定把話傳到,您放心?!?p>  “行?!?p>  那錦衣衛(wèi)朝記筆記的人問道:“記完了嗎?“

  “記完了?!?p>  “那咱們走吧?!?p>  那錦衣衛(wèi)說完話,帶著他們的人從書坊里走了出去,掌柜的往門外送了送他們說道:“各位官爺慢走啊。”

  掌柜的送走了人,愁眉苦臉走了進來,先前那個伙計走到他跟前問道:“掌柜的,現(xiàn)在該怎么辦???”

  “唉~,還能怎么辦,我去東家那兒傳話吧,你先看著書坊。你們也都忙去吧?!?p>  掌柜的朝剛才跟出來的伙計們擺擺手,那些伙計又回到了自己的崗位上,等到人散了,掌柜的也嘆著氣走了出去。

  蘇季等人站在后面看清了事情的經過,顧之易疑惑地問道:“這是怎么了?什么妖書啊,還讓東廠這么大陣勢的查?”

  蘇季看著顧之寧也是一臉不解,解釋道:“廷尉沒告訴你們嗎?是跟儲位有關啦,這事兒也不好說,總歸這幾日京城不太平,還是少出門的好?!?p>  顧之寧聽言問道:“已經不太平到門都不能出了嗎?“

  “那也不至于,不過還是小心些好。既然你們挑好書了,那我送你們回去吧?!?p>  顧之易:“不用的,我們帶了小廝,而且蘇大哥要買的書還沒找好呢?!?p>  “沒事兒,我要的書就在門口那兒挺好找的,我陪你們走一程吧。”

  顧之易抬起頭看了顧之寧一眼,看到顧之寧點了點頭笑著應道:“那好吧,多謝蘇大哥了。那我們走吧?!?p>  顧之易說完話,帶著顧之寧和蘇季一起往柜臺過去了。

  ……………………………………………………………………………………………………

  翰林學士姜瑜的府邸門前停著一輛馬車,車轅上坐著夏陽,燕臨騎著馬守在一邊,馬車后面跟著一隊錦衣衛(wèi),另一邊是田玉寧。姜府門前守著的小廝早就不見蹤影了,換成了錦衣衛(wèi),路過的人看見這副架勢,想著翰林學士怕是要遭殃了,躲得遠遠的悄悄看著熱鬧。田玉寧翻身下了馬,把馬鞭轉手交給了身側的人,然后對身后的錦衣衛(wèi)吩咐道:“進去搜吧?!?p>  “是?!?p>  那錦衣衛(wèi)應了一聲,揮了下手帶著身后的錦衣衛(wèi)浩浩蕩蕩的進了姜府,馬車邊的燕臨也下馬跟著他們一起進去了。這邊人走了,夏陽也扶著夏衡走下了馬車。田玉寧扭頭看見夏衡手里抱著手爐,往他跟前湊了幾步客套道:“廠公舊疾又犯了?”

  夏衡側頭看了他一眼冷冷淡淡地應了一聲:“嗯。”

  田玉寧見狀揉了揉鼻子接著說:“上次沈昱莫的事,我與廠公確有些不愉快,只是沈昱莫莫名其妙自盡在了刑部,我也是太過著急了才會口不擇言,還望廠公大人有大量,莫要再計較了。如今廠公與我可是一條船上的人,妖書的事東廠和錦衣衛(wèi)已經查了四天了,到現(xiàn)在還是沒有結果,上頭若是怪罪下來,你我可都難辭其咎?!?p>  夏衡聽言轉身看著他說:“東廠查了四天沒結果,錦衣衛(wèi)不也是嗎?六科當值的人、抄邸報的書吏可都在你那兒了,四天了你不還是沒找出來。再者搜查姜瑜可是你提出來的,我不是跟你一起來了嗎?田僉事也說了,你我現(xiàn)在是一條船上的人,既然如此還請僉事把心多往妖書上放放?!?p>  夏衡說完話徑直就往姜府里走了,夏陽低頭憋著笑也跟了上去,田玉寧看著夏衡進去的背影委屈的小聲嘟囔道:“這是哪門子的脾氣?!?p>  田玉寧說完話,也隨著他們進去了。

  姜府的書房院子里,姜瑜坐在石桌前端起茶壺給面前的三個茶杯里依次添滿了茶,然后遞給了身旁的兩人。其中一身青衫的人雙手接過茶杯捂在手里問道:“所以晉王如今確有奪嫡的意思嗎?”

  姜瑜把另一個茶杯遞給旁邊的白衣青年,然后對那人回道:“是。往日晉王雖說于學業(yè)上倒也用心,可只要一談到政事就沒興趣了,放在朝堂上的心思還不如放在畫上的。但是王爺很疼小世子,這次小世子出事,給了他不小的打擊,再加上火藥廠的事情明里暗里又指向安王,便是為了小世子、為了晉王府,他也要爭上一爭?!?p>  那白衣青年又問道:“上次世伯不是和晉王一起入宮了嗎?上頭是什么反應?”

