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戰(zhàn)斗
就這樣,他們五個人相互過了幾百招,那個徐文博首先有些架不住了,其實,論武功,帕思巴與塞外酒翁才是最為剛猛的類型,但是,帕思巴與塞外酒翁都是同仇敵愾,他們兩個都有著相同的心情,都是想要再戰(zhàn)王重陽,一雪兩百年前的恥辱,而且,他們兩個也都是武癡,對王重陽這么一個好的對手加知音,有著這么好的天賜良機,讓他們與王重陽對決,他們豈不是非常地賣命似的打嗎?還有一點的是,他們兩個都活了幾百年,這幾百年的寂寞,讓他們遇到了對手,豈不是久旱逢甘霖,最重要的是,塞外酒翁已經(jīng)油盡燈枯,快要走到了生命的盡頭,這次大戰(zhàn)還不生死相博,而帕思巴這邊,他是不懼死亡,就是拼著一死,也要與王重陽誓死周旋到底。段虹山,他本不是個喜歡戰(zhàn)斗的人,但是,他十分愛自己家室的大理國,以此戰(zhàn)來向帕思巴換取大理國再存在二十年的光陰,所以,他是十分的拼命。他的劍精明靈巧,幾乎招招式式都是奔著取王重陽的生命而去的。徐文博就不同了,天下四絕之中,本就屬徐文博武功最為薄弱,而且,他只是個假裝斯文的人,不過,他很是好面子,剛剛王重陽觸及到了他的面子,所以,他才勃然大怒的,而且,他以前敗于王重陽之手,并不想帕思巴那樣耿耿于懷了兩百年,不過,對于,剛剛王重陽的那番羞辱,他還是十分難忘的。此時,他雖然表現(xiàn)不濟,但也是在堅持著。
又是幾百招后,徐文博開始萌生了退意。這時候,塞外酒翁已經(jīng)打得進入了白熱化的階段,怎可放手,他的額頭雖然已經(jīng)不時地滴下豆大的汗珠,但是,他并沒有因為身體的疲累而有一絲一毫的退卻和懈怠。段虹山這邊,為了自己的大理國,竟然越戰(zhàn)越勇,后面,他的口中不時地發(fā)出吶喊的聲音,為自己加油和用力,氣勢十分地奪人注目。而帕思巴見到徐文博有一點退卻之意了,立刻大喝道:“徐島主,你究竟在干什么,還不快點動手?!边@時候,王重陽開始有些承受不了了,雖然道家的武功一向不主張主動進攻,而是從容不迫地化解對方的一招一式,但是,五個人圍你個水泄不通,陀螺式的大戰(zhàn),又過了一千多招,任你是誰也有些罩不住??!王重陽一開始有些罩不住的時候,肯定立刻就反應(yīng)在其他四個人的心里。畢竟這四個人都是以前的天下四絕之一,就算徐文博在這四個人之中武功底子最為薄弱,可是,這四個人放眼天下,隨便挑出一個人,恐怕能和他戰(zhàn)個旗鼓相當(dāng)?shù)亩疾怀^寥寥可數(shù)的十個人了,就這個數(shù),還是從他們四個人之中隨便選出一個,其他三個人算在內(nèi)的哦!那您用腳指頭思考一下,他們的武學(xué)修為是如此的高深莫測,而且,他們又是活了幾百年的人物,那臨場搏斗經(jīng)驗之老到恐怕是普通平凡人窮其一生都不可能達到的吧!那王重陽一開始頂不住了,就在立刻落入他們犀利的眼睛里,這時候,徐文博嘴角微微地上揚起來,斜著眼睛,眼神十分的陰鷙,立刻就向王重陽沖了上去。王重陽一看,這些人都向自己攻擊而來,當(dāng)下使出平生的吃奶的力氣,一絲一毫也不敢有懈怠的心,凝神對付了起來。
徐文博剛剛找回了積極感,又遇到了此刻看似生龍活虎的王重陽。當(dāng)下,過了幾招,又開始準(zhǔn)備尋找機會,偷偷而走,的的確確,那徐文博是這四個人之中最為年輕的,他又是假裝瀟灑,愛慕虛榮的人,怎么可能有這種為戰(zhàn)而戰(zhàn)的思想覺悟呢!所以,他臨陣脫逃也再正常不過啦!
