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萬丈紅塵隱于稀薄的日光下,它微微探出頭,便是一日好時光的起始。
邵晚秋裹在水繭中,在晨光熹微的天氣中醒來,打了個不大不小的哈欠。
她昨晚困得要命,便早早睡下了,但是靜水宗的隊伍沒停,溫均漓做了個水繭,讓她安穩(wěn)入眠,隨便跟著隊伍前行。
這次新秀大會,溫均漓作為宗主以及邵晚秋的師父,帶著參賽弟子們自宗門進(jìn)發(fā),另外還有青蓮長老跟在隊伍后。大師兄支北銘沒來,他和另外兩位長老一起留守靜水宗,靜靜等待著溫均漓他們回來。
“師父,為何大師兄他們不跟我們?nèi)??”邵晚秋除了有些舍不得支北銘,更多的其實是舍不得昭月,她這兩個關(guān)系好的師兄師姐都留駐靜水宗,讓她一路上少了些樂子。
“他們留在靜水宗,自然是要守住我們宗門重要的東西,有些東西,我們宗門必須死守,無論如何都不可丟棄?!睖鼐烊绱嘶卮鹚?,然后跑去和支北銘交代幾句話。
邵晚秋回看了眼自家又小又破的宗門,著實想不出她這宗門有什么必須死守的東西。
在她看來,他們宗門難得值些銀兩的,大約只有他們藏書閣的典籍了,至于其他的,她還真沒聽過他們宗門有什么不可泄露的秘寶。
在邵晚秋待著一旁因為要和昭月分別而悶悶不樂的時候,溫均漓走到支北銘身前,輕輕拉了下他的衣袖。
她的聲音鄭重而柔和:“阿銘,我?guī)е〖一锶ヌ烨诹?,你繼續(xù)好好守著宗門吧,等我回來?!?p> 支北銘像往常一樣點頭,語氣里聽不出喜怒:“嗯,我會照料好宗門的,你放心。你就隨著自己性子,帶著晚秋好好炫耀一番吧。”
支北銘和溫均漓相處許久,自然知曉她是那種“我家小孩天下第一必須拉出去炫耀”的個性,這次攤上邵晚秋這么個聰明伶俐悟性極高的弟子,若溫均漓不把她拎出去給大家好好看看,那便也不是溫均漓了。
支北銘一直覺得,溫均漓給人的感覺是若即若離的,她不是什么給人以壓迫感的長者,有時反倒天真活潑得像個孩子,但是他偶爾見她追憶曾經(jīng)的表情,她的神色分明是沾染了過往的霜雪,帶著點無可奈何的滄桑。
他從加入靜水宗、遇見溫均漓以來,便下定決心守住這個宗門,說他死腦筋也好,說他沒志氣也罷,他只是想為這個人守護(hù)好她背后的宗門,永遠(yuǎn)陪在她身邊罷了。
溫均漓告訴過他,她永遠(yuǎn)不會忘記那個擋在她身前的少年,那個繽紛的春日,天空碧綠如洗,是她人生中最溫柔的一天。
支北銘帶著一道淺溝的眉頭漸漸舒展開,溫均漓像是一朵云、一束風(fēng),可她終究停在了他身邊,不是嗎?
“想什么呢?這么開懷?!睖鼐觳恢氲搅撕问拢袔追植环?,“我都要走了,你還笑。”
支北銘自然知道給狐貍順毛:“我可不敢笑你,你該走了,別讓隊伍等急了?!?p> 溫均漓于是不拉支北銘的袖子了,她悄悄將手伸進(jìn)支北銘的衣袖,輕輕握了下他的手。
支北銘的臉一下子漲成了秋日的紅楓。
“好,我信你。等我回來,我再給你嘗嘗我新研究的菜品。”溫均漓雀躍道。
支北銘剛剛紅起來的臉頓時白了一半。
獎勵可以。
但用食物報答就不必了,真的。

格子吃素
本場幾乎未出場的小秋:狗糧管夠。大人在秀恩愛的時候為什么不能考慮旁邊可憐孩子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