  “唉~,當時上頭被氣到了,直接昏倒在了殿上。真是嚇了我一跳,還好沒什么大事。”

  白衣青年聽言說道:“那想來是情緒一時太過激動,氣急攻心吧?!?p>  “應該是這樣。不過上頭醒了之后下了旨讓安王暫停入京,就近休整,我看安王這次可未必能回京?!?p>  那青衫儒士喝了口茶問道:“最近不是在查妖書嗎?如今朝堂上是什么情況???”

  姜瑜皺了皺眉回道:“妖書本來就很奇怪,再加上又出現(xiàn)在這個敏感的時候,鬧得還是挺大的?,F(xiàn)在通政使和吏科都給事中已經停職了,江易和裴放為了避嫌也告假了,內閣只剩下了郭正明小閣老一個人,不過我聽說徐閣老好像快回來了。東廠跟錦衣衛(wèi)為了查案把六科廊房里書吏都關押了,還有些那天當值的人也受到了牽連。這幾日還好,暫且沒有因為私怨相互攻殲的,等過幾日怕是誣告的就多了?!?p>  那青衫儒士聽言嘆了口氣說:“你說這朝堂的人都是學了無數儒學典籍才入仕的,到最后卻還是要為利相爭,把圣人所言的君子之行皆拋在了腦后……”

  “老爺!老爺!”

  青衫儒士的話還沒說完,院子外突然傳來了小廝的驚呼聲,石桌邊的幾人都是一驚,疑惑地望著院門。過了一會兒一個小廝氣喘吁吁地跑了進來,姜瑜看著他驚慌地樣子問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慌成這樣成何體統(tǒng)。”

  那小廝緩好了氣說道:“老爺,東廠廠督和錦衣衛(wèi)帶著人來咱們府上搜查了,正在來書房的路上呢?!?p>  “什么?”

  聽到他這話在座的人更加驚訝了,都從石凳上站了起來,姜瑜看著那小廝問道:“他憑什么搜到我的府上了?”

  “小的也不知道啊,他們突然就跑了過來說是奉旨審理詔獄要搜查姜府。”

  那青衫儒士聽言也氣憤地說:“妖書分明是與安王有關,他居然搜查到了晉王身上,這是何道理?”

  姜瑜這邊還沒回過神,錦衣衛(wèi)已經走進了院門,打頭的是燕臨和先前田玉寧身后的那個錦衣衛(wèi)。燕臨進了院子站定對姜瑜行了一禮說道:“姜翰林,我等奉命搜查姜府是否有與妖書相關的東西,還請姜翰林為卑職們行個方便?!?p>  燕臨說明了來意,看著姜瑜身邊這兩個人好奇地問道:“另外,我們廠公命我將姜府中可疑之人一并先送至東廠審查,不知道這兩位是?”

  姜瑜聽他牽扯到了朋友,和那兩人對視了一眼跟燕臨說道:“他們不過是我的友人罷了,我們也只是閑暇時間聚聚而已,如何就是可疑之人了?”

  燕臨無奈地笑了笑說:“姜翰林,這您跟我說也沒用啊,查這案子的又不是只有東廠,搜查的府邸也不是只有您的一個,這規(guī)矩我也不好破啊。”

  燕臨說完話示意了一下身邊的人,那人點了點頭帶著人一批人站在了青衫儒士和白衣青年身后,另一批人直接進了書房。姜瑜看攔不住他們,朝燕臨喊道:“平白無故搜人家宅,東廠連王法都沒有了嗎?你們廠公在哪兒,讓我去見他!”

  “廠公在大堂。”

  得到了燕臨的指路,姜瑜氣勢洶洶地撥開還守著的錦衣衛(wèi)出了院子,燕臨見狀跟先前那個錦衣衛(wèi)說:“你在這兒看著他們,我?guī)е莾扇讼热ゴ筇?。?p>  “好?!?p>  燕臨說完話,吩咐了那兩人身后的錦衣衛(wèi)一聲,然后帶著他們也出去了。

  姜府大堂里,夏衡和田玉寧相鄰坐在次位上等著錦衣衛(wèi)回話,鑒于這個時候姜府也確實沒心情給他們泡茶,兩個人也就只能干坐著。夏衡抱著手爐把頭往田玉寧那邊湊了湊問道:“僉事怎么突然想到要查姜翰林?”

  田玉寧小聲回道:“廠公啊,我們只是奉旨查明妖書的來源,朝堂上鬧成什么樣子跟我們是沒關系的,我們只要查清案子就好了。廠公你想啊,拋開王恭廠不提,妖書這件事情到最后得利的一定會是晉王,利高者疑,這未必就不是晉王所為啊。當然晉王我們不敢動,先查查姜翰林也是可以的。“

  夏衡聽言看著他說:“你也不怕得罪了朝堂?“

  “得罪得罪唄,只要不得罪皇帝,我們就出不了事。而且朝堂上已經有人彈劾他了,我們也不是無根無據的?!?p>  “夏衡!”

