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急關頭——
一道震耳發(fā)聵的仙音喚醒了洛長安:“玄冥的入夢術會喚醒人的心魔,用你的心結(jié)來懲罰你自己,這就是它的卑劣手段?!?p> 被稱作“玄冥”的龍首鳥身怪大喝道:“誰敢阻攔本座?”
洛長安雖覺有救,但也好奇:“你是?”
“時間緊迫,不要問那么多!跟我念咒。”
洛長安馬上席地打坐,冥想起來。
“人道渺渺,仙道茫茫……”
洛長安也跟著念:“人道渺渺,仙道茫茫?!?p> “你、你們!閉嘴!”
玄冥開始頭痛欲裂,一雙鋪天蓋地的翅膀緊緊捂住了自己的龍首。
天空中的雙月也慢慢重合為一個血月,幻境轉(zhuǎn)為現(xiàn)實。
“高上清靈美,悲歌朗太空……”
洛長安跟著念:“高上清靈美,悲歌朗太空……”
......
“阿人歌洞章……束誦妖魔精!”
話音剛落,一道亮光突然出現(xiàn)在了洛長安眼前,同時,洛長安身邊的青銅越劍被祭了起來,攻向玄冥!
“嘭!”
玄冥怪物被劍光擊中!
接著,一個白衣男子憑空出現(xiàn)了。
只見他御著青銅劍,浮于半空,一身玉袍,仙骨奇靈,恍如出塵的劍仙。
“啊......”
見到他的面孔,眉心有一點紅朱砂,洛長安有幾分熟悉感。
洛長安問道:“你是?”
白衣男子回頭看了洛長安一眼,留意了一下他胸前那個“人面豹身”的吊墜,并不回答,然后,他摩挲著手中那把青銅越劍,道:“此劍,頗為不凡……借來一用。”
洛長安點了點頭,他的疼痛已經(jīng)有所減緩,慢慢爬了起來,對著空中的玄冥說道:“剛剛都是你制造的幻境?”
玄冥譏笑道:“人生不就是大夢一場?夢,就是你的內(nèi)心!夢,就是真實!”
白衣男子說道:“玄冥老妖如此煞費苦心,用幻術‘風亂北海’布下天羅地網(wǎng),就是為了引你入夢,窺探你的內(nèi)心!”
洛長安頗為震驚,也不知這男子究竟是誰。
“玄冥”龍首撼動,對白衣男子質(zhì)問道:“汝究竟是誰?為何多管閑事?”
說罷,它展開了雙翅,俯沖下來,想要掠過洛長安的上方抓走他,喊道,“螻蟻,給本座去死!”
可白衣男子的身法就像是金色的閃電一樣。
閃電一竄,他就來到了洛長安的上空,一劍斬下了玄冥的一邊羽翼!
“?。 ?p> 玄冥慘痛聲連連作出,嗚嗚的叫聲響徹整片山林,仿佛是哀神的啼鳴。
整座鳳鳴山,都被籠罩在噩夢當中。
瘴毒還在山林縈繞不去。
玄冥怒道:“好一身修為,說,汝究竟是誰!”
“我?”白衣男子冷笑道,“我自然是來殺你的人!”
“這座山,雖然曾經(jīng)的山神是長乘仙人,但時過境遷!如今,本座才是這里的主人!”玄冥大聲咆哮道。
只見白衣男子化作一道金色流光,朝它擊去。
“咻!”
玄冥也閃出了一邊,它的一個翅膀已被他斬下,伴隨著一聲尖銳的啼鳴,霎時狂風再起。
狂風刮走了所有瘴氣,綠色屏障一下子便消失了。
撥得云開見明月,洛長安覺得眼前突然一亮,讓人立刻見到清一色的世界。
玄冥仰天長嘯,聲震四野。
“啪”的一聲,另一道羽翼也掉落了。
它把剩下的一只翅膀也震斷了。
“風亂北海,最終一式——天水之葬,湮沒大地!”玄冥蔑笑道,“蚍蜉般的凡人!讓爾嘗嘗,本座的神力!”
天地間風云大變,裹挾著一片肅殺之氣。
玄冥憤怒地咆哮,呼嘯著天地。
那惶惶的戰(zhàn)火,和天地間的陰寒之氣摻雜在了一起,化作冰雪。
周圍的積雪飄飛起來。
百里冰封,冷意如霜,周圍變成了煉獄般的冰寒世界!
洛長安只覺得寒冷無比。
玄冥操縱山間天氣,變幻無常,讓人防不勝防。
“毀滅這大地吧!”它呼天嗆地,颶風和雪暴,根本無法消停。
白衣男子道:“天地變冷,日月失色,山河為之枯竭,他的‘風亂北?!绻婺茚尫牛峙路綀A百里的山川,都會遭受毀滅?!?p> 洛長安惶恐地望著前方,不知所措,只能把希望都寄托在白衣男子的身上。
白衣男子說道:“六龍駕日之仙術,定能讓你形神消散!”
黎明即將到來。
只見白衣男子御起古劍,古劍筆直插落在水澤中。
然后,他祭出一道長琴,彈指間,仙音渺渺,空靈中帶著幾分殺意。
遙遠的東方出現(xiàn)了一聲若隱若現(xiàn)的咆哮,一道狹長的紅光最先劃破漆黑的夜空。
剎那間,六道劍氣像是六條黑龍,忽地從那道紅光中飛騰出來。
片刻后,“六龍”穿過玄冥的身體,天邊的烏云通通被染成了霞紅,黑夜瞬間被白晝替代。
玄冥抓狂道:“不可能!本座可以握天命,掌日月,奪陰陽萬物之造化!不老不死!不腐不朽!”
須臾間,周圍的冰雪都消融了。
溫暖的陽光,給黑暗籠罩的森林帶來了一絲光明。
白衣男子撫琴再一彈,“咻”的一聲,如同光影掠過,一道劍氣也在那一瞬間朝玄冥的頭顱斬去。
龍首斷去。
日光也照耀到了地平線上。
玄冥的軀體終于消散了。
隨著玄冥的最后一聲啼鳴,白衣男子回頭看了洛長安一眼后,驀地化作一道流光,劃破天際,飛遁離去。
天亮了,太陽出來了。
山林間,遍地紅葉,天際邊的霞云飄飄,清風在山間吹拂,還有點涼快。
樹影婆娑,陽光充足,沒有一絲霧靄。
當洛長安回頭想去尋找母親的身軀時,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不見蹤影,那個會發(fā)光吸取魂魄的鐲子,也消失了。
祭壇上有許多四耳白猿,正是“長右”野獸。
它們似乎對洛長安視若無睹。
“我仿佛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這個夢亦真亦幻,如露如電,不知道是夢境還是現(xiàn)實?”
霞云飄飄,清風吹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