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錚!”
一聲銳響,只見洛長安手中鐵劍劃過。
伴隨著“嘶”的一聲,然后一道血痕掠過,凌鎖陽手中的“夢影劍”已經(jīng)被斬斷,而且胸膛被劃出了一道傷口。
凌鎖陽心里大驚:這小子,修為怎么突然那么高了?就好像是渡劫成仙的仙人,不是凡人之力!我作為國師之子,擁有無上法力,居然也不夠他拼?
“神人無功,圣人無名,至人無己,霧隱,急急如律令!”
只聽到洛長安口中念念有詞,腳踏七星,然后,他整個人突然消失了,不見蹤影。
凌鎖陽再次吃驚,他緊張地凝視四周,可不遠(yuǎn)處只有何故里的身影,不見洛長安所在。
他心里開始害怕了。
忽地——
“錚錚錚……”
一道黑影持劍在凌鎖陽之間來回穿梭。
瞬間過后,幾道血花噴薄而出。
凌鎖陽的手臂和腳上都出現(xiàn)了幾道血痕。
“咻”的一聲,洛長安手提三尺鐵劍的身影出現(xiàn)在凌鎖陽眼前。
“唔!”凌鎖陽痛苦地蹲在了地上。
銀鞍照白馬,颯沓如流星。
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
“怎么?還不舍得拔出身后的洛神劍?”洛長安挑釁道。
凌鎖陽心想,當(dāng)初在天籟山玄黃宗修煉時,他可是一招一式就把洛長安這個窩囊廢打趴在地,沒想到如今,他竟然敗在了洛長安的長劍之下。
實在惱怒!
“你,到底有多強?”凌鎖陽口中問道。
一旁的何故里也是看呆了,沒想到短短時日,洛長安進步神速,這天姥山果然是天下圣地,沒有白跑一趟。
凌鎖陽見洛長安劍出如風(fēng),這劍術(shù)已然臻于化境,當(dāng)真舉世無雙,也不免問出了這句話。
雖然洛長安對凌鎖陽懷著仇恨,但也不至于到了手刃他的地步。
洛長安用劍指著他道:“你還是如此好勝兇戾......強者,拔劍向更強者,而不是拔劍向更弱者,昔日,你恃強凌弱,如今,你敗在我的青鋒下,卻開始求饒?這哪是強者所為?”
“哼,你當(dāng)真以為,我就這么認(rèn)輸?你當(dāng)真以為,我會佩服你的劍法?”
凌鎖陽眼中帶著陰狠,驀地,他怒瞪一眼洛長安,很是陰險,然后在瞬間飛出幾道暗鏢!
數(shù)道暗鏢猶如天女散花那般飛襲過來!
洛長安避之不及,差點被擊中,只見他凌空一躍,然后把這幾道暗鏢咬在口中。
還沒等洛長安反應(yīng)過來,凌鎖陽就持劍向他沖了過來。
“呸呸!”洛長安吐掉口中的飛鏢,喊道,“你這個瘋子!”
只見凌鎖陽身上煞氣蒸騰,拔出了身后的洛神劍。
那洛神劍亮錚錚的,劍神和劍柄都是雪白色,就像是玉石雕琢成的那樣,如九天仙子那般澄澈、不沾染一絲俗氣,不染人間煙火。
“錚!”
洛神劍朝洛長安直接刺來,洛長安只是輕輕一挑,洛神劍就被挑飛一來,然后斜插在堅硬的地板上。
洛長安的劍已經(jīng)頂?shù)搅肆桄i陽的喉上,再差一毫,就要刺穿皮肉了。
凌鎖陽不敢動,大氣也不敢出。
“怎么?不是教我使用洛神劍嗎?就是這么用的?用得如此厲害?”洛長安還不忘嘲諷幾句。
凌鎖陽嘴巴還是很硬:“哼,洛長安,別以為自己在哪里學(xué)了幾招妖法和不知名的劍法,就配合我凌世家的‘禁魔劍法’相比!”
