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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子當(dāng)九姑娘是什么人?還想說來就來,說走就走?”一個(gè)男子在門口突然喊道。
九姑娘看云子逸要走,急得眼淚汪汪的。
聽到李世龍又出來喊話,立刻惱紅了一張臉。
闖到云子逸前面,伸手就給李世龍兩個(gè)嘴巴!
他臉上頓時(shí)就出來十個(gè)鮮亮的手指印兒!
“滾!”
九姑娘還覺得不解氣,抬腳朝他雙腿之間,再是踹了一腳。
他沒提防九姑娘用這么狠的路子,“哐當(dāng)”一聲,就被踹倒在地上。
捂著要命的地方,也不敢喊出聲來,疼的在地上來回打著滾兒。
等九姑娘回頭再找云子逸,他已然消失當(dāng)場了。
包間里。
美月已經(jīng)喝下了整壺的女兒紅。
耳聽外面吵的熱鬧,仍淡定而坐,輕啟朱唇,又喝光了一杯美酒,手托粉腮,眼盯著包間的門出神。
云子逸走路很輕,推開門時(shí),正遇上了美月迷蒙的眼神。
四目相對,仿似中間隔著云海樣的距離……
“又喝酒了?”
云子逸沒喊她的名字,帶著溫柔問她道。
“嗯!”美月也不避諱,又拿起一壺酒,給桌上另外一只杯子斟滿,舉起來,朝著云子逸晃了晃,秀眉微挑,難得的露出嬌俏一笑。
云子逸到她身側(cè),伸出骨感修長的大手,把杯子從她手里接過來,放在了桌上。
美月酒量很淺,加上心思重重,這一壺老酒下肚,已然醉了七分。
眼看云子逸仿似從云里霧里飛來一般,便一頭靠了過去。
云子逸本以為她會和他吵嘴,或是埋怨幾句,不想她居然借酒消愁,把自己給灌醉了。
他不由就自亂了陣腳。
雙手也不知道扶她哪里好,好容易扶上,又怕她不舒服。
來來回回的倒換幾次,就急出來一身汗。
“阿嚏!”
隨著一個(gè)噴嚏打出來,他也覺出幾分寒氣,。
右手?jǐn)堉涝拢笫峙e杯,喝了杯酒。
幾杯酒下肚,他也微醺了。
美月被他抱著,猛然間覺得身子一沉,似要落地。
她身子抖了抖,一個(gè)激靈坐了起來,酒便醒了不少。
但看云子逸醉眼惺忪,單手撐著俊臉,雙目中神色不定,便悄然的嫣然一笑。
眼見著他失魂模樣,猜到他,也是對她用了心思的。
美月默默起身,端著杯水,緩緩扶著,喂入了他的口中。
“你還怪我么?”
云子逸轉(zhuǎn)頭看向美月,幽幽一語。
“……”
美月沉默了,她穿越而來,比云子逸成熟世故。
但她,是對他用了一百顆心的,為了他做了那么多事。
她要的只是云子逸的一句話,或更少,只三個(gè)字就夠了。
“你突然來天津衛(wèi),是想逼著我回去么……”
云子逸心思重,也是沾酒就醉。
十八歲的男子,和孩子一般的純凈心思。
張嘴就把心里的疑問,當(dāng)成真心話給說了出來。
美月當(dāng)即就愣了,水眸中蓄滿了淚水。
“小姐!老爺派人過來了!”
鈴鐺喊道。
“知道了!”美月答道。
云子逸也從微醺中醒來,星目中含著笑意,盯著雙頰含春的美月。
面上露出一抹帶著七分壞,三分俏皮的笑容。
美月第一次看到了真實(shí)的云子逸。
那是他年少純良的一面。
忍了許久的淚,又滾滾落下。
云子逸拿出一方白色的帕子,給她仔細(xì)的擦了又擦。
美月抬手?jǐn)r住了他,拿過了他的帕子,緊緊攥在了手里。
隨后認(rèn)真凝視著他說道:“云子逸!你我情定三生,即便你飛去了天邊,我鈕祜祿美月的心里,也只有你一個(gè)!”
云子逸平生第一次被女人表白,當(dāng)場就愣住了。
他看著美月的眼神,幾經(jīng)變換,整個(gè)人看著呆呆萌萌的,顯出他少年老成背后,純良有趣的一面。
美月一腔柔情,再被觸動,面上緋紅一片。
把他的帕子揣在懷里,美月轉(zhuǎn)頭消失在了云子逸的視野里。
八仙樓里九姑娘為了云子逸,和自家人大打出手的一幕,在天津衛(wèi)的貴人圈子里,迅速被謠傳的漫天飛。
北岳派去暗中盯著美月的人,回來報(bào)告他云子逸和美月今晚都在八仙樓。
而美月深夜未歸,肯定和這件事有牽扯,他立刻派大管家到酒樓接人。
此時(shí)北岳有官家人的身份在,不能在外人面前和云子逸相認(rèn)。
此時(shí)云子逸在天津衛(wèi)的身份,是梨園的角兒云老板,不是云家的少爺。
他把寶貝女兒先接回了家,至于云子逸這個(gè)毛頭女婿,他只能慢慢想辦法整治了。
焦老板和宋百川也得了消息,匆匆趕到八仙樓,卻見包間里的云子逸,雙目微微瞇著,還在那里發(fā)呆。
兩人同時(shí)樂了。
眼見美月和云子逸之間的芥蒂,煙消云散,他們也跟著高興。
兩人拖著云子逸便去了常去的館子,幾涼幾熱擺上,便喝起了順心的美酒……
美月回到府中,直接回房,手里捏著云子逸的手帕,左看看,右看看,最后平攤開來,鋪展在胸口上,才安然睡去。
九姑娘洪玉婷卻失眠了,躺在床榻上,輾轉(zhuǎn)難眠。
她為了能和云子逸吃頓飯,足足幾天幾夜沒睡,在家練著唱曲兒,光是喉嚨藥都買了幾大瓶。
結(jié)果呢?
她卻被鈕祜祿美月給截了胡了!
八仙樓的三樓,當(dāng)晚被九姑娘給包下了。
若說再有人能訂到包間,那便是她洪家也招惹不起的人物。
這樣的人,在天津衛(wèi),扳著手指都能數(shù)過來,其中就有鈕祜祿美月!
美月家是官商都通著,比起靠著壟斷漕運(yùn)的洪家,身份高出太多。
酒樓的老板,真是得罪不起這位美月小姐,便特別給她開了一個(gè)包間。
洪玉婷并不知道云子逸的真實(shí)身份,在她眼里,云子逸也許就是個(gè)落魄的世家公子,或者喜歡戲的戲癡。
她的生活圈子,根本接觸不到官方人家。
還有那個(gè)沒頭腦的李世龍也跳出來現(xiàn)世。
洪玉婷想到當(dāng)時(shí)暴怒之下,她為了泄云憤,對李世龍拳打腳踢時(shí)的兇悍,臉紅的發(fā)燙。
試問哪個(gè)男人會喜歡一個(gè)動輒就打人的彪悍女子呢?
想到給云先生留下了這么個(gè)糟糕的印象,急火攻心間,九姑娘便病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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