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名叫劉娥的老嬤嬤,跟隨在太上凰蘇阮身邊伺候了將近五十載。
既然她的面色都如此沉痛悲愴,那就證明蘇阮的確是命不久矣了。
眾人都臉色凄然的跟著劉嬤嬤進入寢殿,大家的腳步都很輕,生怕驚擾到蘇阮。
鳳太后徐錦和西渚帝蘇如晦都坐在龍榻邊守著,鳳后祈月白戚戚然的侍立在一旁。
宮中的所有御醫(yī)都匯聚在寢殿內(nèi),神情肅穆面帶悲愴低垂著腦袋。
自從進入到寢殿以后,凰九歌體內(nèi)的藤蔓就格外活躍,就好像這里有什么大補之物一樣。
強行壓制住體內(nèi)躁動不安的藤蔓,凰九歌開始悄悄的打量起四周,尋找讓藤蔓躁動的根源。
龍榻上躺著個形容枯槁的老婦人,她的眼窩深陷,看著就是一副命不久矣的模樣。
凰九歌將整個寢殿都掃了一遍,目光落在了太上凰蘇阮的身上,藤蔓倏然從掌心生長而出。
確定藤蔓躁動的源頭,就藏在蘇阮身上后,凰九歌連忙將藤蔓收回,暗自慶幸的松了口氣。
若不是宮裝的袖子很長,她只怕都要被當(dāng)做怪物,綁起來架到火上烤了!
鳳眸微沉,凰九歌現(xiàn)在愈發(fā)確定,蘇阮這突如其來的重病,的確是有蹊蹺的!
“都跪下,恭送太上凰!”
西渚帝沉重的嘆了口氣,率先跪在了蘇阮的龍榻前,大家都知曉太上凰這是無力回天了。
眾人正要跟著西渚帝一并跪下相送,卻不料梁王蘇如夢卻痛心疾首的站了出來。
“陛下,我等為何要跪?”
“母皇分明還有救??!”
西渚帝眸子一沉,她就知道梁王此次從漠涼回來奔喪,定然會制造些棘手的問題出來。
沒想到她居然會在這個緊要關(guān)頭蹦出來!
還真是個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之徒!
“母皇大限將至,宮中所有的御醫(yī)都已經(jīng)束手無策了,梁王這是要逆天而行嗎?”
西渚帝的厲聲呵斥并沒有讓梁王退縮,蘇如夢毫不畏懼的直視蘇如晦,指著那些垂頭喪氣的御醫(yī)痛斥。
“陛下所仰仗的,難道就是這些只知道推卸責(zé)任,不懂得治病救人的庸醫(yī)嗎?”
“這些庸醫(yī)不能救治母皇,難道這世上就沒人能巧施妙手,讓母皇病愈嗎?”
西渚帝的太陽穴突突直跳,強壓著心頭的怒火,問道:“那梁王以為如何?”
梁王將身后籠罩在黑紗中的嫵媚男子推了出去,朗聲道:“陛下,這位是本王在漠涼結(jié)識的巫醫(yī)夜涼公子?!?p> “夜涼公子精通岐黃之術(shù),專治疑難雜癥,若是陛下能讓他出手為母皇診治,定然能讓母皇有所好轉(zhuǎn)的!”
西渚帝微微瞇起眼眸,想都不想就果斷拒絕道:“不行,朕不能讓來歷不明之人為母皇診治,誰知道這巫醫(yī)的本事到底如何?”
“呵呵……”梁王冷笑一聲,直言不諱道:“陛下這是想眼睜睜的看著母皇咽氣嗎?”
“母皇已經(jīng)病入膏肓了,若是再不讓夜涼公子出手,過陣子只怕是神仙都難相救!”
梁王那雙眼眸如同鷹隼般銳利,死死的盯著西渚帝陰惻惻的問道:“難不成,陛下并不是存心要救治母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