洛長安笑道:“是、是、是,我承認(rèn),你們凌世家才世代出國師,能在我秦國朝堂有一席之地,那什么巫蠱之術(shù)玩得是挺厲害的,還有什么亂七八糟采陰補陽這一塊邪術(shù)也是挺那個的......但那也太損陰德了吧!現(xiàn)在不一定啰,說不定你那什么狗屁禁魔劍法,還比不上我用鐵劍耍那幾招御劍術(shù)。”
“就你?還會御劍?”凌鎖陽顯然不信。
洛長安道:“哦?不信?要不,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去拔起洛神劍,再和我戰(zhàn)上幾個回合,我保證讓你今晚大開眼界!”
隨后,洛長安放下了手中的劍,示意他去拔起地上的劍。
凌鎖陽在何故里面前已經(jīng)丟盡了臉面。
他已經(jīng)無路可退。
只聽他大吼一聲,然后飛身過去,拔起了地上的洛神劍,他震怒了,全身的披風(fēng)吹得獵獵作響,飄飛起來,眼神里盡是殺氣,都?xì)⒓t了眼了,他的頭發(fā)也怒得豎了起來。
“哦呵?輸出全靠吼?”洛長安笑道。
凌鎖陽吼完后,只見洛神劍幻化出無數(shù)把一模一樣的洛神劍,不過那只是氣劍,一排排雪白的大氣劍漂浮在空中,環(huán)繞在凌鎖陽的四周。
“本侯讓你領(lǐng)略一下,什么才是禁魔劍法?什么才叫——御劍術(shù)!”
凌鎖陽話剛說完,洛長安也飄飛到了半空中,只見他單手在鐵劍劍鋒上劃過一道劍訣,念道:“天姥九劍,急急如律令!”
念罷,一道道靈力在他的四周凝聚,形成一道道火光。
只見火光在他的頭頂形成了一個大火球。
“嗖嗖嗖……”
忽然之間,從火球之中射落幾十道火光氣劍,那些氣劍就像是火流星一樣快速降落,朝凌鎖陽飛落過去。
“禁魔,祭!”凌鎖陽念完,就掐指握訣,向前一引,道道雪白氣劍也朝洛長安的方向飛去。
兩方的氣劍在空中碰撞,不過片刻,雪白的那一方就被火劍吞并。
勝負(fù)已分。
高下立見。
凌鎖陽一下子慌了,覺得這下難以招架。
“劍龍,聚!”
隨著洛長安口中念咒,一道道火色氣劍越分越多,在空中聚成一道龍形的劍柱,朝凌鎖陽猛地襲來!
凌鎖陽覺得猝不及防,就隨便擺出手中的洛神劍,期望用它能抵擋個一時半刻。
怎料,連一瞬間都招架不住......
“嘣”的一聲,“天姥九劍”迸發(fā)出一股強大的靈力,爆破開來,把凌鎖陽震飛出了一邊。
“噗!”凌鎖陽覺得喉嚨一甜,一口鮮血噴出,鼻血也跟著流了出來。
洛長安手提鐵劍,朝他一步步走去。
凌鎖陽覺得死神正在一步步向自己靠近。
“咳咳......”他躺在地上拼命地咳血,此刻的他,和昔日那個君臨天下的他截然不同,他現(xiàn)在宛如一條可憐蟲,那般落魄和無力。
“洛長安......”凌鎖陽全身靈力已經(jīng)耗盡,他用低沉的聲音嘶啞道,“你那道劍法,叫什么名字?很有名嗎?”
洛長安說道:“名,很重要?名,不過是虛的,只有你們才會在乎這些,而我,只在乎手中的劍,是否能夠手刃虛偽之人。”
“哼,好一個虛偽之人,那就用我手中的劍......來檢驗一下,你是否浪得虛名!”凌鎖陽的聲音從低沉轉(zhuǎn)到怒吼,他剛說完,就直接揮劍朝洛長安斬下!
雖然這一招一式十分凌厲和快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霍然斬下!
