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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學(xué)宗師張三豐

第四章 救助

武學(xué)宗師張三豐 浮沉隨他客 4026 2019-09-28 11:50:00

  這兩個小道士把這個年輕人抬著走,走到山門旁一個偏僻的地方,就一下子把這個年輕人扔在了地上。這兩個小道士把他扔在地上的瞬間,同時坐在地上,擦拭著額頭上的汗水,然后,肚子上下快速地起伏著,說道:“累死我了,沒有想到這小子不怎么重,可是,抬了一路,卻也累壞我們了。”休息了一會兒,這兩個小道士剛準(zhǔn)備要走,其中一個小道士一看他腰間的那把金锏比較漂亮,便伸出手來,將眼前這個人翻了個身,取下他腰間所掛的金锏,并且對這個年輕人說道:“你反正也用不到這把金锏了,就讓我替你保管保管吧!”說完,與另一個小道士大步向山上走去。這時候,譚處端卻從山下的一個方向正好從這里經(jīng)過,他一眼便看見了在這里昏死的年輕人。

  重陽宮里,王重陽在打坐。一旁的丘處機也隨著王重陽在修煉。這時,劉處玄進來了,見到王重陽與丘處機都在,也沒有說什么話,然后,直接就退了出來。當(dāng)他退出來的時候,心里想到這個老東西就知道寵愛丘處機一個人,我們七個人明明都是你的弟子??!他心里這樣想著,連一雙眉毛都豎了起來,顯然是十分憤怒,可是,又沒有其他方法,故而,也只能甩了甩衣袖,用力踏步地走了。

  譚處端一眼看見這個年輕人的時候,便立刻飛奔到這個年輕人的身前,他畢竟心腸很好,遇到這種情況,豈有見死不救的道理。他也沒有仔細(xì)觀察這個年輕人身上所穿的衣服,更沒有在心底仔細(xì)分析這個年輕人的來歷,只見他一臉的焦急,搖了搖頭,一只手伸過這個年輕人的背部,將他扶了起來,然后,先是用手往他鼻子上放,一放,知道他并沒有斷氣,便立刻長舒了一口氣,然后,為他把起了脈。把過脈后,譚處端又看了看他渾身上下的血跡,又看了看他上下的傷痕,像是被摔成這樣的。于是,譚處端便背起這個年輕人,一直到了自己的草堂。然后,譚處端便施以針石藥方,以圖來救活于他。

  那個小道士自從拿了這個金锏以后,回了自己的房間,仔細(xì)上下觀摩,發(fā)現(xiàn)這金锏打造得是真好,锏柄與锏身渾然一體,而且,這锏不像鍍金的,好像它本身就是純金打造的,就算是買掉,也能賣不少錢呢!當(dāng)這個小道士發(fā)現(xiàn)這把金锏是純金所做的時候,眼睛里直放閃爍的精光,口中念叨“發(fā)財了,我發(fā)財了?!蹦钸吨?,這個小道士又用手掂量掂量這把金锏的重量,大概約有三十斤左右,那么這把金锏重三十斤,那就代表這把金锏就是當(dāng)報廢的黃金賣,也有三百兩重,一兩黃金等于十兩白銀,那豈不是三千兩白銀嗎?再加上,能把黃金做成金锏這種兵器,而且,還做得如此盡善盡美,那么這件兵器不至少值個四五千兩銀子嗎?想到了這里,這個小道士一張臉上滿是開心的笑容,連舌頭都吐露了出來,像極了一條哈巴狗看見一根美味的肉骨頭。過了許久,這個小道士方才從剛剛的喜悅之中走了出來,雙手緊緊地抱著這把金锏進入了甜甜的夢鄉(xiāng)。

  過了兩天,譚處端一直把這個昏迷的年輕人照顧得無微不至,在這天的中午,他終于慢慢地睜開了眼睛,睜開了眼睛后,發(fā)現(xiàn)自己有點渴,于是,便口中發(fā)出,“水,水……”這時候,譚處端剛開始聽見“水”的一兩聲,這聲音極為微弱,若有若無,還以為是自己的幻覺,后來,隨著聲音的接二連三地發(fā)出,他眼睛一亮,一拍自己的大腿,忽然一想,不還有個兩天前被自己救下的那個年輕人嘛!想到這,他立刻大步流星般走到了年輕人所臥之處,一眼便看見這年輕人已經(jīng)從昏迷中醒來,只見譚處端立刻喜形于色,上前說道:“你終于醒過來啦,你現(xiàn)在沒有什么事情吧?”