  田玉寧話音剛落,姜瑜中氣十足的怒吼就伴隨著他的身影進了大堂。夏衡突然被姜瑜點了名還有些愣愣的,眼看著姜瑜就到了跟前田玉寧拍拍他兩個人一起站了起來。

  這不是有田玉寧嘛,怎么又只點我的名字!

  夏衡默默腹誹著,低頭整了整自己的衣服,又把手爐抱了起來,這邊的姜瑜憤憤地說:“夏衡,你憑什么擅自搜查我的府?。俊?p>  “姜翰林,四日前圣上下旨命東廠與錦衣衛(wèi)徹查妖書一事想來您也是知道的,我們今日來這里就是為了此事?!?p>  “眾人皆知妖書是暗指安王欲謀晉王,妖書上明晃晃寫著的人你們不去搜查卻來搜查我,究竟是何道理?”

  夏衡淡定地接著解釋道:“姜翰林有所不知,圣上那日下旨時曾告訴我們必要時可以以朝臣的奏疏作為審理的依據,很不巧,您這兩日就被人彈劾了。至于這其中緣由,您為官已有多年想必是比我清楚。我等奉旨辦案,自然不可敷衍了事,該查的自然不可不查,翰林若是有意見大可上疏,還請您莫要與我們?yōu)殡y。”

  田玉寧憋著笑意看著姜瑜被氣到說不出話,心里有了些許安慰。

  原來他不是只跟我杠。

  這里還僵持著,燕臨帶著姜瑜的那兩個友人走了進來,朝夏衡行了一禮說道:“爺,這是在翰林書房找到的可疑之人?!?p>  夏衡還沒說話,田玉寧走到他們跟前問道:“你二人是何人?與姜翰林有何關系?來此又是為何?”

  那白衣青年低著頭語氣不耐的答道:“我是京城的醫(yī)師沈令譽,姜大人與我父親是世交,我來此是為他看診的?!?p>  田玉寧點了點頭,側頭朝另一個青衫儒士問道:“你呢?”

  那人倒是不躲他,直視著他的眼睛答道:“吾乃陸九年?!?p>  田玉寧下意識打算再問,開口才反應了過來他的話,有些驚訝地問道:“你說你是陸九年?前些天在京城講學的名儒陸九年?”

  “是我。”

  “那你來此是做什么的?”

  “友人相聚也不成嗎?”

  田玉寧聽了他的話回頭看了夏衡一眼,夏衡見狀也低頭思考了起來。田玉寧看夏衡猶豫了,轉頭對他們說道:“如今姜翰林尚且在妖書案懷疑的人選中,值此時候,兩位與姜翰林在書房密會確實可疑,為謹慎起見,還是辛苦二位隨我等走一趟吧?!?p>  “憑什么?我書房中并未有與妖書相關的東西,你們憑什么扣押姜府的人?”

  田玉寧反駁道:“我們現(xiàn)在只是在審案,若是您與您的兩位友人確實無疑的話無非是走一趟罷了,何必擔心?!?p>  “誰人不知你那錦衣衛(wèi)是什么地方,好端端的人進去無罪也能被你們說成有罪。若是你們屈打成招,我等又該有誰來主持公道?!?p>  田玉寧正要開口,陸九年這時補充道:“姜翰林所言有理。我朝太祖專門設置了三法司處理刑獄,三法司各有分工,互相協(xié)作,本是查理案情、減少冤獄的良舉,可偏偏因為你們壞了這規(guī)矩。錦衣衛(wèi)與東廠的詔獄不受節(jié)制,濫施刑罰,上天早有警示,爾等卻仍是我行我素。你們在朝堂上升官加爵、錦衣玉食,可憐我無辜百姓卻要為你們的罪惡遭受天罰,爾等就不怕這因果總有一日到你們頭上嗎?”

  田玉寧這時說道:“這因果報不報冥冥之中自有安排,不勞您費心了。我們現(xiàn)在是在查案,若你二位確與妖書有關,那便按律處置,若沒有那自然皆大歡喜。為了早日查明妖書案,還請二位多加配合?!?p>  田玉寧說完便指使著身后的人帶陸九年他們走,姜瑜見狀往他們身前一攔說道:“我可是朝廷命官,我倒要看看誰敢造次?!?p>  “姜翰林,您要是再橫加阻攔,就莫怪我動手了?!?p>  “你有膽碰我一下試試。你今日若是帶他們走了,我便自裁于此?!?p>  “你……”

  田玉寧氣憤之下就要對姜瑜動手把他拉開,剛碰到姜瑜的胳膊只聽府門外傳來一聲大喊:“誰欲殺我好講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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