不過洛長安只是側(cè)身一閃,就避過了這一斬。
“你的陰招,還是挺多的啊!”洛長安說完,也不想使用法術(shù)了,直接一腳把他踹飛出去。
“噗!”凌鎖陽又在空中噴出一道血,然后倒地不起。
洛長安走到了他的身邊,拿起了那把本屬于自己的洛神劍。
“走吧,姑且饒你一命。我不隨便殺人的,不像你?!甭彘L安說完,正欲離去。
突然,何故里沖過來一把奪過洛長安手中的洛神劍,然后直接往地上的凌鎖陽刺去。
洛長安馬上反應(yīng)過來,直接擊飛她手中的劍,然后另一個手接住了劍。
洛長安質(zhì)問:“你要做什么?”
何故里柳眉倒豎,一雙杏目怒瞪凌鎖陽:“昔日,你你找人把京墨活活砍死在虹樓之中,這個仇,我銘記至今。今夜,這里就是你的埋骨地!”
凌鎖陽苦笑:“京墨?呵,你還記得那個窮酸兒??!真是個可憐的人?!?p> 何故里道:“當(dāng)然記得?!?p> 凌鎖陽道:“真是個命苦的人......”然后他細(xì)想,又道,“你可不可以饒我一命,我還有很重要的事要做?!?p> 何故里道:“平日里想起這六年來的仇,我恨不得將你千刀萬剮!還讓我饒你?”
正當(dāng)何故里奪過洛長安手中的洛神劍要把他一劍刺殺時,洛長安攔住了。
“你走開。”何故里怒道。
洛長安耐心解釋道:“你們兩個之間的私人恩怨,我本不該管,但他是朝廷命官,我不想你麻煩,也不想我爹麻煩。所以,你先留他一條性命,寄在我的身上。何故里,我答應(yīng)你,他日西征之日,就是他凌鎖陽,命喪黃泉之時!”
凌鎖陽艱難地爬起來,擦拭了嘴角和鼻子上的血:“洛長安!”
他雖然受傷了,卻說得很有氣勢:“他日西征之時,就是你洛族,隕落之日!”
等到凌鎖陽走了差不多百米開外后——
洛長安驀然說道:“對了,他的太古之哨呢?他不是很會玩陰的嗎?怎么,這次不敢使用了?當(dāng)初在侖者山道,我和你差點就喪命在他的太古之哨下了。”
何故里白了他一眼,正欲離去。
可就在這時,一聲聲令人毛骨悚然的哨音突地響起,回蕩在未央街,回蕩在長安城的亭臺樓閣之間。
洛長安分明看到,凌鎖陽正在不遠(yuǎn)處的飛檐上,拿起一個骨哨,吹響起來!
“嗚嗚嗚......”鬼泣、幽怨聲四起,潛伏在暗處的百鬼似乎蠢蠢欲動。
“不好!是太古之哨!”
洛長安馬上凌空躍起,飛到了屋檐上,一劍把他手中的骨哨挑飛!
“唔!”凌鎖陽已經(jīng)受了重傷,加上靈力不夠,根本無法召喚百鬼。
洛長安道:“如果真讓你把鬼神召喚到長安城還得了?那簡直是禍害全城百姓??!”
可就在此刻,衙門的官差和侍衛(wèi)沖了出來。
“是巡防營的人!”洛長安道,“快走!”
“是誰在打架?”
“不是,大人,我剛剛看到有刺客,是兩個......”
“笨!那哪是刺客,分明是有高人約戰(zhàn)在長安城樓上——那真的是高人??!我偷偷看到,他們一人會用劍,一人會御劍,刷刷刷的!那漫天齊飛的劍,真是看得我眼花繚亂!我長那么大個人了,看過最大的場面莫過于千軍萬馬拿劍拿刀上戰(zhàn)場!可剛剛那場面,實在沒見過......”
“難道是傳說中的——神仙打架?”
洛長安、凌鎖陽早已快速脫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