  這個年輕人沒有顧譚處端對于他的問話,而是,直接有氣無力地接著說道:“水,水。”譚處端一聽,立刻拿了一個盛滿茶的茶壺過來,也不用杯子,直接用茶壺嘴對著這個年輕人的嘴巴,倒給他喝。譚處端也不是那么講究的人,反而,是個不拘小節(jié)的人。所以,他當(dāng)然什么方法簡單,就用什么方法嘍!只見這個年輕人“咕嚕,咕嚕……”喝了好幾下,然后,喝好了之后,譚處端便茶壺放回了原處。然后,譚處端便立刻又問道:“你沒有什么事情吧!”這個年輕人見這個道士也是身穿道袍,頭戴全真圓帽,一張臉一愣,不由地一驚,心里想到眼前的這個人怎么也與以前對自己出手的那個臭道士穿一模一樣的服裝,而且,他們之間的年紀(jì)都看起來差不多大,這個人會不會是之前對我出手的人的同伙呢!不過,他轉(zhuǎn)念一想,自己已經(jīng)深受重傷,如果,不是眼前的這個人救助自己的話,自己有這么可能活下來嗎?想到這,這個年輕人便說道:“我沒有什么事情?!?p>  譚處端又接著問道:“前兩天,我救你的時候,發(fā)現(xiàn)你滿身都是摔傷的痕跡,你是怎么弄得這樣的一身傷的啊!”這個年輕人眼睛看向了遠方,怔怔地出神,回想起兩天前的事情,他一想到那劉處玄是怎么奚落自己的王朝和怎么對待自己的時候,他就不由地握緊了雙拳,一張臉滿是憤怒的表情,然后,又看了看這里,便直接問道:“請問道長,這里是哪里?”譚處端一擺手,說道:“這里還能是哪里?我碰到你時,你就在終南山腳下,這里除了是重陽宮,還能是哪里!”這個年輕人一聽,在看了看譚處端,知道自己被他所救,眼前的這個人絕絕對對不是前兩天對自己出手的那個人的同伙,也就放下了心,于是,把自己為什么來終南山,以及遭遇到了什么樣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給譚處端聽。譚處端一聽過后,首先就是用手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直接把桌子拍得“啪啪”響,一張臉也開始紅了起來,脖子更不用說,比一般時候粗了一截子。

  譚處端仿佛自顧自地說道:“我早就對師父說過,劉處玄這個人人品低劣,不適合收為弟子,結(jié)果,師父不聽。嗨!”說完這句話,譚處端便猛地一下,站了起來,然后,扭過身去,帶著紅臉與粗脖子,便要走出這個房間。這時候,這個年輕人見他要走,便立刻問道:“道長,你要去哪里?”譚處端一聽,頭也不回,直接從牙縫里崩出一句話,只聽他說道:“我要去找?guī)煾?,叫師父好好教?xùn)劉處玄這個奸詐的老滑頭?!边@個年輕人一聽,突然想到這只是自己的一面之詞,怎么能叫王重陽相信呢!所以,他的手下意識地往腰間一摸,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打王金锏不見了。于是,極為焦急地說道:“道長,您請留步,我還有話對您說?!?p>  譚處端一聽,便立刻回頭,走了回來,但還是那副怒氣沖沖的表情,向這個年輕人問道:“你還有什么事情嗎?”這個年輕人說道:“我的打王金锏不見了,有一件事情,還請道長明示,您在救我的時候,看見我腰間還別著一把金锏嗎?”