帕思巴、塞外酒翁和段虹山都是活了幾百年的人物,又怎么可能不察覺得到徐文博想要逃跑的想法呢!他們都很是想教訓(xùn)這個假裝斯文的衣冠禽獸,臨陣脫逃的敗類。不過,可惜的是,他們心有余,而力不足。他們都在與王重陽戰(zhàn)斗著,誰也脫不開身子,所以,他們很是憤恨,但又是無可奈何。
就在一個瞬息的時候,徐文博得以離王重陽遠了一步,然后,只見他立刻極速向后退去,最后,一個輕功,縱身一躍而起,離開這里,快速向山下跑去。而這邊,就剩下三個人對戰(zhàn)王重陽了,不過,有一點對帕思巴幸運的,那就是此時的王重陽已經(jīng)是強弩之末,只是在苦苦地硬撐著罷了。但繞是如此,以王重陽武功之高,再加上敵方陣營又少了一個勢均力敵的得力干將,帕思巴這邊三個人瞬間就感到了一股來自于王重陽的巨大壓力,只見他們幾個卻仍然沒有一絲一毫的退縮。就在他們四個人在戰(zhàn)斗的時候,劉處玄看見碧露島島主已經(jīng)臨陣退縮,從容不迫地逃走了,看來自己也得趁著這個天賜良機,腳底抹油,偷偷溜啦!只見他向左扭頭,向右扭頭,四周看了看情況,然后,就躡手躡腳地走到了人群之中,然后,就趁著帕思巴三個人與王重陽大戰(zhàn)酣暢淋漓的時候,溜之大吉了。而這邊,當(dāng)劉處玄溜走的時候,丘處機在不遠處,剛開始的時候,并沒有察覺到,后來,察覺到的時候,劉處玄已經(jīng)走得有一些遠了,丘處機一想到那劉處玄是個睚眥必報的小人,而且,行為相當(dāng)下作,自己還因為八賢王的后人的事情,得罪過他,如果等到了以后,那劉處玄武功修為上遠遠不及自己,難以對自己望其項背,可是,他畢竟是個精明的小人,如果日后,設(shè)計好陰謀,算計自己的話,那么自己就不太好辦了。所以,這個劉處玄,留著,終究是個禍害,就在丘處機心里翻江倒海的時候,要準(zhǔn)備想要抓住劉處玄的時候,忽然之間,王重陽與帕思巴三個人有了新的局面,丘處機知道這已經(jīng)是關(guān)于生死存亡的一刻了,自己無論如何也很是關(guān)心自己的師父的,自己的師父怎么也比這個劉處玄要來得重要的多。所以,丘處機只是淡淡地嘆了口氣,沒有去捉拿劉處玄了。只見塞外酒翁不顧自己一個人安危,一把抱住了王重陽,王重陽手腳并用,用一只膝蓋不斷地磕打著塞外酒翁的胸膛,而手化解帕思巴的攻擊,然后,又連續(xù)點了帕思巴一下穴道,然后,又是一拳,帕思巴連連退后幾步,吐了一口獻血,一下子跪在了地上。而塞外酒翁早已經(jīng)被王重陽用膝蓋磕得吐血了,只聽他對段虹山說道:“段兄,還不用你的劍刺穿我的身體,這樣你就能也將劍刺入王重陽的神體里了。”段虹山看見塞外酒翁如此慷慨大義,一時間,竟然說不出話,只是,也不忍心刺下去,就在這個時候,塞外酒翁猛地又看了看吐了一大攤鮮紅的血,把他的白胡都給染紅了,不過,這紅色與塞外酒翁是那么的相配,仿佛他就是為了紅色而生的,他對武術(shù)的癡迷像這殷殷的紅色,他為了大家打敗王重陽而犧牲自己,也是像殷殷的紅色,而這時,塞外酒翁說道“段兄,快動手,我撐不住了?!边@時候,段虹山實在不想讓塞外酒翁的心思白白浪費,于是,便用劍刺了進去,當(dāng)劍貫穿到王重陽的身體里去的時候,段虹山的注意力卻全部集中到了塞外酒翁的臉上,他看見塞外酒翁一臉的痛苦,但是眼角的肌肉緊縮,是有那么一絲的微笑,段虹山不忍看見塞外酒翁的樣子,閉上了眼睛,眼睛閉得很緊,眼角皺紋大量出現(xiàn),然后,用一只手捂著自己的面龐,看樣子的的確確是十分的痛苦。
而這邊,王重陽被這一劍貫穿后,也是受傷很是嚴(yán)重,全真七子的六個人全部跑到了王重陽的面前,眾人除了丘處機以外,紛紛都落了眼淚,口中說道:“師父,師父,你感覺現(xiàn)在怎么樣?”這時候,尤其是馬鈺眼睛斜著,一張臉拉得老長,明顯是極深,只見他瞪著段虹山。王重陽看見馬鈺在瞪著段虹山,立刻對馬鈺說道:“徒兒,不怪他,不怪他,他也是為了他的國家而戰(zhàn),他是四絕之中人品最為良好的一個,你們都讓他下山,不許與他……他……為敵?!闭f到了后面,王重陽說話已經(jīng)是斷斷續(xù)續(xù)了。馬鈺流著兩行清淚,點了點頭。而這邊的丘處機看著王重陽,王重陽又轉(zhuǎn)過頭對丘處機笑了一下,他笑得很是開心,丘處機看著笑著王重陽,心里知道師父在這個歲數(shù)上,臨死之前能遇到自己心心儀的對手和幾百年的知音,此生死而無憾了。而這邊,帕思巴一看見王重陽已經(jīng)死了,捂著肚子,昂這頭,“哈哈”大笑起來,那笑聲極為高興,笑了好一會兒,方才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