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術(shù)在院子里掃雪,明思遠(yuǎn)就幫他潑水。
明若芷在屋檐下看到,心里泛過暖意。雪太厚,她知道他們是怕銘華的輪椅不便。
掃完雪后,明思遠(yuǎn)在明若芷的房間外敲門。
“咚咚?!泵魅糗普P腿坐在床上修煉,聽到敲門聲起來開門。
看到是明思遠(yuǎn),她還有點詫異:“思遠(yuǎn)找我有事?”
明思遠(yuǎn)點頭:“姑姑,我們進去說?!?p> 明若芷讓他進來,還有點好笑:“什么事怎么神神秘秘的?”
明思遠(yuǎn)關(guān)上門,問她:“姑姑,華叔叔的腿需要些什么藥材?。俊?p> 明若芷:“你問這做什么?”
“上次在澎湖,你救下林前輩,他臨走前給了我這些,這些藥材好多我都沒見過,很是珍貴,想來有華叔叔能用得上的?!?p> 明若芷看著他拿出來堆滿桌上的藥材,眼里滿是震驚,這些不是用得上,而是全部都用得上。
她再次確定道:“都是林安給你的?”
明思遠(yuǎn)不知姑姑為何這么激動,還是點頭:“對呀,你還沒回來的時候他給我的,當(dāng)時明鷹叔叔也在?!?p> 明若芷一一看過這些藥材,有好幾樣都是她這幾年一直在找的,很稀缺的藥材。
加上她自己的,要治療銘華的腿,只差兩味,一是紫靈草,二是羽翎角。
紫靈草還好,雖然難得,至少沒絕跡,總能找到的,但是羽翎角,已經(jīng)幾十年沒有人看到過了。
不過,如今也算是更進一步了,也不能太貪心。此次事了,她就去找這兩樣?xùn)|西。
但同時心里一個答案,呼之欲出……
她向明思遠(yuǎn)喊道:“你先收起來?!比缓笙蛲馀艹鋈?,而她去的方向,是聽善城。
明思遠(yuǎn)跟在她身后,“姑姑!”
她很早之前就有懷疑,只是不敢相信罷了,她拼命地往聽善城跑去。
南術(shù)看他們兩人跑出來,拉過明思遠(yuǎn):“怎么了?你和先生這么急?!?p> 明思遠(yuǎn)也是一頭霧水:“我也不知道,姑姑突然很激動的往外跑?!?p> 明若芷剛剛進驅(qū)逐之地,卻碰見了銘水佳。
銘水佳攔住她,“明先生這是急著去哪兒?”
明若芷這個時候不想跟她廢話:“讓開?!?p> 銘水佳卻絲毫沒有移步,“有什么難處說出來,我也可以幫先生解決不是?”
卻見一道劍光向自己劈過來,銘水佳連忙后退,明若芷趁機突過她,快速地沖進人群。
銘水佳回頭望,連她的影子都沒瞧見。
明若芷在人群中穿梭,一路急行,但是快到聽善城的時候,又被攔下了。
而這一次,攔住她的人,卻是子寧九。
明若芷不知道他攔住自己做什么,“子唯?”
子寧九:“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跟我走?!比缃竦穆犐瞥?,已經(jīng)被眾多人監(jiān)視。
明若芷:“可是……”
子寧九看著她,眼神里幾乎是帶著懇求:“先跟我走,好嗎?”
“好?!?p> 兩人到了一個僻靜的地方,明若芷先開口:“子唯,我想我已經(jīng)確定了,我之前一直疑惑的答案。”
子寧九點頭:“剛才看到你如此急切,便已經(jīng)猜到了?!?p> 明若芷不解:“那你為何攔我?”
子寧九:“如今聽善城外耳目眾多,你這么去不是辦法。”
明若芷冷靜下來,但她此時眼里,多的還是迷茫。
“阿芷,如果你現(xiàn)在沖上去,幫不了他,甚至是暴露你自己,也暴露他?!?p> 這個時候她突然想到明邵陽,“子唯,明邵陽來這里了,你說,他來這兒,跟這件事有沒有關(guān)系。”
聽到明邵陽,子寧九的眼里也凝重起來,那個人,從來沒有人看透過他。
“我們先暗中把他找出來。”
只能先這樣了,明若芷最后看了一眼聽善城,轉(zhuǎn)身和子寧九走了。
回去后,明思遠(yuǎn)和南術(shù)還在院長里等她。
看到思遠(yuǎn),她相對他說什么,剛起唇卻又停住了。
明思遠(yuǎn):“姑姑,你去做什么了?”
明若芷搖頭,回房寫了一封信,交由灰鷹。
信是給明山的,讓他帶著人尋找明邵陽的蹤跡。
透過窗,她看著院子里練劍的兩人,“思遠(yuǎn),你該會很開心吧……”
當(dāng)夜,子寧九來這里吃晚飯,李驚羽也來了。
這一次,明若芷沒有易容,也沒有戴面紗。
她向李驚羽伸出手:“明若芷,初次見面,請多指教。”
李驚羽:“明若芷,那我以后就叫你若芷了?!?p> 然后猛地向明若芷撲上去,“啊啊啊!若芷,原來你長得這么好看啊,之前易容成那樣?!?p> 明若芷推開她,笑道:“之前也沒有很丑吧?”
李驚羽:“嘿嘿,跟現(xiàn)在比起來可不就是丑嘛。”
“還有寧大哥,你們長得好看的人,都喜歡扮丑啊?!?p> 銘華在一旁道:“好了,都過來吃飯吧,菜都要冷了?!币慌芍魅四?。
他話音落后,子寧九轉(zhuǎn)過頭,兩人對視了一眼,眼里暗藏交鋒。
李驚羽這才看到銘華,眼里是毫不掩飾的驚艷,一個男人,也能好看成這樣。
寧大哥也同樣很好看,他的好看是如謫仙一樣,而銘華,則是邪魅。
明若芷向她介紹:“他是我朋友,銘華。銘華,這是驚羽?!?p> 她注意到他是坐在輪椅上,不過她眼里沒有任何異樣的情緒,沒有同情,也沒有鄙夷。
單這一點,倒是讓銘華有些詫異,對她的初印象,是大大咧咧的,沒想到也是個內(nèi)心細(xì)膩的女子。
“你好啊?!?p> “你好,呃,銘華?!?p> 至于思遠(yuǎn)和南術(shù),她上次已經(jīng)見過了。
都落座之后,李驚羽迫不及待的吃起來,她已經(jīng)被客棧的飯菜荼毒好多天了,終于能吃到正常的飯菜了:“真好吃。”
李驚羽是個閑不下來的人,而正好,這里沒有人講究食不可語。
飯桌上,就聽著李驚羽講著趣事,還有銘華的拆臺,和思遠(yuǎn)時不時的附和疑問。
明若芷和子寧九,就在旁邊安靜地聽他們說話,偶爾參上兩句。
而南術(shù),也很是享受這種久違的熱鬧感覺。他是個孤獨久了的人,對他一點好,他就能覺得很滿足。而先生和思遠(yuǎn),帶給他的遠(yuǎn)不止如此。
屋外下著大雪,屋內(nèi)卻是一片溫馨。
冬日里,最暖的,不是火爐,而是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