  譚處端立刻回想自己在救他的時候,他的腰間有沒有一把金锏,縱然譚處端的性格是不拘小節(jié),說不定沒有留心那把金锏,可是,這個年輕人是他一路背在背上,走到這草堂里的,有沒有金锏,自己還能不知道嗎?想到這里,譚處端立刻搖了搖頭,然后,說道:“我救你的時候,你的腰間與旁邊根本沒有這把金锏。”此話音一落,猶如一記炸雷在這個年輕人爆炸,頓時,讓這個年輕人陷入癡呆。只見他就這樣發(fā)呆,一時半會兒,都無法從自己的世界里走出來。譚處端見他如此,然后,問道:“小伙子,你沒有什么事情吧!”這時,這個年輕人才猛地眼睛一亮,一下子回過神來,一張臉因為憂愁而眉頭緊鎖,仿佛兩道眉毛都已經(jīng)連在了一起,然后,只見他竟然不顧身上沒有好清的傷,猛地一下子掀開了被子,迅速地站了起來,這時,身體上的傷痛一下子疼得他齜牙咧嘴,然后,只見他也不穿鞋子,直接向房間外面跑去。譚處端一看見他瘋了似的向外跑,立刻將他攔住了,然后,說道:“究竟是什么樣的事情,讓你這樣跑出去。那把金锏對你就這么的重要嗎?”這個年輕人一臉的悲傷,焦急地說道:“那是祖上流傳下來的打王金锏,是我的祖上八賢王留給我們后世的,現(xiàn)在也只有那把金锏才能證明我是大宋王朝統(tǒng)治者后人的身份?!边@時候,譚處端一張臉一拉,拉得老長,用手捂住自己的一張臉,然后,嘆了一口氣,說道:“嗨!原來是為了這件事情啊!那大宋王朝早已經(jīng)進入亡國滅種的盡頭了,你又何必再尋找那把金锏呢!就算尋找回來,又能怎么樣呢?你在外面持著金锏證明自己的身份,恐怕你得到不是眾人追星捧月般地愛戴,而是,如今大元朝對你窮追不舍地追殺??!那金锏不見了也好,正好少了以后的危險與憂愁?!?p>  這時,這個年輕人突然猛地一下站了起來,牙齒咬得緊緊的,連兩邊腮幫子都鼓了起來,然后,只聽他一字一句說道:“我敬您是個高道,您怎么也說出這樣灰心喪志的話來?!?p>  這邊,譚處端卻像沒有注意到他的憤怒一樣,而是,坐在茶幾旁的凳子上,用茶壺悠閑地倒出茶水來,然后,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知道你爹娘為什么要叫你來我們重陽宮了?”這個年輕人一聽,一臉的好奇,伸了一下頭,然后,說道:“哦!為什么?難道不是因為重陽宮勢力很大,他們想讓我借住王重陽的勢力東山再起嗎?”

  譚處端聽見他的話,苦笑著,然后,搖了搖頭,說道:“他們想讓入終南山重陽宮,隨我的師父王重陽一起修行,忘卻人間爭斗之事。他們不想讓仇恨與復(fù)國大志蒙蔽你的心,讓你一輩子活得不開心。”

  這個年輕人一聽,立刻勃然大怒,雙手緊握成拳,臉色漲紅,大怒道:“不可能,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的父王一定是讓我借住王重陽的勢力讓大宋王朝東山再起的。”

  譚處端說道:“孩子,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走投無路,一般一個王朝將另外一個王朝殲滅之后,都會將他的直系親屬斬盡殺絕的,你父親不希望你繼續(xù)在這世間顛沛流離,所以,才讓你進入我們道門,聊此殘生。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罷,我言盡于此。希望你好自為之?!闭f完,譚處端便走出了房門,去外面散步去了,留下這個年輕人在房間不敢置信地喃喃自語著。

  就在天要黑的時候,兩天前,拿走打王金锏的那個小道士從房間里走了出來,他一點一點地慢慢推開了房門,又一點一點地慢慢合上了門,躡手躡腳的,動作很是輕微。他手里拿著一根由黑布包著的長條形的東西(其實里面藏的就是打王金锏,只不過,現(xiàn)在由黑布包著,分不清楚那里面到底是什么東西),他除了手里拿著這個東西,也沒有帶上其他物品,譬如,銀兩,衣服和包裹啊!就這樣赤裸裸地向外面走去。只是,他竟然在還沒有入冬的時候,穿上了很有厚度的衣服。

  他時而眼睛四周張望,踮起腳跟走路,故而他走得很輕,輕到讓人幾乎聽不見的地步。一步步走到了重陽宮的大門,他的心臟砰砰直跳,弄得他自己都能感覺到他的心臟在劇烈地跳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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